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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奸臣冷王爷:黑道鬼妃》蛇蝎毒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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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没事吧?对不起,都是小婉的错。”客栈里,小婉一等人被安全接了回来。

一见烈炎,她就忍不住哭了。

她目光淡淡,摇了摇头,没有任何言语,直接进了自己的屋。

小婉不知所措,烈炎是一个人回来的,身后也没有聂硕的影子。

含烟急急忙忙跑到客栈外观望,猛地回头一把握住小婉的手:“相公呢?你家小姐为何没和相公一起回来?”

小婉摇摇头,她也是什么都不知道。

“夫人,何不到烈姑娘房里问问?”小莹道。

“不用了!”门口突然传来一抹声音,众人转头一看,竟是掌柜的,他扛着受伤的聂硕举步维艰:“公、公子在这里。”

他这算是要将功赎罪!

含烟见状,脸色大变,匆忙上前,焦急道:“相公怎么了?为什么会受伤?”

掌柜的没有说话,他可不敢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坦诚完,自己头上的脑袋还想保住。

将聂硕扶到含烟房里,他只将太守府里发生的事简单的描述了一下,然后直接跪地。

“娘娘饶命啊,罪民也是被上官青逼的,娘娘饶命……”

含烟不说话,倒是身旁的小莹冷笑:“狗东西,竟敢软禁含妃娘娘,我看你是活腻了!”

掌柜的连连颤抖,恐道:“娘娘饶命啊,罪民也是身不由已,还请娘娘念在罪民送皇上回来的份上饶过罪民不死。”

“不死?”小莹挑高凤眉,眸里狠绝一片:“你还是想想如何保你一家大小的性命吧。”

含烟坐在床头,替聂硕擦着额角的汗,只听一声惨叫,转过眼时,掌柜的已被小莹一剑穿膛。原本挂在墙头的宝剑握在她手里,血淋淋的滴着水。

她黑瞳一闪,看着小莹不说话。

小莹敛去眼里的狠绝,转过身冲着含烟欠了欠身,浅道:“主子不能仁慈,掌柜的犯了欺君之罪,若他不死,连累的便是他家人的性命,小莹也是替天行道。”

“你认为他死了,皇上会放过他家人么?”含烟淡然的问,又恢复了神情。

小莹一声冷哼,黑瞳放到尸首上,灼灼泛光:“那是他罪该万死!”

含烟心疼的抚摸着聂硕昏迷的俊脸,叹口气,没有回头:“你何时变得这般心狠手辣了?”“不是小莹变狠了,是主子变软了。”她义正言辞。

含烟回头,深深的看着她,皱了眉头:“本宫不是软了,是不想在斗了,吃力不讨好罢了!”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主子有心讲和,别人不一定也这么想。”

然,她却遭到了含烟瞪眼,脸色当即铁青,喝道:“本宫何时教过你这些?你眼里究竟还有没有本宫?”

“主子……”“出去!”她凤眸一沉,决然的转过脸,冷冷道:“本宫要单独与皇上呆一会儿,你命人将尸体处理了。”

小莹皱眉,想说什么,奈何含烟一脸决绝,她也只好点头应是。

亲手杀人之事,含烟也做不出,小莹那么小的年龄是如何下手的?她都不怕的么?“哎……”叹口气,她转过头时,发现聂硕居然醒了。

“皇上,您醒了?觉着身子如何?一天没吃东西,怕是饿坏了吧?”她欣喜起来,娇柔的端起身旁早已凉好的粥,笑的很浓:“臣妾方才为您亲手做了碗粥,您要不要尝尝?”他冷漠的点点头,含烟便将他扶了起来,用着小勺一口一口的胃,满眼期待道:“臣妾做的如何?皇上可喜欢?”他不说话,只是淡淡的点点头。那种肯定,却让她开心的不得了。

“皇上好久都没吃过臣妾做的粥了,臣妾还以为皇上不喜欢了呢。”

“太守府的人可都解决了?”他淡淡的问。

含烟点点头,柔道:“都听了皇上的吩咐,上百口人乱棍打死,只是……”

忽而想想,她又皱了眉头,若有所思道:“毕竟太守大人与郡闲王也有些关联,皇上这般做的话,郡闲王会不会……”

聂硕冷笑,抬手示意不喝了。

他漆黑的眸依然深邃,见不到底。

他掀开被子,这是要起来了。

含烟放下粥碗,想要去扶他,却被他用手挡开,冷冷道:“朕自己来!”

