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表上的时针已经滴滴答答的转了将近半圈。

凌晨五点五十七分，经过了几个小时的劳苦工作，沈焰依旧在对葵进行测试。

难的的有了进展，要抓住时机才行。

他自己本身对葵的检测已经结束，没有得到任何的有效信息。

接下来是对葵进行询问。

沈焰，“所以你计划着进去摇滚乐厅却告诉我们要去参加音乐会，是你故意的？”

沈焰认真了，已经到了不得不承认的地步。

葵，“是的。”

沈焰，“那这是你自己的意思还是？”

葵，“我发誓我没有联合小热等其他的帮手。”

沈焰，“……”

恐怕距离通过图灵测试，还需要些时日……

沈焰抚平不耐烦的情绪，继续询问，“我是说，是你自己想出来的还是……”

葵，“这么厉害的段子自然是从文献中学习而来。”

沈焰扶额无奈。

测试了一个晚上，结果居然这么令人失望。

文献真是害人不浅……

时间已经是早上六点三十。

沈焰终于从实验室中钻了出来，打算去洗把脸清醒一下自己发昏的头脑。

刚巧碰上了从房间内出来上卫生间的俞稳。

两人打了个照面，皆是眼底淤青，发丝凌乱。

昨晚的俞稳，也因为脑海中一直想着两人从认识到现在的种种，辗转反侧许久都没能入睡，直到天边刚刚露出鱼肚白，才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现在距离入睡也不过只有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尿意又跟着一齐折腾俞稳……

见到沈焰的俞稳，略显诧异。

此时的沈焰，依旧穿着昨天的那一身墨色花纹西装，内搭的白色衬衫被解开了两道纽扣，发型不再是往日里一丝不苟的模样，眼睑下方，也被严重的淤青所覆盖。

狼狈了许多，不过还是难掩沈焰的帅。

“你昨晚，没睡？”

犹豫了一会儿的俞稳还是问了出口。

沈焰点头，指着卫生间的位置示意俞稳先去。

俞稳没墨迹。

卫生间解决了尿意的俞稳，只觉浑身舒爽，顶着一脸十分舒服的模样，看到坐在沙发上的沈焰，及时收住。

俞稳伫立在原地，望着沈焰，沈焰也在沙发望着俞稳，无动于衷。

大眼瞪小眼。

这是什么意思。

俞稳面上虽淡定，实则心中慌的一批。

几分钟过去，沈焰的目光，始终都停留在俞稳的脸上，俞稳被盯的心里发毛，坐立难安。

沈焰这是要做什么？如此犹豫不决、吞吞吐吐的模样，该不是要和他说些什么吧……

说些什么呢？

莫非是要表白？选择在二零一九年的第一天，捅破两人之间隔着的这层纸？

不行不行不行……

沈焰就凝视着不知所措的俞稳，不知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应不应该说出口。

两人已经在一起相处了这么久，就算俞稳再蠢，也应该发现葵的存在了吧……

图灵测试的样本并非只能选择俞稳一个，如果俞稳真的有所察觉，他就必须要选择一个新的样本进行测试。

“你……”

沈焰刚刚启唇。

俞稳像是忽然间打了鸡血来了精神，挠了挠后脑勺，“啊……那个沈辅导员啊，我忽然间想起来今天我还有事情要处理，咱们有缘再会。”

话音刚落，俞稳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别墅里，留下沈焰一人懵逼。

俞稳似乎已经知道了葵的存在。

沈焰早已经将出来是为了洗脸的事情忘却，转身再次钻进了实验室。

葵的运行被强行停止。

出了沈焰家的俞稳，行走的毫无目的。

这座城市里，他唯一的归属地就是学校。

回安庆还是回师大，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安庆老师通知的十二月三十一号上交作业，说留在师大是为了借鉴俞稳作业的许知简，因为作业没能完成，依旧赖在师大的寝室。

回师大。

推开寝室的门，以许知简为首的众人纷纷表示了对总是夜不归宿的俞稳的思念之情。

“俞哥，你总算是回来了呀，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俞哥……”

许知简眼前正是邋里邋遢的模样，原本坐在电脑前疯狂补作业，看到俞稳后扑上来哭天喊地。

俞稳一把将挂在自己身上的“蝙蝠”扒拉下去，略显惆怅的坐到了电脑前。

“啊俞哥，你这黑眼圈简直能和咱们国宝相媲美啊，脸色也这么差，你昨天晚上是去泡妞了还是被妞泡了？”

俞稳无视掉许知简。

“俞哥，你可不能如此狠心啊，你自己写完作业跨年夜出去泡妞了，不能之自己的兄弟于不顾啊。”俞稳再次上前苦诉，“你不知道老师多吓人，他告诉我今天再交不上作业就要让我许知简毕不了业呜呜呜……”

俞稳，“……”

尽管因为繁琐的事情无法聚精会神，将许知简作业大致看了一遍的俞稳，随口说出了几个创意，一筹莫展的许知简就仿佛得到了启发，开始了愉快的补作业。

“俞哥，吃鸡吗？你这个游戏大神能不能带带我，我最近着排位一直输，段位掉的我心痛。”

说话的是章超。

闲着也是闲着，闲着只会让自己的大脑有更加充分的时间去胡思乱想。

俞稳打开了吃鸡，接受了章超的邀请，进去了组队。

今天的俞稳，技术棒到炸裂，匹配了几次，胜利了几次。

章超开心的不得了，一直拍着俞稳的马屁。

正所谓，情场失意，战场得意？

不不不，沈焰不是他的情人，哪里算的上是情场。

俞稳正要开始新的一局，章超退出了组队房间，笑着与俞稳说道，“俞哥，有时间再玩，我看你这玩的挺好，但是心不在焉啊，昨天晚上出去一定累了吧，你还是抓紧时间休息休息吧。”

章超都这样说，本就对游戏兴致恹恹的俞稳不好再说什么，退出了游戏。

将臃肿的运动棉服脱下，换上了舒适的睡衣，俞稳上了床。

真的选择要补觉，又是真的睡不着。

翻来覆去了许久，俞稳只感觉胸腔之中压着一团火，寻找不到一丁点的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