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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君的枕边兽宠》我去睡觉,你能帮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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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四海院落里,不受四季所限,此时仍是绿柳成萌,花开锦绣。

小池溏边,泫墨斜依在一棵树下闲闲垂钓,鱼儿在钓杆上的鱼饵旁游来游去,却不咬那饵,好似并不对鱼儿的味。钓了一个上午也没有一条上钩。

秋风轻扫而过,依旧一身白衣的泫墨随手拿起一旁搁置在石阶上的闲书,翻阅起来。今日看来没什么事打发时间了。

今日,一大早起来本想到前院里采收茶叶时,一推门便看到院落被打扫的一尘不染,那一筐筐装满满的茶叶都已经整齐的放在院面口。

还发现院里的小花小草都修剪过;菜地里的菜芽儿都浇过水,施过肥;就连这里的鱼池里的鱼也喂过食了。

也以至于先下荷塘里的鱼儿对他下的饵一点兴趣也没有。想来,钓鱼这事也做不成了。只能拿起书典翻看。

纸张在他修长的手指下翻阅的沙沙作响,却一个字也没能进入翻阅者的脑海中。

合了合书,他复而又扫了一眼不远处的那几筐茶叶,平静的眸子里掠过一丝不经意的暖意。

他当然知道这些活都是昨天那个突然出现的女人干完的,只是,采茶是一件细致且长时间的活,她这一夜不休的给他都采了,想来他那茶园里也不知有多少株茶树被她给毁了。

不过其实也不打紧了,反正这些事情都是他用来消磨时间的,她倘若真毁了,他也便只能重头再来了。

只是他不懂为何她会到这里来,要来干这些活,又为什么她要来接近自己,就真的是如她所说想来求画,那般简单。

从那女人不凡的衣着不难看出,她定然不可能是这里的宫娥,当然,也不会是皇氏里的公主,而具他所了解的,这赤云帝国国君的后宫,也是空无一人的,所以能在这皇宫里自由来去的年轻女人,只有一种,也就只有是华少宸从宫外带回来的女人了,而且应该还是个初来不久的。

想来自己已经与世隔断了这么多年,除了赤云国那位年轻的帝君隅尔得空会来陪陪他,他的这座‘花四海’已经很久没其他人来过了,刚开始,这里还安排了服侍的宫娥和护院侍卫,可后来他实在不想有他人的打扰,也便将这些下人全都遣散了。

也是自那以后,除了华少宸以及这一荷塘他亲自喂养的鱼儿,他就甚少与人交流,甚至也甚少出这座几乎快被所有人遗忘的‘花四海’,所以他这里也是皇宫里唯一一处没有宫娥太监的院落。

但他却十分享受这种悠闲的自在生活,不过问天下之变,不干涉宫闱之事,闲来看看书钓钓鱼,忙时采采茶浇浇花。

但他也曾今憧憬过闲云野鹤游历百川的生活,只是他不能离开这皇宫,甚至说来,他自打出娘胎,就从未出过着皇宫。

或许,这就是命吧!

虽然帝君并未下禁令不让人进入,但这花四海里居住的也不过是不问世事,不管朝纲的闲人一个,时间久了,大家也自觉无趣,来与不来,这地儿这人都是那般冷清。

渐渐的,这里也便就没人再来,他便也正好乐得个清闲自在。

可昨天那个女子却意外的闯了进来,就为了一张画。

而那张画其实是自己前几日闲来无事时所作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经常做着同一个梦,梦到一个地方,那里有绵延的山脉,清流的泉水,还有隐居者的茅屋,风景甚美,宛如仙境,只是那梦每次都很模糊,让他看不真切。

他时而会想,或许是自己近年来愈加淡泊的性子,以及从未出过宫门,却向往着能有那么一处宁静祥和,能闲云野鹤的世外桃居的地方,所以才会日夜所思,夜有所梦,梦到那般避开世俗的悠闲之地。

一直到近些日子,那个梦却愈发真是,梦里的景色也比从前要清晰不少,他便在起身之后一边思索着梦境,一边将其闭眼临摹了出来。

可当他临摹出来之后,又觉得不是很像,虽说画是那画,景是那景,但总觉得没有梦境中的那番韵律。

仔细看了看之后,觉得那是他生平以来画的最糟糕的一幅画,死板不生动。

随之,他便将它遗弃在了桃林之中。

或许是因为起风的原因,将其吹到了院外,续而又被昨日那姑娘拾到。

在他宁想时,手中的书又被风吹开,翻动了几页,他的眼睛却并没有停驻在书页之上,而是看着池水中吃的饱饱的鱼儿发呆。

那银质的面具下的容颜显得是那般的恬静俊逸。

回想着昨日的情景,她突然出现在他的桃花林之中,也不知她站在那里多久,他一剑劈下,她却傻得一动不动。

而当她睁开那双明亮的眸子时,那清澈的目光中,他尽看到了一丝喜悦,那双眸子甚至激动得有些氤氲了,他不知道她有什么好喜悦和激动的,因为在他的印象中,自己从来没有过这般的感受。

那个女人拦着他,告诉他她叫苏芊芊!