地上掌柜的残留的血迹被他视而不见,含烟知道刚才的一幕聂硕听进去了,但他此刻的不闻不问却叫人猜不透。

含烟贤惠的替他穿好衣服,想问他要去哪儿,却一句话都没说。因为她明白,聂硕是不被任何人左右的,问了也是白问。

结果,他一路就到了烈炎房门外。

站在门外思量了许久,他还是抬起大手敲了敲门。

烈炎一直坐在屋内,两人之间仅隔着一扇门,却又好像隔着一条银河。

“你走吧。”她的声音淡淡的从夹缝中传出来。

原来她知道是他。

聂硕面无表情,他知道她还在生气,不肯见自己,也是理所应当。

“关于某些事,我想……我有必要解释一下。”

屋内传来一阵不屑的冷哼,接着是一阵刺骨的媚笑,她道:“您是高高在上的皇,皇是不会错的,就算将全天下人用做手里的棋子,您也毋需向任何人解释。”

“炎儿……”

“请叫我弟媳!”

他的双瞳有些晦暗不明,面前那扇门蓦然就变得薄凉了。一阵冷风刮过,却顷不尽他的心,因为此时此刻,他的心要比这残风更冷。

他可还病着,为她而病着。

深壑的黑瞳像是要裂开一条缝,面前的门成为他们之间最大的阻碍物,他想见她,可是却看不见分毫。

“好。”不知过了多久,他闭上复杂的黑眸点点头,口气冷的倒抽凉气:“弟媳就弟媳吧,你好好休息。”

他转过身,面前就有双绣花鞋映入眼帘,缓缓抬起那腥红的眼睛,含烟淡然的屹立在微风里,眼睑里有什么东西在阴晴的闪烁。

她一遍遍的告诉自己,他没有过来,可是脚却不听使唤的来了。

真相比现实更残酷,她的心何时才不会千疮百孔?

聂硕不以为然,面容冷峻的没有半分留情。

这就是他,那个冷心绝情的聂硕!

他对她的泪视而不见,对她的人置若罔闻,一步步决绝的与她擦肩而过。

有谁能够知道,在他宽阔的臂弯将她撞开的那一刹那,破碎的不止那颗坠落的泪,还有那本该热血沸腾的心。

她浑身颤抖,转过脸,默默凝视着那冷酷的背影,牙齿咬破了下唇。

“你只看到了对你不屑一顾的柳如尘,何时才能看到为你撕心裂肺的含烟?”

她的声音不大,却恰巧能随风漠入他耳里。

无数次,她想问他,可不可以为了她不做帝王?她只愿与他白首相携,哪怕清贫一生,多灾多难,哪怕遭受万人唾弃,千古颂骂。她心甘情愿,不怨不悔。

可她不敢问,因为答案早在心中,何须自取其辱?

他只在原地愣了些时候便走了,走的那般无情,走的那般不留情面,可他却不知道,他每走一步,都是狠狠踩在她的心上,一脚一脚的踏,直到碾成残渣。

聂硕终于消失不见了,她却是跌坐在地上泣不成声。

烈炎的房门还是拉开了,一双白布鞋落入含烟的泪眼时,那微扬的裙角被风托着在她脸上擦了擦。

“你会觉得我很可悲么?”她笑了起来,声音虚无缥缈。

烈炎面容浅淡,不皱眉头,不露笑意。

她仿佛在含烟身上看到了当初的自己,执着的体无完肤,倔强的肝肠寸断!

“这个世上最不可信的就是爱情!”这话,不仅仅是说给含烟听的。

还有……她自己!

她一阵嘲讽,冷笑着:“是你自己不敢爱罢了。”

烈炎一愣,直直的看着她。

含烟没有抬头,却是又道:“为了我的爱情,我是不会退缩的,人生苦短,能有几次轰轰烈烈?爱了便爱了,那个人,无可代替!”

“为什么?”她有太多太多的困惑,为什么一个女子可为自己的爱不惜一切,为什么明知或许会没有结果,还要勇往直前?为什么在遭受被所有人唾弃、漫骂下,她依然毫不退缩?

