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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为什么会识字?”奚落儿气得不行,满心的怒气要想要冲着奚苗怒骂出口,可是一看对方波澜不惊的脸到嘴的话又说不出口了。
奚苗手里还拿着证据,她有什么办法?!
“我娘亲就是读书人,我识字很奇怪吗?”奚苗轻哼了声,微昂着下巴看她,“倒是你,为什么要骗翠儿去找我麻烦?我刚才都跟我说了,这些事都是你教她的,而且还跟欣儿姐姐有关。”
她这副表情把奚落儿惹怒了,“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不过是见欣儿心情不好才多说了两句,怎么一出事就懒到我身上?我那天的确看见翠儿掉进河里没有马上上前救她,可我不会水啊!再说了,她是听说了欣儿心情不好才过去找你的,如果她没有过去找你,就不会掉进河里!”
“你这番话不怎么不跟翠儿说?”
“你以为我没有说吗?都怪你,要不是你把那块木板扔进我家里,爹爹会骂我吗?我都解释过了,根本没有人听我解释!”
“照你这样说,你是无辜的?我误会你了?”奚苗挑眉,目光往她身后扫了眼。
只是奚落正气上心头,压根没有留意到身后的情况,听见奚苗这样说,她赶紧就应了,“对,我就是这个意思,我不过是稍微多说了几句,翠儿她当真了,还要去找你麻烦,出了事儿责任就都推我身上了,这不公平!”
自从被押到奚翠家中道歉后,村里头的人都知道了这些事,无论她做什么,身后总有人在非议。身为村中唯一一个教书先生的女儿,她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
更何况,她自问安排得很好,不会出错的。
要不是奚苗那块木板!今日也不用落得这般田地!
“你还有脸谈公平了?!”
沉怒的低喝猛地从后方传来,奚落儿整个愣住,回头就看见她爹气冲冲的从院子里出来,手上还拿着一个竹楼子,应该是正打算干活,谁知道就听见了奚落儿这番话。
他气得胸口起伏,张口就想呵斥,但看见奚苗还站在那儿,他死死忍着怒气,走到奚苗前面歉意道,“二丫,方才你娘亲已经过来跟我说明了,是我考虑不周,这事你的确是受委屈了。我正打算等明日就去和村长说清楚,免得村民都误会了你。理应今天就过去的,只是天气转凉后,村长的老毛病也时常发作,我这时候过去村民也该在歇息。”
“爹!”奚落儿一听这话,眼睛都瞪大了,“你不是说过了,只要翠儿愿意原谅我,你就不会告诉村长的吗?”
要是和村长说了,岂不是全村的人都知道是她的错了?
她一开始的确只是打算借着李欣的名义让奚翠找奚苗的麻烦,哪知道奚翠这么蠢掉进了河里。就算这件事她真的做错了,难道奚翠不该没有错吗?
就因为奚翠掉进了河里,现在所有责任都要她承担了?奚落儿实在气不过来,“我不是跟你说过,这件事跟翠儿——”
“住口!”奚成业脸都气红了,看着女儿尚有些稚嫩的脸孔,心中一阵绞痛。
枉他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却连自己的女儿都教不好!“我不是让你在屋里待着的吗,你为什么偷偷跑出来,你到底有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我……我只是出来看看。”
她心虚的望向奚苗,生怕奚苗会把供出来,证明她不是刚好路过。
奚苗像是没有看见她的眼神,歪着脑袋狐疑道,“可是落儿姐姐,你刚不是在这里偷听我和翠儿说话很久了吗?我看你好像又什么事赶着要去做。”
“我哪有!你不要胡说八道。”
又是这副样子!奚落儿吓得青了脸,愈发觉得这丫头就是故意在装模作样,摆出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其实什么都盘算好了!
“爹,你不要听她胡说,我就是刚好想出来看看的——”
“行了,你不要再说了!”奚成业狠狠的刮过去,“你不想回屋里待着也可以,现在就跟我去找村长!”
“爹不要啊!”奚落儿红了眼,哪能想到亲爹真的如此无情,“我说了,这事真的不全跟我有关系,我只是说了几句,翠儿就说要去找她麻烦,我拦不住!难道就因为翠儿摔进了河里险些淹死,你们就全都觉得她是无辜的了?”
“真是冥顽不灵!”奚成业怒斥,“你知不知道你做错了什么?翠儿比你年幼,一向视你为亲姐,你多嘴说的那句话,翠儿铁定会当真。就算你真的阻止不了,为何翠儿摔进河里时,你还在一旁冷眼旁观?你心肠竟如此歹毒!”
奚成业说着,急气攻心,猛就咳嗽了起来。
奚落儿瞪大眼看着,全然料不到对她宠爱有加的亲爹有朝一日会对她说这些话,她已经不在她意料之中了,眼泪簌簌的落下。
“翠儿年幼,她做什么都是因为不懂事,我做什么都是错的!”
“孽障!你怎么还是不懂?你罔顾人命就是大罪!”
“可我怎么救她,我也不会水啊——”
奚落儿边说边后退,泪眼中全是绝望。
奚苗皱着眉头,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劲。正当奚成业还想再说几句,奚落儿忽就像恼羞成怒那般,扭头就冲向不远处的墙角,“竟然你们都觉得我是错的,我一命抵一命就是!”
“落儿!”
事情发生得太快,奚成业压根没料到。
千钧一发之际,奚苗赶过去把人给拽住。
奚落儿不停的挣扎,“你放开我!你拉着我做什么,你不是想我死吗?你方才还让落儿去找欣儿找过来,你就是为了指证我吗?还拉着我干什么!”
“你以为你一头撞过去就有用了?”她眯下眼,“就算你真的侥幸撞死了,这个罪名还得由你爹娘承担,要是你只是昏迷过去,那么等你醒了后,村中的诽议只会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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