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
“梦儿，对不起，是爹爹不好！我知道总会有这么一天，没想到这一天终于是来了……”独孤求剑似乎好了许多，说话的语气也和婉里了许多。
“独孤求剑，你心里难过吧，内疚吧，报复来了吧！让我们的女儿来惩罚你，老天对我真是不薄，哈哈哈……”姥姥仰天大笑。
“是啊，我是自作孽不可活，可是你这些年是怎么过的，只有你自己最清楚吧。还好，这些年梦儿时常来看我，承欢膝下的滋味你没有尝过吧？”独孤求剑虽然知道自己做错，却还是这般讽刺地说。
“够了，我受够了……”梦娘用手捂住耳朵，尖叫道。
“梦儿……”
“梦儿……”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你们要是谁跟过来，我就死给你们看！”梦娘没有理会众人，拔腿就跑。
我很能理解她这时候的心情，就像我知道枫璃箫一直在欺骗我，利用我一样。现在的梦娘，已经处在精神崩溃的边缘，需要有个人去安慰她，开解她。
“你们先在这里，我去看看……”我对暗黎和少游一边说，一边看着梦娘的背影追了过去。
梦娘跪倒在那一大片花丛中，眼泪簌簌地流着。一向稳重的梦娘也成了这个样子。
“你知道吗？这一大片花是爹爹植种在此的，只是我的一句玩笑说喜欢看百花齐放的美景。自从爷爷去世后，爹爹很是宠我，就算是天上的星星，爹爹也会为我去摘，可是他为何却这般欺骗我，他骗的我好苦啊！”梦娘静静地落泪变为嚎啕大哭。
“别哭了，都过去了！”我环抱着她，“独孤前辈也是因为爱你才会这样！”
爱是个奇怪的东西。人们往往做错事会将责任归结为因为爱才会如此。枫璃箫因为爱我，做错了多少事，独孤前辈何尝不是！因为爱，所以伤害了不想伤害的人；因为爱，所以一错再错；因为爱，所以执念……哭着哭着，梦娘的大哭又变成轻声呜咽。这样哭哭也好，发泄一下，总比憋在心中好多了。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梦娘擦擦眼泪，“好了，嫣儿！我不哭了，还是先让姑姑帮你解毒吧。”
“那姥姥和独孤前辈……”
“他们终究是我的爹爹和娘亲，纵使我今天的一切都是他们造成的，但只要他们冰释前嫌，一切还来得及，我们还是一家人！”梦娘看着这花丛中纷飞的蝴蝶说道，“镜花水月一场空，唯有眼前的人才是真实的！原谅何尝不是一种解脱，我们要做的就是珍惜眼前的幸福……”
“我们走吧，再不回去他们要担心的！”梦娘牵着我的手，“嫣儿，害你中毒，我…对不起…”
“好了，梦娘。事情都过去了，你不要再自责了！”我笑道。
“嫣儿，谢谢你！谢谢你肯原谅我！”梦娘又泪眼朦胧。
“好了，别哭了，你哭我可要生气了……”我假装生气。
“嗯！”梦娘像个小孩子一样点点头。
回到无烟宫中，大家都坐在客厅，一言不发，气愤很是紧张。
“梦娘回来了！”我欢快地跳进来，想活跃一下气愤。
“梦儿……”
“梦儿……”
两位老人又同时叫道，然后相互瞪了彼此一眼，又不说话。真是的，梦娘好不容易回来，他们还生气着，为什么不能好好相处呢？看得出他们很有默契，只是相互伤害太深了。
“姥姥，独孤前辈，你们如今这样，你们想过梦娘的感受吗？”我气不过，为梦娘打抱不平，“你们以前是有过错，可是你们知道悔改吗？独孤前辈，当年是你错在先，不但没有悔改之意反而想要杀害姥姥，要是世人知道你做过的事，一定也会唾弃你的！还有姥姥，放过独孤前辈不行吗？虽然独孤前辈有错在先，他走今天一步也是你紧逼的后果，看得出他对你还有情意在，他内心每天也在忏悔着。你们非要弄得梦娘没有一个完整的家。梦娘从小以为自己被父母抛弃了，做梦都想要一个完整的家。趁着你们都健在，好好珍惜这个家吧！”
独孤前辈缓缓地开口了，“如果现在我说我错了，你会原谅我吗？秋儿……自从我那次害你之后，没日没夜都受自己内心的谴责，这么多年，我心里真的不好受……”
看得出，独孤前辈不是那种无药可救，我开导了一下，他便知道怎么做了！从他说话的语气看得出，他这次是真心的！
