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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驾天下倾国女》第34章 男人的占有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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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

“这个……”澹台倾若还真担心孟阳打不过云璧。

不过既然他已经出口挑衅,孟阳也不得退缩,他也上前一步:“既然云城主有此等兴致,那孟阳乐意相陪!”

风惜扬微笑着一手扶着头,身子仰在椅子上,准备欣赏眼前两位帅哥的精彩角逐,他温雅地问了问身旁的澹台倾若:“倾若,你说这场比试,谁输谁赢?”

这两人面色都带有绝对霸气,自信更是显露无疑,澹台倾若只得摇了摇头,她担心还来不及,风惜扬确实一副很无所谓的样子。这一刻她留意到何碧迎脸上也有动容。

“孟阳兄弟尽管出剑,不必客气。”都传云璧的剑法天下第一,他还不信不能好好羞辱一番孟阳。

“好!”孟阳对云璧的眼神也流露出诸多不满。

孟阳拔剑,剑锋一寒,何碧迎则是担心孟阳一时冲动,在狠绝的剑法面前,他并不是云璧的对手!何碧迎用担忧的眼光望着孟阳,想阻止这场比试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孟阳回应一笑,点头示意何碧迎不必担心。

他们公然在众人面前眉来眼去,云璧紧握拳头,心中是说不出的滋味。真是笑话,他暮云城城主居然会为一个女人吃醋,夫人竟然会和别的男人交情匪浅。

“开始吧。”云璧瞠目,拔了剑,霸气十足。

不多废话,云璧的剑出鞘,杀气弥漫,左手一捏剑柄,鬼魅一般疾冲去,那剑泛着寒光,直刺向孟阳胸口!孟阳见他一上来便是如此狠招,当下不敢大意,横剑一封,凝神以待,就在云璧的剑就要刺中他时,他身子向左一侧,挥剑回斩。

孟阳只觉脖颈间凉气逼人,忙将身子硬生生移了开去,回头,不作停留,立刻再度袭来,嘴角残留淡淡的笑容,剑尖直指云璧眉心。云璧举剑抵挡,剑刺向孟阳小腹,旨在逼退他的剑。而孟阳似乎早就料到他会如此,方才只是虚招,剑尖一偏,袭向云璧左臂。

过了几招云璧才知孟阳果然是个真正的高手,后面还有这辈子最在乎的女人看着,云璧心里告诉自己一定不能输。何碧迎的手抓紧了衣角,她不想他们两个任何一个人受伤。

云璧这一剑是倾注了全力的,见孟阳能挡下,可见他的剑术和内力都不会和自己相差太多。云璧剑法相当快,他立刻收回剑,一个翻转,侧身刺向孟阳。虽然孟阳能破解云璧每一次进攻,可是他感到主动权始终控制在云璧手上,他连反击的机会都还没有,倘若冒然反攻,就不能绝对拦下云璧连续性变化的剑术进攻。云璧也同样不是那么有耐心的人,他的攻击力很强,但是却攻不破孟阳的防御。

孟阳的余光扫视到了何碧迎,都是眼前这个男人夺走了她,才让他这么痛苦,一生错失真爱。莫名冲动孟阳一种不顾后果的力量一涌而上,直接挡下云璧一剑,而后,他又不遗余力继续注入内力压住云璧的剑。

云璧的剑,顷刻被压制住,他不明白孟阳哪儿来这么大的劲。毕竟他俩打了很久,应该都已经消耗了很多体力才是。云璧来势汹汹,可随机应变的孟阳看准机会,来了一个绝妙的转身加迅速刺去一剑,晕不正欲拦下,孟阳却提前收回剑闪到他身后,是个假动作。待云璧意识到孟阳的转化剑法时,孟阳已经位于他背后,云璧背对敌手,难以推测对方的下个动作。

此刻云璧脑中闪过何碧迎对孟阳痴情的眼神,一个音在他心中响起“不能输”!云璧索性全然不顾孟阳的下一剑,即刻侧头斜视孟阳,然后直接瞄准目标,向后刺了一剑。这无疑是同归于尽的做法,两个人在几乎同时出剑的最后一刻发觉了事态的严重性,可是二人似乎也没有其他精力去改变这个千钧一发的局势了。一瞬间,眼看两把剑将要刺进二人的要害部位。

“不要啊!”最危急的时刻,何碧迎忍不住惊叫出声,怕他们做傻事。

澹台倾若与风惜扬也愣住了,不过是点到为止,可是却成了这两个人的生死一战,两个人甚至不惜玉石俱焚。

两人无奈地持剑相向,危机紧要关头,分别感觉到一个力量阻止了自己的进攻。是澹台夜辉右手握剑挡住了云璧的剑,左手抓住孟阳出剑的手臂,挡住了他们的最后一击,接着孟阳松开了手,他们相继收回了剑。

何碧迎松了一口气,刚刚心提到了嗓子眼,害怕极了,原来她还是非常在乎云璧的,同样也很在乎孟阳。她苦笑了笑,本以为真的不会在乎太多。

澹台夜辉还是如往常一样平静,说道:“朕想两位应该都不愿意这样没有价值地死在对方手中吧。”

云璧心中大石落定,澹台夜辉所言甚是,就这样死了,实在不甘心,互相冷光瞟了一眼,将剑收回剑鞘。

“哥哥果然威武!”澹台倾若走到了澹台夜辉身边赞道,恐怕方才能够阻止云璧与孟阳的普天下也只有澹台夜辉一人。

风惜扬也不得不承认,见识到澹台夜辉是最强的,云璧的剑法在自己之上,看了是打不过澹台夜辉了。

“听说这儿有好戏,所以朕也来看看。”澹台夜辉道,早就知道云璧与孟阳之间有间隙,为了暮云城的夫人,像他这样的男人很难理解他们会为一女人不惜性命做赌注。

这次虽然保住了颜面,云璧没有输给任何人,可是心里却更不爽了。不仅仅因为何碧迎与孟阳目光赤裸,还为自己输了澹台夜辉不止一筹!他还想着这次来皇宫,与澹台夜辉比试比试谁才是天下第一剑,幸好还没有自讨没趣。

何碧迎对镜轻扶侧鬓的双凤衔珠金翅步摇,让六缕金线宝珠尾坠恰到好处的垂在发髻侧旁。因今日喜庆之故,因此还特意在眉心描上细碎的金莲花纹。凝眸视镜,遍体璀璨,明艳不可方物。

烛光下满室温暖的颜色,也驱赶不了何碧迎身上的疲倦,所有的宫女悄无声息地退出,她听到殿门被轻轻合上,然后,一室静然。

朦胧中感觉有人拨开珠帘帷幕向里走来的脚步声,则让何碧迎心头一慌,略一抬眸,看到云璧移至她面前,又从她面前转到身旁坐下。

也许是刚才太安静了,何碧迎眯着眼看着云璧,竟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云璧的手温柔地放在她垂于身旁的手上:“女人,永远不要再背叛我!”

