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过来坐啊。”
项明香很犹豫,虽然听到了一些令人浮想联翩的话语,但却不愿动步子。
见此,血菩老祖抽出一只长烟斗,叼到嘴里说:“让老身想想……从哪里开始说起,你还记得你家祖上的壶余皇吗?”
竹子烟:一位玄皇前辈呢。
项明香警惕的观察着血菩老祖的动作:“你说这个干嘛?别以为这样就能让我放松警惕了!”
“壶余皇……是你的曾祖爷爷,也是我的挚友,”血菩老祖说,“我们从金丹起就认识了,经过千年的修行,终于到了玄皇这一步,虽然不比那些百年之内玄皇登天的天才,但也算是比较快了。”
“那日,我观太清七仙有感,正在闭关感悟,却接到壶余道友传来的遗讯——说他惹到了不该惹的人,此次凶多吉少,望老身能帮忙照顾一下他的家人,免得家族遭此劫难。”
项明香说:“我不信!”
这血菩老祖之前明明是想要夺舍,如今却再说些屁话,这其中定有猫腻!
“你时候,我还见过你呢。”
项明香:“一派胡言,你明明是这几个月才到这里的,又怎会认得我?”
“那时你还,刚刚和你娘离开余家,想来也是记不清。”
听他这么说,项明香心里终于踏实了,她露出了冷笑:“你这老鬼终于露出马脚了吧?我姓项,我出生在项家,我是在……”
“你是想说,你是在来了项家之后出生的?”
“是啊!”
“可谁能证明呢?”
项明香听得莫名其妙:“什么证明不证明的,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她是项家的姐,镇子里所有人都知道,虽然父亲不怎么待见她,但总归有着不用担心温饱和富家人生活……
不怎么待见她……不待见。
“明香啊,项家养你这么多年,你也该为项家出一份力了,秋风寨比不得家里随意,你自个儿多加心。”
突然的,项明香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大夫人对她说的话。
不错,爹是没来见她,做为替代,来与她谈话的,是大夫人。
她一直以为,这是大夫人怕她有其它心思,这才过来与她说话。
可是现在再回想一下大夫人……不,再想想爹和其他人,似乎……真的没有项家的人亲口说过,哪怕是随口提到过——项家还有这么一位姐。
再联想一下爹和其他亲戚对她不冷不热的态度……
一种突然的寒意漫上心头,平时不起眼的细节和日常,都成为了帮凶。
“这不可能,你是在骗我!”
血菩老祖见她这样子,也不急,吸了一口,吐了两个三角形的烟圈说:“不管你信不信,你是于蓉蓉和另一个修真世家的男人生的孩子,可惜,你刚生下来还没满月,壶余道友就出了事情,那野子生怕被牵扯,直接与你娘断绝了关系。”
“那会儿,余家恰逢大劫,本家人都赶紧逃命去了,等你娘回到本家,早以人去楼空,无奈之下,你娘只好拖着产后虚弱的身体下山,老身第一次见你,也是那个时候。”
“与出身山野,孜然一身的老身不同,他足有过百的族人,还有仇家,等我找到你娘的时候,她抱着你,与一头豺狼对持。”
项明香说:“如果你只是打算对我说这些谎言……”
“哈哈,别急,听我说完,那日我见你,观你天命稀有,凤殇之命,若是随老身修行外道,他日必成大器,可你娘知道是凤殇之命后,不愿你日后手染鲜血,成为视人命如草芥的魔头,谢绝了老身的提议。”
“无奈之下,老身只得送她到山脚,让她带着你搭车离开。”
“此后,你娘的身体就一直不大好吧?你可有问大夫是什么病?”血菩老祖又撮一口说,“其一是产后风吧?”
项明香一愣。
竹子烟表示自个儿不是很了解:哦,是说坐月子不好得的病?月子病?
“你就不觉得奇怪?项家人虽然不怎么待见你和你娘,但也没到缺衣少食,让你娘亲力亲为甚至奔波劳碌的程度……就算没有太多的补品,也不至于会到这步田地,你说呢?”
项明香这回,真的觉得自己在发冷了。
“若你真生在项家,余蓉蓉自然不会落下这一身的病根,项家人也不会如此不待见你,这么多年了,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没有想明白,真是个蠢娃娃。”
“不……都、这都是你在胡说!”
血菩老祖嫌弃的看了她一眼说:“老身胡说?你倒是说说看,你眼睛鼻子嘴巴耳朵,有哪一点像那贪生怕死的项家老爷?”
项明香眼中依旧是不信,但是……她又不能不信。
因为……是真的不像,她只像她母亲。
以前她还想过,是不是爹以为她与自己不像,所以才这么疏远……若、若真事实的话……
不,不不不!一定是这老祖的奸计!
一定是想瓦解她的意志……
她心乱如麻,然而血菩老祖的节奏却始终不紧不慢。
“总之,自那一别之后……发生了很多事情,”血菩老祖遗憾的说:“壶余道友算是害惨我也,那仇家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放弃杀掉每一个余家的人,老身拼命护他们周全,可最后,却将自个儿都搭进去了。”
“那老鬼距离劫仙仅一步之遥,老身与他大战十多年,然不敌,拼着最后一口气逃走,却发现壶余家的人早就死完了——除了你之外。”
竹子烟:哦,听说一定规模的修真者大战,会被天道拉近一个被称为狭间的地方战斗,以减少对现世的破坏。
项明香捂住了胸口——她是壶余家最后一人?
“说了你也别生气,生气也没用,我检查了余蓉蓉的尸身,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你刨了我娘的坟?”
“放心,没动,神识一探便知的事情有必要这么麻烦?关键是,我发现你娘……并不是病死的。”
项明香这下已经信了七八成,她跑到团蒲前,撑着桌子问:“不是病死是什么意思?!”
“人娃娃,坐好,真相又不会跑。”
项明香权衡了一下,乖乖坐好了。
“你娘是被咒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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