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往随州的周大人命人传来消息,说是已与金人接上了头,并且明确告诉秦桧,金地确实大旱。
秦桧的伤是再也养不下去了。这边大理寺在日审夜审间谍大案,全国捉拿金国间谍,那边要在金地趁火打劫,落井下石,这里要为岳云忙着组建新军,那里还要跟赵构扯皮实行新马政的问题,还得跟工部一帮宋时的科学家们一道研究炸药。正忙得晕头转向,金国使臣为了挞懒之事,也已经入境。秦桧终于可理解为何人会过劳死了,他就快过劳死了!
这天又跟赵构扯了半天买马的事,看着赵构心中坚固的堡垒终于开始有裂缝了,秦桧决定明早再来找赵构念经。南方的春夏总是多雨的,秦桧出了宫门后,天色已晚,并且开始下雨。
“回府,”秦桧上了轿,这时他已经完全适应以轿带步的生活了。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轿子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秦桧坐在轿里问。
侍卫长在轿旁道:“相爷有人拦轿。”
嗯?秦桧心说桥段来了,我终于也遇上拦轿喊冤的啦?是欺男霸女,还是陈世美南宋版?心里想着,手就掀开了轿帘。一看竟是一个衣衫褴褛,浑身脏兮兮,估计已经生了虱子的头发乱糟糟地团成一团,也看不清脸的乞丐。相府的两个侍卫正连踢带打地赶这乞丐走。
“相爷!”这乞丐在地上抱头打着滚,见秦桧掀轿帘露面了,这人一下子冲秦桧跪伏在地,拼命磕着头。
秦桧真怕这人这样一个磕头法真会把他自己磕傻掉,忙道:“别磕了,你是何人,为何拦本相的轿子?”
就这么会儿工夫,周围围观的人已经围了里三层外三层。这也是中国历来的特色之一,闲人多。
乞丐颤巍巍从怀里摸出半截玉印,举过头顶,给秦桧看。
秦桧茫然,这是什么意思?这是要送他?
“相爷,不认得此物了?”乞丐见秦桧半天没动静,沙哑着嗓子问秦桧道。
秦桧想摇头,可又开始怀疑这是不是原装货留下的历史遗留问题。“带他回府,”秦桧放下轿帘,有什么问题还是回家后关起门来解决吧,犯不着在大街上给人看猴戏。
入了府门,秦桧对乞丐道:“你把玉印给我,你去洗个澡,换身干净衣服再来见本相。”
乞丐跪下又想说些什么。
“不用慌了,”秦桧握握这乞丐一双连指甲都是半寸长,满是污泥的手,“这里是相府,你随时可以见到我。”
乞丐交出了玉印,跟着相府的二管家去了。
秦桧坐在书房里,把这玉印拿在手里,左看右看,是实心的,也没暗门,不可能藏着什么东西。再细看,玉印的底部好像刻着什么字,模糊不清。秦桧瞪大了眼睛,把玉印凑到灯烛跟前看,还是看不出来是什么字。最后总算是开窍了,拿玉印在纸上盖了一下。
赵桓。
纸上出现的两个字,让秦桧吓得差点叫出声来。赵桓不就是被金人掳去的宋钦宗?这玉印是他的,那刚刚那个乞丐是钦宗派来的人?这个“惊喜”还没过去,秦桧发觉这个玉印眼熟了,带着万分的不可思议,秦桧开始在书房内室的床底下翻他的私藏。
刚穿来那会儿,还抱着跑路想法的秦桧是把原装货的宝贝都搜刮了一番,现在就都藏在他的床底下。百宝箱打开,拿出描金镶玉的檀香木盒。秦桧打开了盒盖,里面用苏绸细细裹着一个物件。秦桧有点哆嗦地把苏绸剥去,里面赫然也是半截玉印。
“有这么巧吗?”秦桧自言自语着,把两截一合,破镜重圆,玉印合一了。秦桧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从地上爬起来,箱子都没收,跑到外屋。把自己收着的这半截玉印也沾了墨,往纸上一盖。
秦桧。
天雷滚滚。
秦桧坐在书案后看着“赵桓”,“秦桧”四个字发呆。玉印合二为一了,秦桧才发现玉印上的那些雕纹,连起来看竟是一条五爪盘龙。这是皇家御用的东西,为何一头刻着皇帝的名字,一头刻着秦桧的名字?秦桧其实是赵桓的人,这玉印就是两人联络的凭证?还是说,秦桧又开始腐病发作了,其实这赵桓与秦桧才是真正的cp?因国破家亡而被迫分离的一对?这算什么,虐恋情深?
秦桧凌乱了。
“相爷,”门外二管家禀道:“人已带到。”
“进来,”秦桧知道为自己解惑的人来了。
“相爷,”门外进来一人,进来后就直接给秦桧跪下了。
“你,”秦桧惊的站了起来,“你是刚才那个要饭的?”用美图秀秀也达不到这个效果啊!秦桧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的这个男子,发如墨,剑眉斜飞,凤眼,高鼻,薄唇,身上只穿着相府末等下人的衣服,却仍显得身材高挑精壮。这哪里是那个人憎狗嫌的乞丐,分明就是一个大大,大大的帅哥啊!
“相爷真认不出在下了?”秦桧震憾过了头,没想起请这帅哥起来,大帅哥便跪在地上,对秦桧道:“在下是原禁宫统领罗孟,罗桑青。”
桑青?秦桧处于花痴状态中,青青桑田,这名字好听!
“相爷?”罗孟抬头看向秦桧,他不相信秦桧会认不出他来,他只怕此时位高权重的秦桧不愿意再认识他。
“起来说话,”秦桧双手扶起了帅哥罗孟,禁宫统领是什么官,是皇帝身边的侍卫长?秦桧心里猜测着。
“相爷!”见秦桧如此态度,罗孟竟是哽咽了。
秦桧硬是把罗孟按坐在了一旁的座椅上,趁机过着眼瘾,赵桓什么的一会儿再说吧。哎呀,难不成真是古时的水土比21世纪的更养人?这边怎么要不不帅,一帅就是死亡级别的帅呢?上天不公平啊!
“相爷,”就在秦桧转身想给罗孟倒杯水的工夫,罗孟哗的一下又给秦桧跪下来。
秦桧忙再转回身来,就见罗孟直挺挺地跪着,手里高举着一块已经泛黄的汗巾。
“相爷,”罗孟哽咽着对秦桧道:“这是官家写给你的血书!”
秦桧愣怔着,官家,哪个官家,不是赵构,就一定是赵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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