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底的某些情绪翻滚,眼眸冷下来,忍不住还是讽刺,“世子与世子妃在府上也是睡的不顾时辰的么?”
陶子骞懒得理他,倒是沈瑾瑜煞有介事的打了哈欠之后回他,
“自然,毕竟我这京兆第一纨绔的名号不是白得的……倒是仲景将军,没有美人在侧,想睡都睡不久吧。”
仲景黑了脸色,冷哼一声继续吃起馒头。
太后来了之后沈瑾瑜十分殷勤的又是夹菜又是端水的,叫一旁陶子骞看着十分差异。
早膳之后,二人在寺庙里散着步,陶子骞忍不住问他怎么这么殷切,沈瑾瑜笑了笑,找了块石头坐下,
“我对太后自然是敬爱了。”
陶子骞凉薄的看他一眼之后,眼神深刻得表明了自己不信。
“……好吧,其实也是因为半个月之后的寿宴我不想去罢了。这早早的将皇奶奶巴结好,说不定一高兴就答应了。”
沈瑾瑜说的时候带着十足的懒散,状似不在意一般。
陶子骞敛衣坐下,看着他半响之后说话,“瑾瑜,太后寿宴到底是天下的大事,你怎么就觉得自己可以不去?”
陶子骞知道他心里想着什么,沈瑾瑜这些年若是自己没有猜错的话,因着病疾定然极少参与这些事情,只是这次似乎逃脱不掉
“瑾瑜,此番正值你我二人将将成亲,太后定然是不会叫你我二人逃过的,你又何必多此一举。”
有微风吹过,将细碎的阳光吹散在沈瑾瑜白皙的脸上,他神情有着落寞,琥珀色的眼眸中都是陶子骞不熟悉的情绪。
“子骞……你或许是不知道这朝中有多少人等着我死……”
微凉的风将沈瑾瑜轻轻的一句话吹散在香火缭绕间。
陶子骞心头铮的一下,紧接着即使无休无止的疼。
沈瑾瑜周身全是落寞与绝望,可是他嘴角还是带着笑意的,那笑有些灼痛陶子骞的心,他嘴唇翕动,语气低沉,“瑾瑜,我在你身边。”
沈瑾瑜不说话,只是将自己的头微微靠在陶子骞的肩头,他此刻不想多加言语,陶子骞安定的力量包围着他,而他只觉得身心俱疲。
陶子骞不说话,只是静静得拥着他。
三日之后。
岐山寺方丈将几人送出寺外,秉着诚恳的态度,“太后此去便是,日后有缘再来。”
太后回礼之后,带了人马浩浩荡荡的出发回京兆。
为太后重新备好车马之后陶子骞一个人坐在了马车上,他有些郁闷……怎么沈瑾瑜如此固执,万不可能的事情怎么说了就是不听呢。
齐箬有些无奈得坐在一旁感受这陶子骞的低气压。哀叹一声,自己被沈瑾瑜命令寸步不离的跟着陶子骞,只是这主子是在是有点冷……
沈瑾瑜此刻坐在太后的马车上十分殷切的说着话,把太后逗得笑个不停。
仲景叫休整的时候沈瑾瑜一个闪身进了马车,看到摸着大夫君的陶子骞与假寐的齐箬有些诡异的气场之后终于还是忍不住将齐箬赶了出去。
齐箬站在车外十分委屈,蹲在小树荫里后悔自己要了沈瑾瑜的小奶狗,这下可好,什么都得受着。
马车里陶子骞忍不住还是给齐箬鸣不平,“齐箬未曾做错什么,你怎么对他这般吆五喝六的?”
沈瑾瑜见他皱眉,知道他心里不高兴,只好过去装乖巧,“子骞,我这不是怕土匪么……”
陶子骞懒得理他,明明这里栖水镇相距甚远,而其他路段别说是土匪了,就是一只兔子都没见到,何来的土匪只说。
沈瑾瑜见他不高兴,咬咬牙之后将自己的唇映在了陶子骞的脸上,一触即离,却留了独属他的气息。
陶子骞面色微怔之后有些憋不住的笑了笑,周身气息也变得温和起来,盯着沈瑾瑜半响之后终于无奈道:“你呀……”
这般的撒娇,叫他如何生气,只是这事情到底得解决。
“瑾瑜,你听我说,太后寿宴你必然是逃不过的,回去的路上你就跟着我便是,莫要想其它了。”
这陶子骞拧了眉,脸色带着十足的严肃,叫沈瑾瑜准备反驳的心瞬间安定下来。
回去的时候果然沈瑾瑜乖乖呆在马车上,二人不说话也是十分安然美好。
仲景每每休整的时候看到二人自一辆马车下来就感觉心头难受的紧,只是到底不及他们是名正言顺的夫妻,而自己已然与陶子骞失之交臂。
沈瑾瑜敏锐的察觉到了仲景那道阴骘的目光,心中微沉之后便是与陶子骞愈发亲密的动作。
陶子骞看着连喝水也不好好的坐着,而是倚在自己肩头的沈瑾瑜,笑意更深,他倒是十分喜爱他这般粘人的模样。看着远处的仲景,似乎还应该感谢一下他。
太后坐在一旁闭目养神,抽空看了仲景几眼之后有些欣慰,“仲景啊,你说说瑾儿他们二人可是般配?这般恩爱倒是叫哀家也忘记了男女之分。”
仲景不说话,自己能说什么,说般配么?他说不出口。
太后偏巧不依不饶的又问了几声,仲景最后只好咬牙切齿的回答,“般配。”
说完之后就直接上马叫大家启程,说是在两日之内必定要赶回去。
沈瑾瑜诧异,怎么突然就这么着急了,目光落在仲景身上,有些倨傲得问他,“仲将军,可是出了什么事情?怎么这般焦急?”
仲景明明是坐在马上高位在上者,却觉得在沈瑾瑜面前矮了半截。
“皇上传令,边关紧急,叫我赶紧回京。”
仲景这话是说给陶子骞听的,因着他说话的时候并未看沈瑾瑜,而眼眸一直在陶子骞身上都不曾回来过。
陶子骞看他看自己,因着自己心情好,回了他,“既然仲将军如此事务繁忙,那么这回京兆便交给我如何?总得来说,此岐山之行也是你我二人同负责。”
仲景面色微凝,似乎是在思考可行度,最后终于微微颔首。
骑马带队离开的时候仲景颇有些凝重的吩咐陶子骞,“子骞,一路上多加小心,免得叫我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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