“不会的。”已经付出了这么多,何碧迎就不会再放弃,这是她的决定。

“你倒是安逸,你可知我睡得多么不安!”云璧想来有些火气,何碧迎一直与孟阳眉来眼去暧昧尽露。

何碧迎心里本就打算好好珍惜如今的生活,既然改变不了宿命,那就只有顺应,她扑入云璧的怀抱里,似乎想要得到她更多爱。“你这个贱……”云璧想再大骂贱人,可是已经骂不出口,但是心中的怒火不能磨灭。

何碧迎抬头却见云璧因愤怒而浑身颤抖,心一紧,娇声说道:“我以前喜欢过孟阳,可是现在心里只有你,我们说过了一切从头开始,难不成你不信任我?”她终于在磨练中明白如何才能让自己过得好,以前那样反抗只能让她陷入魔窟,致死才能解脱。

“你与孟阳为何对视没有避讳?”云璧双目收紧,喘息连连,眼前美人儿国色天香,突然间他心底便又是爱恨交加。他是一个高傲的男人,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正因为太爱她,才对格外宽容。

“我与孟阳尚未有苟且之事,奈何要故意回避?”何碧迎一脸真诚,她的话也令云璧无话反抗。

云璧目光含义不明,紧紧将何碧迎搂入怀里:“你的心里只能有我,只是我!”

“自始至终,我都只有你一个男人。”何碧迎的语气里充满柔情,不管是否真心,这样说这样做于她而言是最好的。云璧是待她好,可是他给予的折磨也永远在她心里留下了阴影,忘不掉,抹不去。何碧迎不禁怅惘地笑了,曾经那样与心爱男子“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这样的执念,而今终究是真真切切地成了镜花水月,痴心妄想。

“不要骗我,碧迎!”她的柔情化解了他方才的愤怒,云璧霸道地伸手揽住璟棂的纤腰,一手捏住她的下巴,头凑上前去,含住她的红唇。

云璧感受到怀里安静下来,翻身将何碧迎压在床上,一手挑下床幕。

青杉飘逸,箫声婉转。

这夜澹台倾若陪着孟阳忧伤,风惜扬被孟阳感染在一旁吹了一曲。孟阳无奈苦笑两声,舍不得又怎样,重逢又能怎样,只是知道他还活着,心里会有一丝慰藉。他过得很好,他也就知足了。

谁人能知,心动是从何时掀起?

这一眼万年的情愫,又让多少人刻骨铭心?

当初,那不经意的一眸。

却是在心中,烙下了不灭的永恒。

“孟阳大哥,其实云城主与碧迎心里是有彼此的,如果云城主不爱碧迎姐姐,他就不会今日与你比剑拼了性命也不放手……他和你都一样爱着她,你也不用再担心了。”澹台倾若劝道。

“嗯,我知道,所以这次我也该安心了。”孟阳脸上洋溢出了微笑,他从来就没有再奢望过占有她。

人生本来就是这么不完美,澹台倾若与风惜扬相对凝望,所以得到了的就更需珍惜。

“谢谢你这个时候能陪着我,以前是城枫,现在有你。”孟阳拍了拍澹台倾若的肩膀,不过忽然他的眼神有变,他答应过沐城枫为他保守秘密,既然城枫不想再卷入是是非非,决心和玉颜在一起隐居,也是好事。

“可惜,城枫不在了。”澹台倾若喃喃道,心又是一痛。

可是孟阳也不忍心看澹台倾若一直这么痛苦,他安慰道:“也许消失了,对他来说是件好事。”这几日他在外面游荡,恰好遇上了沐城枫与玉颜,才知道他们原来没有死。惊喜之余,他们请求孟阳不要告诉其他人这件事,以免被尘事干扰。

“消失?”风惜扬轻轻皱眉,看出了孟阳有所隐藏,澹台倾若见到过沐城枫,他不禁怀疑沐城枫真的没死。不过他不敢说话出口,即使沐城枫还在,风惜扬也不想让澹台倾若知晓。

澹台倾若没有多想,只是摇了摇头:“如果城枫没有死,该多好。”

翌日清晨,云璧又来了青云阁,澹台倾若疑惑着他为什么忽然登门拜访,却看见云璧身边还有个绝色美人,是云溪!云溪刚刚被云璧从尼姑庵接了出来,一脸素净。

“倾若公主,以前溪儿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我代她赔个不是。”云璧脸上挂着微笑,把云溪往前一推。

云溪身上以前的霸气全无,给人清爽的模样,她修了大半年的道,看上去是心静了不少。云溪朝澹台倾若一拜:“希望公主见谅,不要与云溪计较。”

澹台倾若见云溪一脸诚恳,道:“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云溪以后与碧迎姐姐好好相处便是。”云溪当初虽然蛮横,也没有对她造成太大的伤害,既然已经诚心改过,澹台倾若也得给云璧一个面子。

“我会的,也会记得公主的恩情。”云溪柔柔一笑,澹台倾若,你对我的大恩大德,我云溪一刻没有忘记,以后咱们好好较量的日子还长着呢!

澹台倾若送走云璧、云溪,就去找何碧迎一起坐坐,两个人一起闲聊。

何碧迎能够重生蝶变,再次找到幸福,澹台倾若也为她高兴。人就是如此,不快乐不幸福,很多时候是自己不肯放过自己。何碧迎选择了忘记过去,重新接受云璧,对她而言才是正确的选择。当初何碧迎也是为了救孟阳他们,担心云璧下狠手,才假意靠近云璧。不过到了后来,她迷恋上了云璧的温柔,其实他待她也是真心好的。她现在努力让自己尝试着忘记过去的不愉快。

“绕了一个圈,公主与风惜扬还是回到了起点,也许这就是缘分。”何碧迎道。

“是啊,我也没想到最后会和风惜扬还有将来。以为和他是没有可能的,可是现在又忽然觉得幸福离我好近。”澹台倾若说话的时候的脸上总是挂着幸福的笑容。

何碧迎笑道:“是啊,幸福都是靠两个人争取,必须勇敢。”

“碧迎姐姐和云城主现在真的挺好。”澹台倾若道,“对了,息落樱和云溪还欺负过姐姐吗?”

“呵呵,现在的何碧迎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懦弱的女子,只有我欺负别人的份儿。”何碧迎道,“息落樱在暮云城很安分,云溪一直在外面,也是昨天云璧才派人接过来的。不知道云璧为何待云溪入宫……”

澹台倾若见何碧迎欲言又止,问:“难道碧迎姐姐有何不对劲?”

