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朝外皇城演武堂校场:
“第十二场,燕京商逢春对阵虎阳尤铁金。”
楚易捷在报完这一场的幕气愤地一把夺过下人手中递过来的水壶,也不再顾及形象,仰着头便是牛饮起来,饮完之后他随后一扔,将水壶扔到下人的怀里,也不管水壶中溅出的饮水洒了那下人一身,只是恶狠狠地望着擂台心中暗暗地抱怨了起来,“这苦差事无趣且乏味,害得本王嚷嚷了一整个上午,嗓子都快冒烟了。也不知父皇是怎么想的?”
兴许是自百里无云的那一场对决之后看了无数场肉搏拼杀有些无趣,看台上的不少人都打起了哈欠,便是连楚屏嫣也不禁用手撑着头半眯着眼几欲睡去。
然而当听到商逢春的名字时,楚易惜的眼神不由得亮了起来。
燕京金衣候商逢春,那个于三日前宴会之上于他对视的男子。
“他究竟是何方神圣?有何能耐?今日便让我好好见识一番吧。”那一刻楚易惜的眼中闪烁着炯异的目光,那入黑色深渊一般一望无底的眼眸,紧紧地钉在商逢春的身上,加上那一脸急切的表情,简直就像是要将他看死看尽一般。
看台上随他一道前来的燕京使臣则摆出了一副笃定自若的神态显然是对他的实力十分的自信同时也对他的对手十分满意。
尤铁金巴鲁格虽不似虎阳四色龙王旗那般于中土名声显赫,但于虎阳本土也是十分有声望的勇士,实力不容小觑。而从一开始登擂,商逢春便是一脸微笑,这般轻浮的态度显然是没有将对手放在眼里。虎阳人素来猖狂好战,面对这样的态度自然是会被激怒,只见他拔出了腰后的弯刀指着商逢春扯着嗓子大声嚷嚷了起来,“我虎阳之人岂容你这般藐视,就算你是燕京的贵族,今日我也要叫你尝试下我虎阳人的实力。”说完迈步挥刀上前,直取商逢春的要害。
面对这般凌厉的攻势,商逢春脸上笑意更浓郁了几分,他非但没有任何想要反击的意思,反而是站在原地安静地看着向他冲来的尤铁金。
待到尤铁金冲至他的跟前,他缓缓地抬起了右手摊在尤铁金的面前,一脸嬉笑地说道,“且慢。”
尤铁金先是一愣,但被商逢春所激怒的战意那有那么容易轻易便收回去。还没等商逢春说完要说的话,那一刀已然挥下,没有一丝犹豫。
“哎,让我把话说完。勇士你这是做什么?”
一刀劈空,尤铁金只觉有一只手按在了他握刀的右肩之上。他回过头去瞪大了眼睛紧紧地盯着面前冲着他笑的商逢春。这个看似平常的举止,在他们虎阳人高傲的自尊心前,等于就是一种侮辱。然而令尤铁金所震惊的是,此刻纵是他拼尽全力右肩竟是怎么也抬不起来,仿佛他的右臂上正吊着一枚千斤坠一般,而这一切似乎和此刻按在他右肩那只白皙的手有关。
然而虎阳人天生好战,尤铁金又是跟随过四色龙王旗一道征战过沙场的勇士,对战经验自然丰富,右手既然已被限制,他便左手接刀,腰部用力一扭,握刀翻身冲着商逢春的脑袋劈下。
“呵,你还真是心急啊。”
只见商逢春一脚踢在了尤铁金的腘窝上,随即顺势双手蓄力推出一掌,尤铁金跌了个踉跄,在地翻了几个滚高大的身躯竟是朝着擂台外滑去,所幸的是他及时用力扒住地面,不然真有可能就这样径直地滑出擂台。他缓缓地撑起身子,恶狠狠地盯着商逢春就像是一头发了狂的野兽。
“唉。”商逢春不由地叹了一口气显然是有些无奈,随即转过身去对着擂台下的楚易捷恭敬地行了个礼,“成王殿下,这一场我认输。”
商逢春的这一举动不禁让在场的所有都傻了眼。
明明有这般压倒性的优势,而选择放弃比赛不由得让人大跌眼镜。
“侯爷当真打算认输?”楚易捷一再确认道。
“哈哈。”商逢春咧嘴一笑说道,“确实啊,毕竟后面很可能会遇到那几个怪物。与其到时候打输了丢了颜面,不如现在认输也图个安逸。哈哈。”
他此言一出,看台上的燕京使者便是有些坐不住了站起身来,厉声说道,“侯爷!此事事关我燕西声誉,纵是您是金衣候爷,也不容胡闹。”确实此事不单单只是为了博得驸马这个彩头那么简单,此事更关乎各国的颜面,自然是不容商逢春这般胡闹。
“哈哈,我意已决,成王殿下宣判吧。”商逢春似全然不在乎使臣的话语,他又向楚易捷行了个礼笑着说道。
楚易捷叹了一口,虽说此事确实是便宜了虎阳但即是燕京金衣候本人的决定,那便只能遵从他的意思。
“哦?这个燕京的侯爷有点意思啊。”看台之上,虎阳的国主呼延龙赫说着将一枚晶莹的葡萄塞进了嘴里,随后从身旁一名美女手中接过了一只装满葡萄酒的金杯子,饮起了冰镇过后的葡萄酒,“你说呢?老五?”他漫不经心地回过头望向一旁沉默不语的呼延灼烈问道。
呼延灼烈听后抬起眼望了一眼擂台,此刻早已按耐不住的燕京使臣已经从看台上下来冲上了擂台手舞足蹈地似在指责着商逢春,而商逢春面对面前唾沫横飞的使臣则是一脸尴尬地摸着后闹手笑着。
“是个还对手,但不是最好的。”他轻蔑地目光随即转向了一旁纥逐蓬间,微微地扬起了嘴角。
“哦?呵。”似是看出了呼延灼烈的心思,呼延龙赫不禁一笑睥睨望向呼延灼烈,“下一场是你吧。对手都是各族权贵可别让他们输的太难看。”
呼延灼烈听后不禁冷笑了起来,“弱者是没有选择的权利的。”
面对这般屈辱,无疑是在践踏粉碎尤铁金这般勇士的尊严,他眼中布满了血丝,愤恨地望着商逢春,“这般屈辱怎么能忍?”
