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鲛珠是不是在你身上!”小葵抓住她的头发,将她脑袋给提了起来,凶神恶煞地逼问。
焦棠思忖:之前她们如此惨无人道地对我进行人体实验,害得我近乎五识具丧、皮肉溃烂,如今我又逃跑不成,想必已然激怒她们,这次将我抓回去不知又要被施以什么刑法,但如果我说鲛珠是被我偷走了,那么她们定是要变本加厉地严刑拷打让我说出下落,与其这样,不如就谎称吞下了鲛珠,如此一来鲛珠在我身体内,她们应该会顾及鲛珠不敢对我怎样,更不敢乱注入什么乱七八糟的药液来污染鲛珠之灵。
不对!万一我说鲛珠在我肚子里,以烟黎这种残暴的性子说不定会将我开膛破肚,在我肠胃里翻上一番。
还是诚实一点,既然前后都是死,不如死的清白,何必去承认自己没干过的事情。
于是她否认道:“鲛珠不是我偷的,我没拿你们的鲛珠……”
“死不承认是吧!”小葵说罢,便将焦棠衣服里里外外翻找了个遍,还真没发现鲛珠的影子。
“废物!”烟黎如今失了鲛珠,正在气头上,别提有多郁闷了,劈头盖脸就加以辱骂。
“小姐息怒,说不定这珠子虽不在她身上,但被她吞了也未可知啊,您瞧,她原本五识具丧全身疲软,方才竟还听得见咱们说她偷了鲛珠,并且还负隅顽抗,想必这定是鲛珠灵力在帮她进行治疗,否则她不可能恢复得如此之快!”
“我倒是有听说鲛珠有查毒吸毒的作用。”烟黎顿时冷静了下来,望着焦棠喃喃自语,带着一丝狡黠的揣测,过后,她的神情突然变得紧张,“若真是像你所说,等鲛珠吸纳完毒素后便会碎掉的啊!”烟黎顿时急了。
吸毒、验毒、吸纳完毒碎裂,这特征令焦棠突然想起了什么……
该不会长乐给的珠子,便是另一枚鲛珠吧!天呐,长乐竟然没告诉她,这竟是世间少有的鲛珠!
这样一想,似乎也极有可能,妖族公主的贴身之物岂是凡品?
如今看来,她真真是有口难辩了。
“既如此,小姐我们赶快将珠子从她身体里挖出来吧。”
“慢着,这不过也是猜测……”
“小姐莫不是糊涂了?”小葵如今倒露出了智慧沉着的目光,将利弊一一分析了出来,“就算是鲛珠不在她身上又能如何,她一个本就背负着死罪的卑贱奴婢,死了又能怎样?但怕就怕万一这鲛珠真在她身上,误了时辰,待鲛珠吸纳完了她身体里的毒素碎成了粉末,小姐才真真的损失大发了。”
烟黎望向小葵,觉得她这话有几分道理。
比起焦棠的性命,鲛珠可是重要了千倍万倍,眼下是宁可错杀也不能放过!
“小姐,别在犹豫了。”小葵咬了咬唇,掏出一把匕首,做出一副忠心为主的模样,“既然小姐冒不起这错杀的风险,那便由我来帮小姐一探究竟,如若败露,只管说是小葵干的。”
说时迟那时快,那匕首往下朝着焦棠的腹部落去。
“住手!既然当初都将她抓来试验了,难道还怕为她的死担责任不成?她迟早是活不成的,还用得着你来多管闲事!我是想这鲛珠若真在她体内,万一你这开膛破肚将她弄死了,保不齐这鲛珠会随着她一同灰飞烟灭!”
小葵吓得直发抖:“是我疏忽了。”
焦棠被塞住嘴,咿咿呀呀地叫唤着,奈何根本就没法子为自己辩驳上一句,喊了几声喊累了,就安安静静地住了口。
因为她想,就算让她说话,她似乎也没办法仅靠自己一张嘴来翻盘,自己这耍泼打诨、大喊大叫,唤来也只能是一群豺狼虎豹,这府衙里人心都忒歹毒,没人能帮得了她。
“那小姐认为该如何是好?”
“你忘了,炼制秘术还需要一活体精魄,眼下不正有么?”她瞧了瞧焦棠,眼角露出一丝狡黠。
这烟黎运气可真是好啊,这样都能变出个一箭双雕?
可对比之下,身为雕的焦棠可就太倒霉了。
“所以小姐您的意思,是直接将她扔进鼎里去炼化?”
烟黎不语,只俏丽地勾起嘴角。
焦棠这下不淡定了,咿咿呀呀地叫得比方才得劲儿许多,却是被小葵提着拖进地牢里了。
待烟黎和小葵将焦棠拖进了地牢后,一抹青色的身影才从暗处慌乱地逃出门外。
青漪一口气没喘地跑回了自己院子,坐在凳子上将手捏得紧紧的,半天没缓过神来。
这时,小兰进来了,觉察到青漪脸色不对劲,遂问了问。
“小姐,您可是有什么不舒服?”
“没,就是可能水土不服。”
“原来如此,我说小姐怎么脸上苍白满头大汗的。”小兰说着,还将头探过来瞧了瞧,青漪见状,立刻别过了头。
“我有些饿了,你去厨房帮我拿些点心来。”她暗自捏紧了手中的帕子,手心冒了好一出冷汗。
“好。”
总算将小兰敷衍出去后,青漪才站起身来,将房门关上。
饶是屋里漆黑一片,只剩下她一人,青漪一口气依旧悬着,百般不踏实。
她双眼呆滞,背靠在门前,双脚直发抖,顺着木门徐徐滑下,瘫坐在地。
将手张开,青漪望着手心处那发着紫色光芒的鲛珠,一呼一吸都发着抖打着颤,想到方才在角落里见到的情景,又是自责又是惧怕,她竟没想到自己这番偷盗鲛珠竟是连累了焦棠,如若她真因此被长姐弄的个灰飞烟灭,那么自己也算是间接凶手了。
青漪顿时骇然:焦棠化成飞灰后会不会前来讨命啊。
甭管什么鬼死了会不会也来索命,“鬼”从来都是心魔,只要罪恶在,心中有愧,鬼魂索命的言论便永不磨灭。
双手合十颤颤巍巍地祈祷:“焦棠啊,千错万错都是烟黎的错,不是我不帮你,而是我就算站出来交出鲛珠,你得罪了母亲和长姐横竖也活不成,何必还要拖累我呢不是?好歹朋友一场,我也帮过你不少,你千万不要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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