“可能是我多想了吧,云溪再怎样也是云璧的亲妹妹,他该不会把自己的妹妹推进火坑。”何碧迎浅浅一笑,她怀疑过云璧想把云溪献给澹台夜辉。

“你是担心云城主会把云溪送进宫里当妃嫔?”澹台倾若道,“我是特别不喜欢这姑娘。”要是云溪也成了自己嫂子,澹台倾若真是郁闷得慌。

何碧迎道:“再刁蛮的女子进了宫,也只有被磨磨性子,否则是死路一条。”

“云溪现在比起以前来好像是好了不少,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诚心的。”澹台倾若还真有点不信,云溪修了一年道儿,就变了性子。

“日久见人心吧。”

“对了,云城主在哪儿?”澹台倾若问道。

“云璧应该在书房陪皇上下棋。”何碧迎道。

澹台倾若又问:“那云溪人呢,不会也在吧。”

何碧迎道:“这我就不知道了。”

澹台倾若还是感觉不太放心,她一万个不愿意让云溪入宫为妃。

果真澹台夜辉与云璧下了棋,云溪站在云璧的身后。澹台夜辉无意中晃了一眼云溪,云溪一脸柔笑,素雅淡然,另有一番风情。云溪娇羞低头,澹台夜辉赶紧回了神。

星光点点,馥香朦胧。

沐城枫喝醉了酒一壶酒和佩剑闯入后山的连林子里,他已有醉意,拔出佩剑,皎洁月光照耀,他轻舞起剑来,步子摇晃,却更衬剑姿绝妙,他时而停下剑,喝口酒又接着起舞。

树林很暗,只是借着微弱的月光还尚有视线。

沐城枫尽情舞剑,林中回荡着他偶尔的狂傲笑声,脑子里是澹台倾若挥之不去的身影,灵妙的剑姿突然止下,他敏感到有人隐匿在一处注视着自己的举动。沐城枫发疯似的扔下酒壶,“啪”酒壶摔碎。

沐城枫向四处疯狂挥剑,大声吼着:“什么人,出来!是谁!”。

一缕青色丝带袭来,沐城枫侧身闪过丝带的袭击,顺事一手抓住青色丝带,用力一拉,从青色丝带的另一头,她被他强悍地扯来。

她落在沐城枫怀中,沐城枫蛮力将玉颜一手霸道地按在身边的乔木树干上。沐城枫酒醉中微微睁开双目,遇上一双乱人心魄的眼眸。此刻因酒醉,神志不清,感觉刚刚又用完了全身的最后一丝力量,沐城枫整个身体无力地缓缓慢慢向下滑。

玉颜双手抱住了下倾的沐城枫,柔声念道:“城枫,你怎么了?”她知道他的心情一直不好,所以跟过来看看。

沐城枫已经神志不清,醉倒在玉颜怀里,她知道他并不想留在这里,在外面他其实还有很多牵挂放不下。玉颜叹了口气强忍住泪水,什么复国大业,她都不在乎,只要沐城枫一句话,她愿意永远陪伴他纵情山水!

玉颜的手指碰了碰眼角,有泪。她持起他的手,他口中不停念着:“不要离开我,我会保护你,一直护着你……”几声呼吁后,他昏睡了。玉颜抚摸着沐城枫俊俏的脸颊,为什么,他给她的感觉是如此不安,究竟在他心中隐藏着什么?她分明又清晰地听见他嘴唇微动,不知要说些什么。

她的心一痛,睁开了双目,她感觉到,他口中的那个人不是她!

“原来从来都不是……”她从来都不是他内心最深处真正爱的那个女人。

次日,晨风袭来,一丝冷,沐城枫缓缓睁开双眼,他已经躺回了床上,玉颜睡在他的旁边。

“你醒了。”她揉着眼,冲他笑笑。

沐城枫觉得头还有点疼,不知发生了何事。玉颜坐起身,解释道:“你昨夜喝醉了,在小树林里,后来我见你迟迟未归就去寻你回来了。”

“哦,这样啊。”他怕不省人事会胡说什么话,问道:“昨夜我可否胡言乱语?”

玉颜不知该如何解释,昨夜那个可怕的感觉,他心中爱着另一个女人,摇了摇头,道:“没有。”

沐城枫浅笑道:“那就好。”

玉颜说道:“遇到了不顺心的事吗?”

“没有。”沐城枫摇了摇头。

她明白他心里想着什么,只是他不好意思说出口,她冲他笑了笑:“以后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

可是他没有料到玉颜会开口,他柔情一语:“玉儿,在我身边,一直委屈你了。”

沐城枫脸上闪烁着明媚的笑容,语气坚毅:“玉儿,我会好好珍惜你,给你幸福,相信我!”

玉颜从沐城枫的不染杂物的双眼中读出,他的话是真心的,他是一个值得信任的男人!

沐城枫愿意为她做最大的补偿,她不要荣华富贵,不要绫罗绸缎,只想与他一生一世相依相恋。他认清了她是最爱他的人,能够陪他共度一生,也值得他爱。

玉颜立刻清空了昨晚不详的猜忌,她相信,日久生情,相守在一起,他终究是最爱她的。

沐城枫双眸的怜惜之意,他走到她的身后,环住她的芊芊玉腰,玉颜的身子抽动着,他的柔情,她没有力量拒绝。

“对不起。”沐城枫在她耳边轻声咬出三个字。

“城枫,不要说对不起。”

听着玉颜这动情呢喃之声,沐城枫的怜惜与内疚之情一拥而上,从她身后紧紧搂住:“好的,我发誓,从今以后,只爱你一个人!等这些事情都过去了,我们就永远在这儿,好么?”

这句誓言不知做不做数,却是他此刻最想做到的,澹台倾若不是他应该爱的女人,他有何苦庸人自扰,而伤害玉颜。如果此生辜负了玉颜,也许连他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得妻如此,又何求?

“恩?城枫是真心话么?”玉颜内心激动不已,沐城枫的这句承诺,是对她的最大安慰,能够成为他的妻子,也是她此生最大的夙愿。

“是!”

感觉他的怀抱很真实,沐城枫轻吻玉颜的发,温情万分,念叨着那张雪莲般飘然、淡雅如画的面孔沁谧他躁乱的心。

凤仪宫,蓝儿来报:“皇后娘娘,云溪姑娘求见。”

花娴妤疑惑着云溪居然来见,她不记得给这个女人有太多交情。不过她既然来了,花娴妤也就传召:“让她进来吧。”

云溪进来了,见皇后高坐在金凤椅上,恭敬一拜:“见过娘娘。”

花娴妤打量了一番云溪,早就听说暮云城的城主英俊不凡,城主的妹妹也是花容天姿,果真如此。花娴妤真想感叹一句,年轻真好。“起来吧,云姑娘。”

“进宫两天了,才来见皇后娘娘,还请见谅。”

“无妨,云溪姑娘找本宫有何事儿?”花娴妤一看云溪就是聪明人。

“云溪是为了娘娘而来,想帮娘娘。”云溪只有投诚花娴妤才有机会留在宫中,成为皇宫的主人。她想借助澹台夜辉而拥有权力,这段日子在尼姑庵里,她想通了很多事情——真正有了权力才可为所欲为!在暮云城,她受制于何碧迎,失去了哥哥的爱;后来又被澹台倾若打压,失去了风惜扬。现在她只有登上高峰才可以报复以前那些算计过她,抢走她东西的人,夺回她要的东西。

花娴妤听了这话觉得有点可笑:“本宫有什么需要你来帮忙的?”花娴妤是骄傲的,她曾经迷惑过西域国君,如今又成了北平国国母,拥有强大的权力,不知她还需要别人来帮她什么。

“我能为皇后除去心腹之患。”云溪很有自信地道。

花娴妤一愣,她不太喜欢太自负的女人,尤其是年轻貌美的女人:“你凭什么觉得我就会接受你?”