“没有为什么,只因他是我的天,天赐予了我一个家,我便会竭尽全力好好守护。”

她就如过街老鼠,被所有人遗弃、打骂,遍体鳞伤之后遇到他。是他伸出了那双温柔的玉手,是他用那抹雅致的笑将她牵引,是他告诉她,愿意给她一个避风的港湾,给她一双保护的翅膀,给她一个梦寐以求的家!

在那一刻,烈炎看到一个渴求幸福的悲凉女子,她不断的付出,只奢求那片天能够给她一点点阳光,哪怕一点点,她都觉得温暖。

在她淡淡的注目下,含烟从地上站起来,一遍遍抹去眼角的泪痕,用那张苍白的眼看着她,欠了欠身,漠然离去……

这个世间本没有坏人,只有不被好人接纳的人,只有不被人认可的人。

看到这样的含烟,忽然让烈炎想到一句话:“自己选择的路,跪着也得走下去。”

原来从踏入聂王府那一刻,她就只为聂硕而活,仅此而已。

上官青被铲除了,襄城全民同乐,原本那嗜血残忍的灭皇也被人歌颂赞扬。

坐在马车里,看着两旁上万人子民欢送他们,花瓣漫天飞舞,锣声四起,人人脸上洋溢着欢声笑语。

这是二十七年来,聂硕做的唯一一件值得赞颂的事吧?看着那一张张朴实的醇厚的脸,只要给他们一滴泉水,他们似乎就忘记聂王曾经的残暴,只记得他此刻的好。

好人,好皇帝!

那么马车内的聂硕,他冰冷的心究竟有没有动容过呢?他的满腹城府,步步为营,到底有没有因为这一幕幕而被沉淀过?

只怕是所有的答案,都要用时间去他身上证明了。

两辆马车在众人的欢呼声中离开了襄城,这座可爱的城市。

出了城门口,这些事似乎还没有完,那一抹青衣紫纱如雄鹰屹立在那里,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楚修云身上有伤,不便下马追问此女子,倒是后车的烈炎觉着不对,探头出来。

青纱女子一眼便认出她,笑眯眯的跑过来:“姐姐,我听我爹说,您是宫里的娘娘。”

这不是灯会那晚说要嫁给聂硕做侧室的女子么?

小婉也掀开了帘子,狐疑的打量车下的女子,一脸惘然。

烈炎微微一笑,指了指前面那辆车,道:“那晚是个误会,真正的娘娘在前面。”

女子歪侧着头,随着烈炎的指引往前看,此时含烟正探出头来,她嘟嘴,转过脸又看着烈炎。

“怎么会呢?那个姐姐没有您漂亮,沐淳觉着姐姐跟皇上最配,若不是姐姐跟皇上联手,太守一家还要在襄城欺压百姓呢!”

上官家虽与她家是亲戚,但上官家太过蛮横,从不将他们放在眼里,表哥上官鸿更是目中无人,嚣张跋扈,她早就痛恨了。

这话可传到了含烟耳里,不仅含烟,小莹也出来了,含烟拦不住她,她就直端端的下了马车。

“看你也只有一颗脑袋,怎么说话这般没规矩?这位是城王妃,含妃娘娘在那里。”她不服气的指了指淡然的含烟。

沐淳也没怄气,歪侧着头狐疑的解释:“可花灯那晚皇上的娘娘就是这位,他们可恩爱了,连沐淳也羡慕呢。”

“你来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挑拨离间吗?”小莹当下火了,想对着面前的女子出手,却被含烟一把喝住。

她回头看了看车内一直不动声色的聂硕,他虽面无表情,但黑瞳里慵懒的神色分明就是看好戏。

“娘娘,您看她……”小莹瞪着沐淳,见含烟走近,又瞪着烈炎:“出了襄城还不让我们太平,说不定这人根本就是某人安排过来嘲笑咱们的。”“你把话说清楚些,谁是某人?”小婉可要替自家小姐维护了。

不说还好,原本因为很多原因小莹一直对小婉有所不满,在加上楚修云的利害关系,她更是将其恨之入骨。

“我维护我家主子,你在这儿横什么横?就如城王殿下所说,不过是个贱婢,也想飞上枝头变凤凰,你以为你真是千金命?”

