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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总是想吃肉》第四百一十六章 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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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朝朝望着对面一脸苦愁的齐王妃,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昨夜实在晚了,贺琅又那样疲累,她也没说起山中的事。哪知道今日一睁眼,齐王妃便来了,言辞十分激烈,情绪十分激动。

“您不知道,姐姐虽然故去,可整个府里都有她的影子。便是之前的管事,也都是以她为尊。如今还好些了,我刚进府时,想要动几个下人,管家都要来说,这是先王妃留下的亲信云云。简直不胜其烦,幸而王爷还算明事理,体谅我,亲自处置了那几个中饱私囊的恶奴。”

一旁玩耍的小满,蹬蹬蹬小跑过来,递给她娘亲一朵花。

“真是个翩翩小少年,都知道给皇后娘娘送花了,真是暖心。”齐王妃眼睛一亮,饮了口茶继续。“若说进门时,要低人一等给姐姐的灵位上香,这也罢了,我早知道是做继妻,也知道这些礼数。可时日长了,果真是哪里都有姐姐的影子。逢年过节,各等祭祀,都要将姐姐请在上头,我是上完了香,还要叩了又拜……”

苏朝朝斜睨她一眼:“是陛下叫你来的?”

齐王妃多半知道一点,跳起来道:“娘娘,您可别一时糊涂,陛下是您一个人的陛下,何故心软?”

她只知道苏朝朝有意追封当年的真懿长公主,却不知道,早该故去的长公主并没有死,还是为了贺琅而死。

苏朝朝也不多说,恰好小满又跑过来,塞给她一块荷花酥。

苏朝朝吃完了,小满才心满意足的跑开。

齐王妃看的心痒,哄道:“小殿下,也给姨姨一块吧?”

小满“哼”的一声,扭头跑了。

齐王妃揪了揪帕子,再次唉声叹气。

这又坐了一会儿,大约干坐着没意思,齐王妃又没能完成陛下的嘱托,便提出想学做上次的凉糕。

“别的糕点倒也常吃。就是这凉糕,怎么吃着都没有您做的那个滋味……”

苏朝朝笑道:“是齐王爱吃吧。”

齐王妃顿了顿,神色有些勉强:“他不爱吃甜。上次娘娘赏的凉糕,倒吃了两块。”

苏朝朝一猜,这二人估计因为孩子的事闹了别扭。她可听说了,齐王妃想孩子想的要命,还没打消之前的念头呢。

再者,夫妻二人,这虽在一块,又不在一块。说起来,齐王那性子,能忍得住这许久,才是叫人意外呢。

小满一直跟着,见她二人进小厨房,也要跟着。苏朝朝便不动手,一点一点教给齐王妃。世家小姐虽说不必常下厨,但这也算基本技能,第一次成品还十分不错。

凉糕做好,扣在方盘里冷凉成型。苏朝朝找出一套星月模具,让她带回去。那模具做的精巧,能做出一层一层的星月塔。齐王妃真是爱不释手,再三谢过,又誊抄了凉糕方子。

“小殿下今日怎么总跟着娘娘?之前他不是最喜欢青朱姑娘?”

苏朝朝无奈道:“怪我前几日出门没带着他。总以为这孩子懂事,都忘了他还是个孩子。”更别说,秦嬷嬷见了,好不心疼,差点就连皇后都挨骂了。

苏朝朝顿了顿,又道:“姐姐这几日若是去慈幼堂,可请老寿王妃同去。”

若算算,君夫人与老寿王妃遇见,兴许也能开导一二。若实在不能遇见,也只能慢慢来了。

她是为贺琅,也不全是。世上哪有什么东西比得过人命呢?

贺琅抓紧办完了事,回到景阳宫,小满还没睡。看见父皇高兴的手舞足蹈,差点从竹床里翻出来。

贺琅拎住孩子,道:“这竹床要加高一些了。”

苏朝朝笑道:“再高也没用。今日我出去片刻,你这儿子把被子全掀起来,垫在脚下,等我进来时,他掉在栏杆上,不上不下的挂着呢!我算是怕了,让青朱绿岫整日跟着他,这一眼看不见,他怕是要上房揭瓦。”

贺琅抱着儿子,小东西发觉他衣襟上用金线绣了一簇腊梅,像发现了什么新奇有趣的小玩意,一下一下用手抠着玩。一会儿,小胖爪子耷拉下来,睡沉了。

贺琅抱起来又拍了拍,小满胖嘟嘟的屁股往他怀里挤了挤,是真的睡熟了。贺琅才把人放进床里,仔细掖上被角。

“夫人的条件,我实在不能同意。你不介意也不成。”

苏朝朝柔声道:“这不是夫人的条件。她本不是这样的人。只是,她身边之人都故去了,原本能和女儿重逢,又遭逢这样的变故,她怎么能不伤心呢?活着的人,总要有一点念想。”

贺琅道:“我可以把不秋草堂留给夫人。”

苏朝朝不认同:“不秋草堂早在之前就送给情淮先生了。还是大公主欣赏他高洁,亲手送的。现在早不是茶肆,而是士子聚集之所。这样的地方,送给夫人又有什么用处?”

“那追封一个虚名,又有什么用处?”贺琅蹙眉。他曾说过,不愿意苏朝朝受一丁点的委屈,这是真的。

苏朝朝道:“你也说了,只是一个虚名,为何不能依着我?”

贺琅见她今夜,简直胡搅蛮缠:“今日齐王继妃过来,和你说的不清楚?虽唤一声齐王妃,可京中勋贵人家提起来,那还是继妃!今后她若有了孩子,那越是清贵的人家,越会说一句,这小公子是继妃所生,上头世子才是齐王妃所出。”

苏朝朝哭笑不得,见他越是在意,越是放软了声音:“贺琅,我都不知道,你是这样在意虚名的人。”

“是你的名声,我才不得不在意。”

苏朝朝越发放软了:“贺琅,若不是大公主救你,若是那夜你真的出事,叫我和小满该如何是好?贺琅……”

贺琅沉着面容:“朝朝,夫人若是不满意,我愿意亲自侍奉夫人,为夫人送终。但这是我欠下的命,不是你。”

“贺琅,夫妻一体。”

苏朝朝拽着他衣袖,不自觉也摩挲着衣袖上绣的金丝腊梅:“何况,夫人何曾稀罕这虚名?这只是她的一个念想,女儿终于有了一个归宿。”

还有一句,苏朝朝没能说出口。

何况,大公主原本就这样的爱慕贺琅,都嵌到了骨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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