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家里,一段时间后,陈济仁、李跃亭、阿虎几个人,一起乘车去杭州。
“济仁,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爹新给我找的司机,梁欢。梁欢是杭州人,对杭州门儿清,以后在杭州,我们不会迷路了。”李跃亭呵呵笑着说。
“陈先生好,阿虎哥好。”长着一张娃娃脸,略显稚嫩的梁欢,显得俊秀可爱。
“不用叫我陈先生,叫我济仁哥就行。”陈济仁也是难得的轻松,“跃亭,你这终于不用自己开车了。”
李跃亭也是轻松地一笑。
“梁欢弟,以后在杭州,就得拜托你了。还有就是,这段时间有空,你教一教阿虎开车。”陈济仁一边看着窗外的风景一边说。
“怎么了济仁哥,准备让阿虎抢我的饭碗吗?”梁欢故作惊讶。
“这小伙子真逗!你济仁哥想让阿虎学开车,是因为他们家老太太也想买一辆车,方便她想儿子的时候,能让阿虎马上开车回家。”李跃亭道出了原委。
“放心吧济仁哥,我保证阿虎一周之内会开车;一个月之内,把车开得稳稳的,啥样的泥坑都能过去。”梁欢拍着胸脯说。
“杭州有很多泥坑吗?”阿虎显然一时没反应过来。
“逗你玩呢,阿虎哥,杭州的路可比绍兴好多了。”梁欢吐着舌头说。
…………
几个人闲聊了几句,话题自然又扯到了药厂大火的事。
李跃亭称,警察那边仍毫无进展。按照李跃亭的排查,药厂后来招聘的那批人,也没有发现逃离以及其他异常状况。
“我后来仔细想了想,王三胖被抓这件事,很有蹊跷。”
陈济仁在飞驰的汽车上,一边欣赏着窗外的景色一边说。
“如果我没有猜错,王三胖被抓,应该是提前设计好的。第一当然是为了麻痹我们,故意让我们放松警惕。”
“第二是为了摆脱嫌疑,药厂大火的时候,王三胖仍然被关在警察局,这样的话,就没人怀疑到他的头上。自然,东华也就没有了嫌疑。”
“分析得很好,这点我怎么没想到?!”李跃亭一边拍着脑袋一边说。
“我思来想去,如果是药厂内部的人做的话,出问题的,很可能是新招募的这批人。”陈济仁接着说。
“因为药厂原来那批老人,都是两位老爷子帮我们把关选的。他们都是两家原来的伙计,基本上都是老实本分的人,是我们信得过的人。”
“后来我们新招的这批人,现在想来,他们中的两个人,在药厂上手的速度,确实也太快了一些。这样,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你说他们是原来龙虎药厂那批人?是东华安排到我们药厂的奸细?”李跃亭也震惊了。
“有这种可能。这很可能也是东华计算好的。”陈济仁叹了一口气。
“这种事他也能计算?”李跃亭有点疑惑。
“他关闭了龙虎药厂,我们济仁药厂的生意必然会好,短期内的订单必然会暴增。”
“在短期内,我们不可能扩建厂房,购买机器,那么,我们只能加班加点地生产。”
“我们加班加点地生产,必然要招募新人。而在龙虎药厂失去工作的这批人,很可能就会来我们这里。按照东华的性格,他肯定不会让他们来。除非……”
“除非是安排好的。我懂了。”
“比起东华的心机,我们俩确实是自叹不如。”
李跃亭也发出一声叹息。
“这不是心机,这是算计。”陈济仁叹了一口气。
“跃亭,你可以找人查一查:如果我猜的没错,我刚才说的着两个人——就是来我们药厂上班,上手最快的两个人,是不是原来龙虎药厂的人。”
“好的济仁,我明天打电话回绍兴,就找人查这件事。”
“如果他们是,后面的事,就很好理解了。”
“在药厂工作过一段时间,他们知道我们厂房里机器的位置,简单的画一张图给纵火的人,他就很容易找到这些机器。”
“还有就是巡逻这件事。药厂内的人,一般都会知道阿虎他们巡逻的时间点,也知道他们只看外围,不进厂房内查看。这样的话,找个稍微会点功夫的人纵火,实在是件简单的事。”
一向沉默的阿虎,听到这些,也频频点头。
“如果确认是这两个人通风报信,我一定打断他们的腿!”阿虎气呼呼地说。
“阿虎不得鲁莽。即便是我们确认了他们是龙虎药厂的人,只要他们一口咬定,只是正常找工作,我们没有证据,也是奈何他们不得。”陈济仁一声叹息。
“济仁说得对,这件事,阿虎不要再节外生枝。没有真凭实据,你打断他们的腿,你还得坐牢不是?”