“我……我……我……”小婉被她堵得哑口无言,咬着下唇就委屈的想哭。

聂城不乐意了,推开帘子站出来,原本他不会跟一个丫鬟如此计较,可小莹竟不识好歹的欺负起小婉,他心头气不过了。

“贱婢不贱婢不是你说了算,本王骂她可以,你就不行,还不长嘴?”仔细一看,他这般冷漠,完全像不得平日里那个有说有笑的城王。

“奴婢……”小莹心底一抽,只得转过脸委屈的看向不说话的含烟。

含烟水眸淡淡,小莹的视线过来,大家也都将目光看向了她。

她却是一脸平静,没有当初的愤怒,不急不躁的对着小莹道:“城王的话你想违抗啰?”

“主子……”

“掌嘴!”她竟也是一脸决绝,不给小莹留半分情面。

小莹气急,只能愤恨的瞪着小婉,纵使心头再有不服,还是将清脆的巴掌掴在了自己脸上。

也不知她究竟是要惩罚自己,还是由此宣泄心头对含烟的不满,巴掌声居然大的出奇。

只见含烟对着众人笑道:“小莹调教不严,以下犯上,请各位恕罪。”

含妃娘娘都这般维护着说了,谁还敢不依不饶了不成?

聂城道:“算了,本王也并非蛮不讲理之人,既然错了,也罚了,那算了吧。”

这样,大家才算和解。含烟又侧过头,莞尔的看着一脸纯真的沐淳,嫣然一笑,道:“城王妃貌美天下,皇上又是俊美如仙,配自然是配,难免让姑娘误会了。”

沐淳嘟哝着唇一愣,见含烟如此不拘小节,她赶紧笑起来,一脸歉意:“我不是那个意思,今日来也是想谢谢姐姐与皇上帮着襄城铲除了大患,没想过要闹得你们不和,对不起。”

“既然是误会一场,那不谈也罢,过去便过去了。”含烟温柔道。

在沐淳眼里,居然看到她身上的皇后风范。

含烟越是如此,沐淳越是觉着愧疚,可怜巴巴的眼神直往烈炎这边望过来,似是求救。

烈炎也心领神会,微笑着下来,一把握住沐淳的纤手,对着含烟道:“那我们还是赶路吧,不然天色晚了可就不好了。”

含烟点点头,领着小莹上了前面那辆车。

“谢谢姐姐解围。”沐淳吐吐舌头,笑的开心。

烈炎拍了拍她的手,道:“以后说话注意些细节,你虽有口无心,但难免这样的性子会吃亏。姐姐要走了,咱们后会有期。”

沐淳点点头:“姐姐再见,以后一定要来襄城看我!”

含烟回到马车内,小莹捂着红肿的脸也跟着上了马车,看着卧榻上那饶有兴致的男子,直接跪了下去,将头压低,不敢有半句多言。

含烟也跟着跪在聂硕面前,在马车启动的同时,清淡道:“没有让皇上看到好戏,臣妾真是罪该万死。”

聂硕起身,黑眸深不可探。

他猛地稳住含烟的下颚,迫使她凝向他。凤眼一抬,聂硕冷绝里带着嘲讽的俊颜便被她一览无余。

他挑起浓眉,笑道:“这一路走来,你一直都在让朕看好戏,不是么?”

他的话里有话,让她愣了许久。

“皇上……”

含烟惶恐,聂硕却抬手打断了她后面的话,邪笑起来:“有些事,挑明了可就没多大意思,朕的耐心有限,不会纵容你太久。”

“臣妾只是一时糊涂!”

“糊涂够了也该清醒了,但朕似乎没见你何时清醒过。”

她做的一切他可都看在眼里,没人可以将他聂硕当傻子。

“你应该明白,朕不喜欢太聪明的女人。”大手一紧,她疼的脸都白了。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可他却视而不见,见而不闻,到底是她心计太重,还是他城府过深?

“臣妾茫然。”她倔强了。

聂硕冷哼,眸里寒气四射,就连跪地的小莹也忍不住瑟瑟发抖,后怕的劲儿顿时涌入身体。她竟忘了,身旁还有只猛兽在目空一切,容不得任何人放肆!

