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铭颐王府内传来阵阵箫声,细腻、温婉,只是有些生涩。
“妈妈,妈妈......”沂南轻喃着沉沉睡去。
三日后,放下药碗,沂珺轻轻擦了擦沂南唇边的药渍,“女人,你怎么还不醒来?”沂珺轻叹,满是担忧。
端起药碗正要离去,床上的沂南突然面带痛苦地轻咳。
“女人,你怎么了?”将碗放在桌上,沂珺忙跑了过来,将沂南揽起,轻拍她的后背。“女人,女......唔!!!”
轻拍中,沂南竟是蓦然睁开眼,狠狠咬在了沂珺的手腕上。
“女人......”沂珺吃痛,沂南只是狠狠地撕咬,不消片刻沂珺的手腕便已血肉模糊。
细细看去,沂南目光涣散,隐隐透着一股疯狂。此时,她的面色惨白,唇边一丝血迹,看上去竟分外像嗜血为食的暗夜血族。
“女人,你到底怎么了?”沂珺皱眉,有些心惊。
尝到嘴里的腥甜,沂南一把挥开沂珺,退到床里惊恐地喃喃道:“别过来,别过来......”
闻言,沂珺皱了皱眉,不管早已鲜血淋漓的手腕,一把揽过沂南,沂珺低声道:“是我,女人,是我......”
鲜血一滴一滴自沂珺的手腕滑落,晕开、染红,一室的血腥气息......沂珺只是神色淡漠的揽着沂南,仿佛滴落的不是自己的血。
“沂......珺......”沂南的面色逐渐回转,眸中茫然也逐渐退却。
“女人,醒来就好,醒来就好.......”沂珺欣喜道。
“你......你的手.....”看到他早已血肉模糊的手腕沂南心惊不已,“是我对不对?!!是我咬的对不对?!!”
“没事,没事......”舔了舔自己有些恐怖的伤口,沂珺轻声安慰。
“怎么会没事?!!沂珺!你怎么能那么傻?!!”沂南早已泣不成声,该有多疼,咬成那样,该有多疼......
“真的没事,别哭了,刚醒来就哭,别哭坏了身子。”轻轻擦干沂南脸上的泪,沂珺道:“我这就去喊张先生来,让他看看你。”
“张先生?”沂南不解。
“张默轩,被我要来了,现在是我府上客卿。”沂珺解释道。
“哦哦。”沂南点头。
“快躺下吧,我去了。”扶沂南躺下,沂珺道。
“嗯。”
沂珺刚要离去便被沂南拉住衣袖,“怎么了?”
“别忘了处理伤口。”沂南满面担忧。
时间一晃,已是两日后,“女人,喝药了。”沂珺端着药碗走了进来。
乖乖喝完,我拉过他的左手,“怎么样了?还疼不疼?”
“没事了,还好你咬的不是右手,不然皇兄得累死。”沂珺半开玩笑半安慰道。
“......”沂南脸红。
“累了吗?”沂珺问道,“累了就睡一会儿。”
“不累。”沂南摇头。
她虽已醒来,却总是失眠,身子异常孱弱。张默轩说是太多事情全部压在她的心头,导致她落了病根。是心病,他,亦是束手无策。
到了晚上,沂南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怎么也合不上眼。她不敢说的是只要她一闭上眼就会想到刘狗熊那肥硕的身躯欺下时的痛楚以及所曾拥有的东西全部失去。
“怎么了?又睡不着了?”隔着床帐沂珺关切道。
“嗯。”沂南有些烦躁。
“沂珺,能陪我上来趴会儿吗?”掀开床帐,沂南支着下巴道。
“嗯?”沂珺一滞,看向沂南的目光一瞬间的晦暗不明。
“就一会儿,求你了。”沂南嘟了嘟嘴。
沂珺暗笑自己的多心,想了想抓起了枕边的白玉箫上了床。
“喏,被子分你一半。”勾过被子,沂南大方道。
殊不知他此时的大方犹如一把火瞬间将沂珺点着,盖上被子,鼻端飘着若有若无的香气。沂珺有些不自然地将头一偏,却不期然地看到沂南白色里衣中的一抹鹅黄。
原来沂南嫌这个时代的里衣漏风而肚兜又不舒服,便经常在肚兜外套一层里衣。
沂珺自问不是柳下惠,在他感觉最后一点理智即将消失殆尽时,他慌忙执箫吹起了摇篮曲。
听着熟悉的曲调沂南觉得莫名的心安,直觉得心中被挖空的那块大洞被暂时填上。是的,只是暂时。
“沂珺,我能抱抱你吗?”还未等他回答,沂南已抱住了他。
温暖的怀抱,是否和记忆中的某一处重合,纵是再相似仍回不到从前......
沂珺只觉得比火更热的是自己的身体,箫声无意识地吹偏了一个音。
望着他和爹爹有2分相似的脸,沂南抬头无意识地撒娇道:“吹偏了呢~~”
沂珺一怔,怀中那女人还在该死地扭动,他可不是什么出家人,六根清净,在这么下去他可不保证会不会把那女人给吃了......
放下箫,沂珺咬了咬牙,有些难堪道:“喂,女人,别再扭了!!!”
“......”
沂珺低头,却发现沂南的目光有些涣散,分明是要睡着了。
“好好睡觉,我下去了。”沂珺轻声道,扯下了沂南的一只胳膊。
不料沂南并未睡实,“不许走!再抱一会儿!小气鬼!以后天天陪我!!!”沂南示威道,只是鼻音十足,毫无威力可言。
沂珺眯了眯眼,屈起手指,在沂南的头上轻轻弹了一下。“臭丫头,我该拿你怎么办?”他叹息道。
沂南吃痛,嘟囔了两声睡着了。
沂珺望着像八爪鱼一样缠在他身上的沂南一时有些怔忪,怀中温暖的感觉,有多久不敢奢望?家,就是这样简单吗?
女人,我远比我想象的要爱你。这,都是你所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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