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夫人拍着桌子,呵斥道:“胡言乱语,前云夫人身子一直不好,病重去世,跟四姑娘有什么干系,我看你是被哪个小蹄子迷住了心窍,才在这里大放厥词。”
季夫人一向疼二儿子,很少说这么重的话。
可一想到二儿子被不知廉耻的小蹄子迷住了,还提出退婚,她心里就忍不住火冒三丈。
他本想借郑国公府一事退婚,转念一想,如果母亲去查,定会查出苏柔的贴身婢女与人私通,反而不妙。
季舒年见唾沫费尽,父母丝毫不妥协,只得垂头丧气回到竹山院里。
回到院子,他就长吁短叹,他心仪苏柔已久,可现在母亲偏偏让他娶那个母夜叉。
不行!
不能坐以待毙,得想个法子。
让云瑾容主动提出退婚?
这个不大可能,她一向心仪于他,以前还送给他亲自绣的荷包,虽然后来他直接扔给了小厮顺才。
他想破了头,也没想出法子,他的小厮顺才看见主子烦恼的样子,过去附耳说了个法子。
只见季舒年犹豫一会“这个法子会不会太过了,毕竟只是退婚……”
顺才劝道:“主子,没有别的法子了,难道你想娶了四姑娘,憋屈一辈子?”
确实,没有更好的法子了,暂且试一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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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部侍郎府中,苏柔一回到房间,就大发雷霆。
她把桌子上的茶碗一扫落地,坐在靠背椅上,眼底划过一丝阴翳,手里狠狠揪着变形的锦缎手帕。
而在一旁的流云,流雨吓得噤若寒蝉。
这次小姐回来,流霜姐姐却没跟着,眼见小姐面色黑沉,想来那件事必是没成,而流霜姐姐估计凶多吉少了。
流云低垂着头,缩成一团,极力降低存在感,生怕姑娘拿她出气。
流雨低着头,心里却暗暗盘算,流霜以前是姑娘身前最得意的婢女,这次流霜完了,她就有机会升一升了。
她大着胆子,跪行向前“小姐你别恼,小心气坏身子,这次事没成。以后机会多的是,四姑娘不可能次次都那么幸运躲过去。”
苏柔听了却依然沉着脸,她心里暗骂流霜蠢货,这点事都能办砸了,这下她在众多贵女面前怎么抬得起头。
当年父亲刚从岭南调入京城,她随着父亲赴任,京中贵女常常取笑她为南蛮子。父亲根基浅,不比那些京城勋贵世家。
几年来她小心经营,在人前知书达理,温婉贤淑,才有这般境地。
谁知,一个蠢货就把一切打回原形,她如何不恨!
她犹记得,当年刚入京时,一次宴会上,锦安侯府四小姐因为生得粉雕玉琢,又因生来带有祥瑞被众星捧月。
而她则是被踩到地上的泥。
她心仪已久的镇国公府二公子裴南弦,却独独倾心云瑾容,从小到大,一直护着她,有好东西第一个想着她。
有一次游玩,她因大雨刚过路面较滑,眼看要摔倒,她顺势拽了云瑾容一下,结果两人一起翻到在地。
这一切正好被裴南弦撞见,他只顾把云瑾容扶起,查看她的伤势,却连个眼神都没给她。
那一刻她就暗暗发誓,定要把锦安侯府四姑娘拉下来,狠狠踩在脚下。
谁知却功败垂成,她如何能甘心!这次是失手了,以后走着瞧!
这时,下人通报,郑国公府过来送人。
苏柔见送回来的流霜遍体鳞伤,看来受了刑。
当听说流霜没有供出她,把一切一力承担下,心才放到了肚子里。
可流霜名声尽毁,苏柔眼中的狠厉闪过,既然不能成事的废物,留着还有何用。
她命仆妇把流霜拖下去,卖给人牙子,让人牙子卖到偏远地区。
流云心中一片凄凉,流霜姐姐向来聪明能干,却落得如此下场,她以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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