“娘娘若是希望抓住皇上的心,就需要我。”云溪打听过,花娴妤对澹台夜辉是很有感情的。

“呵呵,倒是有趣,那你想从本宫身上得到什么好处?”花娴妤问道。

“云溪也想出人头地,想做皇上的女人,只有这样才能得到我想要的。”云溪有野心,而且也不隐藏,这份直率让花娴妤有点欣赏。

花娴妤道:“你敢来找我,并且对我说这些话,是谁教你的,你哥哥?”花娴妤自然会怀疑到这是云璧的意思,想让妹妹成为澹台夜辉的妃子。

云溪道:“与我哥哥无关,他若是真想送我进宫就直接把我献给皇上了,我也就不需要再来求助皇后娘娘。云溪希望为娘娘排忧解难,娘娘也助我一臂之力!”

“那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对我说的话,你究竟有什么实力?”花娴妤好奇地问,到现在她对这个送上门的云溪依旧不太放心。

“同样是漂亮年轻的女人,娘娘与其让月绾如那样的女子占据皇上的心,不如让云溪来,至少云溪永远记得皇后娘娘的恩情,也一定会好好为娘娘办事,不会有任何逾越。”

花娴妤打了个哈欠,故作对她的话不感兴趣:“听上去倒是不错,不过……”

皇后没有直接拒绝,就证明自己有戏,云溪忙道:“那就让云溪先送给娘娘一个见面礼,娘娘希望如妃进冷宫么?”

“莫非你有办法?”花娴妤道。

“只要皇后想,云溪马上去做,而且做得娘娘满意。”云溪笑了笑。

如妃寝宫,宫女进屋来报:“娘娘,皇后娘娘来见。”

“啊?”月绾如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让宫女快请她进来。

花娴妤带着云溪进了屋子,月绾如急忙笑脸迎上去,身子福了一福:“臣妾给娘娘请安。”

“如妃,我与云溪姑娘闲来逛逛,不知不觉就来了你的寝宫里,顺便来看看。”花娴妤双手亲切地握住月绾如的手,皇后让如妃坐在她身边,说闲聊而已,并向云溪使了一个眼色。

花娴妤笑道:“皇上这段日子天天来你这儿,后宫三千的独宠真让人羡慕,今个儿皇上还会来吧。”

“嗯。”月绾如微微点头。

乌云弥漫,一直下着雨。

这夜皇宫中发生了狂骤风云,澹台夜辉在月绾如的枕头下发现了男人的头发和配饰。

澹台夜辉确信这个不是他的东西,他恶狠狠望着月绾如:“这是什么?”

月绾如呆呆望着这件名贵的男人腰间玉佩配饰,如果在她的枕头下,她怎么会一点不知道,月绾如抿嘴不语。

“我问你这是谁的?”澹台夜辉见月绾如保持沉默,一下子如狮子般粗暴吼道。

月绾如被这吼声震住,才意识到有多么可怕,她自然不知道这是小憩起床后,云溪趁其不注意悄悄留在这里的东西。而后月绾如就没有再在床上趟过,直到方才与澹台夜辉……在此前,澹台夜辉正好听了一出戏,就是汉宫飞燕,赵飞燕舞姿绝技,深得帝王宠爱,淫乱后宫。这场戏自然是花娴妤安排的,月绾如的美貌与舞技都与赵飞燕一样出众。

澹台夜辉当即愤怒不已,见月绾如神色不安,神情恍惚,就给了她一巴掌。月绾如被这狠狠的耳光闪到床下,澹台夜辉又跳下床将她一把抓住扔到床上。

月绾如倒在床上,没有想到就凭这个东西居然会让澹台夜辉如此盛怒,不听她的解释。还没来得及多想,澹台夜辉又冲了过来,要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她的头发被硬生生扯落了几根,好痛!

突然感觉有冷光一闪,立刻警惕着推开了月绾如。她居然拿着一把匕首刺来,澹台夜辉一下子紧紧抓住她握紧的手,大呼:“月绾如,你想干什么?”

月绾如吓傻了眼,刚刚一时情急居然贴身防身用的匕首刺他,她其实并没有要杀他的意思。澹台夜辉夺过她手中的剑,跳下了床,她急忙穿好衣裳。

“来人!”澹台夜辉狂啸一声,门外冲进来一队侍卫,他们是澹台夜辉的近身侍卫,守候身边。

“拿住她,居然敢行刺我!”

“皇上……”月绾如被侍卫擒住。

澹台夜辉直接当夜便把她囚入冷宫,仔细审问,要问不出这床上的东西是哪个男人的,澹台夜辉是睡不着觉的。“你是不是很威风啊,贱人!”两下铁鞭甩过去,鞭笞到她柔弱的肌肤上。伤痕、血迹,还有身心的摧残。

“啊!别打我!”月绾如趴在地上,哭喊着。

“别打?贱人!说,那个男人究竟是谁,说啊!”澹台夜辉吼道,他最关心的并不是这东西是哪个男人的,而是可以正大光明地借此清除长孙诩安排在他身边的眼线。

澹台夜辉见月绾如还是什么都不肯说,揪住她的柔发,呵斥道:“知不知道背叛我的下场是可悲的,你真的在我的宫中跟其他男人交欢?”

“没有,皇上,臣妾真的是冤枉的啊!”月绾如泣不成声,第一次遭受这样的酷刑,“皇上怎么可以因为一件东西,就要置臣妾于死地!难道皇上忘了昔日情义,承诺于臣妾的话语?”

“到底是哪个男人,说!要不我现在就杀了你!”澹台夜辉拔出长剑对着地上痛苦吟声的月绾如。

帝王的心果真变得太快,前一秒钟还可以抱你入怀,柔情密语,下一刻就能一剑刺死你。顷刻间有了心死的感觉,月绾如闭上了双眸,如果他真要动手,那就杀了她吧。

凝望着月绾如的清丽容颜,澹台夜辉的手在颤抖,她现在不哭也不喊,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反而令他下不了手……她就算真的是别有居心,可是毕竟是枕边人,给过他快乐。

天还未亮,很快这件事就被花娴妤以及白涵灵等妃嫔知道了。

白涵灵倒是非常震惊,月绾如这个女人真的会那么太不知满足了,有皇上夜夜专宠这样的荣幸,竟然还敢偷其他男人?

“想不到这宫里头不想要脑袋的人不少,呵呵,月绾如竟然都能干出这种事!”花娴妤笑得很灿烂,那个得意了太久的女人终于有了报应了。

真没想到月绾如就这么轻易除去了,甚至轻易得令花娴妤有些惊愕,她以为这样栽赃陷害只会引起澹台夜辉一个警惕,而真正的好戏好在后头。可是接下来的局尚未设下,月绾如就被澹台夜辉打入了冷宫。果真澹台夜辉爱的只是月绾如的美色,否则也不会为了这个丝毫不留情面。

花娴妤忽然发现了云溪这个伶俐的丫头留在身边也不无好处,现在虽然盛宠一时的月绾如被打入了冷宫,可是还有白涵灵,以后还会有其她美丽的女人。

云溪一脸笑容站在花娴妤身边,以为她会奖赏自己两句。花娴妤却是用冷眼细细打量了一番云溪,正在犹豫要不要把她引荐给皇上,以前她做过引狼入室之事,现在做任何事都是小心翼翼。

花娴妤一手挑起云溪的下巴,暮云城的大小姐是位十足的美人儿,凭这身份和容貌引荐给皇上得到宠爱倒是不成问题。花娴妤也有自己的担心:“你是爱皇上的吗?”

