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摆头,有几分急切的问道:不清楚,老大爷您还是赶快告诉我啊。
半秃顶老头道:那小子进了村里,就站在村口,跟那匹老马不断的说话,说了估计有十分钟,随后就转身离开了这个村。
我砰然一震,赶紧转过身来,朝着村口那匹老马望去,那老马被栓在那棵大树上,此刻正在原地趴着,不时的甩动尾巴来驱赶苍蝇。
我靠他大爷的,竟被欺瞒成了傻鸟!
黑衣男子根本就没去龚大爷的家中,既然没去,那所谓的附体易魂术,他妈的就全都是胡说八道,就是他自己虚构出来故意忽悠我的!
假如将这一切都推翻的话,那么大前天夜里,我去龚大爷屋中,而他跟踪龚大爷的时候,说龚大爷走进一个死巷子里,然后龚大爷和三轮车都神秘的凭空消失了,这完完全全有可能就是编造出来诓我的,大概他压根就没去追踪龚大爷!
而昨日夜里,我跟踪的那么隐蔽小心,龚大爷不可能发觉我,此刻回头一想,黑衣男子一定也想到了这层,他料定我肯定会跟踪的不露痕迹,因此故意说不是跟踪失败,而是龚大爷家中有看门狗!
可他如此说为了什么?调查龚大爷不是他先提出来的吗?他为何要这么蒙骗我?
既然他没去龚大爷家中,那也就不存在他被龚大爷发现,那么,龚大爷为什么骑着三轮车快速的回到了家里?龚大爷如此古怪的举动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的大脑想得都快报废了,此时只觉得头昏目眩。
半秃顶大爷见我晃悠悠的,双脚都快站不稳了,赶紧扶住了我,问道:小伙子,你怎么了?难不成是有心脏病吗?
我说绝对没有,刚才是大脑思考过急缺氧,几乎快晕过去了。
半秃顶老大爷呢喃道:小伙子啊,不瞒你说,这村子来调查龚大爷的人,从几十年前一直到如今,来了好几拨人,刚开始都是竖着走进来,到最后都是横着躺出去。
此时,我不明白该说什么,只觉得大脑很晕,半秃顶老头又点燃了一根香烟,道:不是我在这充好人,不为别的,就单看你这小伙子心眼不坏,见了老辈人都挺尊敬的,该上烟就上烟,该喊爷就喊爷,因此我思来想去,还是帮你一把吧。
我叹了一口气,顿时觉得这趟浑水太深了,我甚至觉得那条招聘公告都是故意贴给我看的。我觉得这所有的一切,都早已经被人精心策划过,就等我这鱼儿上钩的骗局。
这背后有一个神秘人,在操纵着一切,只不过我暂时无法得知这人究竟是谁,只能被它牵着鼻子走。
见我十分沮丧,眼眶中不自觉流出泪来,半秃顶老头拍了拍我的肩,道:小伙子,别太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还记不记得老谢头发癫前讲过什么话?
我一抬头,道:老谢头说村中来了两个人,一个人活着,一个人死了。
半秃顶老大爷道:对,其实老谢头不一定说的是你们,可你俩之中,在离开杨柳村的时候,必然有一个活着离去,一个死了离去。
我让在市里看到另外一个自己驾驶44路末班车的事告诉了半秃顶老头,他点头道:你看到的那个,是你的魂魄,预示着你快死!假如我再不出手帮助,离开杨柳村的那一天,就是你明年的祭日。
我问我该怎么逃过一劫?
半秃顶老头道:这样,你要是信得过我,今日就回家,切记是回你的老家,然后在你家祖坟挖一个你自己可以躺进去的墓穴,穿上一件衣服,切记是你已经穿过的旧衣服,不要穿新衣服,听明白了吗?
我忙不迭点头。
他又道:用针,扎破自己的手指,在衣服上写你的姓名,以及生辰,然后,本人躺进去四个时辰,出门的时候一定要穿上这件衣服,切记中间一定不要脱下来,更不要被水打湿。
我一吃惊,问道:那我若是出汗了怎么办?
