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是乐得看江皇后的笑声的,在江皇后在良钧身上没讨得好后惠妃眉角处就暗含着得意之色。
惠妃看了眼进来的赵源,抚了额头佯装病痛转身离开,丝毫不顾及江皇后的感受。
出了中堂江灿正在外边恭候,惠妃对他自是没有露出什么好脸色,走出几步开外才吩咐一旁的宫女走到江灿跟前唤他到西厢房等候觐见。
有些事情真的不能够回想,现在想想刚才的场面真的是颇为惊悚,得亏江皇后方才只是随手一砸并未损伤惠妃娘娘分毫,倘若真的有什么意外我们在场的所有人都难辞其咎。
江灿显然也很好奇中堂那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我想他应当能够猜得到。在他将手中的白玉镶金玉镯交给我的时候我已然能够猜出几分他的用意来。
拿捏着玉镯在手中细细欣赏,玉倒是好玉洁白细腻,只可惜被分作三段用金花绞链相联,终归不是个完整的物什了,“司业大人如此客气想必是有什么事情要同我说吧。”
“家姐确实是行事轻率了些,未曾顾虑到惠妃娘娘的颜面,还望您能够在惠妃娘娘面前为家姐周全。”
我将手中的玉镯交还到江灿手里,应付一笑,“司业大人高看奴婢了,皇后娘娘拂的可不是惠妃娘娘的颜面,是陛下跟太后的颜面,奴婢纵然能够为皇后娘娘开脱罪责......”
说话间一只信鸽已经被人放飞,我轻指那在天空中掠过的痕迹,嗤笑,“可是谁又能真的瞒过太后的眼睛呢?!”
看着鸽子越飞越远江灿的脸色也是愈渐惨白,在惠妃的宫女召他觐见的时候几乎要晕厥过去,我虚扶了一把他才堪堪回过神来。
江灿跪在惠妃的面前一颗脑袋死死的磕在地上,惠妃却视而不见,“二十多年了,姐姐的性子还是那么烈,若非今日之天下是陛下的天下,我真当是回到了弘武年呢。”
江灿认命的闭上了眼睛,以为惠妃想要将江皇后的过错报复在他身上。
惠妃着人将一壶御酒送到了他的面前,“临行之前陛下曾赐下一壶鸩酒嘱我交予你手,兄与阿姊之性命唯有一人可以保全,兄可自决。”
江灿颤抖着双手接下了御酒,甘醇的美酒化作丝丝慌乱萦绕在他的心头,惠妃移步到他身边轻拍了他的肩膀,一如那日太后从她身边走过。
惠妃借口游园离开了厢房,随着惠妃的离开江灿痛哭出声,我在他身后默默地不作声,人只有知道自己有多么无能为力的时候才会明白自己有多脆弱。
就这样痛哭流涕,后悔莫及。
没人会在乎你为什么痛哭,因为他们都懂得现实是多么的残酷。
听到他喉咙里发出哽咽的声音,我想,他此刻的心应当是冷的吧,就如太子躺在棺椁里章怀太子妃的心一样。
冷,就对了,谁的痛哭不心冷。
不过,与其痛哭流涕,不如强颜欢笑,那样起码能体面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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