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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间少年游》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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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慬悦,李龙期,梁度声三人走后,南怀慵,罗柔暖二人在林府等了几日,去罗门打探的人就回来了,那人说,这鸳鸯扣的铸造者是花鸥前辈。

南怀慵苦恼,花鸥前辈他略有耳闻,这位前辈多年前在江湖上也是名声鹊起,她虽是女子,却武功高强,善用毒,最厉害的便是机关术,她做的东西全凭心情,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都有,关于花鸥前辈更多的信息他也不甚了解,只是如今花鸥前辈已归隐山林,不知去向,天下之大,茫茫人海,这叫他们如何去找。

那人又言,好巧不巧,听说花鸥前辈就在罗门,他们这下才安心,于是南怀慵,罗柔暖二人收拾收拾行李准备出发去罗门。

罗门产业遍布天下,但也只是其下产业而已,与门派并无太大关系,无法打探到消息,虽说是主经商,罗门再怎么说也是一个门派,所以还是有身为门派的本部,罗门的本部离紫鸯城说远也不远,若是骑马,左右不过十多日的路程,但南怀慵罗柔暖二人这一路走得委实有些坎坷,花了比正常路程要多得多的时间。

这不,刚出发,就遇到了难题。

二人买了两匹马,因着二人被鸳鸯扣系在了一起,上马后,只能保持同等的速度并肩而骑,若是骑得快了些,另一个人就有被拉下马的危险,于是速度快不起来,行了半天的路,才堪堪离了紫鸯城几里路远。

要是继续这样慢悠悠的骑下去,等到了罗门,怕是已过去大半个月。罗柔暖倒是不急,反正她一个流浪琴师,孤身一人,无牵无挂的,她的日常生活本来就是一直在路上,只当这段时日多了个伴罢。

南怀慵却是心中暗自焦急,他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林慬悦三人此行不善,也许会遇到危险,若是能早日解开鸳鸯扣,也好早日回去帮他们。可现如今他们行的如此缓慢,可如何是好,但他总不能要求与阿暖共骑一马,毕竟男女有别,这让别人如何看她,对姑娘家的名声也不好,虽说阿暖并不在意这些,他却说不出口,他无论如何也不愿让她遭受非议。

南怀慵叹了一口气,罢了,只盼望慬悦他们无论遇到怎样的危险,都能成功化险为夷。

于是,二人慢悠悠的行了一日,在黄昏之时,终于到了不远处的清水镇,这里是来往紫鸯城的必经之路,因此这个城镇相当繁华,左右皆是摊贩,来往行人众多,摩肩接踵,好不热闹。

南怀慵下马后,主动牵了两匹马的缰绳,走在罗柔暖的身前,替她挡去来往的人流,罗柔暖何等敏感,自然感受到他默默的照顾,她咬了咬唇,有一股暖流流入心底,将她心间熨得暖暖的,这种感觉很奇妙,说不上来什么滋味。

她自小孤身一人,虽也遇见了一些对她好的好人,但大多比她大了好几轮,也从来不会这样细心的去照顾她。

看着挡在她身前,才高了她一个头的少年,恍惚间有种被人呵护的错觉,仿佛她是他的心头肉,若有什么不慎,他便会为了她去拼命。

她自嘲一笑,笑自己怎么也这样胡思乱想了起来,有多少人在感情上苦苦挣扎,却不得结果,更何况是她这样的人,更不应该有这样的念想,想通后,她便强迫自己压下心头异样的感觉。

南怀慵寻了一处客栈,打算落脚,店小二殷勤的跑过来,笑着问道:“二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啊?”

南怀慵道:“住店。”正打算要两间房的时候,突然意识到二人还被鸳鸯扣扣在一起,想到又要跟阿暖住在同一间房,耳根微红,话硬是卡在喉间说不出口。

罗柔暖却不甚在意,笑嘻嘻道:“小二,我们要一间房就好,给我们准备些饭食,然后再烧些热水。”

小二连忙应了,吩咐人把他们的马牵去了马厩,他在前头带路,领着他们二人去了客房。

客房内宽敞干净,床铺还算大,各式用具应有尽有,环境还算不错。

行了一路,罗柔暖也有些累了,甫一进门便在桌子旁坐下,南怀慵紧紧跟在她身后,在她身旁坐下,见她有些疲惫的趴在桌子上,便给她倒了杯热水。

“阿暖,你可是乏了?来,喝点热水暖暖身子。”

罗柔暖接过杯子,对他笑了笑,“谢谢。”

南怀慵温和道:“阿暖,在我心中你已是我很在意的朋友,你其实不用对我这般客气。”

“是么?”罗柔暖倏尔欺身而来,在快要鼻子碰鼻子前堪堪停住,二人之间的距离近得可以感受到对方的呼吸,罗柔暖近距离观看他的脸,竟觉得他比平时看起来更加俊俏了几分。

她满意的看到南怀慵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白皙的脸皮变得通红,她忍不住调戏之心又起,“有多重要,比林慬悦如何?比你的七初哥哥又如何?”

