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武一琅把茶放到两人面前，坐在了两人右手侧边的沙发上。

“两位，请喝茶。”

“谢谢”那位自称崔琪然怀了自己孩子的男人说到。

“不知二位怎么称呼？”武一琅询问到。

“董岩，岩石的岩，这是我的助手，郝毫”

“董先生，郝先生，你们好，不知道二位找我有什么事？”

董岩接话到：“你的朋友崔琪然，她，怀了我的孩子。”

“哦，这我就不懂了？琪琪怀了你的孩子，你们二位找我干嘛？”

武一琅的话从咬牙切齿的口腔里跑了出来，气的梨窝都微微一现。

董岩看到武一琅佯装不怒的样子，没有隐瞒，立马告知了他的来意。

“武先生，我没有其它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你，崔琪然怀的是我的孩子。”

武一琅起身：

“如果二位今晚是来认亲的，那我认为你们找错人了。而且，我不建议你们就这样不经任何通知就贸然前来宣誓主权。”

武一琅指着们的方向，气愤的说到：

“不是说你提供了精子，你就可以想当然的认为自己可以做孩子的父亲，也不是说你跑到我面前来说你是孩子的爸爸，我就要原谅你对琪琪做的事。男情女爱，本是自愿，一夜过后，一拍两散，我想这也是你这五个月以来没有出现的原因。”

董岩身边的助理起身开了口：

“武先生，我们老板只是……”

“郝豪！”

董岩制止了他说的话。

郝毫听到老板的叫自己的名字，立即停住了嘴。

董岩起身，系好西服纽扣：

“你先出去，我和武先生说两句话”

郝毫听话的出了房门，在楼道里等着。

因为无聊，拿出一支烟点燃了起来。

郝毫靠在楼梯间的墙上，大口大口的吸着，眼神迷离，带着魅惑。

哒哒哒哒哒哒……，楼下传来了脚步声。

伴着爬楼声，歌声也慢慢飘了过来。

郝毫夹着烟，透过楼底间的缝隙看着一层一层亮起的声控感应灯，掐灭了烟，走回了周均家门口。

老板还没出来，他只能在门口等着。

谁知楼梯间的门竟然开了，看来是刚才爬楼梯的那个人，郝毫想着。

周均家门口的灯亮了。

郝毫看清了这个半夜十二点爬楼的男人，更确切的说是男医生，因为他穿着一件白大衣，可能因为爬楼的缘故，白大衣的几个纽扣都被他解开了，汗水浸湿了他穿下在白大衣下面的白色t桖，在灯光的印衬下，新鲜的肉体闪闪发光。

“请问，这是周老师家吗？”

郝毫没有回答，只是直直的盯着他。

蒲邕汀双手扶住自己的膝盖，边喘气边说：

“我知道周老师不在，你是他男朋友吧，你好，我是他的学生，我找你有点事”

郝毫看着气喘吁吁的他接了一句

“什么事？”

“我听说你要把周老师转走，我想问问你，我能不能跟着一起去送送？”

郝毫没有回答，因为他不知道怎么回答。

不过，他明白了了一件事，那就是：里面那个和老板谈话的男人不是老板的情敌。他就说他怎么可能看错，结果给老板说了以后还被罚了五十个俯卧撑。

'gay达'永远不会出错。

爬了15层楼的的蒲邕汀充满诚意的直起身子：

“我知道我的请求有些过分，但是，我真的很担心周老师，我就是因为他才考的麻醉科，不过你别误会，我没有其它的意思，我只是想确保周老师能够安全的去接受治疗。”

见对面的的郝毫还没反应，蒲邕汀有些着急：

“武先生，我知道这样很冒昧，但是……”

蒲邕汀话还没说完，门就开了，董岩走了出来。

“郝毫，我们走吧”

“好的，老板”

一脸懵逼的蒲邕汀指着两个人：

“你……你……你们，你不是武先生，那你呢？”

“鄙人姓董，武先生是里面那位。

”董岩看着他穿了白大衣，态度并不敷衍的回答到。

“那你是谁啊？”

董岩接着回答到：这是我的助理郝毫。

“蒲医生，如果您没问题的话我们就先走了。夜深了，我们要回去休息了，你找的武先生在里面，再见”