半秃顶老头摆手道:出汗不碍事,出的汗越多越好呢。
我顿时感动得痛哭流涕,我说老大爷你等我片刻,说完我就跑出了杨柳村,回来的时候直接打了一辆出租,我给这老大爷买了几条上好的香烟,买了几箱好酒,老婆本几乎快花光了。
半秃顶老头当然笑得合不上嘴,连连称赞道:我就说了,你这小伙子人不错,挺好的一个男子汉。
临走的时候,半秃顶老头拍着我的手,轻声嘱咐道:假如哪一日你觉得衣服上写出那几个血字的字迹从模糊不清到变得越来越冷,那就是你的死期就要快来临了,届时切记不可慌乱,更不可脱掉,闭上眼站在原地,一定不要动,你便能自保平安度过!
我重重的点头,当即离开了杨柳村。
此时的我,对于黑衣男子的事情,当真是一无所知,我回想自己的经历,第一次遇见他的时候,是在风景城那一站,遇见了他,循环车站就不翼而飞,我十分的相信他。
后来贾世浼说他是鬼,我便不在相信了。
来到杨柳村办了这几件事,他做的事以及说的话都挺有道理的,我渐渐的又开始信任他了,谁曾想昨日夜里他根本就没去龚大爷的家里,而是对着村口那匹老马说话。
难道他早就来过杨柳村吗?而且他估计还可以与飞禽走兽说话?
这一点,我当真不敢妄自揣测。
回到我自己的老家,我老爸都傻眼了,问我前两日刚回来过,怎么又回来了,我说忘了拿一件东西。
然后就在自己的衣柜里挑了一件小背心,回到我自己在外的出租房时,用针刺破手指,写吴非灵1980.04.14。
写完后,我就直接穿到了身上,顿时觉得安全感笼罩浑身,或许这就是人的心理作用吧。
当日夜里我就回到了潘子店客运总站,未发车之前,我在办公室问谢天:天哥,我这几日不在,都是谁开的44路末班车啊?
谢天说是他亲自开,又问我怎么了。
我说没事,就是随口问问,然后就发车去了。
这一路上倒也没什么事,我只觉得胸前写血字的字迹越来越模糊,不知道是出汗了还是怎么了。
到了汪氏钢铁厂厂,我停了车子,走到了马路对面,因为四周只有此地安装有座椅,可以坐下来抽口烟。
黑暗中,火红的烟头在时不时的闪烁,我回想着在龚大爷家里遇上的种种神秘之事,心想:这究竟是人为的,还是真有鬼在作怪?
最令我困惑的,就是龚大爷的右手,他每日一粒离开村子之前,两只手都是干枯的,从村子外回来之后,他的三轮车上就给人一种阴风阵阵的阴寒感觉,而且龚大爷的左手会变得像鸡爪。
难道他每日夜里出去杀人了吗?三轮车上长方形的大箱子里装的是尸体?
刚一想到这里,突然我的右肩膀上搭上来了一只干巴巴的手来。
啊!我浑身一颤抖,瞬间就跳了起来,快速捡起一块石头,转头就要砸下。
哎哎哎,别砸!
这话音还没落,我手中的石头块就砸了出去,可那人身体灵活,直接闪到一旁就躲了过去。
我定眼一看,原来是我之前帮他包扎过伤口的那个中年男子。
怎么又在汪氏钢铁厂遇到你了?刚说完这句话,我只觉得胸前的血字愈来愈冷了,我心里一惊,回想起了半秃顶老大爷说过的话。
他说血字从模糊到发冷的时候,就是我死期到来的时候,到时候千万别乱跑,必须要留在原地,一动不动!
老大爷走过来道:我来找你有点事情,你跟我去一个位置,就都懂了。
我摇头道:不行,等会该开车了。
老大爷道:你要是信任我,就跟我去。
他话音刚落,我也不晓得怎么的,可能是胸前血字越来越冷,明白自己死期降至,情绪激动到突然失控,就大声骂道:我信你大爷的!
老大爷都懵逼了,道:我好心好意带你离开,你骂我干嘛?
你们一个个都他姥姥的说让我相信你们,爷爷我信了,结果一个个都将爷爷当成傻子来忽悠,今日就是他妈的国家主席来喊我,爷爷我就站在这坚决不动!我最终爆发出了自己压抑已久的情绪,因为我觉得那神秘的幕后者,终于是该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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