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九夜眸光一点点加深,深邃如旋涡:“这么说蓝妃身上的毒根本就不是我们的人下的,如此,便说明……”是她发现异样,自己对自己下毒。
暗夜点点头:“对,蓝妃按理说不会中毒。”
按理说?可是这个世界上有多少理是说不清的,莫僵的太医也不是吃干饭的,查出她中了‘飞花’不假。但一定又有假,只是不知假在哪里。
“去牢里盯着点,君宇墨一但醒了即刻通知我,我倒要审审,他杀死那些官员的目地是什么。”
“是,皇上。”
君宇墨迷迷糊糊的醒来时,周遭一阵寒冷。不用猜也知道在哪里,他是个极尽清明的人,想让他迷糊只怕还没个几十年的道行,便也只能是痴人说梦。
不知白末那丫头此刻跑到哪儿了,别说他被人掳来这里了,就算他在莫僵安份的候着,她也会卷着铺盖卷偷偷闪人。
恶劣的人品一但形成了,是很难改的。
报告的速度极快,君宇墨觉得自己的眼皮也不过刚睁开。宫九夜一身绰约风姿就进来了,隔着一扇木门看他,着实是有一种探监的感觉。竟让他全身都飒爽起来,以前还真没过这种感觉,新鲜。
宫九夜素冷的俊颜上滑闪过一层薄薄的笑意,淡淡问:“清影宫宫主应该知道我为何将你请到这里来吧。”那声音真的很淡。
君宇墨如何会知道,他只是顺着自己的心意想来就来了。
遂不防直言:“不知道,不过这种新奇的待遇告诉我,总不会是什么好事便是。但是,有一点我很清楚,你的妃子中了‘飞花’,不快些解毒,小命就玩完了。”只怕到时才叫映景,飞花,飞花,花红散尽。
宫九夜闲适的勾起嘴角:“宫主还真是个重情重意之人,没想到事隔多年你仍旧这样掂念她。莫非你杀我明盛国的大臣也是为了她?”
男子脸上的神色很凉薄,薄到看不出一丝情意。要么隐藏得太深,要么……便是他根本没有情意。
君宇墨收回打量的目光,笑得讪讪然:“原来你把我搞到这里来便是怀疑你们明盛国的连环杀人案是我所为。”
“难道不是么?”宫九夜显然是不信的,江湖上能将毒用到这种地步的便只有眼前人了。
君宇墨不依不挠的回他:“怎么可能是么。我随你们来这里是有些因由的,但并不代表你就可以让我君宇墨随意担了这子虚乌有的罪名。”
宫九夜微微眯起眸子,轻哼一嗓,问:“那你来这里的因由是为了什么?”
君宇墨轻巧吐出两字:“紫衣。”
宫九夜倜傥的转了身,轻轻一挥衣袖有不带走一片云彩的架势。云淡风轻的对暗夜吩咐:“将宫主放了,带他去给蓝妃瞧病。”
暗夜不懂宫九夜为何就这样轻而易举的将他放了,不是他恶趣,既然是犯人总不至于这样三言两语的审了审就了事的吧。
心里虽如此想着,但主子的话谁敢违背。让狱中监管将锁打开,带着君宇墨去了紫衣的殿中。
此刻紫衣还没醒来,本来正常人嗅了这种药,不到一天的时间也就醒来了,像君宇墨。但是紫衣不行,她本就有毒在身,如此一来,没个两三天只怕醒不来。
宫九夜盯紧君宇墨脸上的神思,见他查看一完毕,问他:“她当真是中了‘飞花’之毒?”
君宇墨点点头,神色正式,却不见一丝心疼之意。只道:“这种毒不即快解开,只怕你的蓝妃也活不久了。”
“你打算救她?”