苏芊芊……

当下那一刻,他有些愣住,但并非这个名字,而是她当时几乎要哭出来的摸样。

那副表情,就仿佛是一个多年前的老朋友,因为对方的遗忘,而不得不强调自己的姓名,希望能唤醒对方的记忆。

“苏芊芊……”他默默的念了一遍,嘴角无意识的浮起了一抹极淡的笑,可真是个有够大众化的名字。

刚想到这个名字,一个身影就从院门跨了进来,人未进他的身,声先进了他的耳。

“荷塘边的那位公子,你今日可有空教我画画!”芊芊春风满面的逛了进院子,看到她心目中的那位‘苏郎’转世正闲在荷塘边发呆,心里就猛的一阵暗爽。

早上二师兄回去告诉她,茶收了,花浇了,所有事情都已办妥当,她便精神抖擞的整了整造型,便来到花四海,看那个苏郎今日还有没有得空闲。

看着她大步流星的走过来,泫墨敛了敛眼帘。

荷塘边的那位公子……

听到这句称呼时,他默了一默,会意过来时,不甚汗下。

“没空!”在她离他只有五尺之距时,他淡了一句,极近干脆。那张银制面具在树影下光影烁着冰冷的光,让他有一种冷硬的淡漠。

又没空?

芊芊猛地一愣,环视了一圈,不死心的问了一句:“你不会还有个茶园和几塘子的鱼没钓吧?”

他一副不太想理会她的样子,继续翻阅着手里今日已经翻了千把遍的那几页。

她连忙转过身,裙子一提,蹲在他旁边,豪爽的一拍腿:“如果真是还有事情,你跟我讲,我帮你把它给做了。”

帮你把它给做了……呵!

泫墨缓缓抬起头,看向她:“睡觉。你帮得了吗!”

“……”

看来他是故意的,芊芊略微皱了皱眉,索性在池边边席地坐下,很真诚的问道:“公子,你看,你的茶也我帮你采了,你要种的菜我也浇了,这鱼儿也喂了,连院子的杂草都割的一根毛都不剩了。我为你干了那么活,做为报酬你教我画幅画,或是画幅画送我,行么?”

似乎觉得有些莫名,他眨了眨眼,转向她:“我有叫你做吗?”

呃,他可真是不够伤人,他不说啊。

“我只是觉着吧,即使你没说,但人家也辛苦了一场,为你做了这么多,你看,做人是吧,也该厚道点,多谢我就不用了,画幅画,指点一下,总该能忙里抽点空吧?”

“你这是说我做人不厚道咯?”他回神继续看向书。

“那到不是,我只是觉得,你或许应该抽点空闲教教我画画。”

“我说过了,我恨忙。”泫墨见她与自己并排坐着,立即起身向小竹楼走进去:“你若喜欢坐在这里,那就坐吧。”

“忙着去睡觉?”

他回首:“不行么?”说完继续朝前走。

芊芊也跟着起身在后面叫着:“等等!”

“我现在去睡觉,你也要跟来么?”泫墨头也不回的走进小楼里。

“做为男人你怎么可以这般没有气度啊。就是小小的一幅画,你也不可以答应我。”

泫墨对她的话充耳不闻。

‘哐啷’一声,她又被他关在了门外。

在她‘砰砰砰’几声门窗敲打未果后,她气嘟嘟的找了一处地,翻墙爬进去,吐了两口唾沫在指尖,戳破了一扇纸窗,透过纸窗的破洞,她偷瞄进去,整洁的房间被他收拾的格外妥帖,而房中央的大床上,他正合着衣衫舒适的躺在上面,将刚才的那本书盖在脸上,从他胸前平稳的起伏幅度来看,他……

竟然已经睡着了!

芊芊几欲要气的磨牙了,对着纸窗的破洞大嚷了几声,依旧未果后,她愤怒的从胸前的衣襟中掏出那副皱巴巴却被她折叠整齐的画纸,一把将其揉捏的跟坨屎似的,丢在他的门口,然后带着满腔的怒火,抄着原路,又爬墙出来。

她心里痛啊,两百年前,说好回来山中接她的,她信了,他却没有兑现诺言,她没怪他,独自一人在轩辕山下等了他足足一年,他没来,她依旧不怪他。

她冲回轩辕山,却在他有生之年时时看着玄光镜,从镜子的这一面,他不知道的地方守护着他,为他娶妻生子而高兴,为他苍老生病而忧心。

在陪他走完人生的最后一程后,轩辕洞内,她苦修两百余年,满心所想的,就是他,这个她认识的第一个人类,拯救她于危难之中的大英雄。

可待一切困难都过去,她已能完成百年的梦想,以人形站在他面前,弥补当年心中的遗憾时,他竟是如此。

曾今的他,会将心中之事全然的诉说给她听,及时她一声不吭,他也会觉得那是种快乐,而如今,他对她却惜字如金。

真是想不到苏郎怎么转世转的这一世如此冷漠,让人难以接近,不,是根本无法接近,每次说不到两句话,就拍屁股走人。

这次更好,不但对她忙活了老半天后一句感谢都没有,还在她大声嚷嚷的情况下,睡的那般爽歪歪!

真是一点前世的助人为乐的热情都没有了。前世的苏郎乐于助人,对一只狐狸还要出手救一救。

如今她已经修化成人了,还是个标志的美人,他却连答应美人的一个这么小要求都这般艰难。

原本以为魔君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恶的人,却没想到可恶的人在这皇宫之中比比皆是,可恶起来,简直是各有各的特色啊!

换做是别人如此对待自己,她真想上去一个巴掌抽的他进墙上,扣都扣不出来。

可他是苏郎啊。虽然他已经不再记得自己,但只要自己确定眼前的人就是当年的苏郎,她又怎么能抽他呢?

哎,看来只能再努把力了。

她从来都是不怕困难而且是喜欢挑战的小狐狸。

好吧,还是回去找二师兄想想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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