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
慕容玄顿住。
冉冉公式地问:“怎么回事?”
“看来南腾没让我失望。”目光望着远方,慕容玄逸出赞赏。
“没让你失望?”冉冉微微敛眉,“请问我能稍微探听一下您到底吩咐你的手下去干了什么吗?”
“拆弹。”
好淡然不以为意的态度,拆弹,而且是去拆炸山的成堆火药弹,一个人吗……
“你在这附近不止只有南腾一个人吧。”冉冉有理由这么问的,不是吗?
慕容玄没答。
山体的崩裂已经停止,山石也不再往下砸下来,山道上的裂缝不再扩大不再延伸——警报,解除!
“暂时安全了,是吗?”冉冉依着慕容玄柔柔地笑。
她的措辞让慕容玄顿了有那么一瞬间。暂时?安全?
“有问题?”
慕容玄那双深沉的眸子还是深沉,只是眉头一耸,摇了头。
好吧,这样的回答已经很给面子了,不勉强。冉冉叹口气,似乎是认命的模样。至少慕容玄在那一刻是这么认为的。
随即就看见冉冉脸上挂着微笑,左手抚右手,很无奈又很想做什么的说:“我想再麻烦你一件事。”
慕容玄皱眉,“你的手?”
冉冉极无奈的笑,“如你所想,又断了。”云淡风轻。
慕容玄忍俊不禁。
那轻笑而出的笑声,冉冉听得莫名的心情愉悦,却也不觉无奈,“如果你觉得好笑的话,那就请笑吧,我没关系。”
“哈……哈……”那一串轻笑,转成了大笑。
冉冉就地坐下来,就一副“爱笑就笑我没关系”的模样,左手抚着右手,疼痛从眉宇间慢慢延散开。
慕容玄只一眼,便蹙了眉,弯身抱起地上的人儿,大步向前。
“我没事,你不用紧张。”冉冉皱着眉,却忍着痛。
慕容玄的眉头比她皱的还难看,“断了不疼吗?”拼命忍着疼作甚?为何偏偏不哭出来?
“你的眉头怎么皱的比我还难看?”冉冉本来是想哭的,可是现在又想笑了,“别这样嘛,有损你的形象。呵呵……”
慕容玄的脸色,从未有过的铁青。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敢当着他慕容玄的面这样笑他,冉冉,你行,你是第一个!
山不再镇定了,那巨响消失时,方圆几十里都寂静了。
那紧急撤退的火把队伍全体停住,队伍最前的人勒了马,凝视身后那座不再摇晃的山,眼色暗沉得可怕。
想不到,慕容玄独身在外还是奈何不了他!真该死!
那山的脚下,一个个火把陆续亮起,照亮了半边天。那人马,那壮观可想而知。马上的男子心下一惊,连忙下令道:“快!快撤!”喊玩,径自纵马狂奔,逃命去也。
马后的队伍,轻骑纵马弃了火把仓皇而逃。没有人敢去挑战有大队人马在手中的慕容玄的,如果他单身一人,他们便无所忌惮,但是慕容玄一旦找回了支援,就不是谁随随便便就敢惹的!
大队人马开动,那动静是非同小可的。于是,冉冉理所当然的被那动静吸引了耳朵。
“是什么人?”她脱口而出。
慕容玄那张脸已经恢复如常,抱着怀里的人一直走到了山道的拐弯处,赫然等候着南腾与一小队的人马。那一对人马神情严肃并且着装统一,只消一眼便能发现他们的不寻常。南腾在最前处,那凛凛威风是一个领袖才有的风范。
慕容玄的手下尚且如此,那么他呢?
答案,不言而喻。
“爷。”
慕容玄慢慢走近,所有的人集体下马,跪成一片,头叩地手垫底,佩刀着地,动作整齐如一,显然是经常行礼训练有素得来的结果。
“出门在外不必多礼。”慕容玄对跪了一地的人淡淡道,从他们脚面前走过时,顿了顿,低头看了一眼,“都起来。”单是那一眼,就足以证明他对这些人的看重了。
马车还是备好了,这回的要稍大一些,似乎是……为两个人准备的。等到慕容玄将安然冉冉放上车了,那一队人马才“唰唰”的起身。
“南腾。”慕容玄唤。
南腾立即上前,“爷,有何吩咐?”
“你再去调两队人过来,务必造出三条路线来。那些人惧怕大队却不代表不会朝小队人马下手。我不希望路上再有今天的事情发生。”
“是。”跃上马离去时,南腾眼中有坚定。慕容玄的话听在他心里是胆战心惊。他们的爷,从来不会开玩笑。
慕容玄的语气是冷然,转过脸看见冉冉时又是另外一番景象了,“回去再帮你包扎,很快的。”
“你陪我。”冉冉仰头看他。
慕容玄并无异议,“好。”
冉冉既非问,慕容玄也非答,问非问、答非答,恐怕也只有他们了。可是那马车的规格,不是早就说明什么了吗?
冉冉闻言,向他伸出那只尚未受伤的左手。
慕容玄眼底有一抹笑意掠过,跳上车,车帘子随即放下,隔绝了外面所有人的视线。
车厢里,冉冉没有形象可言的携依着慕容玄的胸膛,昏昏欲睡。
虽然软榻十分柔软,但是始终没有人肉垫子来得舒服——幸好这是快入秋的天气了,要换在盛夏不热死他们;再加上右手上的伤反复反复的,又一次骨折,躺软榻上手还不知道往哪里搁,哪有让慕容玄当那天然吊架来得实际?
所以喽,堂堂的慕容玄,就这样沦为了冉冉的私人专用,其实可以换成“佣人”的“佣”了。
就这样躺坐了许久,终于马车外传来一阵马蹄声,随后就是属于南腾的声音响起:“爷,布置妥当了。”
慕容玄头也不转,只说了两个字:“启程。”马车便缓缓启动。
这个队伍,轻骑分成了两部分,一半在前一半在后,马车理所当然的居中,而南腾的职责便是守在马车旁边。
队伍以并不是很快的速度前进,可是无论是在前或是在后的轻骑,都不时有人投来目光。南腾先是会以眼神警告,再后来就干脆当做没看见。
是人都会好奇,即便是他精心训练过的人也是要七情六欲,更何况好奇的对象是他们的主子——那个从来不近女色,不言苟笑令敬、畏参半的宏伟人物,他这一次居然带了个女子,而且是贴身保护着的,能不令人好奇心泛滥吗?
马车里,两个人的那种姿势并没有因为颠簸而改变,冉冉从他怀里抬头,看着那刚毅又不失温情的侧脸,暗暗地笑。
“你在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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