“一句你错了，就能抹平一切吗？这些年我受了多少苦你又怎么会知道！梦儿能长这么大，你尽过一个做父亲的责任吗？”姥姥喋喋不休地控诉着。
“我……我不乞求你原谅我。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有心在悔改，你能原谅我那是最好！”独孤前辈很是惭愧。
“娘亲，爹爹这些年一直对我很好。在独孤山庄的日子。我经常看见爹爹一个人望着‘恋秋居’三个字发呆，他是爱你的！只是他错的太多了，只能继续错下去来掩盖自己以前犯的错！”梦娘看着执拗地姥姥。
“师父说过，有错能改，善莫大焉。独孤前辈知道错了，你就宽宏大量原谅他吧！给他一个机会，也是给自己一个机会。不要让梦娘再为你们而伤心了……”我又推波助澜，给姥姥一个台阶下。
“可是，我们再也回不到过去了……”姥姥痴痴地看着远处，思绪已经回到了从前。
“秋儿，我要的不是我们能回到过去。过去我们犯的错误太多了，错过的时光太多了。我要的是和你有一个新的开始，我们一家人一个新的开始。这么多年，在无烟宫我想了许多，我是彻底悔悟了，你就给我一个救赎的机会吧！”独孤前辈也是苦苦倾诉着自己内心的想法。
“可是，我的这张脸……”姥姥抚摸着自己变得丑陋的脸，缓缓地留下了眼泪。
“都是我害的你的模样成了这般。只是，我喜欢的是你的人，和你的长相无关……”
“真的吗？”姥姥有些动容。
“是真的！”独孤前辈有些激动。
姥姥看看我，看看暗黎，看看少游，最后看看梦娘，我们都点点头。
姥姥舒心地笑了，“独孤求剑，恨了这么多年了，我是累了！只要梦儿高兴，我也就满足了……”
“这么说你原谅我了……”独孤前辈眼中闪着熠熠的光彩。
“哦，哥哥和嫂嫂和好了！哦，哥哥和嫂嫂和好了！”独孤求雪一会儿又像个小孩子高兴地跳着，说着将姥姥和独孤前辈的手放在一起，“哥哥要牵着嫂嫂，不许欺负嫂嫂！”
看到他们这样我也就放心了，天下没有解不开的愁。只要彼此都能让步，一切都会变好的，不是吗？枫璃箫对我也让步了，让我去找寻自己的幸福。而我，对他，已经说不上是爱，但是也不是恨。以后，我们会像朋友一般吧，只要南北国之间不会兵戎相见。
“唉，姑姑又犯病了!”梦娘看着小孩子死的姑姑头疼的说。
我们大家都笑了，这场面真是其乐融融。独孤前辈和姥姥手牵着手，笑得格外开心。
“带雪儿出去玩！”独孤求雪跳到我面前又拉着我的手央求着。
“看来你和姑姑是有缘，姑姑老是找你陪她玩！”梦娘笑着说，“以前她老是来缠我的！”
“各位，刚才有对不住的地方还请你们原谅！”独孤前辈拱拱手说道。
“前辈说哪里的话，只要你和姥姥的心结解开了就好！”我微微点点头，含笑说。
“大丈夫不会在这方面斤斤计较的！”暗黎也笑了笑。
少游嬉笑着：“我和暗黎大哥一样！哈哈……”
我们看着少游这副模样都笑了。少游这才反应过来，“你们是在笑我？不许笑，都不许笑！”说着脸就红了。
“你们都高兴什么？告诉雪儿，让雪儿也高兴一下！”独孤求雪看着撒娇道。
“好了，雪儿，我们去采花好不好？”我问道。
“好啊！雪儿最喜欢花了！”独孤求雪眼中闪烁着异亮的光芒。
“我去带她玩！”我对梦娘说。
“可是，你的身体……”
“我没事，”我笑了笑。
“就让她陪雪儿去玩吧！解毒只有等雪儿清醒了！无烟宫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热闹，梦儿，你快去招呼朋友……”说完独孤前辈看了一眼姥姥，两个人都会心地笑了。
“我们一会就回来！”我向他们摆摆手，拉着独孤求雪就出去了。
“我们来捉迷藏好不好？”独孤求雪拽着我的衣袖说。
“好啊！我藏起来雪儿来找我！我要藏了，你可不要偷看！”我也玩性大发。
“好，雪儿不偷看！”独孤求雪闭上眼睛，我向花丛深处走去。
这儿真美，仿佛四周的空气都带有花的馥郁芬芳，我徜徉在这片花海中，索性躺了下来。山顶的天是如此的蓝，好像蓝的有些不真实。不知睿看到这片同样的天空，会不会想到千里之外有人在思念他！不知道他所在处的天空是不是也这样蓝，蓝的刺眼。上官睿，你现在在哪里，嫣儿好想你，此次进军南国，一定凶险万分，千万要保重！
