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里西猛地从床上直起腰身,扯动了依然肿痛的左臂,一下子清醒了不少。
抽着冷气狠狠甩了甩略微发涨的脑袋。发现床头边居然放着一套轻便干净的衣物。该死自己居然毫无防备的睡着了,这太危险了!
不过,仔细一想,自己有多少年没有这样安稳踏实地睡过一觉了呢?
昨晚那中年男人给自己背,胳膊,脖子上吸满了小罐子,弄得现在背上全是紫色的圆印。
当时非常不理解,瓦里西甚至以为对方要施展什么巫术把自己转化为古灵使徒或魔偶什么的。
要不是确信这个世界没有魔力,瓦里西早就逃走了。
不过很明显,自己误会对方的好意了。瓦里西只觉得枯竭且不停哀嚎的精神之海平静了下来,精神力虽也起不到什么作用,但自己的感知也感觉在缓慢恢复。总之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紧绷的心情略微放松,瓦里西走出自己休息的紧凑小卧室,打量起这栋房子。
走近推开一扇门,瞬间让瓦里西感到眼前一亮。房间不大,布置的却让人颇为安心,纯白的书桌与书架与后面的白墙融为一体,鹅黄色的窗帘后,一盆水仙花正悄然绽放。
海洛伊丝就十分喜爱这种有着较为浓烈味道的花朵,小时候城堡的花园内常年都栽种着,不过在花期那浓郁的味道让人根本无法好好欣赏这种花朵。
不过在房间中放置一小盆却恰到好处,房间内弥撒着一股令人神安的淡雅花香。
床铺不大,瓦里西打量自己勉强才能躺下,就是这个淡粉色的床单让瓦里西有些别扭。怎么还隐约有股少女的气息?
瓦里西觉得自己还是快些离开比较好。
走出房间,瓦里西看到客厅空桌子上已经摆好了食物,视线正前方坐着一位少女。眼神…似乎有些敌意?
虽然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历法是怎么计算的,瓦里西能断定她的年纪不超过十五岁。黑色的短发整整齐齐没过耳朵,招人喜欢的瓜子脸,瓦尔克拉斯人类中少见的红润细腻的肌肤散发着青春的活力。乌黑迷人的眼瞳正盯着自己,但是带着些许愠怒与责怪,给瓦里西一种少有的刚强与不容拒绝。
杨贝贝很生气,昨晚对这位身受重伤的国际友人的怜悯在自己发现他居然偷摸看自己卧室后荡然无存,即使他有着挺拔的修长身材,紧绷却不夸张的肌肉,刀削一般的精致五官,灰绿色让人无法抓住其视线的迷人眼睛。
瓦里西也似乎明白了对方生气的原因,微微弯腰躬身,露出迷人的微笑表示歉意。
杨贝贝那里见识过这样的的场面,瞬间觉得看过的所有偶像剧中的绅士与眼前的国际友人相比都弱爆了。
小姑娘一辈子都不可能猜到眼前的男人出生在异界曾经顶级的贵族,虽然表现形式与地球上有些许差异,但从小就被严格教导的礼仪中的风度已深入骨髓。
杨贝贝只感觉自己的心忽然跳的好快好快,脸颊发烫,卧室被国际友人…参观一下也没什么嘛。
发觉到自己即将失态,杨贝贝赶忙起身,在冰箱里拿出牛奶,给自己与国际友人各倒了一杯,把程有包子的盘子往前退了退,招呼着对方坐下吃早餐。
听爸爸说这个奇怪的人是的杜尘哥带过来的,一会得问问他眼前狼吞虎咽都这么耐看的外国人叫什么名字。
楼前有一片草地,很多人在上面蹦跳,还有一群老太太随着不知那里放出的乐曲扭动身体,瓦里西愣愣观察了一会儿也没有搞清楚他们在做什么,只是觉得那夸张旋律的音乐着实让人难受,刚刚享受了难得佳肴的心情也被搅乱了。若是这一幕被教廷的神官看到一定会被气到吐血吧。
瓦西里看了片刻正准备下楼找夕莉商量接下来的打算,虽然不用想也知道又蠢又呆的猫少女不会有什么新奇想法,不过自己还有选择吗?这时瓦里西注视着一群人,大部分都是头发花白的老人,随着另一种旋律悠长的音乐活动身体。