“我们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在杭州建厂的事。起码在表面上,药厂大火还是交给绍兴的警察去查。”李跃亭很认同陈济仁的观点。
…………
初到杭州,两个人顾不上休息,和周福海周公子一起,直奔正在兴建的厂房。
两个人一到厂房,就被面前的情形惊呆了!
距离西湖不远,正在兴建的杭州的济仁药厂,占地面积是绍兴济仁药厂的二十倍!
车间和机器的预装量,也是原来的二十倍!
周福海周公子一边走,一边和陈济仁、李跃亭说着话。
“济仁,跃亭,听到绍兴的药厂大火的事,我很担心你们的安危。看到两位没事,我就放心了。”
“祸兮福所倚,这次药厂大火,促使你们在最短的时间内来到杭州,也算是好事吧。”
“济仁,跃亭,你们一定觉得这杭州的济仁药厂太大了。实话给你们说吧,这和规划中的日本藤原制药厂体量相比,还算小的。”
“我爹说了,这前期投入的多一些,后期对抗的时候,胜算就大一些。”
陈济仁、李跃亭一边看,一边频频点头。
“福海兄,谢谢你对我们两兄弟的信任,我们当竭尽全力,把药厂做好。”陈济仁的话,发自肺腑。
“两位贤弟谦虚了,也客气了。我们周家在杭州和外地,有很多产业,厂房建成、机器运来、正式投产后,我估计来厂里的机会没现在这么多。”
“济仁,药厂还是由你主内;跃亭,你仍然是主外。你们俩缺什么,药厂缺什么,都要给我说,我一定会想办法帮你们。”
“两位贤弟,第一期两个厂房已经建好,机器也会很快运到。如果你们能从绍兴带来一批熟练的工人,我们很快就能试产和投产。”
陈济仁、李跃亭一听,都非常兴奋,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还有就是,我在厂房不远,给你们买了一套小房子,你们先住着。我爹的意思是,你们两家,应该迟早会搬到杭州来,房子和其他的事,我们从长计议。”
陈济仁、李跃亭对周福海的安排,表示了由衷的谢意。
…………
几个人驱车来到苏堤。
夏日西湖,景色让人陶醉。
放眼望去,接天荷叶无穷碧,让人心旷神怡。
提起西湖和苏堤,最容易让人想起的,还是苏东坡和他的诗。
“我在钱塘拓湖渌,大堤士女急昌丰。六桥横绝天汉上,北山始与南屏通。”
“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陈济仁连吟了两首苏东坡的诗,惹得周福海和李跃亭哈哈大笑。
“济仁老弟,果然是个风雅之人。这杭州是风水宝地,这药厂也离西湖不远,两位可以经常来这里看一看,走一走。”周福海介绍说。
“我是生意人,读书不多。不过,基本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杭州是富庶丰饶之地,聚集了无数能人志士。你们从绍兴初来乍到,万事要小心谨慎。这些,我日后慢慢说给你们听。”
陈济仁、李跃亭点头称是,“听福海兄的。”
“古人说,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这修身自不必说,我看两位贤弟也都到了要娶妻生子的年纪。”
“对我们这些人来说,有个家以后,做人处事,会成熟很多。两位贤弟来杭州后,还是要尽快成家立业啊。这也是你们两位老爷子的意思。”
陈济仁、李跃亭听完都呵呵一笑。
“我爹我娘催婚,都催到福海兄这里了。”李跃亭笑着说。
“两位初来杭州,我带你们去尝尝东坡肉和西湖醋鱼。”周福海一招手,两辆汽车远远地驶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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