蒲邕汀瞬间明白了刚才发生课什么，他刚才不确认身份就对一个陌生人胡乱讲课一通。

又犯错了！！！

临床上犯的还不够（医生要永远记得三对三查），现下生活里的智商也掉线了。

郝毫本来以为，这个呆萌的医生会指责他，没想到他反而去找自身的原因。突然对他提起了兴趣。看了眼他的工牌：x医大附院，麻醉科医师，蒲邕汀。

看着两人进了电梯，蒲邕汀举起手来准备敲门，迟疑了一下，突然就没了勇气。

郝毫慢慢放下举起的右臂：算了，算了，周老师有男朋友，还有李老师一家，自己去肯定是多余的。

脱掉白大衣放在肘间，蒲邕汀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有气无力的走回了医院。

凌晨两点

武一琅打包好自己喝和周均的衣服，简单煮了速冻饺子，吃完，收拾好厨房，拿着行李出了门。

到icu的时候，李叔和崔姨已经在了，看到他们二人，武一琅想他猜的没错，二位老人肯定一夜没睡，因为担心，早早就来了。

看到提着行李进来的武一琅，王芝走了过来：

“琅琅来了，吃饭了吗？”

“吃了”，如果吃了两个饺子叫吃饭的话。

“吃了好，吃了好，我和你李叔醒的早就提前来了，下面车也准备好了，估计能提前出发，你给琪琪那丫头发个消息，告诉她，我们准备好了，马上就出发。”

“好的王姨，您去帮李叔吧，我这就准备下楼”

“好，放心，我和你李叔会把他安安全全送到车上的。”

“好”

王芝回去了icu。

武一琅拿出手机，拨通了崔琪然的电话，电话刚嘟一声就被接通了。

“怎么样，顺利吗？”

武一琅看看手表，凌晨三点零三分。

“没睡着吗？”

“孩子太闹腾，我睡不着。”

“放心，李叔和王姨在，不会有事的，给孩子们听会儿歌，休息一下，你现在是三个人。周均固然重要，但孩子们也很重要，听会歌睡一觉，醒来就尘埃落定了，总熬着对身体不好。”

崔琪然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听到武一琅劝解她的话，泪水止不住就留了下来。

“好的，我知道了。”

“嗯，睡吧，我下楼准备上车了，到了地方见到方医生我发消息给你”

“好”

挂了电话的两个人，一个坐在床上看着《甄嬛传》，一个抱着行李坐在车副驾驶，一动不动等着出发。

急救声音想起，李君山和王芝开门进了车里，不发一言！

出发了！

三辆车。

凌晨的x市依然霓虹闪烁，配着救护车的声音，多了一丝凄凉和哀求。

车内的司机不知道何时打开了收音机，深夜电台里，一首takemetochurch缓缓流淌开来。

（takemetochurch-hozier）

mylover'sgothumor

我的爱人虽然幽默

she'sthegiggleatafuneral

可你却在他的葬礼上咯咯发笑

everybody'sdisapproval

我知道世人皆不容我

ishould'veworshipedhersooner

我应该对你俯首朝拜

iftheheavenseverdidspeak

如果天堂真的存在

she'sthelasttruemouthpiece

你是最后的发言人

everysunday'sgettingmorebleak

每天都变得灰暗一分

afreshpoisoneachweek

就像新鲜的无情毒药

wewerebornsick

我们天生残缺

youheardthemsayit

我的爱人听见他们这样说

mychurchoffersnoabsolutes

我的教堂里没有绝对真理

shetellsme'worshipinthebedroom'