“皇上乃是九五之尊,天下哪个女人不想得到皇上的爱?”云溪道,“不过云溪确实喜欢过另外一位男子。”花娴妤是肯定不愿意把一个深爱澹台夜辉的女人留在身边,云溪只好承认曾经喜欢过别人,想入宫为妃只为活得荣耀。

花娴妤问道:“还有这样一个人物,那他是谁?”

“风惜扬。”云溪坦诚道,“他与我哥哥是知交,因此与他相识,不过他倾心于公主也是众所周知的事。”

是他,花娴妤从来不怀疑风惜扬的魅力,对云溪道:“进宫为妃,就只能服侍皇上,整个人整颗心都是皇上,心中不能再有其他男人的影子。”

“云溪明白,风惜扬屡次负我,如今我也再也不可能会爱他了。”云溪眼神一寒,对风惜扬只剩下了恨意,他曾经那样羞辱她,她发誓一定会完完整整从风惜扬与澹台倾若身上讨回来!

“那么怎样才能让我相信你?”花娴妤随口问了一句,漫不经心地弄着她精修过的指甲。

“如果我能让风惜扬从此消失,皇后娘娘信不信?”云溪问,语气冷决。

花娴妤一惊,盯着云溪,忽然发现她是个狠角色:“消失是什么意思,要他死?”

“娘娘舍不得?”云溪听说过风惜扬以前是为花娴妤做事,背叛过她,也救过她。

“棋子最归有棋子的价值,对于弃子,本宫从来不吝惜。”花娴妤淡淡一笑,风惜扬如今不肯在为她所用,而且还知道她不少秘密,死了对她有利无害。花娴妤都没有想到除去风惜扬的办法,她不信云溪这个丫头会。

云溪笑道:“既然我和皇后娘娘都不喜欢看见这个人存在,那就让他消失。”她宁可让他死掉,谁也得不到,也不想眼睁睁看着风惜扬与澹台倾若在一起亲密恩爱。

“那好,本宫也拭目以待,你究竟有如何把戏?”花娴妤道,“如果你这次可以成功,我就让你如愿以偿成为皇上的女人。”

“多谢娘娘的信任,不过如对付月绾如一样,云溪需要娘娘的帮忙。”云溪道。

云溪迫不及待想成为妃子,就是不想放过风惜扬、澹台倾若这些人,她在尼姑庵的日子看了很多兵法书,情场如战场,学会了很多较量的方法。

待云溪退出凤仪宫之后,回到东莞,云璧发觉云溪近日以来与皇后娘娘走得太近,担心妹妹被人利用。在云璧心中,云溪当初刁蛮任性,可是也是单纯之人,容易受控于人。

云璧见云溪回来了,就上前劝道:“再过两日,我们也就要回暮云城,你若是闲着可以陪陪碧迎,不要总是到处乱跑。”

“哥哥是指云溪总是去皇后娘娘那儿?”云溪问道,“实不相瞒,皇后娘娘与溪儿聊得投缘,互相喜欢。”

“你也就是一介草莽,与皇后身份有别,不应该走得太近。”

“娘娘是仁义之人,还说溪儿若是愿意留在皇宫享受荣华富贵,她也一定会帮我!”

果然皇后没有安好心,想把云溪留在后宫当争宠的棋子,云璧狠狠拍了桌子:“你是我云璧的妹妹,暮云城的大小姐,荣华富贵不需要别人给你!”

“哥哥为什么反应这么大,皇上乃是人中之龙,试问天下哪个女子见了不会心动?”云溪娇羞一笑道,“若是溪儿真的留在皇宫,对哥也并无坏处。”云璧确实没有理由反对,他将云溪接来宫中不可能没有打过如意算盘,多半是相等澹台夜辉看上云溪,就把云溪留在宫中。

云璧的内心也一直处于纠结矛盾中,既想利用云溪讨好澹台夜辉,又不想为了利益出卖妹妹,本来已经打消了这个念头,不料云溪居然主动提起。

“留在宫里头,会吃不少苦头,这个兄长是没法为你决定,一切由你自己做主。”云璧不知道如何选择,干脆就让她来选吧。

云溪很有把握地道:“哥哥放心,云溪不会让暮云城丢人的!”

在房门口外的何碧迎听见了云璧与云溪的对话,本来她手里端着点心是为云璧送来的,不过听见云溪的声音就止步在这儿。看来云璧是真的先就有了打算让云溪留在宫里头,而云溪本人也非常乐意,结局必定是毫无悬念。何碧迎念着这样也好,免得云溪回到暮云城又与自己作对,她确实不喜欢和云溪处在一起。还以为在尼姑庵里能让她心静,何碧迎叹了口气,看了她还是那样喜欢争强好胜。

澹台倾若为了月绾如被打入冷宫一事来涵妃宫见白涵灵,这件事很有蹊跷,没有真凭实据,澹台夜辉轻易让自己的宠妃被关入冷宫,确实令人匪夷所思。

白涵灵劝澹台倾若不要想得太多,凡事都不能亲力亲为,有的事情睁眼闭眼其实也就过了。

“莫非皇上是故意的?”澹台倾若猜测着。

“倾若你与其有心情在这儿猜与你无关的事情,不如把这些时间都留给风惜扬,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就要抓住幸福,因为下一秒没有人能够预知会怎样。”白涵灵道,她就对那些事情漫不经心,月绾如入冷宫是迟早的事情,澹台夜辉没有杀她就算是还有一丝感情。月绾如因为淫乱后宫被杀,就算是长孙诩知道了也不会说不是。

既然白涵灵没有心情和她计较这些,澹台倾若话锋一转:“白姐姐,皇上已经答应了赐婚于我和惜扬。”她一脸幸福,神采奕奕。

“难怪我见你心情不错,原来是有喜事。那就恭喜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白涵灵衷心给了祝福,她见证了澹台倾若的感情经历,还是很为她高兴。风惜扬能为澹台倾若付出这么多,已经让白涵灵意外,希望他们能够白头偕老,永远幸福。

御书房。

澹台夜辉心不在焉的阅着奏章,心中想着的却是月绾如那瘦弱不堪的样子。

“皇上,喝杯茶休息一会儿吧。”身边的公公为他端来了一热茶,叫回了失神的他。

恼怒,有些抓狂,对她好不是不好也不是,究竟要怎样?思绪间,想要接过那热茶却不小心将它洒了,烫了手,“啊……”

“奴才该死,请皇上息怒!”公公闻言忙下跪说道。

看着眼前这个死命求饶的奴才,像丢了魂儿似地,澹台夜辉狂啸:“废物,滚!”他的脾气这两天特别暴躁,也不知为何。

闻言的公公稍稍舒了口气,抬眼看了看澹台夜辉,心里没有底,这个喜怒无常的君王着实让人难以琢磨,一时间也不知是不是该起。

啪……杯子被扔在地上,吓得公公一个哆嗦,愣愣的跪在那里不敢起来了。

“想死不成,滚!”帝颜愤怒再一声狂啸。

公公急忙起身,连滚带爬出了御书房。

澹台夜辉也无心思再看奏折,烦燥中竟想要去白涵灵那儿,可每次看到她那张对自己漠然的脸,心中的怒气更甚,他只得道了声:“移驾去凤仪宫。”

“遵旨,皇上。”公公尖声应道。

澹台夜辉大步踏进宫,正见花娴妤一筹莫展斜躺在床榻上吹笛。

“皇上驾到!”随着一声高呼,花娴妤回过来,看着澹台夜辉脸上的不悦,忙起身展开笑容迎上去,“皇上,您今夜怎么来了?”

