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 第14章残暴，杀鸡儆猴

“你解个手需要这么多时间吗？皇上已经来了！”婉太妃由宫人搀着，不期料地出现，剜了蔓萝一眼，她立即屈膝，“噗通”一声又重新跪在地上。

“奴婢参加太妃娘娘。”

她的凤目冷冷地瞥过蔓萝，龙爵不忍心，欲要搀扶，却被婉太妃一把抓住，她目光微带愠色：“你管一个奴婢做什么？跟我出来，晚宴马上就要开始了，做事情从来不知轻重缓急！”

龙爵恋恋不舍地望了低头跪在地上的蔓萝一眼，说真的，确实长得不是凡品，特别是那气质，聪灵毓秀的，不是那种妖娆勾人的媚态，而是一种由内而外散发的亲和、温暖。

“好了，母妃，为了一个奴婢用得着对儿臣大呼小叫的吗，儿臣这就随您出去好了吧？”他对着搀扶婉妃的宫女挥挥手，宫女退到一旁，龙爵讨巧地挽起婉太妃的玉臂，扶着她走回殿台。

蔓萝见他们走了，好不容易吁出一口气，抬起头，却好巧不巧对上他蓦然转过来的俊脸……

正咧开嘴，朝她吐吐舌头，做鬼脸呢！

呃……

蔓萝一怔，呆在原地。

婉太妃回头瞧了一眼，娥眉紧蹙，她掐了把龙爵的手背。

“哎呀！母妃，你捏儿臣做什么？”龙爵吃痛地皱笼眉头。

婉太妃瞪了龙爵一眼：“本宫可警告你，别打她的主意！”

“为什么啊？”龙爵一脸不解。

母妃从来不管他追女的闲事，今个儿怎么指名道姓说这女子不行？

婉太妃径自眯起眼，声音似从齿缝间发出的：“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殿内霓虹溢彩，丝竹管乐应声而起，场面宏大，宴席在龙胤一声令下，正式开席。

顿时众臣僚觥筹交错，好不热闹奢华。

第一个出场的曲目是汴凉第一女琴师探月弹奏的《凉州曲》，探月是汴凉地区的名家，许多达官显贵都排着队要她去府上弹奏一曲，都鲜少得到她首肯。

只见她身着一条浅色罗裙缭姿镶银丝边际，水芙色纱带曼佻腰际，把她凹凸有致的窈窕身段衬得曲线玲珑。着了一件紫罗兰色彩绘芙蓉拖尾拽地对襟收腰振袖的长裙。用一支银簪挽住乌黑的秀发，盘成精致的柳叶簪，再掐一朵艳红的牡丹别上。一双柳叶眉下，又弯又长的睫毛使那双丹凤眼更加的美艳动人，雪白的肌肤犹如白玉，浑然就是一位绝世出尘的美人儿，怪不得能琴响汴凉。不过今日的妆容有些浓艳，刻意打扮的痕迹明显。

今个儿受了婉太妃之邀，来为远道而来的皇帝助兴的，她自是不傻，明白只要在皇帝跟前露过脸，以后在汴凉的身价自然更是水涨船高，她的身份也不简单是个卖艺的。万一有幸被皇帝看上，以后扶摇直上的富贵日子，不是指日可待吗？

排她第一个登场显然是撑场面的，她起先谢过席下的高官们，还算镇定，但抬首一望殿台正中央巍然而坐的那位男子，刹那间就被他凌厉慑人的寒光骇到，心弦徒被拨得极乱。她见过的男人无数，却从未碰到如此骇人心魂的男子。

她按住悸动，欠了欠身子，随后坐上琴台，玉指轻舞，拔动琴弦，悠扬的曲调从她的素手间弹出……

“蒲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侧耳听。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愿醒……”

曲中的悲凉意境油然琴上，听得一众人等都暗自神伤，一种从心底发出的凄怆之感硬是教人潸然泪下。

探月用眼角的余光瞟了一眼周遭，对在场人的反应甚为满意。由此下意识地抬眼，意欲窥伺龙胤的表情，却对上一双迸发诡谲之气的鹰隼冽眸！

她的心猛地漏跳了一拍，指上一用力，琴弦骤然崩裂，发出刺耳的余音。

“奴婢该死！”

探月吓得三魂去了两魂半，脸色苍白，赶紧匍匐跪下，殿前失手，是多大的罪过！

龙胤脸上亦有不悦，他阴诡深沉的褐眸微眯起，手心依旧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夜明珠。

“拖出去，斩了。”

他说得风淡云轻，好似在讲一件最不起眼的小事。俊美无涛的脸上无波无澜，好像不是在杀人，而是在踩死一只蚂蚁般轻巧。在场所有人不禁都骇得面无血色，惊诧不已。特别是汴凉第一琴师探月，娇躯一软，扑倒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