但你告诉我禁欲一心向主

theonlyheaveni'llbesentto

但我知道对我来说真正的天堂

iswheni'malonewithyou

就是在我爱人的身边

iwasbornsickbutiloveit

我生来残缺可我以此为荣

commandmetobewell

来治愈我吧

amenamenamenamen

万能的主万能的你

takemetochurch

带我去你的教堂

i'llworshiplikeadog

我会在你的谎言下

attheshrineofyourlife

俯首帖耳

i'lltellyoumysins

我忏悔我的罪恶

andyoucansharpenyourknife

你磨快你的匕首

offermethatdeathlessheaven

赐我最绝望的一死吧

goodgodletmegiveyoumylife

上帝让我献出我的生命吧

takemetochurch

带我去你的教堂

i'llworshiplikeadog

我会在你的谎言下

attheshrineofyourlies

俯首帖耳

i'lltellyoumysins

我忏悔我的罪恶

andyoucansharpenyourknife

你磨快你的匕首

offermethatdeathlessdeath

赐我最绝望的一死吧

goodgod，letmegiveyoumylife

上帝让我献出我的生命吧

ifi'mapaganofthegoodtimes

一世繁华唯我是异教

mylover'sthesunlight

恋人你就像阳光一般

tokeepthegoddessonmyside

为让女神在我身边守踞

shedemandsasacrifice

需要做出一些献祭

todrainthewholesea

沧海榨干

getsomethingshiny

只求一利

somethingmeatyforthemaincourse

需要些厚料来丰富主菜

that'safinelookinghighhorse

那匹面容明媚的高头大马

whatyougotinthestable

凭什么你能住进马厩里

we'vealotofstarvingfaithful

大批忠诚信徒正在挨饿

thatlookstasty

你看起来如此美味

thatlooksplenty

丰盛无比

thisishungrywork

这是多么饥饿的劳力

takemetochurch

带我去你的教堂

i'llworshiplikeadog

我会在你的谎言下

attheshrineofyourlies

俯首帖耳

i'lltellyoumysins

我忏悔我的罪恶

soyoucansharpenyourknife

你磨快你的匕首

offermemydeathlessdeath

赐我最绝望的一死吧

goodgodletmegiveyoumylife

上帝让我献出我的生命吧

takemetochurch

带我去你的教堂

i'llworshiplikeadog

我会在你的谎言下

attheshrineofyourlies

俯首帖耳

i'lltellyoumysins

我忏悔我的罪恶

soyoucansharpenyourknife

你磨快你的匕首

offermemydeathlessdeath

赐我最绝望的一死吧

goodgodletmegiveyoumylife

上帝让我献出我的生命吧

nomastersorkings

仪式开始时

whentheritualbegins

便无君主圣主

thereisnosweeterinnocence

吾辈温存之罪

thanourgentlesin

将会无上纯真

inthemadnessandsoilof

叹尽尘世忧伤

thatsadearthlyscene

沦落癫狂孤身

onlytheniamhuman

彼时吾方为人

onlytheniamclean

重回清白之心

amenamenamenamen

阿门

takemetochurch

带我去你的教堂

i'llworshiplikeadogattheshrine

我会在你的谎言下

ofyourlies

俯首帖耳

i'lltellyoumysins

我忏悔我的罪恶

andyoucansharpenyourknife

你磨快你的匕首

offermethatdeathlessdeath

赐我最绝望的一死吧

goodgodletmegiveyoumylife

让我献出我的生命吧

takemetochurch

带我去你的教堂

i'llworshiplikeadogattheshrine

我会在你的谎言下

ofyourlies

俯首帖耳

i'lltellyoumysins

我忏悔我的罪恶

andyoucansharpenyourknife

你磨快你的匕首

offermethatdeathlessdeath

赐我最绝望的一死吧

goodgod

上帝

letmegiveyoumylife

让我献出我的生命吧

接下来播放的歌武一琅没有听见，因为车已经下了高速，他的注意力全在路上。

生怕一个不注意就错过了和方其知接应的人。

车开过匝道，刚到加油站，武一琅的手机就响了。

“你好，武一琅先生吗？”

“是的”

“现在，您可以让车停下来了，你们坐在车里别出来，你只需要告诉我周均先生在哪个车里，车牌号告诉我

“x85358”，武一琅冷静的回答到。

“好的，我们的人已经过来了，您面前的这辆黑色的轿车。我们的人会接替司机，我们的医生也会接替你们的医生，你放心，我们会好好护送周先生的”

“好的，我知道了。”

武一琅回头，看到纷纷下了急救车，站在路边的附院的几个护送医生，还有最后交接完钥匙的司机。

三分钟后。那个载有周均的救护车缓缓开出了车队。

“武先生，我们已经顺利接手了周先生，您放心的回去吧，后续有任何治疗以及进展，我们会和您取得联系的。”

“好的，谢谢，帮我转达对方老先生的谢意”

“我会的，武先生”

“谢谢”

“武先生，再见”

“再见”

车内除了司机，三个人直盯盯的看着离去的救护车。

武一琅料到了他们只会接走病人，但还是做好了和周均一起走的准备，看着开远的车，武一琅内心在翻腾：你害怕一个人，我却把尼送去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周均，你可怪我？

车已经看不见了，路边的护士医生和司机已经坐上了另外一辆急救车。

李君山沙哑的声音打断了静谧的氛围：

“回吧，天要亮了，回去不耽误上班！”

武一琅机器般的点点头。

回去吧，回去吧，无论如何，放手一搏，放手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