澹台夜辉无视花娴妤脸上的丝丝忧伤,脑中是月绾如挥之不去的容颜。他皱眉,看着眼前如小猫般温顺的花娴妤,一把将她抱起,向房内走去。

“都退下!”澹台夜辉一声令后,宫女侍卫皆退出房中。

花娴妤愣愣地抬头看着抱紧自己的澹台夜辉,嘴边晕开一抹苦涩的笑,双手不自觉地绕上他的脖子。

一声娇喘,芙蓉帐中玉制的肌肤上布满了青青紫紫的吻痕。

花娴妤媚眼如丝,玉白的指尖缠绕着澹台夜辉墨色的长发。

澹台夜辉怒,为何她不是她?他何苦这番幽怨。

但是,那双纯黑色的眼眸却是毫无温度的冰冷。

就如同荒芜的原野,冰冷着毫无感情的天地。

夜渐深,冷风直入。

床上的花娴妤看着身边熟睡的澹台夜辉,心中的委屈化作泪水一倾而下,纤指握紧了锦被,想要得到他的心真的不容易。她凝眉望着澹台夜辉英俊极致的脸,在他脸颊上留下她的红唇。

她最近挂着一抹笑意,手抚摸着他的脸颊,很久之前,她在梦中就渴望过这样的画面,还以为成为他的女人只能是梦,现在他就在她身边,她轻轻将耳朵侧在他的胸口,听他的心跳,感受他的温暖,感觉到真实。

这日澹台倾若被花娴妤召去陪她看戏,澹台倾若不喜欢看戏,而且与花娴妤也没有深交,不过花娴妤总归是皇后,她此般亲昵举动虽然让自己云里雾里,还是陪着去了。

花娴妤缠住了澹台倾若,再对风惜扬下手就容易多了。

圆月当空,澹台倾若还没有回来,风惜扬独自站在青御阁外赏月,等她回来。下午澹台倾若就被花娴妤传召过去,而现在都已经晚了,为何人还是没回来,风惜扬不免有点担心,真想去凤仪宫看看。

“公子还在外面等着公主,天儿微凉,公子喝杯热茶吧。”有位宫女端着一杯茶走来。

有些口渴的风惜扬自然地接过茶杯,喝了两口,看了看宫女,觉得有些陌生:“我在青云阁怎么没见过你?”

“奴婢是新来的。”宫女答道。

“哦。”风惜扬应了声,喝完茶,将茶杯递给这个宫人,她退下了。

依稀之间有着些许朦胧,一个声音传来,“风公子。”回过头去,只见一个宫人提着红灯笼低头楚楚可怜道:“公子。”

“你是何人?”风惜扬问道。

宫女便靠近前来,轻声说道:“公主正在冷宫探望如妃,派奴婢来请公子去一趟,似乎有要事相商。”

“公主?”风惜扬一脸诧异之色,“不可能,公主明明是去听被皇后召去凤仪宫看戏了,怎么可能在冷宫?”

宫女见风惜扬不明所指,说道:“奴婢乃是皇后娘娘的宫女蓝儿,看完戏娘娘吩咐奴婢送公主回来,可是公主却说去冷宫看看如妃娘娘,并让奴婢来找风公子。”蓝儿为了让风惜扬不怀疑,还特意拿出了澹台倾若的腰牌。

澹台倾若去了凤仪宫,就被花娴妤在看戏的过程中灌醉,然后偷了她的腰牌,让蓝儿来找风惜扬。

“夜深了,奴婢也担心公主一个人在冷宫,请公子跟着奴婢去一趟。”猛然醒悟的风惜扬眉宇中透出些许担心,见蓝儿脸色透出一丝苍白,似乎真有急事,转念一想自己武功高强,也不怕什么埋伏陷阱,遂点头跟着蓝儿去了。

乌云遮掩圆月,雾气阵起。

一路上风惜扬还是觉得奇怪,澹台倾若好端端的怎么会去冷宫:“公主为何不直接回青云阁,这么晚了,要去冷宫探望如妃也该明天。”

“这是公主的命令,奴婢怎么敢违抗。”蓝儿道,提着灯在前面开路。

其时箫吹隐隐,庭中却只有疏星淡月,风惜扬便跟着蓝儿顺着台阶走下去,四下里悄然无声,他脚步本来就轻,其实夜色已深,满天星斗灿然如银,星辉下只看到连绵的琉璃重檐歇顶,远处虽有星星点点的灯光,但万籁俱静,不闻半点人语,有的只是少许虫鸣。

一路上,走过层层小路,穿过层层幽径,风惜扬总是心中觉得不安,抬头时也发现已经随蓝儿来到冷宫。蓝儿带风惜扬来到一间屋子前。“公子请进。”蓝儿道。

“这个……”风惜扬尚有一份理智,忽然意识到有些不妥,深夜,这虽是冷宫,可也是除了皇上之外其他男人的禁地。

蓝儿见状忙道:“公主紧张里面,风公子请进。”

所谓关心则乱,风惜扬是确实担心澹台倾若,欲抬手推门,却半悬空中,犹豫之后,既然来了的他还是推门而入,走进房中。蓝儿道:“我在此把风,风公子去见公主就是。”

蓝儿关上了门,风惜扬一人在里面,今夜特别暗,无语遮住了月光,进了这间屋子风惜扬鼻端隐隐闻见一股幽香袭来,外室无人,轻走至内室,黑漆漆的一片,刚欲说话,顿觉手脚发软,屋内一种奇异的香味,让风惜扬顿时血气沸腾,瘫坐在床榻上。他的心忽的一沉,一股不好的预感袭来,无奈浑身无半点力气的他只得极力睁大眼睛,却仍然看不太清楚。

“是你么?”一个声音由远及近,若隐若现。

“倾若?”风惜扬步步走近。

“皇上。”一丝凉意环腰而绕,她竟然主动搂抱上风惜扬,深情落泪,“你来了。”

这个人不是澹台倾若,她是谁?!风惜扬觉得诧异,还未反应过来,发现对方已经意乱情迷要脱他的衣物,风惜扬下意识想躲开她,却有心无力。

这屋子里充满了奇异的香味,风惜扬发现自己中了药,全身无力,细细一回想,那个端茶来的陌生宫女,皇后娘娘的侍女蓝儿,尤其是那杯茶,一定有问题!

月绾如伸出小手想卸下风惜扬的衣裳,唇也在他脖间游走,而风惜扬此刻知道明白已经中计!

这时耳畔听得脚步杂沓,他剑眉轻颦,犹未及说话,门外击掌声已经清晰可闻,抬头一看,是澹台夜辉!两双惊异的眸子对视。澹台夜辉的眼神恼得可以杀人,他身后是一队禁军侍卫。

有侍卫来报看见风惜扬闯入了冷宫,澹台夜辉还不信,若不是亲眼看见……“来人,将风惜扬拿下!”