“茫然?”他眯起了危险的黑瞳。

含烟容颜不带半点畏惧,虽不敢与他直视,但依然说的坚硬,她道:“臣妾茫然于皇上的一切动机,臣妾自知皇上对城王妃爱护有加,可为何明知道臣妾那些心思,却置若罔闻,若真要保护城王妃,皇上应该在第一时间铲除臣妾才是!”

聂硕半眯的黑眸可是越来越危险,那饶有兴致的笑却在嘴旁久久也散不开。

“那你觉着,朕此举何意?”

“您是故意想让臣妾与城王妃相斗,以好借臣妾之手,借、刀、杀、人!”她一字一顿。

若真是如此,那么她就随了他的愿。

小莹可是越听越糊涂,主子的意思是说,皇上想借她之手杀了城王妃?可是皇上明明对城王妃那般怜爱,怎可想要杀她?

若真想杀她,那用性命保全,又何从说起?

聂硕松开她便一阵脆笑,再次看她时,黑瞳无人能懂:“所以你便假意对她视好,明知道城王早对小婉有了意思,饭桌上才故意说了那番话,激怒城王出口伤人,也引得之后那些局面?”

小莹惊得目瞪口呆,含烟却是一脸平静,所有的一切自然瞒不过聂硕的眼睛,她认了。

“臣妾不仅仅是为了皇上,柳如尘当日利用皇上重伤臣妾,这口恶气臣妾着实难消,要让臣妾不计前嫌,根本做不到!”顿了顿,她拧了眉头:“只是臣妾不明白皇上为何要舍命救她,若皇上不管她,上官青绝不会放过她的!”

聂硕可笑的深了,这个自作聪明的女人!

“莫不是你忘了小影子是怎么死的?”

含烟脸色当即三变,瞳光晦暗不明:“什、什么意思?”

聂硕冷笑:“跟在朕身边十年,自以为了解朕。”

他意味深长的看着脸色惨白的她,笑得越愈发让人惶恐,只是说出的话却是听不出任何情绪:“你只不过跟在朕身边才一年,虽有些个小聪明,但又能跟慕容歌比了不成?他都断然不敢说完全了解朕,你又何故侍宠若娇?”

“皇、皇上的意思是……”

“朕难得在乎一个女人,你却三番五次与其作对,明明是自己满腹心机的想要将她除去,却耐在朕头上,说是要帮着朕铲除,哼。”

“若皇上不想柳如尘死,为何要让我们争斗?”明知道她们二人水火不容,第一天却偏偏要让她们同坐一车,让矛盾升级。

他这是在将自己的责任推的一干二净。

“朕说过,朕不喜欢太聪明的女人!”他俊酷无比,面容立刻狰狞起来,大手死死掐住含烟的脖子,恶狠狠的警告:“最好收起你心里满腹的猜疑,朕说过,柳如尘是朕在乎的女人,朕不会让她死,朕不想在重复了。”

他所做的一切,无人能够真正看的懂,最了解他的,只有他自己!

含烟自以为聪明,却还是读不懂他,一点都读不懂……

“臣、臣妾……明白了……”她忍住那份强烈窒息的痛楚,被他掐的脸红脖子粗,却倔强的不让自己咳出一声,也不求饶,任由他狠狠的掐着。

死在他手里了才好!

“想死在朕手里,没那么容易。”他无情的甩开她,含烟趴在地上猛烈的咳嗽起来。

到底还是他太过绝情,连死在自己心爱人手里的资格他都不给么?

他却似乎并未打算放过她,起身,蹲在她身旁,冷冷的笑:“朕没有惩处你,已经是给的最大容忍,你可不要得寸进尺。”

第一次,她坚强的没有哭,倔强的直视他满脸的无情,那张倨傲的黑瞳如猎豹,似能活生生将她撕裂。

“臣妾没想过要跟谁斗。”可她最想要的,他却永远也给不起。

‘啪……’

一个巴掌扇得她嘴角淌血,那恐怖的声音回旋在车内,竟连小莹也吓得一震。

细看,五根赤血的手指印深深烙入她娇嫩的脸上,半边脸很快肿了起来。

她似乎感觉不到疼,如鬼魅般哼哼笑了起来。

这份笑却得不到他半分怜惜,手背反手一扣,一个更为绝情的巴掌掴在她右脸,连同她的心也跟着狠狠抽搐起来。

那是歇斯底里的痛!