君宇墨觉得好笑:“要不然我来你们明盛国干嘛?只是要等到她醒了,我才会帮她解毒。这嗜睡的药劲狠是狠了点儿,不过这种淡烟的味道只要一纳进空气中我就能闻到,又怎不知你的蓝妃给我下了毒呢。”
宫九夜一怔,很快又恢复如常。
“你知道?所以你是特意中了这种嗜睡散,意图也便是随我们来明盛国。”
君宇墨轻叹口气:“有些恩怨,是该到了断的时候了。”否则这一生尤被情仇复累,何以见天日。
宫九夜自是知道这恩怨是同谁的,只是明盛国连环杀人一案还是要好好斟酌斟酌。在紫衣睡醒之前,将他放在这里他很安心。既然是来了解恩怨的,对于君宇墨这样直派的男子,只怕让他走他也不会走。
他倒正好可以利用这几日,好好的查查所有故事的因果脉络。
白末已经来到边防两日了,这里的府邸早已换了苏正龙的部下。所以他们不得在一家农户家里暂行落脚。
听闻宋楚和莫凌风打得如火如荼,难舍难分,不分胜负。不过近两日这场大雪来得太过匪夷所思,两方显然都没准备,于是很秉承人性化的原则叫停了。或许他们觉得开战之前先解决温饱是十分重要的。
这就是古代比现代的好处,打仗的时候是有那么点人性化。
可是白末倒觉得,这场仗或许并不是僵持不化,不分胜分。而是有一方特意拖延时间,根本不想取胜。
所以她这边的步伐也要加快了。
白末当日就直接去了胡人部落,之前对胡人部落中吃人的秘密已经有所了解,再加上在莫僵时宋楚源源不断发去的信笺,让笼罩在胡人部落头顶上的那片烟云彻底消散。所以她便更加笃定,胡人不仅不吃人,本性或许还更为善良。
因为不与外界混杂浑浊的气息相接触,自然会保存一丝简单的质朴。
进去时自然不是一帆风顺的,半路遭到看守的人阻截。看来胡人面相不好的,都被拉来守边防了。一干人狠狠的战了一场,好虎架不住群狼,这样僵持下去总不是个办法,她形单影支的一个人,而他们的人却越聚越多。
白末思绪快速翻转,脑中刹时滑闪过几个人的影象,伸手叫起停来:“我不是来打架惹事的,我认识你们的白云姑娘,还有子明和飞飞……我是他们的朋友……我真的不是有意来闹事砸场子的。”
胡人怎么肯听,手中巨斧伦摆着,都快打晕了头。
白末真狠自己没向君宇墨要点迷魂药,伸手一扬,也省着费这么多的劲了。
气结之时,忙里抽闲,歇斯底里的大喊:“我知道你们的所有秘密……你们不仅不会吃人,实则内部的百姓也同外面世界的人无异……如果你们不让我见我的朋友,我就将你们的秘密告诉天下人……”
这一嗓还是极管用的,胡人果然顿了手,迅速将她围起后,面面相觑一回。
一个彪型的血口大汉已经开了口:“谁说我们不吃人的,我们倒让你见识见识我们胡人吃不吃人。”这一嗓吼完,震荡得白末的耳畔嗡嗡作响。
话落,一圈人就要蠢蠢欲动起来。
白末素冷淡定的盯着几个人,这样看果然有点凶煞,只怕一般的女子早就被这样的场景吓得两股颤颤了。
嘴角啧啧一紧,脆生生的笑:“呵呵……你们当我真的会信吗?我又不是没见过你们部落里的人,你们这里可是有一个叫子明的,一个叫飞飞的,还有一个娇俏美丽的小姑娘叫白云的?”
几个大汉嘴角暗自抽搐了一下,显然有这些个人不错。可是嘴上功夫却硬得很,一副不打死也不招的架势,却招不招都招了。
“有能怎么样?没有又能怎么样?”
“既然有就问问他们认不认得我,看看我到底是不是他们的朋友。其实我今日来是要见你们首领的,之前你们部落不是出现陌生人出没的现象吗?我不防告诉你们真相,而且还会告诉你们到底是谁在陷害你们。”
见几个人不语也不应,接着娓娓道:“你们怕什么?我不过一介女流,来到你们胡人的部落了,你们还怕我不成。如果怕我将你们的秘密泄露出去,不防在我见过你们首领之后将我一刀杀了,一了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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