要知道，最少要是中级器炼大师才有可能炼出灵空器，而现在天风大陆上才有几个器炼大师啊！器炼师跟药师、驯兽师一样，每一级别的差异都是极大的，因为他们都需要很强大的精神力才能支撑着他们的工作。所以这三类职业都是非常吃香的。

一个中级的器炼师，虽然在器炼界算是低微的一个阶别，但是待遇却相当于灵师中的顶级大灵师，可见他们的地位有多高。而中低级的器炼大师相当于灵空师，高级器炼大师相当于灵幻师，器炼宗师的三个级别分别对应灵圣，灵尊，灵神级别。异火器炼师至今都未出现过，在世人眼中那是一个神话般的存在，无人能及。

这就说明为什么惊羽在看到自己炼出了下品灵空器的时候会那么激动了。这已经不是天才可以形容得了的，而是鬼才，除却二十年前那个天风大陆第一天才以外，绝无仅有的鬼才啊！

不过，低调，低调，惊羽不停地给自己传递着这个观念。做人不能太张扬，扮猪吃老虎才是王道，腹黑才是真理。平定下激动的心情，惊羽恢复原本的淡然，继续开工，再接再厉，紧接着未完成的炼器大业。

一个晚上，两个不要命的孩子都呆在自己的房间里鼓捣着各种器具，一直到天亮才停下来歇息。

天亮了，惊羽起身来到窗前，伸了伸懒腰，看着宁和的街道，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呼！终于搞定了，该去送礼物了。不知道城主爷爷，摩西老师还有卡尔老师看到我的礼物，会不会大吃一惊啊？呵呵，真是期待他们的表情啊！

将辛苦弄了一夜的成果扔进手上的空间戒指，惊羽换下脏兮兮的衣服，打开门走了出去。清晨，寂寥无人的街道上，一缕黑影闪过，快得叫人捉不住，直朝城主大楼奔去……

“布施”回来的某人，在用过早餐之后，拎着课本上学去了。今天还要送礼物呢，呵呵，好久没看到白痴三人组了，好想念的说。悠哉游哉地走着，看似轻悠速度却不慢，至少俺们可爱的巡卫队们也只是看到了某人的影子闪过而已。

来到课室门口，摩西老师还没来，估计是被我的大礼给吓到不敢出门了吧，惊羽恶趣味地想着。站在课室门口都能听到里面的吵闹声，唉！没人管束的孩子就像脱缰的野马，自由奔放啊！

哗的一声打开门，一个亮色的东西迎面而来，惊羽习惯性地伸手接过，咦，怎么是个面具？抬头看着室内，发现喧闹的人群终于停顿下来了，纷纷看向自己，眼神却不似当初的轻视了，估计是当初露的那一手给这帮小鬼留下好印象了吧。

懒懒地倚着门，看着傻傻盯着自己的白痴三人组，扬扬手中的银色面具道：“原来是白痴三人组啊。怎么，许久不见，你们就用这样的方式来欢迎我啊？”漂亮的脸蛋上看不出喜怒，反倒让人紧张起来。

白痴三人组自然不敢跟惊羽硬碰。这家伙有多受宠，他们可是日有所闻。而且，听说他天赋觉醒了，由二阶武士蹿到二阶大武士，实力远在自身之上，不再是当初那个吊车尾了，谁还敢惹他啊？

他们带着讨好的笑容说道：“哎哟，墨少，你怎能这样说呢？好说我们也是同窗，决计不会跟您开这样的玩笑的。这面具可是小怪物的，我们只是跟他借来看看。谁料到他那么吓人，我这不是手一抖，面具就飞出去了，不小心砸到您了。您可别见怪啊！这冤有头，债有主，您要追究啊，还是得找小怪物讨说法才是啊！”

哟！以往总是“吊车尾”、“吊车尾”地叫，现在居然喊我墨少，这彗星是撞地球了吗？不耐地摆摆手，示意他们可以闭嘴了。小怪物？谁来的，好像没什么印象诶。

极其辛苦地抬起眼皮望向人群中央，扫了一圈终于看到了那个所谓的小怪物，说的应该是他吧！瘦瘦小小的，整个人裹在黑色的长袍里，连头都包在里面，只能看到大概的外形，估计是丑得不敢见人了才这么打扮的吧。

