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气归赌气,不过是对着地上的背筐踢上几脚,然后坐在地上什么都不想!当一想着还是要回去吃饭所以不得不又去捡狗粪。
然而等到饭点时候却并没有捡多少,不过今天中午也并没有打算回去。到了傍晚在向着回家的方向走,然而心里总是怕父亲到时一见自己又会大骂一顿,于是在家门口的门缝,往里看了好久才进去。
母亲虽然话语显是很高兴但眼神却是无意的往里屋看了一眼,这样的眼神,吴占元自然是能看明白,这明显是父亲就在屋子里了。现在就在这往那屋子便可见桌上放着未打印的草纸,自己对那那东西是再熟悉不过了,那是烧给死人用的。
“捡了那么一点儿就回来了,你晚饭也用不做吃了。”吴占元刚把狗粪倒在墙角便是听见了父亲怨声,转身时他人已是回了屋!看样子可是他听见了母亲刚才的话。
而偏偏这时弟弟又从身边走过,他是刚从书院放学回来!他虽然是到了屋中才和父亲说话但言辞间却是能听出父亲是极度的喜欢弟弟。
见母亲欲言又止的样子,吴占元便是打心底里一百个不愿意,只愤愤不平道:“不吃就不吃,有什么大不了。”说着便是回了自己的房间,反锁了门,任凭外面说什么话,也是装作听不见。
睡着,不过是一会儿的事,但很快便是又被饿醒了!要说一顿不吃还真是能以睡觉来麻痹自己,然而对于一个长久没吃过饱饭的人来说,会不饿都是装的。
深夜,微弱的扣门声惊醒了吴占元,然而此时的他连一下子打开门的力气也是没有了!在开门前也心知一二,门外的人不可能是弟弟和父亲,果然开门一看却是母亲端着一碗稀粥。
虽然是白味但吴占元不等母亲开口说话便是已接过把它喝尽:“妈,这个家我看我是没必要在呆下去了。”
母亲虽然听了吴占元的话很是吃惊但还是怕让他父亲给听见:“你胡说些什么呢!”
“我是实在呆不下去了,听人说在外面打仗还能有得饱饭吃,我宁愿去那种地方也不愿在呆在家里受这罪。”
“你年纪轻轻怎么还这么不懂事,谁会把自己亲生骨肉往火坑里送。”
“爸,他不就是这样的人吗,他是不是看我现在还没人上门说媒而感到蒙羞!就是因为我不好好读书所以他就对我是天天板着个脸。”
“占元,你做什么,你撕掉的可都是你爸花钱买来的书!他一生最重视字了。还不捡起来,要是让他看见了,不打得你屁股开花....”
“我不捡!”吴占元说完便是躺回了床上,只听母亲叹息了一声!再一转头看时,她人已是出去关上了门,而地的书也不知去了哪。
第二天吴占元醒来时只见书又是在桌上,拿起一翻只清晰可见上面是用面糊沾上去的!只是有的字明显是粘错了。扔回桌上后便是出了屋,拿背筐欲要再出去时却听母亲说:“今天不用去捡狗粪了,那张家一家子今天要走亲戚所以昨天下午已经来求过你爸了,让你今天帮他们照看一下那只牛。锅里还有些吃的,你可以吃着等他们一下,他们家应该马上就有人过来了。”
“放牛?爸为什么没有告诉我,....这...谁家里拿来的?”吴占元此时已是走到了厨房,揭开锅盖一看里面竟是一小袋豆渣,豆渣无非就是那种做豆腐粘在锅上的那层!因为以前尝过但却不想这碗里的豆渣是这么的苦。而自己家里根本就没有做豆腐。
“八里庄的王家,”
“那么远也不嫌麻烦!真是。”
“你年纪小不懂,这是人情!别人昨天上午做的豆腐,下午就送来了,可见也是没有忘了我们对他家旧年恩情。”
吴占元听母亲的话却又是想起了昨天弟弟进屋后,父亲便是跟他说了什么,只是当时也没太在意。现在一想敢肯定的说昨天一定还有其它的东西:“不止是这豆渣吧,”
就在母亲正要答话时,大门外却是响起了铁栓扣门的声响,接着便是浓厚的嗓音:“吴大姐在家吗?...”
吴占元知道这是村里一惯的叫法,母亲原是姓汪但现在几乎没有听到过谁叫她作汪大姐的!听说是女方到了男方家便是要随婆家姓,正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占元,快去开门!一定是你张叔叔来了,嘴可要甜点啊。”
吴占元开了门看着这满脸横肉的人却是说不出话,只见他先是看了一眼自己后又是在搜寻着什么兴许是在找能与他说话的人!就在这时吴占元却是听到了母亲的声音:“张大哥进来坐凳子,”说着已是从堂屋内端出了一条凳子。
满脸横肉的人笑了笑说:“不了,增明说有人在家里,叫我直接扣门就行,...你就是占元吧,这牛可就让你代为保管了哦。”说完,便是向着占元母亲又说了几句道谢的话才转身离去。
吴占元有些不明白的是那人怎么连脚也不迈便是走了!问及母亲时才知原来来访客人如果知道当家的人不在家便是只能在大门外谈话,如果是主人家有闺女或是主人不在家,让外人看见了,到时就是有口也说不清了。终其不过是为了避嫌,话不落旁人把柄。
吴占元知道牛吃草,但却不知他吃什么草?只听照母亲所说,把这小黄牛拉到了有青草的河边。只是这条河却是离家甚远,不过好在的是这牛并不大,而且也还听话。
看它吃草的样子,吴占元倒是不禁嘴角一扬,笑了起来。
坐在地上看这蓝天白云却想起了很多,人要变成牲口,该有多好!什么也不想,只管吃就好了。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