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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奸臣冷王爷:黑道鬼妃》如此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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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他长袖一挥,猛地一声素响,上官鸿已经被抛出十米以外,硬生生撞在一旁大树上,落下来时,喷了一大口鲜血。

在看聂硕时,他长袖一揽,烈炎顺势落怀,动作干净利落,不带半点拖沓。

两抹清冷的目光就浅淡的看着地上哀嚎之人,没有半分怜悯。

一旁人惊叫连连,就连上官鸿带来的随从也吓得步步后退。

怪只怪聂硕刚才的动作太过迷幻,还未能看清招式,只听一声巨响,人已经趴下了。

人群里就传来聂硕爽朗的笑声,他道:“敢问阁下还要娶我夫人么?”

上官鸿被他的掌风震的五脏都快碎了,哪能有力气讲话?倒是那些围观的女子脸色煞白里又透了微红。她们纷纷猜测眼前俊美男子的身份,不仅样貌惊人,还有绝世武功,若这样的男子能做夫君,该有多幸福?

“夫君。”烈炎开口,青葱玉手妖媚的搭在他的胸膛,迎上他深壑的目光时,凤眸里流光溢彩。她花枝招展的笑,魅道:“还是放过这位公子吧,奴家怕血。”

聂硕笑的温柔,只听一旁无数女子尖叫而起,“那为夫就随了夫人之意吧。”

就连身后默不作声的小婉也忍不住惊叹,这一唱一和默契到位的两人,真的是那日吵得不可开交的城王妃和皇上?

她简直不敢相信!

还未从惊惶中回神,就听他雷厉的声音再度响起,“还不快滚!”

这话明明是命中上官鸿,周遭的人却也后怕的散了,谁让他口吻那般叫人惶恐。

上官鸿被随从艰难的扶住,临走时,他深深望了烈炎一眼,那一眼,明明在说:后会有期。

小霸王走了,但貌似此事还不算完。

有一位长相颇美,胆子也大的姑娘就走过来,不理会他怀里是否还搂着俏佳人,直接嚷道,“喂,我要你娶我!”

“啊?”小婉一惊,下巴差点没能合上。

天底下,竟还有如此豪放之女?着实叫她大开眼界。

聂硕到一脸无所谓,怀里之人反而愣了,狐疑的打量着面前女子。

珠环翠绕,楚楚衣衫,玉瓒螺髻,一眼便知是个大家闺秀,只是此女生性直爽,少了些女子家的矜持。

烈炎低低一笑,道,“姑娘看上我夫君了?”

“对!”她也不掩饰,直接点头,道,“上官鸿是我表哥,经常欺压百姓,我早看他不顺眼了,发誓将来要嫁个能制他的人。我知道你们是夫妻,不过我不在乎,做填房我也肯。”

要做聂硕侧室之人,又何止千万?

烈炎埋头,掩嘴笑得深了,不过她倒是挺喜欢这女子的性格。女儿家的要那么多矜持做作干嘛?敢爱敢恨才是真女人!

她道:“做填房你不怕委屈了么?”

“姐姐艳美绝伦,如旭色韵光,若是别人也就罢了,但我确实跟姐姐比不上,心甘情愿做个填房!”女子微微一笑,倒也诚恳,没有办法造作。

烈炎着实被这十五六岁的姑娘给逗乐了,侧过头,看着已经松开她的男子,道,“既然姑娘家都说到这份上了,不如夫君就考虑考虑?”聂硕清冷的看她时,她正笑得如花绽放,似乎自己正在促成一桩好事。

“姐姐同意了?”女子瞳光一亮,甚是欣喜。

烈炎笑道,“光我同意可不行,还得夫君说了算。”

“将我推给别的女人么?”他笑道,那袭笑却又那般扎耳。

烈炎嫣然一笑,真如一个贤良淑德的妻子,见着聂硕领子有些不整,芊芊玉手一抬,细心的为他理好,却反被他一把握住。

如此暧昧与恩爱的场景,倒是让身旁女子一愣。

当然,烈炎是故意这么做的,聂硕帮了她,她断然不会将他往火坑里推。可女儿家也是要面子之人,更何况这种性格她很是了解,直接拒绝让别人颜面何存?倒不如恩恩爱爱,让她见好就收,自己退场。