小莹浑身哆嗦,半句求情都不敢,此事不管因谁而起,她都脱不了任何干系。

“!”他一喝,如一道闪电狠狠劈在她头顶。

既然这头衔是他赐予的,她就该好好利用,怎能辱没了皇上赏赐的殊荣?

“臣妾在毒,又岂能毒的过皇上分毫?”她忘记自己是用怎样的胆量将这话吐出的,她只知道,聂硕是这个天底下最危险的男人。他如漫漫长夜里一株长在悬崖峭壁的罂粟,美的人人争抢,却又带着致命的毒性。

他的城府无人猜得透,他的心思无能道的明。

他所走的每一步,究竟是为了什么?为了什么……

仿若从绵延的山间传来的魅笑,噙着浓浓诡异。他如一个魔鬼,笑的张狂而嗜血。

深不可测的黑瞳里是那万千卓光,刺得她睁不开眼。

“朕究竟有多毒,那就要拭目以待了……”无数鬼魅的‘哼哼’笑声从他鼻孔里惊悚的传来,小莹早就抵不过这份惶恐而吓晕了过去。

含烟只觉得一阵寒意逼人,凉进了她的骨血里,刺得她瑟瑟发抖。

“你要、你要干什么?”

看着那步步紧逼的男子,她撑住身子连连后退,车内空间就这么大,她很快抵到了车窗下的座椅,退无可退。

聂硕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嘴角是邪魅而又蚀骨的笑。

“怀了朕的孩子么?”他的声音如潺潺流水,叮咛清脆,明明那般悦耳,却让她倒抽了几口凉气。

“你、你怎么知道?”她瞳孔大瞪,脸色惨白。

这孩子也是她最近才发觉的,还不满足月,因为不知道能不能苟活,所以只得瞒着他。

聂硕冷哼:“何事能够瞒得过朕?”

他不会让第二个女人有机会欺瞒他!

“你、你为什么笑的这么歹毒?难道你要……不……他是你的孩子!”她惊呼,声音却埋没在马车的哝哝之声里。

聂硕不以为然,冷酷的俊脸上完全看不到身为父亲该有的仁慈。

他绝冷道:“胆敢违抗朕私下倒掉避孕汤,就该料到今日的下场!”

含烟的心都揪在了一块儿,他怎能如此狠绝?那是一条鲜活的生命,他的脸上不仅没有为人父的喜悦,反倒有股不容忽视的怒意。

“不、不要,臣妾求求您,您怎么折磨臣妾都可以,就是不要连累我们的孩子,臣妾求求您呐……皇上开恩,孩子是无辜的。”

她哭的凄绝,青葱五指捧住自己的肚子,那是身为人母的爱。只要让她生下孩子,她真的可以息事宁人,让她守在孩子身边,她再不与人争斗。

可,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啊……”

一声惨绝人寰的凄喊,聂硕的五指狠狠掐在她的肚子上,那钻心蚀骨的感觉让她痛不欲生。豆大的汗水与泪水沿着脸颊不停滚落,下体的鲜血染红了粉红的衣衫,也染红了他绝冷的黑瞳。

他聂硕想要谁给他生,谁就必须生,他聂硕不想要谁给他生,死都生不出!

他松开她,将手中的血无情的抚到她巨震的身上,收了神情,笑的那般云淡风轻:“含妃舟车劳顿,再加上身子虚弱,不慎滑胎,朕深感悲痛,特赐封号‘嬉’,朕望你常年开怀。”

嬉,嬉笑之意,他这是在嘲讽她,她聪慧过人,能不懂么?

但隆恩浩荡,她却还要笑逐颜开的谢主隆恩,究竟是可喜,还是可悲啊?

好不容易进了繁洲边界小镇,含烟是忍到最后一刻才晕的。

依然是进驻客栈,依然是主仆相称。

将她抬入房内,请了大夫,小莹陪伴左右。

想着襄城祸及满门的客栈掌柜的,小婉就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关好了烈炎的房门。

“小姐,这家不会又是黑店吧?”她着实怕了。

烈炎笑的不以为意,道:“放心,皇上管辖之内,哪来的那么多黑店?”

