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头,等龚大爷从我们宾馆楼离去之后,我匆忙西下楼,赶往杨树村,而黑衣男子则是趁机跟踪龚大爷,双眼看着他骑着三轮车究竟要去什么地方。
今夜月色朦胧,光线昏暗,进村的时也无人发现我,到了龚大爷的窗户前,我抬头,用工具将螺丝钉一个个清理了,随后轻轻的将窗户拔了出来,这窗户三尺多高,半米多宽,拿起来很轻松。
当我就趴在了墙上,正打算往屋里攀爬的时,突然扭头看见院内一角圈养的一群小狗,全都站在原处,纹丝不动的注视着我。
我不管它们是否可以听得懂人话,立刻竖起两手指在嘴唇边,道:嘘!
偷偷的从窗门爬到了龚大爷的青瓦房中,极其强大的阴冷顿时袭击了我的身体,我下意识的抱紧了自己的双臂。
我掏出手机来打开手机上的灯,我向着四下认真的看过去,上一次来的时候很紧张慌乱,房内具体有什么家具,摆在何处,也没看清楚,心想这一次必须要调查出来。
由于我是悄悄潜入进来的,毕竟不是光彩的事,也怕被人看到,因此就用手捂着手机屏幕,让光线以至于不是那么明亮,从透过指缝的光线来探查屋中的情况。
正向着屋子西边走去之时,我迷迷糊糊的看到屋子西北角,突然浮现出了一个白衣男子,就站在原处死死的盯着我看。
谁啊?我一吃惊,轻吼了一声,立马展开手机屏幕照射过去,走到了跟前一看,一场虚惊,原来只是一副画像。
这画像是一位白衣俊男,站立在天空的云彩之上,作俯视众生相的模样,假如我没猜测错的话,他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无极老祖,很多人对无极老祖的理解有误会,认为邪教叩拜无极老祖,那无极老祖就是邪魔外道。
其实不然,无极老祖绝对是正义的化身,善良之神,伏羲的化身,也有人说无极老祖就是黄帝部落的皇帝的转世。
(我外公1929年生人,他这一辈子历经过抗战,内战,以及后来的各种国家大事,生在乱世的那一辈人,很信奉迷信的神灵,至今记得我小时候外公给观音烧香,口里不断的念叨求菩萨保佑平安。)
看到无极老祖的画面,我立即拱手作揖很有礼貌的参拜,可就在我弯腰低头之时,这四方桌子上的一件东西,我差点被惊吓得将一双眼珠子掉在地上了!
在这幅画像前边的黑色桌子旁,居然放置着一口红漆棺材!
这口棺材长一米六七,宽半米多,高一米左右,就像是一个精致的木盒子,非常的美观,并且棺材盖上还雕刻了一些花纹图案。
我小心谨慎的推开棺材盖,里头放置着两个小布人并列躺在棺材中,看面目发型,应该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其中那个女人,披肩着黑色的头发,似乎是用黑丝线做的,十分的浓密,我拿起女小人,低头看了一眼,感觉做的还挺不错,翻过身来一看,在这女小人的背后,还贴着一张白色纸条,纸条上则是写着一串数字。
1970.05.11
刚看见这一系列数字,我先是沉思了一会,大脑中突然仿佛有一道灵光划过,似乎觉得这串数字十分的熟悉,我应该在何处见到过,肯定看见到过,可一时之间就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我挠着自己的脑袋,很想去认真仔细思考一番,可我明白,时间不等人,我大约只有一个小时左右的机会。
当我放下女小人,又伸手捏起男小人,这个小布偶人做得也蛮精致的,而且整个容貌特征跟我一模一样,我心想:难道这个小人就是我吗?
待我将男小布偶人也翻转过来的时候,发现他的后背上居然同样贴着一张小白纸条,上头也书写着一些数字。
1980.04.14
我定神一看,大惊失色,小布偶人直接从我手上突然掉落到了地上。
盯着这一串数字,正是我身份证上的出生日期!
昏光中,我瞪直了双眼,我的呼吸愈来愈粗重,事情的进展远远超出了我想象,龚大爷为何会清楚我的生日呢?