女子似乎有些明白了,不必等到聂硕的话,她对着烈炎笑了笑,“突然有事儿给忘了,姐姐我得先走了。”

“可婚事还没商量不是么?”烈炎笑的太媚,以至于身旁的男人误会了。

女子尴尬的笑,偷偷看了看聂硕绝冷的脸,摇了头,“我不喜欢勉强人,还是先告辞了。”

“姑娘慢走。”烈炎礼貌了一句,当真就用眼神将那位姑娘送的老远,等回头时,聂硕一声冷哼,二话不说转身走了。

他这是怪她私自做主,可他又哪能知道她与他一样都在帮着对方?

见聂硕生气的走了,小婉往前,道,“小姐,您刚才明明在帮公子,可公子好像误会了。”

烈炎嘲讽一笑,含辞未吐。

连小婉都能够看出来她在帮他,为什么他却偏偏要生她的气?可烈炎又怎能知道,不是聂硕发现不了,只是他不敢确定,前几次她对他的推离让他已经麻木了。或许,她一遍遍将自己往外推,是真的怕他对她死死纠缠吧。

但,他真的不会了。

他已经分得很清楚,她是城王妃,灭皇堂堂正正的弟媳!

两人在灯会上闲逛了很久,直到会场都快散了才回去,小婉提着大大小小的灯笼跑在前头,推开烈炎房门时,传来一声尖叫。

就连买来的灯笼也落了地!

走在后面的烈炎心头一惊,快速跨进去,就见一个披头散发的男人站在黑暗里,灯笼灭了,只能借着从窗外洒进来的月辉隐约看见他,模样狰狞,像个鬼。

“叫什么叫?”男子传来一阵不满,接着火柴一擦,室内的烛光就亮堂了。

看清人,小婉和烈炎都松了口气,她从地上站起来,骂骂咧咧道,“怎么是你?你深更半夜跑我小姐房里装鬼吓人干什么?”

“说话别这么难听,谁装鬼吓人了?我这是要就寝。”聂城振振有词。

“你干嘛跑到……”后面的话被反应及时的她打住。对哦,小姐是城王妃,是应该跟城王睡在一起,上次在小镇的事她怎么都给忘了。

算了算了,她也困了,不计较这些了。

“你自己好自为之。”小婉瞪着他,然后向烈炎告退。

聂城喝口茶,对着小婉的背影做鬼脸。

两人不是第一次睡在一起了,虽然前几次聂城睡的糊里糊涂,一觉醒来就天亮了,可他也没了之前的羞涩,看来,脸皮子真是磨练出来的。

两人小聊了几句就睡下了,今日烈炎不用出门,自然不对他用迷魂香。反倒这样,聂城睡不着了,在床上翻来覆去,鼻孔里时不时冒出烈炎身上的女儿香。

大概是小婉跟在她身边久了,也染上这个味儿,为什么闻着闻着,脑子里就冒出小婉欠揍的脸呢?

总之,这一夜他睡的是极不安稳。

“楚公子,该换药了。”一大早,她就端着药箱去敲楚修云的门,毕竟这伤是为了救她与聂城才受的,她自然也就承担了照顾他的义务。

不多时,门开了,楚修云冲着她温柔的笑,那抹笑深深映入小婉心底,脸一红,她赶紧跨进来,不让楚修云看到她眼里的羞涩。

楚修云坐在一旁,脱下衣服时,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已经开始成片的愈合,小婉站在身后,红着脸为他上药。

“小姐真能干,这么严重的伤居然能在这么快的时间里治好。”

楚修云忍不住笑了,一说起烈炎,那对眸子莹然有光:“如尘是个奇女子!”

她的确是个奇女子!

小婉得意的笑道,“小姐时而冷漠,时而开怀,时而又温婉妖娆,像天气一样百变,难怪引得那么多男子钦慕。”

她还记得昨晚那些个男人,眼巴巴的看着小姐,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

楚修云笑了笑,却不接话,这钦慕的男子里,可少不了他!

