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镖头和空空道人、冯汀做了简单的道别,就率领纪十他们回归虎威镖局。
路上仍旧没有人说话。
也许每个人都在思考。
纪十在想的是:那个酒肆里到底有什么秘密,给自己倒酒的人是谁,他怎么会有金迷纸醉的解药。
这一切他都想不通。
他想不通的时候就想到了老糊涂。
现在他最想见的人竟然是老糊涂。
他忽然有好多问题想问老糊涂。
老糊涂从一开始就支持西堂,而西堂推出的新堂主却是卞上水。
难道老糊涂早就知道西堂撑不了多久?
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纪十忽然想到什么,想到了老糊涂,想到了东堂花堂主,想到了卞上水。
他们都是一群人中的头脑人物。
花堂主的事情江湖上很少知道。
老糊涂也极少在江湖上走动。
他们都懂得保留自己。
而只有卞上水,他的阴谋大张旗鼓,他的阴谋轰动江湖。
他十分高调。
纪十忽然有点明白了。
卞上水失败并不是因为他的计谋不够周密,而是因为他这个人太张扬。
在江湖这种险恶的地方,只有低调才能活得长久。
淡忘在别人的视线里。
懂得隐藏自己实力的人,才拥有真正的实力。
卞上水当然不会明白这些。
因为老糊涂与花堂主已经久经沙场。
所以老糊涂支持的并不是西堂,而是在遏制东堂。
遏制花堂主。
老糊涂真的不糊涂。
可是眼下却容不得他多想了。
因为有一匹马拦在在了道路中央。
枣红色的马,没有一根杂毛。
马上跨着一个人,穿着红黑相间的官差服。
靴子是纯黑色的。
纯地像人心一样黑。
与这匹马的颜色交相辉映。
马后站着七个人。
三个捕快打扮,四个刽子手打扮。
那人轻轻跃下马,身手漂亮。
落地轻轻渺渺,脚底子上的功夫显然不错。
“在下盛人凌。”说着抱拳一拱。
朱镖头道:“让路。”
一个捕快便抢上前来,举着一面金牌,叫道:“见了我们顺天府盛捕头还不施礼!”
朱镖头往那金牌上瞄了一眼,端端正正地刻着一个“顺”字,道:“顺天府是个什么东西?”
三个捕快都瞪大了眼睛,便要动手。盛捕头伸手一拦,道:“莫怪。不知者无罪。”
朱镖头见那盛捕头看样子不过二十七八,年纪轻轻就当上顺天府总捕头,有点意思。
便说道:“盛捕头有何赐教?”
盛捕头道:“不知道贵镖局十兄在否?”
朱镖头道:“老十,出来。”
纪十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不知道这个京城来的盛捕头为什么找自己。
难道自己犯了什么事,要捉拿自己?
盛捕头仔仔细细地打量了纪十一番,说道:“你就是纪十?”
“我就是。”
“听说你接连破获金银门、名剑山庄、仙都派三桩大案。”
纪十只说道:“你找我究竟何事?”
盛捕头一笑,道:“我只想和你打个赌。”
“打赌?赌什么?”
“赌谁先破案!”
“给我一个和你赌的理由。”
“给我一个不和我赌的理由。”
“这个理由不错。我跟你赌!”
盛捕头道:“爽快!巴山剑派掌门人手册三天前不翼而飞,咱们就看看谁先查到真凶。”
“知道了。”
一捕快道:“跟我们盛捕头打赌,活得不耐烦了吗?”
另一个道:“盛捕头只胜不输,难道他不知道?”
盛捕头却是呵呵一笑,道:“咱们巴山派见!”
纪十道:“如果你输了怎样?”
盛捕头从身后取出一个剑匣,道:“这柄千愁剑就归你了。”
一捕快道:“盛捕头,这可是送给王爷的……”
盛捕头打住他,没让他说下去。
纪十一愣,心想他怎么会有千愁剑?口上却道:“如果我输了呢?”
“你输了就是输了。”
“不用押什么赌注?”
“不用。”
“很好。”
“再会!”说完拍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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