我努力地看天空，让眼泪不要掉下！可是还是没用，泪滑过脸颊，湿了我的双眼。
“哈哈，我找到了！”独孤求雪看见我，就高兴地和我一样，睡在地上。
“你怎么哭了？”她紧张的说，“是不是雪儿不好，你不高兴了？”
我赶忙擦擦眼泪，“雪儿很好，雪儿最好了！我只是沙子迷了眼睛，不碍事！”我笑了笑。
“那你眼睛还疼吗？雪儿帮你吹吹！”说着她便小心翼翼地帮我吹眼睛。
做个小孩子也挺好，像独孤求雪一样，那么单纯，惹人怜爱。
“雪儿饿了不？我们去吃东西好不好？”我抚摸着她满头的白发。
“雪儿饿了，雪儿吃东西了！”说着蹦蹦跳跳地拉着我回去。
“嫣儿姐姐，回来了！我正说去找你呢。”刚进门口就碰见少游，“大家等着你们一起用膳！”
“哦，用膳！要用膳了！“雪儿松开我的手，欢快地跑了进去。
我和少游都笑了，“雪儿，慢点跑！”我在后面喊道。可是，高兴地她怎么会听见我的话呢。
这段时间真的很累，马不停蹄地往这里赶。有很是艰难地爬山，吃晚饭，我洗了个热水澡，洗去了多日的疲惫。梦娘一家人团圆了，我也安心了，今晚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夜里，我睡得很熟，只是微微感觉身子渐渐地暖了起来，很是舒服。
我微微睁开眼睛，独孤求雪正在为我运功疗伤，大颗大颗的汗珠从她额头上渗出，我正要说话，“不要说话，闭上眼睛，否则我会分神的！”从声音听得出她很是疲惫。
我闭上眼睛，静静地，害怕导致独孤求雪又走火入魔。
我感觉身体里一股真气在窜，真气缓缓地带着体内的余毒。独孤求雪用内力在我背上一击，噗的一下，一大口黑红的血从我嘴里喷了出来。
独孤求雪收功，虚弱的说：“好了，余毒都清除了！你没事了！”
“你没事吧！”我转过身扶住她，“没事，只是有些累！”我帮她擦擦头上的汗珠。
“我扶你回去休息吧！”
她点点头，我扶她躺好，帮她盖上被子。
解毒之后感觉舒服多了，多日的疲惫一扫而空，整个人觉得神清气爽。姥姥他们陪我来这里真是感谢他们，感谢我的这些亲人！
解毒之后，和独孤求雪分别的日子也近在眼前，因为担心上官睿，所以第二天早上不得不尽快向他们辞行。梦娘他们一家三口好不容易团聚，我不想破坏他们的生活，就让他们在这里享受天伦之乐吧！至于少游和暗黎，他们俩对我至情至性，一定会跟着我。只是，我不想再拖累他们……我给他们留了一封信：
各位亲人：
我要离开了，原谅我没有向你们辞行。我只是害怕分别时易伤感，就不辞而别吧。
这次能够解毒，多亏了独孤求雪前辈，可是我还是想叫你一声雪儿，这样才显得亲切些。不是吗？雪儿，谢谢你的救命之恩。
我要感谢姥姥、梦娘、暗黎和少游，谢谢你们陪我来无烟宫，谢谢你们一直关心我，照顾我，特别是让我过了一个难忘的生日。
梦娘，你的愿望实现了，现在一定很开心吧！陪在亲人身边的感觉真好，以前我也有这样的经历。我知道你们想帮助我，所以不辞而别，害怕你们为了我放弃这里平静安逸的生活。我的苦心希望你们能够了解，你们就遂了我的心愿，一家人在这里好好生活，嫣儿会惦记你们的，也会来看望你们的。
暗黎和少游，你们现在一定在怨恨我吧，怨恨我的不辞而别。我只是不想耽误你们，你们应该去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不要因为我而牺牲自己。若是有缘，我们还会再相见的。
独孤前辈，以前的种种都已经过去，你们应该有新的开始。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幸福，你们这看似平淡的生活却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
好了，就到这里吧！大家珍重！
嫣儿敬上这封信是我连夜写的，我悄悄的将信放在大厅就离开了。离开之前，还特意向梦娘打听了一下下山的近道。
沿着小道，我向我的爱出发了！天微微放亮，一切都很是朦胧，鸟鸣声此起彼伏。山上的雾气像一条丝带般缠绕在太行山的脖子上，一切都是清爽明晰的。纵然我知道前方等着我的是什么，我也会勇敢的面对。
下山后，我买了一匹马，就像北边奔去。
“嫣儿……”