“对了楚公子,听说您年方24了,怎么还不见一妻半妾的?”小婉一面小心翼翼的上药,一面含羞的试探。

不过她也只是随口问问,她可不敢妄想自己能攀上高枝。大将军是何等尊贵的身份?她不过是个小小的婢女,只能羡慕着将来被楚将军娶进门的女子,一定是个很美很美的大家闺秀,像小姐那样的。

楚修云儒雅的笑,看不到小婉的表情,道,“或许缘分还没到吧。”

“哦!”她点了点头,不知为何,心头竟有些乐呵。

聂硕房里,含烟站在铜镜前为那个冷漠的男人穿衣,葱葱五指替他仔细的系着扣子,理了理不算褶皱的衣领。

他还记得,昨夜她就是这样帮他理的,只是今日新人换旧人。

聂硕垂下如豹的黑瞳,无意间就注意到含烟的神情,她面容清秀,双瞳剪水,俨然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

还记得当初从万花楼将她领回来的时候,她极为乖张,举手投足丰富犹存,对他的下人也是嘘寒问暖爱屋及乌。

他给了她一个家,却从不曾给过她半分温暖。

她的争风吃醋他看在眼里,她的心如刀割他却从不挂心。

如今爱的人不能再爱,新人已去,旧人却在。

她的手忽然被他一把握住,含烟一愣,凤眸里难免有些欣喜。

聂硕微微一笑,温柔道,“这一年里,委屈你了。”

谁能知道她此刻有多激动?清眸里的光盈盈闪烁,愣是忍着泪不让掉下来。

“不,不委屈,有您这句话,再多委屈妾身也受。”最终那抹泪还是没忍住,哗啦啦的掉下来,她怕他看见了,慌乱的擦着,又哭又笑,“是妾身不好,老爱与弟妹作对,老爱争风吃醋,以后不会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她要的,不过是聂硕少顷的回头,足矣,足矣。

他的大拇指替她拭去了眼泪,这是他第一次舍得这样看她。

“走吧,随相公出去吃饭。”

他执起她的手,如同浓情蜜意里的夫妻,含烟激动的手都颤抖了,嘴角的笑却是怎么收都收不住。

一出去,就看见烈炎和聂城坐在一起吃饭。

发现有目光注视,两人同时抬头,烈炎目光下滑,注意到他们相牵的手,聂城放下筷子,笑的春光灿烂,“二哥,嫂子,快过来吃,这里的馒头真好。”

“这么大个馒头还堵不上你的嘴啊?”烈炎打趣道,无意间撞向含烟凤眸时,她竟冲着她烷淑的笑,就如同当日在聂王府那般的笑容,没有任何心计与做作。

看来能消除一个女人心头的嫉妒与恨,与她在乎的男人密切相关。

聂硕沉着脸,拉着含烟过来,四个人围坐在小桌上。

含烟还是第一次这么开心,为讨好烈炎,她还刻意夹了块大馒头给她。

“弟妹你吃,以前是我不对。”说着,她又夹了一块递到聂城碗里,“弟弟也吃,我祝你们百年好合,白头偕老,子孙满堂。”

既然某人有心要化干戈为玉帛,她烈炎也不是斤斤计较之人,宁可多一个朋友,也不愿多一个敌人。欺她她便还,负她她便狠,人是相互的,她也想求得安稳。

烈炎笑了,用筷子夹起含烟放到碗里那块馒头就道,“谢谢嫂嫂。”

聂城也学乖了,含着一口馒头笑微微的抬头,含糊不清道,“谢谢嫂子。”

此话一出,馒头四溅,烈炎皱眉,赶紧放下筷子,从腰间取下自己的绣绢就为他擦嘴,不满道,“小心些,这么大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

“谢谢夫人!”聂城侧头,笑的天真,其实他与烈炎就如同母与儿。她是他师父,他乃她徒儿。

“相公也吃。”含烟温驯,聂硕虽冷,她却是打心里暖。

其实她心眼儿不坏的。

四个人静静的吃着,除了聂城偶尔会冒几句之外,其余三人皆不说话,若不是有聂城在,气氛可能就复杂了。

与此同时,小婉扶着楚修云从楼上下来了,时间还尚早,客栈吃饭的人寥寥无几,最注目的就是他们了,俊男美女,难免惹人眼球。

“楚公子小心些。”小婉细心的照料着,烈炎却是在一旁傻傻的笑,那个丫头的心思她可比任何人都清楚,不然怎会毛遂自荐的主动要去照顾他?