此时敢来的澹台夜辉看见偎依在衣衫不整的月绾如正在与风惜扬拥吻。澹台夜辉的脸色在屋外的灯光下似乎有些发青,不相信眼前一幕而又不得不信的他,像是觉得眼前这一切难以置信,颤抖的声音直指风惜扬:“你竟然敢染指朕的如妃,自寻死路!”

月绾如才意识到这个男人不是澹台夜辉,她惶然,立即撒手放开风惜扬,整理自己的衣,还有些晕眩的风惜扬起身不成,只好扶床榻一角低头不语,见花娴妤带着几名宫女匆匆赶来这儿!几个侍卫冲上去擒住了风惜扬。

“听说皇上带兵来了冷宫,这是怎么回事?”花娴妤一脸什么都不知的样子“朕也很想知道这是么怎么回事!你说!”澹台夜辉勃然大怒,随后目光寒冷:“这是怎么回事?”

风惜扬侧头望了望花娴妤还有云溪,心中恍悟,是自己一时不小心才中了计!现在说什么都没用,风惜扬冷汗涔涔,厉声问花娴妤:“皇后娘娘不是派你的侍女蓝儿带我来冷宫见公主,公主现在在哪儿?”

“公主陪我听戏,结果喝了两杯酒,不胜酒力睡了过去。”花娴妤一脸无辜地道,“风公子的话我怎么听不懂,蓝儿好端端在我这儿,一直陪着我听戏,不然你可以问问云溪姑娘。”

蓝儿走出两步,跪在澹台夜辉面前,道:“皇上明鉴,蓝儿方才一直在皇后娘娘身边,没有找过风惜扬公子,更不可能带他来冷宫。”

“这个云溪可以作证,娘娘、公主还有溪儿一直在听戏,公主喝醉了酒,娘娘说已经晚了,就让公主睡在了凤仪宫。”云溪道,她心中暗笑风惜扬居然也有今天。

“风惜扬,朕已经赐婚你与倾若公主,你居然……”澹台夜辉十步并作两步奔上前来,用力拉住风惜扬的衣领,怒目圆瞪,声音嘶哑,一字一句:“你这么做对得起倾若!!!”

“现在说什么话都不会有人信,可是我风惜扬对得起天地良心,与如妃娘娘是遭人陷害!”风惜扬坚决道。

“那么难道刚刚我看见你们在床上亲热这是假象?”澹台夜辉冷笑,他再看看头发凌乱的月绾如,她蜷缩着身子坐到地上低头不说一个字,他目光所在正是他们刚刚纠缠之处,心口一痛。

“如妃,我要听你说实话,如果有一个字欺瞒,我定斩不饶!”澹台夜辉道,若非亲眼相见他真不敢相信风惜扬与月绾如之间有苟且的事情。

月绾如眼中尽是泪水,她抬头盯着澹台夜辉,眼神凄凉,神情落寞的摇摇头,对他轻声说道:“是有人陷害,给我们下了药。”她的视线又转移到花娴妤身上,是告诉澹台夜辉就是皇后做的!月绾如的身体到现在还在颤抖,是药力发作。

澹台夜辉的视线也跟着瞪花娴妤:“皇后可知此事?”

“臣妾毫不知情。”花娴妤一脸无辜地道。

“就算证明你们事先吃过什么药,也许是你们自己为了增添鱼水之欢的快感而服用的。”云溪淡然说道,“凭什么说是有人陷害你们。”云溪嘴角却隐藏一丝冷笑,这丝冷笑躲过了澹台夜辉,却没有躲过风惜扬。

风惜扬愤恨地望着云溪,怒吼道:“一定是你害我!”

“风公子你可不能冤枉好人啊,溪儿与你远日无怨近日无愁为何要害你。难不成就因为我帮皇后说了句话?”云溪浅笑,当初在暮云城他是怎么对她的,今日总算出了口恶气。

澹台夜辉走向月绾如,一个耳光重重打到她脸颊上,然后怒道:“将风惜扬打入天牢,等候发落!”

这招一石二鸟的计策还真不错,花娴妤觉得自己真实了老了,还是云溪做事机灵妥当,她一计清除了自己两个心腹之患,心里舒坦着,用赏识的目光打量着云溪。

看着风惜扬被押入天牢,云溪本来应该痛快的,可是望着他的背影,还是有一丝落寞之情。

待澹台倾若第二天醒来之后,回到青云阁,才听宫人说起昨日之事,大惊失色。澹台倾若急忙去找孟阳、白涵灵,希望两人可以帮她替风惜扬说说话,放过此劫。

风惜扬有免死金牌,澹台倾若用此压制澹台夜辉,执意要去天牢带风惜扬出来。而他们到天牢时,风惜扬脸色苍白,眼圈黑色,是中毒现象。牢头给的解释是,风惜扬畏罪服毒自杀!

“不可能,他不会自杀!惜扬一定是被诬陷的!”澹台倾若万分激动,绝对不信风惜扬私会如妃,现在她也没有精力去纠结什么人陷害风惜扬,只是担心他生命有危。

风惜扬因为内力深厚尚有一丝气息存着,宫里的御医都说他身中奇毒,回天乏术。澹台倾若求了白涵灵,她与御医说词一样。澹台倾若知道是皇上要他死,所以白涵灵见死不救。

正下着小雨,澹台倾若跪在白涵灵的寝宫门口,无论谁来相劝都不肯起来,如果白涵灵都救不了风惜扬,那他就只能等死了。澹台夜辉嘱咐过她,不要插手这件事情,可是看着澹台倾若在外长跪不起,白涵灵也心有不忍。

膝盖疼到了麻木,澹台倾若红肿的眼满是泪水,哭了一天,眼睛也痛极了。澹台夜辉不愿这个时候见澹台倾若,只好派了孟阳去当说客。

孟阳来到澹台倾若身边,见她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脸色苍白,道:“你跪在这儿也不是办法。”

“我没有其它选择了,孟阳大哥不用劝我。如果惜扬难逃此劫,倾若愿意与他共赴黄泉。”澹台倾若道,额头上布满了细汗,风惜扬危在旦夕,她能做到就是与他同生共死。上次沐城枫出了事,她恨自己什么都做不了,这次如果救不了风惜扬,她亦是生无可恋。

孟阳一直把澹台倾若当做自己妹妹来疼,她他能够理解澹台倾若为心爱之人争取最后一丝希望的心情。他上前抓起澹台倾若的手,道:“不用怕,我会力挺你到底,我们现在就去见白涵灵。”

“她不愿意救惜扬。”澹台倾若一想到风惜扬可能会死,眼中就泪水涌现。

“她不帮忙,你求她也没用!”孟阳道,“起来,我帮你!”

澹台倾若半信半疑被孟阳扶起了身,脚已经麻木站不稳,孟阳扶着澹台倾若进了白涵灵的寝宫。白涵灵见他们来了,道:“倾若,我已经说过了,真的没有那个能力救风惜扬。”

“白姐姐,只要你肯救惜扬,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求你了。”澹台倾若又要跪下。

孟阳一把扶着不让她跪,用阴冷的眼神盯着白涵灵,道:“如果你还把我们当朋友,这个忙一定要帮。如果这次见死不救,倾若会恨你一辈子,我也会恨你!”

