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在天际边最后一许微光也被厚重的黑暗吞没后,整个世界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床上的人儿翻了个身,嘟哝了几句叫人听不清楚的梦话,手中的薄被被他死死地抱紧在怀里,似乎在梦里碰到了什么可怕的怪物。
一个浅浅的笑弧在黑暗中迅速划过,继而又被翻滚而上的夜色覆盖。转瞬即逝。
枢兰夜就这样挨在床沿边,让自己浸染在淡如薄雾的月光下,托着下巴细细地观察着熟睡已久的沙纸纯。
此时的他已褪下那身高雅品优的燕尾服,以透白休闲的白衬衫紧脚裤代之。一层淡淡的乳白色微光围绕在他周边,给人以有他在便有耀人光圈的错觉。搁在轮廓优美的下巴下的那只干净得连指甲缝都看不见一丁点污迹的手指正轻轻晃动着,即使那只是他在无聊下无意识的一个小动作,都优雅得令人惊叹。
他似乎是一个比三月春风还温和的绅士,那只是因为他习惯微笑,但对人微笑并不代表友好,不是吗?
抿下一口还冒着冷气的椰子汁,放下杯子,枢兰夜站起了身。周围恍若散了一地流云星光。
习惯性地用手背拂了拂衣服上沾上的尘粒,转而又望向床上已不会呢喃细语的人儿,他咧嘴一笑。
柔软的床垫被那双有力的手撑出两个凹陷,枢兰夜俯着身子,轻轻地、蜻蜓点水地在身下人儿的额头上印上一吻:“纯……哦不,是小妖精。晚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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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是这里吗?”日晒当头,一中长发女生手里拎着军绿色的望远镜,往头顶上被层层花帘遮掩住的拱形窗望去。
“我确定,肯定,百分百是这里!昨天我亲眼见到他们进来的,不会有错!”身材比较矮小的女生死命地拍着自己的胸脯,像是在极力证明自己的忠心不二。
“好。”领头女生一个旋身,腰后的红发潇洒地空气中划下几道潇洒的弧线,“姐妹们,整理好你们的着装,前头的精英队抓紧手中的横幅,等这里的大门一开,我们便一个劲地往里面冲!听明白了吗?”
“明白!”后头接应的声音比游击队的还要整齐响亮几分。
领头女生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把脖子上挂着的相机取下,塞到了矮小女生的手上:“无论等一下会有什么人从屋里冲出,你只要负责猛按住快门就可以了。我相信你的反应速度。”
“是,遵命!”矮小女生稳稳地接住手中的数码相机,脸上的表情就像是接受了什么生死使命的视死如归的红眼战士。
头顶的日光晃眼得让人不敢直视,暴露在空气外的皮肤被灼烧得泛红,额头上渗出的汗水顺着脸颊,滑入领口内,最后与衣衫融为一体。
只是一大群人,没有一个人离场。
她们无不是两眼锐利地瞪着紧闭的檀木双门,似乎要往上面烫出几个洞来。
“开,还是不开?”槿落松开手中的花帘,神情严肃地望向身后的几人,双眉间拧出了一个小小的“川”字。
澍澍叹了口气,眼神飘忽不定:“老大似乎还没起床,我们……做不了主。”
“一到关键时刻就睡得像只几百年没合过眼的猪一样的人。”雀子玦轻啧,猛地灌下一口杯中的冰冻果汁,身子陷入了软绵绵的沙发内。
“还不是你闹出来的事。”戚宇璇嘟着嘴,眼神哀怨地看着沙发上一派悠闲的雀子玦,故意与他保持着一段距离。
“至呢?”
“从昨晚就一直没有看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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