聂城放下了筷子,嬉笑着看着小婉,道,“哟!怎么没见你对我夫人这么积极呢?”小婉将楚修云扶着坐下,脸蛋当即被聂城说红了,她又气又恼,瞪着他:“别胡说!”她的目光扫视着在座各位,羞愧难当。

恰巧楚修云又是和聂城坐一块儿,聂城哪能放过她,“这一路来你可是一直注意人家的一举一动,我看呐,你该不会是看上楚公子了吧?”

“你……你……你别胡说,我没有!”小婉心里一慌,突然发现今天的聂城特别让人讨厌。

看着小婉那娇羞懊恼的脸,含烟在旁笑了,看着烈炎道,“小婉今年也不小了,怕是16了吧?”

烈炎点点头,道,“是比我小一岁。”

“到了许人的年纪了。”含烟掩嘴笑着,侧过头看着身旁一直不说话的男人,道,“相公觉着如何?”

他目光幽冷,淡淡的看了眼对面的烈炎,收回寒凉的黑瞳,冷道,“随你吧。”

小婉一听,两颊顿时爆红,这……这是要……

可把烈炎乐坏了,含笑看着小婉,只是小婉没敢看她的眼,怕羞。

聂城当即怒了,一掌拍在桌上,喝道,“我不同意!”众人一愣,还不容楚修云婉拒,就有人站出来抗议了。

含烟不解了,问道,“弟弟觉得哪里不妥?”

“哪里都不妥!”他蛮横的吼着,气得脸都绿了,不给任何人面子,侧过头就狠狠的瞪着不知所措的小婉,骂道,“这种贱婢根本配不上楚公子!”

“聂城!”烈炎皱眉一喝,这种伤人的话怎么能说呢?况且平日里他不是这样的,他虽与小婉不和,但也不会如此出言不逊。

听到聂城这么一说,小婉心都凉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受不了这种侮辱,捂着脸跑了。

“小婉!”烈炎推开凳子站起来,焦急的追了出去。

含烟一脸惘然,她本好意,想借此拉拢烈炎,将从前之事一笔勾销,可事情怎会发展到如此地步?

一直站在楼上的小莹可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她双眸一冽,一声冷哼就直端端进到自己房里。

从前她看错,错喜欢上小婉那个贱人,可如今,好不容易对楚将军有了些好感,那个贱人还要来跟她争,更可气的是,竟连主子也帮着她们,那她到底算什么?

为什么所有便宜都是小婉捡到?为什么所有人都偏心那个贱人?有谁对她关怀过半分?

她不服,不服!

想着,她掏出枕头底下的布娃娃,一根毒针狠狠扎进那‘小婉’的婉字上,凤眸里一片阴毒。她小莹得不到的东西,小婉也休想得到!

“小婉?小婉?”烈炎跟出了荒郊野岭,四处荒崖,却不见人影。

没想到她竟跑的这么快,她只是迟了一步,路上要寻着线索判别她的去向,小婉居然这么快就不见了人影。

“小婉?小婉……”烈炎四处张望,双手做成喇叭,慌张的呼唤。她的声音四处蔓延,回荡在空旷的地方,就是得不到回音。

这里四处是悬崖,若是小婉有个事可该怎么办啊?“小婉你出来啊,我知道你在这里,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烈炎焦急的喊。

小婉就躲在暗处,蜷缩着身子抱着自己忍着声音哭。她不想让小姐看到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城王说的对,她只是个贱婢,怎么能够高攀楚将军呢?是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是她自己活该。

“小婉……你出来好不好?聂城不是那个意思,这一路上你跟他最熟了,他不是有意的。”

可是回答她的却是呼呼的风声,没有半分小婉的踪影。

难不成没在这里?去了别处?

小婉搂着自己一个劲儿的哭,狂风在耳旁呼啸,凌乱了她的丫鬟髻,也凌乱了她脸上的泪花。

抽泣了好半天,她也害怕烈炎担心,才可怜巴巴的走出来,可是出来一看,烈炎早已经不见了踪影,她这才有些慌了,四下看看也无人。

“小姐?小姐……”

烈炎早跑了,害怕小婉受伤,她赶到另一处去寻找了,只是刚走到一片树林,身后就飞出五个黑衣人,拦住了她的去路。

她停下脚步,黑瞳一冽,紧剔的看着比剑的黑衣人,“你们是什么人?”