“自然是…自然是一样重要!”南怀慵涨红了脸,直直看着她的眼睛,倒也不躲避。

罗柔暖收回身子,噗呲一声笑了出来,眉眼弯弯煞是好看,“我们才认识多久啊,你又不了解我,我怎的就变得那么重要了?”

南怀慵见她不信,脸上的红潮退了些,定定看着她,双目澄澈,不含一丝杂质:“我虽认识阿暖不久,但却知阿暖平时虽看起来强势,实际上却是个善良又温柔的姑娘。”他顿了顿,“我打心眼里觉得,像阿暖这样好的姑娘,值得更多的人温柔以待。”

罗柔暖愣了愣,原本只是想调戏调戏他,没想到他回答的这么认真,更没想到她在他心里那么好,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接。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为免尴尬,罗柔暖假装被这喧闹声吸引,拉起南怀慵就去了外面。

只见楼下座客都看向一处,摆出一副看热闹的姿态,顺着众人视线的集中处望去,站着一个白衣公子,腰间别了一只玉箫,手中拿着一把折扇,明明还有些凉的天气,却晃晃悠悠的扇着折扇,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在折扇后忽隐忽现,样貌倒是十分俊俏,看起来二十七八的样子。

在那个白衣公子身前,一位样貌清丽的女子泫然欲泣,“你不是说与我在一起的时候很快乐,前段时日你日日来找我下棋,最近怎么有好些时日不来了?我听别人说你往清水镇的方向去了,一路上追了好久,才终于见到你,你说实话,是不是已经腻了我?”说着说着眼泪就要掉下来,惹得周围的一些男子心尖一颤,差点想上前帮她讨伐这个看起来像是负心汉的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摇了摇手中的折扇,笑得好不风流倜傥,“连姑娘说笑了,跟连姑娘相处的那段时日非常美好,在下都默默记在了心里,连姑娘对我来说是极其重要的朋友,朋友之间又怎么会腻呢?只是在下游历四方,也在这里呆了一些时日,是时候该走了,未与连姑娘亲自告别,是在下的不是。”一番话看似客客气气,却与她表明了关系,只是朋友而已。

那个清丽的女子瞪大了双眼,一脸不敢相信的神情,还欲再问,被旁边的丫鬟拉住,“小姐,我们回去吧,西公子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这里这么多人看着呢,咱们别再这里丢人了。”

那位姑娘只好面带不甘的被丫鬟拉走了。

原来又是痴情女负心汉的戏码,罗柔暖心里甚觉无趣,拉着南怀慵就往房里走,谁知那个姑娘前脚刚走,又有一个姑娘进来,一眼就看到了白衣公子,恶狠狠道:“好你个玉箫公子西泰周!让我好找!拿命来!”话音未落,一个飞镖就向他飞去。

西泰周用折扇一挥,就将飞镖打歪了角度,好巧不巧,直直朝着罗柔暖而来。

南怀慵眼角余光看到,迅速将罗柔暖一拉,罗柔暖脚下不稳,倒在了南怀慵的怀里,但是头发依旧被削去几缕,罗柔暖感受到背后的杀气,有些惊魂未定,呆呆的被南怀慵抱着。

南怀慵低头看了她一眼,脸色微沉,如果刚才不是他动作及时,阿暖现在就被飞镖所伤,他眸光一转,看向西泰周,冷冷道:“你们二人的事情你们二人解决便是,为何要殃及无辜?”

西泰周朝这边看过来,笑了笑,勾人的桃花眼似有波光流动,“对不住了小兄弟,是在下的失误,你怀里的小丫头没事吧?”

旁边的女子恼他不将她放在眼里,还有心思跟别人讲话,一跺脚,就提了剑冲过来,与他缠斗在一起,西泰周手拿折扇,将她凌人的招式一一化解,只防不攻,数个回合下来,那个女子也未伤他分毫,女子心中自知不是他的对手,便收了剑,留下一句狠话,“我还会再来的,总有一天我要亲手杀了你!”言罢转身就离开了。

西泰周摇摇头,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南怀慵阴沉着一张脸,“你刚才差点伤了我朋友,这个帐该怎么算?”

西泰周闻言,看了过来,此时罗柔暖已经离开南怀慵的怀里,站在他身旁,西泰周觉得这个小丫头长得甚是舒服,很合他眼缘,不由得将眼神停在了她身上,“要不这样,二位住店的费用,由在下付了,聊表歉意。”

南怀慵看他盯着罗柔暖看,脸更黑了,微微一侧身,挡住了他的视线,正要说些什么,被罗柔暖拉住。

“我也没受伤,算了吧。”罗柔暖本来觉得是件小事,但他这样帮自己出头,便也觉得自己好像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她可从不是这样脆弱的人!她眨了眨眼睛,掩去眼里的情绪。

南怀慵闻言,想想也算了,不再与西泰周多言,拉着罗柔暖进了房间。

西泰周不经意间看到连接二人的绳子,眉梢一挑,收了折扇在手心上敲了敲,小花花的鸳鸯扣?有些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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