“嫣儿姐姐，等等我们！”
后面熟悉的声音响起。我停下马，不用猜就知道是少游和暗黎。
“幸好是追上了……”少游在我前面停住马，长吁了一口气。
“怎么，想丢下我们一走了之！”暗黎打量着我，“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们跟着你的，所以早就和少游做好了准备，怎么，赶得不晚吧！”说着他开怀地笑着。
“暗黎大哥连姥姥他们都没有告诉，就急着赶！想必姥姥他们知道我们的苦心，不再跟着我们来了吧！”少游看看身后。
看到我一眼不发，暗黎问道，“还打算赶我们走啊？”
“一起走吧！”我冲他们爽朗一笑。
“这就对了嘛！”少游高兴地咧着嘴。
一路上，家家户户张灯结彩，一副喜气洋洋的气氛。
“最近有什么喜事吗？看见大街小巷都这么热闹！”少游向酒楼的老板打听。
“这你都不知道！新皇登基，大赦天下，放出了在宫里待了十年以上的人回家，作奸犯科之人，若是有心悔改，也都放回家和亲人团聚！你说这是不是喜事？”老板高兴地谈着。
“那敢问新皇是不是枫璃箫？”少游问道。
“你大胆！怎么敢直呼当今圣上的名讳，这是要杀头的！”老板一脸紧张，可逗乐了我们。
少游装模作样的跪下来，“罪民该死！罪民该死！”
“这还差不多！”老板说着就走了。
“少游，男儿膝下有黄金，你怎么说跪就跪！”我打趣道。
“你们还笑，看那老板的架势，我不做出点样子，还想把我送官呢！我这也是为了你们好！”少游一脸委屈。
“不过，楼主行动还真是快！我们只是去了一趟无烟宫，外面的一切都改头换面了！”暗黎沉思着。
“是啊！真不愧为枫璃箫，做事果然雷厉风行！只是面对北国的进军和巫国的平静，他会如何做呢？”我也沉思着，双手托着下巴。
“唉！你们这一个两个是怎么了？都这表情！管这么多干嘛！为今之计还是先填饱肚子……”
我和暗黎很有默契地瞪了少游一眼，“小二，点菜了！”少游扯着嗓子喊道。
我们快马加鞭十多天，终于赶到雁北关。雁北关是南国通往北国的要道，我们上无烟宫和路上耽误了时间，想必睿他们快要赶到雁北关了吧！
“怎么办？嫣儿姐姐，上官睿这家伙好像还没有到这！我们还继续前进吗？”少游一脸沮丧。
“我也很是奇怪，北国声势浩大的进军南国。可是南国方面一点反应也没有，还都沉寂在新皇登基之喜中。而且，楼主这人做事小心，可是却迟迟没有动静！再说，上官睿从北国带军往南国来，算算日子，也有一月有余，理应早就到了，可是连影子也没有！你们看，这守关的军队也是懒散一片，根本不是快要打仗的样子……”
“我也注意到这些了！理应如果有战乱发生，我们是很难出了雁北关的！可是，没有想到守关的人挡也不当，就让我们出关了，确实是很有蹊跷……”
“最大的嫌疑……”暗黎说。
“最大的嫌疑是北国的目的不是南国，而是巫国！”我将暗黎想要说的话说了出来，我们相视一笑。
“我们想到一块去了！”暗黎高兴地说。
“其实我早就想到了，只是没有说而已！”少游不服气。
我们才懒得理会他，我拿了个小石子，在地上比划着，“暗黎，你看，这是南国，这是北国，这是巫国！可以说现在他们是三国鼎立，虽然巫国的疆土远没有南北国富饶辽阔，可是却不容忽视！巫国虽在南北国之间，可是要从北国去巫国比去南国路途遥远多了！要是孤寂没错，上官睿现在一定要了巫国。”少游见我们没有理会他，也蹲下来看我在比划。
“我们现在处于这里！”少游拿了个小石子在我画的图上画了一个圈，“而去巫国最近的路是这样！就算是快马加鞭，我们也得半个月到达巫国！”我们都笑了。
“只是北国此番的目的是不是巫国，我们也不得而知，我们现在只是猜测！”暗黎说。
“所以，我们现在可以向东北方向出发！一来或许可以遇见北国的大军，二来这个方向去巫国也不是很远！”我在图上又画了一条线路。
“我也是这样想的！”暗黎点点头。
“看来还是不得不穿这片沙漠了！”少游耷拉着脑袋叹息道。
“走吧，我们得去城里把马换成骆驼，准备点水和食物，不然是过不了这座沙漠的！”暗黎说着就上马。