“哼!打伤了太守府家的公子,你以为你还跑得了?”领头人冷哼。

烈炎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替上官鸿报仇的。

她也不多做辩解,反正知道说了也是浪费口舌,只得拉开了架势,做出开打的姿态。

五人见状皆为一愣,莫非这个瘦骨嶙峋的女人会功夫?不过还真是看不出啊。

“上!”领头人一挥手,其余人也都跟着冲上去与烈炎厮杀起来。

她左躲右闪,眼看着一把利剑迎面而来,往后下腰,单脚一抬,那人便被他踢开。

其余四人同时出手,烈炎纵身一跃,踩上一人,后脚跟往他后项一踹,冲出突围。

领头人犀利的看着她,冷哼,“看不出来还有两下子。”

“过奖!”她微微一笑,夜非离教的徒弟可不能丢了脸,短短半月,她的轻功已有所长进。从前在训练时她的领悟能力一向很高,又刻苦,本就有些功底,在加上还有夜非离这么好的老师,学着自然不难。

另外两人也从地上站起来,凶神恶煞的瞪着她,只听领头人一喝:“布阵!”五人顿时将她团团围住,围着她不停的转,每个人都在变幻着姿势,让她看的眼花缭乱。

倏,一人快速出击,趁着她分散注意力的空档利剑直戳她,还好烈炎反应灵敏,只被剑气擦伤。她极为快速的握住那人的胳膊,右手找准胳膊中的穴位,用力一夹,只听那人一声惨叫,右手全麻,当即失去知觉。

“你,你给我下的什么毒?”那人握住右臂,单膝跪地。

烈炎冷哼:“掐坏了你右臂的麻筋而已,不碍事。”

她说的竟是那般云淡风轻。

其他四人有些蒙了,这个女子招数怪异不说,还懂得胳膊的穴位?那是自然,做杀手时,这些可都是要学的,致命的手段在背脊,她可用手直接掐断敌人脊骨。只是这招太过残忍,不到万不得已不会用的。

原来,她也有心慈手软的一面呵。

“换阵!”领头人一声厉喝,其余四人立刻变幻了阵脚,这个速度更快,几乎看不清人。

“天罗地网……”一声命令,地上的枯叶四起,不停飞旋在空中,在烈炎面前形成一堵墙。

随后赶到的聂城和聂硕,只见到小婉蹲在地上哭哭啼啼,问她烈炎,她一个劲儿的摇头。

“我不知道,小姐刚刚都还在,一下子就没了影儿。”

聂硕皱眉,握住聂城的肩,冷道,“你看着她,我去找找。”

聂城点点头,聂硕便跑了。

“我才不要你管,不需要你的假惺惺。”她背过身去,赌气道。一想着聂城刚才那么伤人的话,她就忍不住要哭。

聂城皱眉,也还在气头上,喝道:“那你想要谁管?你的楚公子?”

“你……”她回头,恶狠狠的瞪着他,哭红的双眼看着让人心疼。

“对!是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怎么了?是我不自量力,我这个贱婢怎么能配得上堂堂代国的大将军?是我自己不要脸,是我下贱,是我不安分,是我……”

后面话,全被聂城封死在她的唇里。

小婉瞪大双眸,难以置信,脸色当即就煞白了。感受着唇上的湿润,感受着他的舌缓缓撬开她的牙,索取着她口里的甘甜,她整个人直接傻了。

聂城猛地一惊,也被自己的举动给吓着了,倏地将小婉推开,两人同时撑在地上,惊慌失措的看着对方。

“你你你你你,你对我做了什么?”她结结巴巴,心狂跳不已。

“我……我……我……”他瞪大双眸,脑子嗡嗡作响,怕是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小婉狂擦嘴角,脸颊红到了耳根,这可是她第一次被男人亲,还是被……被这个可恶的臭男人。

一时间,两人都傻眼了,爆红着脸颊看着对方,任凭狂风在耳边呼啸的吹,任凭脑袋嗡嗡作响,像个木头似的纹丝不动,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彼此。

聂硕赶去林子的时候,只留下一片狼藉,还有烈炎残留下来的半片衣角,地上有血迹。他黑瞳一滞,心头莫名一紧。

大事不妙!

