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子骞摸着大夫君有些沉思,皇上如从的信任太子,除他以外的所有皇子现在皆被派到了远地,京兆只剩了太子,这制衡怕是要被打破了……
沈瑾瑜不知道他在想些,看他眉头蹙得愈发的紧,不觉得有些担忧,便走过去问他,“子骞究竟是在担心些什么?”
陶子骞抬头看他,他心中……自然是在担心他,如今这京兆没有了皇子,只剩了瑾瑜一个还算是亲近的外亲,若是皇上亲他信他,那么他即使是想要脱离朝政也怕是痴心妄想了……
“瑾瑜,若是以后叫你摄政你可愿意?”
陶子骞将手上的大夫君放走,伸手揽了他的腰。
沈瑾瑜站着,陶子骞坐着,陶子骞这一揽,他只觉得腰腹间温热,叫他心下有些叹息。
“自然是不愿,我沈瑾瑜活着一声快活潇洒,平日里画画山水,这也是难得的乐趣了,虽然这勾栏我也是许久没去,可到底这世上比朝政的事情快活的多的是,我为要去趟这趟浑水?”
沈瑾瑜有些奇怪,怎么问起这个,他这京兆第一的纨绔子弟他是期盼着还有救么?
陶子骞闻言忽而笑了,心道他可真是活的自我。
这样的真实,这样的为己,叫他心生羡艳。
他上一世的时候便是为了仲景,谋权谋官,最后落得个惨死的下场。
这一世,他为了报复仲景,为了补偿沈瑾瑜而活……
只是,为了瑾瑜,他甘之如饴。
想着想着他便起身,将沈瑾瑜抱在怀中,呢喃,“瑾瑜,这一世,我必然保你平安。”
热气吹拂,沈瑾瑜微怔,笑,“你这样说,那么下一世呢?”
“自然也是。”陶子骞面容带着坚定。
“下下世呢?”沈瑾瑜继续。
“自然也是。”铿锵有力,嘴角却带了笑,知道沈瑾瑜起了玩笑的心思。
还不待沈瑾瑜继续,陶子骞说继续,“瑾瑜,我这永生永世,非你不可。”
沈瑾瑜本就是逗他,但是听他这一番海誓山盟,却着实叫他心中高兴。
陶子骞怎么也想不到这本是严肃的话语最皆化作了旖旎,倒是叫他心头的压抑放下几分。
沈瑾瑜觉得脚背上温热,低头一看是大夫君,微微眯眼,这大夫君怎么这么会挑地方卧……
大夫君淡然的卧在二人之间的空隙间,对二人的恩爱已然是漠然。
“子骞,不若给大夫君找个母鸡?我瞧着它近日怎么越来越烦?”
“……也好,正好以后这沈府也能多些小鸡仔,叫沈王爷饱饱口福。”陶子骞十分淡然的接话。
沈瑾瑜笑,面容上漾开的笑容叫陶子骞心思微动,准备倾身去吻他。
谁知道这身子压下去的时候沈瑾瑜突然就往后退去,叫陶子骞皱眉,“你躲什么?”
沈瑾瑜十分无辜,用下巴点点门外。
陶子骞眼光跟过去,一看正是太子。有些尴尬的整理情绪,抱了地上的大夫君上前,“不知太子殿下今日来是为何事?”
“今日特地来感谢探花郎……不对,是吏部侍郎。”说着倒是也不客气,直接进去落座。
沈瑾瑜闻言,挑眉,“子骞,怎么升官了你也不告诉我?”
陶子骞没有理他,落座在太子旁边,“太子太过客气,行本分罢了。”
“哦?那么侍郎这行本分的时候还是要多加小心为妙。”太子的话语渐渐冷下来。
陶子骞皱眉,刚想说话的时候,沈瑾瑜冷哼,“子骞帮了太子您,您今日来说这话是何意思?”
沈瑾瑜是个十分护短的人,陶子骞受了欺负,他第一个不饶。
太子冷笑,“无甚意思,提醒罢了……今日天气似乎是要下雨了,那么我就先走了。”
沈怀信倒是跑的十分快,这来去中间没有半个时辰。
屋子里沈瑾瑜“啪”的拍桌子起身,“沈怀信今日这是什么意思?说话阴阳怪气的,我看你以后可别参合他的事情了。”
陶子骞倒是十分谈定得坐着,“他今日来我若是猜的没错的话,这刺杀他的事情还没有完……只怕,茹贵妃是个替罪羊。”
陶子骞面色严肃,想起那日沈慕蕊在宫中提醒,当时自己倒是没哦在意,现在看来着实是蹊跷。
“……子骞,既然沈怀信今日来警告,那么这事情你便不要再管,他的手段破位狠戾,莫要引火烧身啊。”
沈瑾瑜忍不住提醒。
陶子骞点头,自己本来就不是什么正派君子的化身,非要叫事情水落石出,只是因为沈王爷此事绊脚,他这才上前帮他。
既然事情已然是告一段落,这真相如何又与他何干。
只是太子未免太过心急了,主动前来警告他,却是早早的暴露了自己。
外面个把时辰之后果然是下了雨,急切仓皇,将整个京兆都笼罩在一片雨雾中。
沈府内,沈王爷颇有些愧疚的看着自己对面的沈怀远,“怀远啊,这事情本来就不是你的错,叔叔也是没有办法这才叫你们二人……唉。”
沈王爷有些说不下去,沈怀远本来就没有什么野心,此番被连累至此,叫他也是十分心疼。
沈怀远顿了半响,将自己手上的官印信件皆交给了沈王爷,声音落寞,“叔叔,您不必愧疚也,这本就是您份内之事,落得这般田地,我也无甚意见。只是……我好不容易上心的盐运,如今也是折在了我的手里。”
沈王爷有些心疼,沈怀远对盐运十分执着,如今这般,叫他也有些难受。
沈怀远告辞,沈王爷看着雨幕伞下的沈怀远,忍不住还是开口,
“京兆里南疆甚远,怀远这一去可要小心。”
沈怀远的脚步顿住,隔着远远的雨幕道了谢便走了。
带着满身的苍凉与落寞走了。
沈王爷坐在椅子上叹气的时候觉得有些难受,可是这么多日的奔波操劳如今终于是落下了帷幕,叫他心头的气终于顺了。
第二日午时三刻的时候那个刺客被悬在菜市场,行了凌迟之刑。陶子骞在院子里浇花,沈瑾瑜从外头跑进来,看着风风火火得样子。
微微叹气,“你这是去了何处?怎么如此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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