雁北关通往北国的沙漠人们都称为是死亡之墓！南国之人长年生长在潮湿温暖的南国，体质根本适应不了死亡之墓的炙烤，踏进这片沙漠，大都是有去无回！传闻沙漠之中四处可见皑皑的人骨。也是为这，南北过一直交好，各自有忌惮的东西，只能这样维持着平衡。若是有一天，南国大军可以踏平在片沙漠，北国无需南国的粮食，那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买好了骆驼，水和食物，我们就向着死亡之墓出发。
我一开始还是信心满怀了，可是走了三日，我便没有了生机。少游也是，头上的汗珠像雨一样落，嘴唇都干裂了。
“我来过一次这里！”暗黎说，“一次我执行任务，要去北国刺探消息。”
我们看看这一望无际的沙漠，根本看不到边。
“暗黎大哥，你是想念暗楼的生活了吗？”少游问道。
风沙从我们的脸上吹过，暗黎沉思了一会，“有点！”暗黎说，只是他低着头看不出他脸上的表情。
“为了那次任务，我差点死在这里，可是我依然坚持下来了！”暗黎抬起头冲我们笑笑，“上次是为了楼主，这是是为了嫣儿。少游，你没有信心？”
少游先是一愣，接着笑道：“为了嫣儿姐姐，当然有了！”说着还冲着我傻笑。
“那么嫣儿你呢？要是坚持不下来我们现在回去还来得及！”暗黎说。
“说什么话呢？你们为了我都能坚持下来，我怎么会坚持不下去呢？”我笑了笑。
漫漫黄沙湮灭不了我们的信念，我们以天为盖地为铺，过了二十多个昼夜，终于看到了沙漠中唯一的客栈——通达客栈。
通达客栈是南北边境上唯一的客栈，但凡南北交易的商人们都会在这里落脚，客栈是一对中年夫妇经营。还请了几个跑堂的小厮和送菜的丫头。因为沙漠之中只此一家客栈。通达客栈正是如其名，通敛南北之财，生意做得是风声水起。因为客栈老板以前占山为王，会些拳脚，来往之人也忌惮了三分，来惹事的自然没有占到便宜。所以说，通达客栈真是财源广进。平常在普通的客栈包吃包住三天只要一两银子，可是在这里休息一晚上也得一两银子，这还是最便宜最普通的人字号房间。要是在最好的天字号房间住一晚上，就的五两银子，够贫苦人家半年的花费了。
“看着三位客官面生，是不是第一次来小店住！”老板娘在门口招呼我们，殷勤劲比翠红楼的姑娘有过之而无不及。
“是，第一次来！这客栈还算干净！”少游打量着客栈里面。
“还是小兄弟识货！”老板娘身子大半都贴在少游身上了，看得我汗毛都快竖起来了。
“这位客官怎么一句话也不说？”老板娘一支胳膊搭在暗黎的肩上，暗黎一把将老板娘胳膊拿开。
“客官怎么这样对奴家，是不是奴家伺候的不好？”老板娘还是不死心，娇滴滴地说，给暗黎直抛媚眼。
我在暗黎耳边说：“先别惹怒了她！”我倒要看看这老板娘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去，别下站在这里，给爷拿几壶好酒，在将你们这里的好菜都上上来！”暗黎一改常态，豪放地说。
“爷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银子！快去！”少游乐呵着。
“我就喜欢男人这样！我这就去！”说着鄙夷地看了我一眼，屁颠屁颠地就走开了。
“三位爷，这边请！”小二将桌子擦干净，招呼我们做好，抬起头看看那我们，“哦，对不起，是两位爷，一位姑娘！”说着忙向我们点头哈腰。
“去去，下去，连爷和姑娘都分不清！”少游摆摆手，然后笑嘻嘻地看着我，“嫣儿姐姐，你现在的样子倒真的不像位姑娘！”说着兀自笑了起来。
二十几天的黄沙已经沧桑了我的面容，我们都是灰头土脸的，也难怪小二认错。
“好了！吃饭还堵不上你的嘴！”我假装生气。
“小二，最近可发生什么大事？”暗黎打听说。
“大事？最近的大事要数巫国和北国之间了。北国本是攻打南国的，可谁知哪根筋不对，突然调转马头去攻打巫国了，本想给巫国来个措手不及，谁知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把老命给搭进去了！”小二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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