惊羽慢慢地走向他，而小怪物也被人从后面推了一把，没站稳差点儿摔倒。为什么说是差点儿呢？因为惊羽已经来到小怪物的面前，将身形不稳的他扶住了。

小怪物没想到惊羽会过来扶他，吓得赶紧缩回被握住的手，连连后退了好几步。可是后面等着看笑话的人却不允许他后退，又把他往前推去。没办法，他只好站在离惊羽几步之遥的地方，却低着头不敢看她。

“你的名字？”懒懒的语气，好像什么都是令人厌恶的。

“莫、莫邪。”莫邪抬起头，怯怯地看向惊羽，却又很快地低下了头，萧索黯然。原因无他，就是惊羽在听到他宛如垂死老人般的嘶哑嗓音时，轻轻地皱了皱眉。

连他也是这么讨厌自己的吧。也对，自己本来就是个怪物，任谁看了都会厌恶的。现在只是听到声音他就皱眉了，那看到自己的皮肤，是不是也会跟其他人一样，充满恐惧和厌恶呢？

莫邪还在消极地想着，耳边又传来惊羽凉凉的声音，“我刚刚救了你诶，你难道不知道要道谢的吗？”

“谢谢。”莫邪没有抬头，只是按着他的要求轻轻地道谢，尽量控制自己的声量，免得太大声显得更难听了。刚刚面具差点儿砸到他了，他应该是生气的吧。会不会跟别人一样也打我呢？

应该是会的吧，没有人看到我会不想打我的吧！呵呵，每个人都是这样，持强凌弱，连他也是如此。可是那个时候，他又为什么又要……

“还给你。”淡漠的嗓音打断了莫邪的猜测，白皙的小手上向上，掌心放着银色的面具，那是自己的。

这是，还给我的？他不生气吗，不打我吗？好奇地抬头看着惊羽，发现他神情淡淡的，并没有恼怒的情绪，也没有自己想象中的，歧视，还有厌恶。莫邪窃喜地伸出手去接过面具，惊喜过度，忘记了要遮掩那原本带给他无限痛苦的皮肤。

惊羽看着那跟枯尸没有什么两样的手掌，这是一个小孩子的手？天啊！连手都是这样了，那黑袍下的身体，该是多么的恐怖啊！她盯着莫邪的手愣神，不自觉地收回了伸出去的手。

莫邪伸出一半的手，在惊羽缩回手的同时就停住了。他疑惑地看向惊羽，在看到她脸上的呆滞表情时，彻底崩溃了。赶紧低下头，不敢再去看惊羽的样子了。他最担心的事情终究是发生了，墨惊羽，他也觉得自己可怕吧。不想看到他厌恶的样子，不要！求求你，不要！不要那么残忍！

惊羽看着莫邪那戒备悲伤的样子，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再次将面具递出去，“给你。这个面具透气性不好，对你的伤势没什么益处，能不戴就尽量不戴吧。如果一定要戴的话，那就重新找一个透气性好一点的。”

莫邪没有想到惊羽会这样说，呆呆地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也忘了去接过面具。惊羽拉过他的手，将面具放到他手上，越过他径直向课室最末排走去。

在经过白痴三人组身边时，突然停了下来，放声对着全班的人厉声说道：“从今天开始，不准你们再欺负他。要是让我知道你们又欺负他了，我就让你们每个欺负他的人脸上都安上面具，以后再也取不下来！别质疑我的话，我一向都是说到做到的！”

说罢，扬手击向身边的桌子，结果整张桌子瞬间碎成灰末。全班鸦雀无声，都直直地望着惊羽，大气也不敢出一下，生怕惹恼了自己成了桌子第二，死无全尸。

莫邪捧着面具，傻傻地看着惊羽的背影，心里早已掀起惊涛骇浪。他，是在为我出头吗？很明显是。小莫邪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他的天使在五年之后，再一次为他解围，而且，他不讨厌自己。

是啊，整个炎火城，除了太长老，就只有他不讨厌自己。以前是，现在也是。墨惊羽啊，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只是一个没人要的废物，一个人人喊打的怪物，可是你却无条件地对我好，帮我解困。这个世界上，我谁都可以不在乎，却无法不在乎你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