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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是场修行路》元旦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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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名同学体检不合格被筛了,只剩下六人进入了精工中心。每天上班须提前十五分钟,中午休息一个半钟,下午休息一个钟,其余时间由各小组长填写加班申请,时不时的还要连班。上下班各小组要开个小会,衣服鞋子穿戴整齐,我发现很多人都把夏天的衬杉,蓝白相间的短衫穿在里面,扎在裤子里,外面在穿厚外套,冬天的工衣一套大,一套小,灰色的,裤子我总感觉那条大的工裤穿起来怪怪的,鞋子是蓝色的平底布鞋,底很薄,走起路来脚痛,部门走动须戴工帽和外出袖章。每天早上上班和晚上下班,我们学员要把所在小组的地板拖干净,要帮着各个师付擦洗机台。每天上班花十分钟清理机台,下班须花半小时保养机台。一切按照5s标准执行,整理,整顿,清洁,清扫,素养。刚开始一个礼拜,新进人员须进行培训,每天二个半小时,有专门的培训室,可一次容纳七八十人,由专业的人员使用投影仪来讲解,一个星期之后我们才算正式上岗,可以跟着某个师付学习。车间是没有凳子坐的,我是脚累的不行,拿了两个纸盒,折开摆在两台细孔机中间坐了下来,别的细孔,快走丝老员工,包括各个小组长都用怪异的眼神看着我,我一头雾水,不就站累了休息会吗?精工大组长跑过来:“谭良明,你给我起来,谁叫你坐地上的,阿?阿?阿?”

我站了起来:“站累了,坐下休息会。”

大组长:“站累了休息会?这不是学校啊,我的学习委员,这是工厂啊,你以为你还在当干部啊。”

课长走了过来,他到是很能理解:“厂里是不允许非干部人员坐的,由其是精工中心,这次就算了,不要再犯了。”

大组长很不爽:“学习委员,这次是课长开口,我就算了,下次别犯了。”

我望了望周围的同事,个个装做很认真的工作,我低头不语。

课长:“谭良明,你把线割组其他学员都叫上,跟我去后面大仓库。”

大组长很拽的走了,我叫上其他学员跟课长去了后面仓库整理以前的图纸,图纸装了几十个大纸箱,放在废铜线仓库,课长叫我们移到杂物仓库,并把三个月前的图纸全挑出来,装了十几个大纸箱,课长叫我们拉到发电机房去,那里会有人把图纸烧掉。我问他:“这图纸最少上千斤吧?,为什么不卖掉?”

课长:“这都是公司的受控文件,是不可以泄漏出去的,要是人家知道了我们的加工工艺,知道了我们的产品,那会给公司带来损失的。”

我:“这么多纸,背面都很干净,反过来用不可以吗?”

课长:“我们的图纸是不允许重复使用的,还是为了保密,一旦某张图纸使用完,马上封存。”

我心感叹:“烧了好浪费。”

课长:“谭良明,我把你调到材料仓库去,你等下就去交接一下。”

我:“课长,我们精工中心的各个仓库不是有人吗?那几个女孩怎么办?”

课长:“你问题还真多,叫你干你就干,我会把材料仓库的女孩调到检测室去。”

材料仓库不大,各种材料分好类,码的整整齐齐,桌子上好几个本子,记录了几个月来材料的入库时间,重量,以及某个人什么时间来申请的哪种材料,谁审批的,用做什么加工,加工序号是多少,出库时的重量,归还时的重量,材料的编号。精工中心的台干一天最少要来检查一次记录表。这里面最贵的材料是黑金钢,一块t5o,100*100的要一万多人民币。在仓库的曰子很无聊,到是有时间去别的小组串岗。半个月转一次班,每个星期天轮休。快走丝那些家伙无聊的很,电脑上存了一幅女人脱衣服的动画,一有时间他们就围上去点一下,夜班的气氛比白天轻松多了。慢走丝一个师付来找我,说我以前打的孔打错了,他割到外面去了,叫我拿料给他,我找他要材料申请单,他没有,我说没单我不发料,他说我害他损失了一百二十块钱的业绩,慢走丝一小时按一百二计算,叫我通融一下,我说没有领导签字的申请,我拒绝发料,气得那家伙火冒三丈。

元旦放三天假,我坐车来到父母那,和他们说了很多那个厂的事。

我:“爸妈,你们不知道,那个厂我们大陆人最高只能升到课长,课长上面全是台湾人,我都不想到那做。”

爸:“到哪打工不一样?脚踏实地做好自己的工作,不要老想着当官,学门技术最重要。”

我听了很不服气,但也没说什么。凯成和小妹谈恋爱,我来了,邀请我一家人去他爸妈那吃饭。他爸妈在园洲租了几百亩香蕉地,那路有点偏辟,路边很深的芦苇,行人很少,香蕉地前一条大河,三四十米宽,十几米深,河上一条铁链桥,走上去摇摇晃晃,有人在桥头收费,一次五毛,听说一天收一百多。当我看到凯成的妹妹时心里震惊:这不是当初凯成说要介绍给我的女孩子吗?

由于上夜班,我一月四号说才上班,爸妈让我四号才回去,我四号下午四点到了厂门口,保安把我登记了,说我不按时归厂,我也没当回事。当第二天下午三点多,睡的正香时,这幢楼的宿管叫醒我,叫我收拾行礼走人,我一脸蒙逼:“我为什么要走?”

宿管:“你昨天没有按时归厂,所以你被开除了。”

我简直不敢相信:“那个保安登记了我没按时归厂,就把我开除了?那保安这么吊?”

宿管:“你赶快收拾行礼,人事部的文员在门口等着呢。”

宿舍其他人都醒了,同学王武城说:“谭良明,厂规上是有这么一条,你昨天应该等到五点半再进厂的,不到一个小时啊!”

我:“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王武城:“我以为你知道。”

我无语透了,十几页纸的厂规,我还真没看到这条。心情无比沉重的一个人打包,把床底下的皮箱打开,拿出一半大约十几本书对王武城说:“这些书送给你们了,东西太多了,装不下,你们要珍惜,这些书我花了好几百块钱呢。”

宿管:“谁是宿舍长?来检查一下他的行李。”

我:“不用了,我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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