“大人,人抓回来了。”太守府里,几个人托着大大小小的伤,好不容易将烈炎捆绑着押进来。

堂前约莫四五十岁的男子,和旁边三位夫人冷冷的看着她。

其中一名像是大老婆的妇人哭哭啼啼,看着烈炎时目露凶光。

“老爷,您可要为鸿儿做主啊,这个妖女留不得。”

太守大人恶狠狠的瞪着一脸淡然的烈炎,扫视着五名伤势不同的手下,喝道,“都是一群废物,抓个弱女子也弄成这样!”

“属下失职,大人恕罪!”五人立刻跪在身前。

太守大人挥挥手:“还不快滚!”

二老婆见状,上前扶着痛哭流涕的太守夫人,安慰道,“姐姐莫气,急坏了身子可不好,鸿儿被打成那样,当然要她血债血偿。”

烈炎在心里冷笑,只怕是这太守一家要惹祸上身了!

太守大人往堂前一坐,一拍桌子,堂内唏嘘,他问道,“你可知罪?”烈炎盈媚而笑,道,“不知奴家何罪之有?”

大老婆气急,指着她就告状,“老爷您看她……她……她还敢狡辩!”

三老婆不屑的翻着白眼,摇了摇手里的扇子,道,“这襄城谁不知道大姐教出的儿子蛮横无理,鸿儿就是被您给宠坏的,人家一个柔弱姑娘,岂能将他打成那样?还不是鸿儿自作自受!”

“你……”老大气急败坏的看着她。

老二在一旁劝阻,道,“老三,你就少说两句吧。”

“我说的可是事实。”她冷哼着,目光淡淡落到太守大人脸上:“老爷也是有眼睛之人,断然不会徇私枉法的哦?”

太守府妻妾有八,可是这三太太可是最得宠的一位,她很少据理力争,从不争风吃醋,不过却是有什么就说什么,深得太守大人喜欢。

“老爷,您看您把老三宠成什么样儿了,老是跟我对着干!”大太太不服,一哭二闹三上吊。

太守大人甚是烦闷,拍着桌子怒喝:“行了,整天就知道哭哭啼啼,太守府都被你给哭霉了,我还没死呢!”

“可是咱们鸿儿还在床上躺着下不了床,您叫我这个做娘的如何不痛心呐。”

“大姐也知道伤在儿身痛在娘心,那您可有想过人家一个姑娘家?上次鸿儿强抢民女那事儿闹得多大,若不是大姐护短,又岂能让他逐日嚣张?连累太守府名声不说,也弄得襄城人心惶惶。”老三说的云淡风轻,似是在谈论什么家常,却是句句在理。

老二拍了拍她的胳膊,低声道:“你就少说两句,这次鸿儿吃亏,你不心疼啊?”

“当然心疼,鸿儿可是咱们太守府的独苗苗,可是心疼又有何用?溺爱不是爱,错了就要罚,错了就要改!”老三往旁边一坐,双腿一叠,那架势可比老大还威风。

想必这三太太是个明事理之人!“你怎么总帮着外人说话?老爷你看她……”

“够了!”太守大人一喝,怒视着老大和老三:“你们还嫌家里不够乱是不是?”

老大老三立刻闭了嘴,他又转过来,看着被捆绑在那里一直不说话的烈炎,问道,“你有没有话要说?”烈炎笑道:“要说的话可就太多了,只怕太守大人没那个时间!”

“事到如今,你还这般狂妄?”太守凤眼一眯,长袖里的手握紧了些。

烈炎冷哼,俘虏又如何?那也是人,上官鸿本就有错在先,她又岂会低头?

太守大人沉住气,又道:“听鸿儿说,是你相公将他打伤的?”