步调协调,神意悠然。瓦里西从未见到过这样的招式,眼睛一眨不眨,脑海中复述着他们的动作,片刻后摇了摇头,这并不是能拼杀格斗的技击术,这真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不过就在那群人的的旁边,瓦里西看到那中年男人也在练习同样的招式,动作沉稳有力,缓慢吐息间似乎有一股看不见的力量在体内游走,是精神力吗?瓦里西不太确定。不过这却极大引起了瓦里西的兴趣。迅速冲下楼,仔细观察。
杨叔打完一套拳后收招提气,周天结束后睁眼,看到外国人站在自己身前,细长眉毛下灰绿眸子直勾勾盯着自己。杨叔看他的样子不禁一笑。
“呦,是你呀,看来恢复的不错嘛,不过你现在身体最好别瞎动。”
瓦里西冰冷的面庞一动不动,迈开退微微躬身,双手略微交叠握拳架在胸前,仿佛手中攥着两把匕首。
看到对方已摆好架势杨叔莞尔一笑,透过眼镜打量这外国人的身形,好一会见对方一动不动,似乎铁了心要和自己切磋一下,没办法,小露一手吧。
杨叔随便摆了个起手式,招呼对方过来。
晨辉透过枝头间隙在中年男子看似不怎么有力却异常挺拔的身躯上,凝聚精神,心脏扑通扑通加速跳动,直到阳光照在他的眼镜反射出一道白光,瓦里西踢起一片草茬子猛地扑来,如同潜藏在黑暗处的狩猎的豹子对猎物发动的致命一击。
泥土,露水,腐败的草根,嗯,味道还不算糟糕。痛,右臂传来的剧痛让晕眩的瓦里西清醒过来。费力从花坛里爬出来,抱着疼痛难耐的胳膊回想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那男人侧身避开自己的攻击,左小臂与大臂在瞬间如同巨蟹的夹子般死死夹住了还在向前冲的拳头,顺势右肩撞在自己的胳膊上,然后自己就失控冲进了花坛里,若不是他及时松手自己的这条胳膊估计已经像脚下的树树枝般,断成两截了。
瓦里西又开始痛恨这具无法使用魔力的弱小身躯了。
瓦里西重新站定,双手架在胸前,就像拿起自己熟悉的短剑般在杨叔眼前踱步,双目犹如毒蛇般死死盯着对手的眼睛,伺机寻找破绽,猛的直刺过来。
杨叔依旧站定不动,侧身躲过夹带风势的直刺,顺带用肩膀撞向对手未收回的左手手肘。右臂架开对方右手的攻击,屁股一撅,瓦里西踉跄后退。重新站稳的他犹如弹簧般跃起扑向杨叔,杨叔双手抓住对方直刺来的手臂向后一拽,左脚卡住瓦里西脚腕,就这样瓦里西直接趴在了地上。
瓦里西咬着牙冠,不停吸着气,眼前男人给人上药完全不知轻重,还不时拍打揉搓青紫的部位。这场战斗注定让瓦里西一生难忘。
自己冲过去,对手只是用手肘,肩膀,膝盖等部位攻击自己脆弱的关节,该死这太卑劣了!
要是在瓦尔克拉斯,有魔力,自己能使用风术,绝不会这样被动!
原来那些位置击中回是那样疼痛难忍。每次都这样打断自己的进攻,扰乱节奏与平衡。自己被数次撞飞,摔倒,而对方都没怎么用力,直到自己站不起来,瓦里西只看到眼前男人脚下踩翻的泥土形成了直径只有两步宽的圆,他从始至终都未跨过这个圈!仿佛是自己专门靠近找打似的。而且他控制力量也是恰到分好,自己这副玻璃般的身体经过一番蹂躏却只是多了几处淤青,每当骨骼发出悲鸣时他总会及时收力。
单从战斗技巧,来看,眼前男人高处自己一大截。这似乎值得学习一下。
不过在瓦尔克拉斯,学习一种新的风术或魔法要付出的代价太大了,不知道这个世界的行情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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