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语薇默了默。

这的确是太滑稽了。活像是什么人恶趣味地导演了一出闹剧。

正常人自杀哪会搞这么复杂？

不过——

“我刚看他们把吊顶那边都查看了，只有死者指纹，倒也没什么异常的。”

林阡陌闻言点点头，不过眼睛仍然盯着天花板。

她总觉得有点什么奇怪的地方。

不对，应当说，虽然这个现场已经够奇怪了，她却觉得漏掉了什么更加不对劲的。

不过想不明白她也就索性不想了。反正作为一个小实习生，这种案子也不是她该操心的。

有这时间还不如想想等下跟顾梓言出去吃什么……嗯。

林阡陌的思绪逐渐飘远。

其实早饭时接到陈队电话，顾梓言是说想要和她一起来的，结果被她一句“现场还没有对媒体开放”给怼了回去。

然后人家直接低头抿着咖啡，再也不开口了。

这倒是把林阡陌看得很是忐忑。

老实说，为了任务，她恨不得把人拴在裤腰带上时时刻刻刷好感，不过这也得考虑一下实际情况啊。

于是她想了又想，郑重其事地保证，她以后要是转正了，一定给顾梓言一个编外人员的身份，让他在各类犯罪现场横着走。

男人摇头轻笑，“嘁，什么编外不编外的。瞎扯。”

林阡陌睁大眼睛，“不骗你啊。说你是我家属不就行了？这还不算么？”

“家属”这两个字震得顾梓言眉心跳了跳，眼底也不易察觉地升起一丝暗芒。

林阡陌倒是丝毫不觉得有哪里不对，毕竟她本身就不太懂人类感情上的弯弯绕绕，加之前两个世界里，她与他先是父女，后来又继续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在她的概念里，早就把这人规划到了“共同生存”的范畴里了。

所以四舍五入一下，约等于家属，也不是什么特别大的问题。

但显然，顾梓言可完全不理解林阡陌的脑回路。

他挑挑眉，似笑非笑：“家属？什么样的家属？”

“随口编一个呗。表哥，堂哥，或者远房的什么小叔小舅之类……”

林阡陌掰着手指头比划起来，却没注意到她每说一个词，男人的脸就黑一个度。

“……行了。”实在受不了的顾梓言摆摆手，“还是算了吧，听起来太假。”

“为什么？”

“就你们家的基因，生不出我这样的。别想了。”某人的视线扫过林阡陌周身，然后大言不惭地道。

而不等林阡陌开口，他又补了一句：

“远房的也不可能。”

林阡陌：“……”

不就是胖了点吗？她又不丑！

他这张嘴是欠缝吧。

但彼时跳脚归跳脚，这才没过几个小时，她又愉快地开始想着怎么和他约饭了。

嗯，都是为了任务。她才不是什么受虐狂。

晚餐是约在一家café里。

夜色迷离，灯火摇曳，倒是别有一番情调。林阡陌抿了一勺奶油汤，回味地咂咂嘴。

在美食面前，她早就完全屏蔽掉了对面某人直勾勾的视线。

终于，顾梓言忍不住开口——

“喂。小陌。”

“你今天在现场都……”

“啊？”林阡陌抬眸。虽然本能地应声，但其实大脑还处于多巴胺疯狂分泌之后愉悦的神游状态。

“你是说今天的案子情况啊……”

她晃了晃脑袋，正在考虑从何说起，余光却瞥到了桌边某个东西，浑身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