这丫头,这时候胆子倒小了。

小婉吐了吐舌头,坐下后为烈炎倒了杯茶,歪侧着头问:“小姐,方才我见夫人是被人抬出轿子的,听说好像是什么……什么滑胎的……”

烈炎手中的茶顿时溅出好些,瞳孔很快又恢复镇定,云淡风轻的笑起来:“或许吧。”

是怀了聂硕的孩子么?

不多时,偷偷的密旨就下来了。

大概意思便是含烟身子虚弱,在加上沿路奔波,皇子未能及时保住,皇上为安抚她,特赐了封号,犒劳她的辛苦。

烈炎倒是毫无表情,反倒小婉惊讶不已。

“小姐,夫人可真可怜,孩子竟然没保住,她一定很伤心吧。”

这不是说的废话么?哪个母亲失去孩子能不伤心的?

不过既然含烟已经与她们和好如初,她自然也就生了一丝怜悯。只是她身旁的小莹似乎并不这么想,老是跟她们过不去。

烈炎一愣,转过脸来静静的看着她,那种眼神复杂却又清澈。

“怎么了?”小婉发现她瞳孔里的不对劲。

烈炎水眸轻点,不怒也不笑,淡淡道:“你真觉着夫人能够不计前嫌么?”

那晚含烟看她的眼神烈炎这辈子都不会忘,怨恨、憎厌与嫉妒同在,能放出那种眼神的女人,不会轻易化干戈为玉帛。至少,她烈炎就绝对做不到。

“当然啊,夫人这几日不是确实没找咱们麻烦么?而且老是把最好的东西送给咱们,这不是就是最好的证明么?”

烈炎无奈的摇摇头,说到底,小婉还是见的世面太少,不懂的人心险恶。

不过含烟这招收买人心的招数确实骗了不少人,至少原本站在她这边的聂城、楚修云和小婉就被她骗了过去。

可她不会那么傻,女人之间的争斗向来都不会这么容易结束。

烈炎不怒反笑,看着小婉那一脸单纯的模样,淡淡道:“夫人滑胎,身子虚弱不少,你煲些鸡汤给夫人送去吧。这也算我对她的一点心意。”

后面那句,可被她咬得不轻。

小婉点点头,笑的无邪:“知道了,小婉就知道小姐心善,从不与人斤斤计较。”

她也就低低的笑了起来,忙道:“快去吧,煲汤也需要好些时辰呢。”

含烟从前给过的伤害不少,可小婉毕竟是奴才,做奴才的,哪一个又不是希望主子好?只要含烟能够真的既往不咎,与她主子和睦相处,就算傻点儿她也甘愿了。

刚一出门,就遇上了聂城。

小婉一见他,赶忙压低头走得快,全当自己看不见他。

见她如此躲着自己,聂城不乐意了,自从那天的那个吻后,他们还没真正说过一句话。小婉一直像躲瘟神一般躲着他,害怕的不得了。

“小婉!”他一喝,双手背在身后,一副‘城王’的架势。

这次他可不会这么好心的放过她!

小婉居然听话,恭敬的埋下头,道:“公子,唤奴婢何事?”

这样生疏的对话可将他们之间的距离疏远了不少。

他一点都不喜欢,皱了眉头:“你这是要去哪儿?”

“小姐让奴婢去给夫人煲鸡汤,说是补补身子。”小婉如实告知,还是不肯抬头多看他一眼。

可是那张微红的小脸却莫名的紧张了起来。

见她刻意疏离的态度,聂城更为不乐意,眉心变成了倒八字,双手叉腰,义正言辞道:“我也要去!”

“啊?”她这才抬头,惊讶的左右打量他。

聂城不以为然的重复:“我说,我也要跟你一起去厨房煲鸡汤!”

这话差点没让小婉喘不上气,城王殿下竟然说要去厨房煲鸡汤?她是不是听错了?他可从来没下过厨,这么一搅合,鸡汤还能吃出鸡味道么?

“啊什么啊?就这么说定了,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聂城一贯的死皮赖脸,推着小婉的身子就往着厨房走,根本不管她是否抗议。

“怎么?还在生他的气?”