“你们真的一定要逼我吗?”白涵灵不想背叛澹台夜辉,救了风惜扬,澹台夜辉一定会怪她的。

“我知道他对你来说很重要,我们都是你出生入死的朋友。救不救不求你,你自己现在决定!”孟阳的语气强势,“如果这一次你不救风惜扬,倾若和我就不再是你的朋友!”

“你威胁我?”白涵灵直直对视上孟阳的目光,她亦是左右为难。

“孟阳大哥,你不要……”澹台倾若知道白涵灵也是吃软不吃硬的人,怕孟阳这样强势反而惹怒白涵灵,那么风惜扬就更没救了。

孟阳没有理会澹台倾若,吼了一句:“你别管!”

白涵灵望了望澹台倾若,又望了望孟阳,她不惧威胁,可是她不想再失去这两个朋友。她终于松了口:“我是真的救不了他,不过还有一个人能够救他。”

“谁?白姐姐,你快说啊。”澹台倾若惊喜极了,双手扯着白涵灵的衣袖。

“我的师叔,韩真子。”白涵灵道,“他能够解百毒,不过他住在恶人岛,性情古怪,恐怕不一定会救风惜扬。”

孟阳道:“江湖人称第一郎中的韩真子原来是你师叔,怎么从来没有听你提起过?我听说过此人,只要办到他的条件,他就会答应救人。”

“我师父和师叔二十年前关系就决裂了,他也不知道有我这个师侄。”白涵灵道,“风惜扬中的毒很奇怪,我当时就试过了可破解不了,不过我可以想办法拖延毒液蔓延全身的时间,然后大家去找师叔。”

“好,那我们立即动身!”澹台倾若忙道。

白涵灵迟疑道:“恶人岛里都是一些亡命之徒,师叔当初因为个人恩怨毒死飞刀门门主被追杀逃至恶人岛。就算要去也要做周详的打算,风惜扬还是戴罪之身,皇上那儿又如何交代?我们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出宫的。”

“也是,倾若不会武功,单凭我和灵儿恐怕还不行。”孟阳犹豫着,此次要是真的去,也得找信任的人。

“那怎么办?”澹台倾若皱眉道,不管是否有性命危险,只要风惜扬还有一丝生机,她就必须去闯,纵身死不退。

白涵灵道:“我答应一起去恶人岛救风惜扬,还需从长计议,否则我们此去只是送死。”

“风惜扬的病情拖延不得!”澹台倾若说到。

“也许还有一个人可以帮我们。”孟阳在这个时候想到了沐城枫,即使再不愿意提起,这个时刻也只有靠他了。

天色晚了。

小筑内,玉颜已经睡下了,一旁的沐城枫正在收拾明天上山打猎的工具,“砰砰~”沐城枫感觉听见门外似乎有响动,竖起耳朵仔细一听,若隐若现的脚步声?

沐城枫迷惑地放下了工具,独自走出门探探,扫视屋外,没有异常,可能是自己多想了吧。他正欲转身离去,忽然嗅到了一个熟悉的气息,淡淡的香味。

他抬头凝视过去,久久相望,一时迟疑。

“城枫?”澹台倾若泪眼闪烁,确定他真的就在眼前,不是幻觉,原来他果真在这儿。

澹台倾若,沐城枫心猛然一颤,全然不知自己想何,做何,等他醒悟后,他才发现自己上前双手紧紧抱着了她。

这一刻,澹台倾若的泪,一下子涌出,止不住。她紧紧抓着他的衣袖,怕一松手,他就会消失。“原来,你果真没死,没死……”

沐城枫伸手,擦拭她的泪。他的手指粗糙却温暖,是因为拿剑过多的缘故吧。此刻重逢,他多想告诉她,这些日子有多想她,多念她,可沐城枫什么也说不出口,澹台倾若已经与风惜扬牵手良缘,他也只能祝福她幸福地一天天过。

“对不起。”澹台倾若微微皱眉,低语道,她有太多理由对他说这三个字。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澹台倾若此生是忘不掉他了。

“我的倾若。”沐城枫突然双手捧着澹台倾若的头,在她额上,浅浅一吻。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会选择争取一次。

享如梦般的记忆瞬间在两个人的脑海中涌现。光阴浩淼,缘起,缘灭,如昙现。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儿几回寒暑。

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横汾路,寂寞当年萧鼓。荒烟依旧平楚。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

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丘处。

恍惚回理智,沐城枫忽然意识到他太过冲动,沐城枫放开她,诧异她居然会出现在自己的竹屋外,“你怎么会来?”

“孟阳大哥把一切都告诉我了,听说你与玉颜成亲了。”澹台倾若的眼神中略带几分失落,也许失去了才更加懂得珍惜,他对她的好,世间再无二人。

“恩。”沐城枫咬紧了唇,脸上挤出一抹笑意。

“挺好的,你们过得很平静很幸福。”澹台倾若也笑着点点头,却掩饰不了那份落寞之情,“以后也许你与玉颜共游江湖,我就很难再见到你了。”

飞絮随风而舞,一时气氛寂静。

“他呢?”沐城枫问风惜扬。

沐城枫现在过着安宁的日子,她真的不想再打扰他了,这次是孟阳让她来劝说沐城枫一起去恶人岛救风惜扬……“需要我帮什么吗?”沐城枫看出了她有难言之隐。

“没,没什么。”澹台倾若不好意思再向他索取。

“进屋喝杯茶吧。”沐城枫见澹台倾若这么晚来,欲言又止。

“不用了,怕打扰玉颜休息。”

澹台倾若明白只有玉颜才是值得沐城枫去爱的,玉颜能够做到的,她永远不能做,做不了。

沐城枫心一紧,望着风采依旧的澹台倾若,他抓着她的双肩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你我之间不必客气!”

澹台倾若强忍住泪水,她知道只要一句话,他可以为了她做任何事,正是因为如此,她才说不出口。如今他已经有了玉颜陪在身边,他已经过得宁静幸福。

澹台倾若深情地望着沐城枫,第一次,她这么认真地看着他,她想这也是最后一次。她长长吸了一口气,说道:“好了,我也应该走了。”她不该这么自私,为了与风惜扬能够在一起,就再次闯入他的世界打扰他的生活。

沐城枫见状拦住她,他是最了解她的,道:“不用骗我,孟阳答应过为我保密,他的为人我很清楚,既然告诉你真相,一定是出了事儿!你们都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曾经生死与共,你不说,是不信我?”

他故意这么说是想帮她,她也懂,看来是瞒不住了。这一次还是必须请沐城枫相助,澹台倾若低着头道:“风惜扬中了奇毒,生死一线。”

沐城枫先是一惊,而后道:“怎么会可能这样,他在皇宫里应该不会有人下手。”

“不知是何人毒,也许是皇上,也许是皇后。总之,现在就算宫里的御医能救他也不敢救。”澹台倾若道。

“不是还有白涵灵吗?”沐城枫道。

“嗯,所以你也不用担心,白姐姐应该会救惜扬的。”澹台倾若低声答道,同为女人,她能够懂得玉颜是不会喜欢看见沐城枫与她在一起的。最后,她还是选择放手,冲他暖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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