“莫非太守还想抓我相公?”她想笑,想妄肆的笑,这太守府真是天不怕地不怕,难不成他们还有金刚不坏之身?太守得意冷哼,扬高下巴道:“凭你一己之力当然不会将鸿儿打成重伤,你放心,你很快就会和你相公见面了,我让你们双宿双栖。”

“太守大人的好意奴家先谢过了。”虽被反手绑住,但烈炎还是冲着他欠了欠身,气焰却是嚣张,丝毫不畏惧。

“你不怕?”他挑眉看她。

“怕!”烈炎点点头,笑的不屑,“襄城乃太守管辖之地,奴家当然怕!”

他一声冷哼,烈炎说这话时太没诚意了。

门口突有下人来报:“禀大人,此人抓住了。”

太守哈哈大笑,目露凶光:“带上来!”一道厉喝,聂硕便被捆绑着押解进来,这些人可是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他抓住了。

他这算不算弃暗投明?

一进门,‘两口子’的绝配就惊得三位夫人一愣,她们就说连鸿儿都看不上的女子会有如何夫君,没想到,此男子与鸿儿相比,鸿儿竟是一根毛发都比不过。

下人将聂硕往烈炎这边一推,两人撞在一起,她的头磕上他结实的胸膛,竟有些生疼。

“你怎么来了?”她皱眉,小声的问。

聂硕面无表情,看了她一眼就将目光挪开,没有说话。

她知道他是故意入虎穴的,毕竟太守府戒备森严,楚修云又受了伤,即便聂硕一身武艺,若要硬闯,救个人自然不在话下,但难防太守使诈。

太守一脸愤怒,喝道,“将二人关起来,先饿上三天,我要让他们这对苦命鸳鸯比鸿儿更苦!”

“是!”手下点头应道,将两人押了下去。

老三面容一凝,上前三步,愤怒的瞪着太守,“没想到你还是这般蛮不讲理。”

说完,扭头就走,太守急急忙忙追了出去。

“老爷……老爷……”老大想追,可见他如此在乎老三,气得心窝子一疼,直接跌坐在椅子上。

“大姐您别气啊,大姐?”老二忙在一旁劝阻。

老大气喘连连,眉目紧锁:“自从那个狐狸精进了家门就没一天太平,老爷被她迷得七荤八素,一个青楼女子,除了比我这老婆子貌美年轻些,她还能有什么?”

到底还是青楼出身之人太会勾引人了!

烈炎和聂硕被推到一间厢房,大门紧锁,只听门外的下人喝道:“你们两个好好在这里闭门思过,等我家少爷醒了,他自会来看望小姐。”

若不是上官鸿吩咐手下给烈炎安排个好点的地方,凭太守的脾气,定将他们二人关进大牢。

屋内一下就静了,聂硕用内力挣脱粗绳,为烈炎解开了束缚,独自一人坐到内堂,在没出来过。

烈炎也没进去,静静的坐在外面,她知道聂硕还在生气。只是既然生气,她的死活又与他何干?他干嘛屈尊降贵的来?回家跟含烟好好的过,不是万事大吉么?

聂城这边,与小婉尴尬的回去后,就发现烈炎和聂硕都不见了,几个人急得团团转。

楚修云安慰着大家,“不必担心,若是公子与如尘在一起,那就好办了,公子武艺高强,不会有事的。”

那才让人担心呢!

只见含烟紫芝眉宇间流转一袭愁意,她与相公的关系好不容易有些转变,老天又不安宁了。

“那他们会去哪里啊?都是我不好……”小婉低下头,想着今日的冲动,眼里就有隐隐的泪。

聂城道:“才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这事因我而起,我出去找。”

小婉一惊,抬头时,对上他坚定的眸。

他这是在帮她说话?想着那个吻,她一阵心虚,赶紧低下头,不敢多看他一眼。

“这么晚了,上哪儿去找人?”含烟忧心忡忡,暮色降下来了,孤男寡女能去哪里?想着那晚聂硕与烈炎相互拥吻的场景,她的心就忍不住一阵绞痛。

“还是等明天吧!”楚修云温柔道,烈炎不见,他何尝又不担心了?只是现在出去,人生地不熟的,若是出个意外,不是跟大家添麻烦么?