烈炎屁股还未坐热,一道火红的身影便从窗外落了进来。

她不用回头,就知道谁来了。

“这不是生气不生气的问题。”

“那是什么?”夜非离银魅的笑,翩然的坐到烈炎身旁,道:“还是说……听着他的女人怀孕,你心里不舒服?”

烈炎转过脸,深深的看着他,表情极淡,声音亦是:“你觉着我这样子像是不舒服么?”

“也确实不像!”夜非离挑眉,纤手握过面前的茶壶,毫不客气为自己倒了杯。

烈炎注视着他一系列动作,素雅的问:“你今天来,不仅仅是为了试探这些的吧?”

夜非离将茶杯放入妖娆的红唇,抿上一口就笑了:“还是爱徒懂我。”

“有什么事?”她淡淡的问,听不出口气。

夜非离品着茶,好久才开口道:“聂硕知道你不肯见他,让我带口信儿,这个世上他只要你为她生孩子,不管你心里对他什么感觉,反正意思就是让你别乱想。”

“无耻!”她皱眉,一拍桌子站起来,看到夜非离慵懒的笑着,挑高了凤眉:“你何时变成他的信使了?你就那么听他的话么?”

夜非离不屑的耸耸肩,又往着杯子里倒了些茶水,媚笑道:“这算是举手之劳,更何况,我也很期待我爱徒的反应。”

说着,他笑得更为盈娆,芊芊玉手捋了捋鬓旁沐发,剪瞳满是意味深长:“这世上可难有女子被他看上,爱徒可是第一个不用做解决问题的女子呢!”

“夜非离!”烈炎显些被他气得想揍人。

夜非离却是很欠揍的弯起眉眼,鼻孔哼哼哼娇柔的笑,大红衣袍将他的美展现的淋漓尽致。

“这可是事实呢,天下无数女子疯了似地想得到聂硕的疼爱,他连多看一眼都嫌烦,用过之后连人家模样都记不住,咱爱徒可不同了,居然为了你甘愿服毒!”

天知道聂硕有多珍爱自己的龙体,可他这一举动连夜非离也颇为震惊。虽对烈炎了解甚少,不过他却是越来越想剥开她来看个仔细,这女人身上究竟有什么致命的吸引。

“长相嘛,算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美人坯子,可聂硕尝过的美人也不少。性子嘛,倔强了些,可含烟与逝去的第六妾不都倔强么?”

夜非离眯起眼睛在她脸上左右打量着,非要将她看个通透不可。

烈炎黑着一张脸,任由他剖析个透彻。

“唯一不同的倒是那些吻……”他话锋一转,意味深长的看着她,嘴角的盈媚越勾越深:“连我都快把持不住了,下次为师可要到嘴里尝尝先,表面的我已经腻了。”

“夜非离!”烈炎皱紧娥眉,怒火中烧的瞪着他。

这男人,得了便宜还卖乖,吻了她的嘴唇不算,还想舌吻?

他却是睁着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她,委屈的柔道:“莫不是爱徒再为聂硕守身如玉?深吻一下都不行么?”

“夜非离,我看你不像是为聂硕传话的,倒是存心来捣蛋的。”

“哎……”他忽而长叹一口,将头娇媚的抵到桌上,蹙了眉头:“这么快就被发现了,多没意思。”

“你……”

烈炎无语,夜非离很快又恢复了妖孽的神情,他道:“不过你放心,刚才那些话确实是聂硕让我给你带来的,至于你愿不愿意为他生,那是你的事。”

“不可理喻。”她怕是真生气了,将夜非离拉起来就往窗外推:“聂硕不可理喻,你更不可理喻,以后我不找你,你不准再出现!”

“爱徒别生气,我也是被逼无奈啊!”夜非离连连后退,虽解释,但烈炎似乎根本不买账,凶狠的将他推出窗外,将窗户重重的关上。

虽然他轻功不错,可她也不能这样吧?

万一一个失手,他去了怎么办?到时候她还上哪里去找这么有能力的师父?

烈炎原本尚好的心情就被一个夜非离给破坏了,只能一个人坐在桌前生闷气。

该死的聂硕,自己老婆不慎滑胎就想着其他女人,这个世上的男人都没一个好东西!

生、生、生,你一个人去生你的大头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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