“本场比试胜利者是虎阳”
“我管你是不是侯爷,今天我就要杀了你。”
楚易捷话没有说完只见一个硕大的身影从他面前的擂台上一闪而过,当尤铁金的身形出现在商逢春和燕京使臣的面前的瞬间,他立马改开对着门外大声呼喊,“来人!”
“咔咔咔”
一群金吾卫手持长戈冲了进来,然而尤铁金的刀已经挥斩向了商逢春。
于此时便是呼延龙赫也站了起来,一脸震惊地死死盯着尤铁金巴鲁,“巴鲁!!”
他大声呼喊着尤铁金的名字,可是此刻的尤铁金脑海中已早无了其他一应事物,除了面前的商逢春。
那一瞬间似乎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尤铁金的身上,却没有人注意到,商逢春藏在袖管中的右手伸直了两根手指。
“嘭”
原本在尤铁金手中的弯刀在空中旋即着向着他身后飞去,尤铁金只觉握刀的手传来一阵阵刺麻,他怔怔地看着面前正冲着他微笑的商逢春以及被自己气势吓破胆的燕京使臣。这下他才意识到自己犯下怎样的错误。
“咣”
他正要回头朝着自己国主望去,只觉眼前一亮,随即一股冰凉液体沿着他额头淌了下来。
金色的酒杯在他脚下翻跳着,金吾卫一涌上了台用手中的长戈钳制住了他,他抬起头无助地望向自己的国主,此刻呼延龙赫眼中满是怒火,他知道呼延龙赫那般表情意味着什么,他此番失态的作为已然让虎阳于此次比试中失了风度,没有什么比丢了国主的面子更令他恼火的事情,他宛然已经看到了自己的下场。
待到尤铁金被金吾卫押出了校场过后,看台之上响起了犹如蜂鸣一般密密麻麻的议论声。
他捏紧了拳头咬牙切齿地一字一句挤出了那个替他脸上抹黑之人的名字,“尤铁金安达巴鲁”
呼延灼烈安静地转过身去,离开了蓬间朝着擂台走去。
下一场比试是他和陈桑国一名叫宋凌的人之间的比试。
“看来你们虎阳之人全是一些小肚鸡肠没有风度的鲁莽之辈,我看什么黄金国度,四色龙王旗,甚至你们的国主都是些不入流的”
果不其然经过方才的事,虎阳在诸族之中的名声果然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损害,宋凌一上台便是讥讽起了呼延灼烈,呼延龙赫甚至整个虎阳,然而他话没有说完只觉一只手紧紧地扣住了他的口鼻,将他整个人拎了起来。待他回过神来的瞬间,呼延灼烈已经出现在了他的眼前,那只扣住他口鼻将他整个拎起的正是他的右手。
“就你这种杂鱼还有胆侮辱虎阳国主,四色龙王,哼,你也配。”
“科科科”
宋凌只觉自己的颧骨传来阵阵撕裂般的痛楚,甚至连呼吸都异常的困难。他瞪大了眼睛望着面前一脸冷漠的呼延灼烈,宛若望着一个死神一般,眼神中满是恐惧。他双手紧紧地扣住呼延灼烈的手腕,极力地想要挣脱他的魔抓。然而他越是用力呼延灼烈也是扣得越紧。
“很好,就是这个眼神。”
望着他的眼神呼延灼烈不禁裂开了嘴狰狞地笑了起来,宛若一个正在享受自己鲜血盛宴的厉鬼一般。
“嗖”
一击快拳快到所有人的眼睛都已经更不上他的拳速,重重地打在了宋凌的胸口,便是于看台之上的人都能够清楚地看见宋凌凹陷进去的胸膛。原本还有在挣扎的双手绵软地垂了下来,无力地摇摆着,他的双眼也渐渐失去了神色。随后呼延灼烈随手一甩像是丢弃自己玩腻的玩具一般将他扔出了擂台。
“嗒”
一个身形忽然出现,一把接住了宋凌。呼延灼烈一眼便认出了那个身影——陈桑淮临王世子齐慕桓来。
齐慕桓一个劲儿地摇晃着宋凌,然而宋凌早就已经失去了意识,像是一具死尸一般没有任何反应。
“可恶。”齐慕桓欲放下宋凌冲上台去找呼延灼烈报仇,然而一席白衣突然出现挡在了他的面前,一把将他按住。
“国师?”齐慕桓有些错愕地望着突然出现的邹布。
“世子当务之急还是赶紧医治宋凌为妥,不必再节外生枝。”
他虽心中不甘,但邹布说的话不无道理,此刻他若冲上台去才是真正的有失体面。
他转眼望向此刻向他投来轻蔑目光的呼延灼烈愤愤说道,“呼延灼烈,我记住你了。”
呼延灼烈听后不禁低头嗤笑一声,“好啊,那也要看世子殿下有没有这个本事了。”随即不以为然地扭过头去望向早已呆愣在那里的成王楚易捷问道,“成王殿下,还不能宣判吗?”
“呃”成王楚易捷这才回过神来,梳理着自己的情绪随即挥舞着绣有金色“胜”字的蓝面旗帜说道。
“这一场,虎阳呼延灼烈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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