“公子吉人自有天相,老天爷都奈何不了他,还怕一个夜么?”小莹道。

她在乎的不是皇上有没有事,而是烈炎会不会去死,烈炎一死,所有的事就好办了。

不过也有道理,再急也得过了今夜,派出去的探子还没送消息回来,他们在这里干着急也没用。

于是,该散的也就都散了,只能在自家房里焦躁不安。还好聂硕与烈炎都是有些智慧与功夫之人,不然他们就真该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了。

“你怎么了?一整天都闷闷不乐的,相公不见了,该着急的是我才对。”见小莹心不在焉,含烟关怀的问道。

她还在为今早之事耿耿于怀!

想了想,含烟也并非外人,她道,“夫人,我也钟情楚公子!”

一句短短的话,把含烟弄得咋舌。小莹每日跟在自己身旁,她可是一点都没察觉呀!

“你是在怪我?”

“奴婢不敢!”小莹摇了摇头,叹口气坐在一旁:“只是不明白主子为何要去讨好柳如尘,难道您忘了她之前是怎么对咱们的?那夜她明明就……”

后面的话她说不下去了,毕竟那夜的主子,她是一清二楚。她可还从未见主子那般伤心过,她不该提的。

含烟蹙了柳眉,道,“与她在这么斗下去,谁都捞不着好,倒不如退一步,毕竟我要的只是一个疼爱我的丈夫!”

小莹不服了:“今夜柳如尘跟公子一同消失,您真相信他们没个什么私情?当初公子是怎么对柳如尘的您不是不知道,柳如尘那狐狸精表面看着对公子不理不睬,您怎么知道她不是欲擒故纵?谁不想攀高枝啊,跟了公子那可是荣华富贵!”

“她不会的!”含烟有些薄怒,这话究竟是说给小莹听,还是说给自己听的?“夫人您这是怎么了?才一会儿工夫就偏袒了敌人,您平时没这么傻的。”小莹怕是快哭了,若是连主子都护着那边了,那可就真糟了。

“要说公子跟柳如尘没个什么,打死我都不信,说不定他们今夜指不着在哪儿逍遥呢,咱们在这里为他们担心,他们却……”

‘啪……’后面的话不容她说完,含烟一个巴掌就甩过去,“大胆奴才,竟敢对主子指手画脚,你信不信我宰了你!”

这是她第一次对小莹发这么大脾气。

小莹捂着脸,猛地跪在地上,眼里顿时含满了泪,可怜巴巴的看着她,“主子恕罪,小莹也是替主子您担心呐。主子对皇上的心意天地可鉴,小莹只是替您不值!”

含烟气得浑身颤抖,合上如墨的眸子就有眼泪掉下来,她微微道,“你给我出去,若以后在乱嚼舌根,小心我将你撵了。”

“主子,小莹知道错了,您别不要小莹,小莹自小没爹没娘,现在就主子一个亲人了!”小莹跪着拉着她的衣角哭的可怜。

“出去……”她一喝,睁开泪眼直指大门,面容决绝。

小莹哭着站起来,主子之命不可违抗,她只得楚楚可怜的跑了。

小莹一走,含烟就趴在桌上狠狠的哭了,那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头。让她完全放下对柳如尘的成见,她真的可以做到吗?

骗得了自己的人,她如何骗得了自己的心啊?……

两人这一坐,就是好几个时辰,仅一墙之隔,聂硕却从未出来与她说过半句!

夜深了,烈炎还是按耐不住走进去,本想问他今夜怎么睡,毕竟只有一张床。

可她刚踏入内堂,就看在盘腿坐在地上的聂硕吐出一口鲜血。

她惊慌上前,扶住他侧倒的身子,看着地上那些乌血,惊道,“你中毒了?”

聂硕微微睁眼,虚弱的看着她,冷道,“不碍事……我已经运功将毒逼出好些,伤不了性命!”烈炎一下明白了,准是太守府那些下人让他吃的,“你怎么这么傻?别人让你服毒你就服?”

“不服毒他们是不会让我见你的……咳咳……”我担心你。

原来他一直躲在里面就是运功疗伤,他明明中了毒却不吱一声。她死了倒也罢了,可他是皇上啊,他怎么可以如此冲动?他手里握着可是代国命脉,一向作风严谨视自己如珍宝的聂硕怎能?

他只是遇上她的事,所有的谨慎才会一塌糊涂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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