他从来都没见过我的身份证,我也从未跟他提及过。难不成是贾世浼告诉他的?我曾经用身份证在蓝天宾馆给贾世浼开过房间,这个倒是极有可能。
无尽的恐惧感笼罩了我全身,此刻我只觉得全身的毛发都要竖立起来,肉体上的阴冷,远远不如魂灵上的阴冷。
看着这一对小布偶人,我想起了在古代流传下来的厌胜邪术,然而我跟龚大爷既无冤也无仇,他根本不可能使用厌胜之术来咒我啊?
看了一下时辰,我从进来到现在,仅仅只用了一刻钟,还有四十分钟左右,我必须要把这间房子调查得清清楚楚,龚大爷也绝对不是一个寻常农民!
我正在沉思,手机却一下子响了,在这鸦雀无声的昏亮瓦房中,突然传来一声短信的滴答声,当真将我吓了一大跳。
我打开手机一看,短信是黑衣男子发的。
跟踪失败,速回!快!
什么啊?他一个壮年男儿,跟踪一个老大爷都能跟丢?慌乱间我赶紧让两个小布偶人摆放回原来的地方,合上了棺材盖,再三确定其它地方没有动过之后,我赶紧爬出了龚大爷的家中。
就在我迫不及待将窗户重新装上的那一刹那,屋外的土路上,传来了一阵阵三轮车的晃动声。
放好窗户,正打算拍拍衣服上的灰尘,转头一看,黑暗中,龚大爷那佝偻的身子就站立在院子门口,用可怕的死死眼神盯着我!
我吃了一大惊,心想这才一刻钟左右,龚大爷如此快就回来了吗?算上来回路程,也就是说黑衣男子跟踪的时间连二十分钟都没超过吗?
龚大爷眯着眼,走了过来,指着我咿呀咿呀的说了一番。我惊愕的发现,龚大爷这一次从村外返回,他的左手并没有变,那双手依然干枯不已,仿佛树上掉落的干柴。
我明白龚大爷在说我身上的灰尘,我故作轻松的语气道:大爷,方才过来找你,路上不小心跌倒了。
我是笑着说的,可龚大爷面上的神态十分坚毅,我甚至将这种脸色理解成了怒火,大概我潜意识的认为,他发觉了我让人跟踪。
龚大爷打开门,轻轻的拉着我的手走进了屋子内,他这次没开灯,在黑暗中摸索着走,我只听到一阵哗啦啦的流水声,这声音犹如提着茶壶往碗中倒水一般。
而且我看龚大爷的身形,侧着身体,高举右手,右手中还提着一个长形物体,应该就是热水瓶了。
我心说,他在倒什么啊?
当流水声停止后,龚大爷端着一碗水,颤颤巍巍的走了过来,随后双手递给了我。
由于我俩站立院子门口,借着月光,我能略微明白龚大爷的意识,他是让我将这碗水干了。
我不敢饮水,真的不敢饮,我甚至想求龚大爷放过我,我真的没有歹心,我只是想来寻找贾世浼,我想她了,我是真的想要见到她。
可龚大爷见我不饮,倒也没有要逼我,而是把那碗水放在了地上,然后站在我面前,对我作比划,他将右手伸到我的头顶位置,竖着来回滑了几下,紧接着双手又横着晃动。
比划了半天,我问道:爷爷,你是在说跟我一同的黑衣男子吗?
龚大爷点了点头后,再次开始比划,他指着那碗水,又指了指我的嘴巴,随后将双手折叠在一块,放到我的心脏处,接着又缓缓的拿开,仿佛是一朵云轻盈的飞离。
我这一次真的懵逼了,我问龚大爷:你的意思,是让我干了这碗水吗?
龚大爷使劲点头。
我还是不敢干,最后道:爷爷,你的好心我知道了,可是我确实不渴,假如您没其它的事情,那我就先走了。
讲完,赶紧朝着外头走去,走的时候全身都在颤抖,我生怕龚大爷突然在背后拉住我,我甚至都幻想龚大爷此刻在我背后提着一把斧子,渐渐的追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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