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希望的光芒,她仍在无可救药地自欺欺人。到现在她还仍执迷不悟,完全不知道是她先破坏了游戏规则,既然她从来没有向他要过什么名分,他也没有要给她的义务,那么在爱情里,再冷静的女人也会犯蠢。何无双一直以为她拿得起放得下,可是真正付出了情感又岂是那么容易放下?
何无双不可怜她,她在选择他的时候就应该清楚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就应该料想到终会有这么一天,就应该知道什么应做什么不应做,才不致于落到如斯田地。
她不可怜她,她只是觉得悲哀。
兔死狐悲,唇亡齿寒,她自己已是这样,又有什么资格来五十步笑百步?
何无双很想质问她一句,“我为什么要帮你?”我连自己都拯救不了,又有什么资格来拯救别人?
然而她没有,她觉得累,不想再尖峰相对。最后不过是说了一句:“我打不通他的电话,他根本也不接我的电话……”话还没有说完呢,手机倒在这个时候响起来了。
辛蕾眼中刚熄灭的光芒一下子又点燃了。
何无双连忙接起,只听见电话里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在哪里?”这声音何无双再熟悉不过,她的大脑里自动把这声音归为是恶魔的声音。
何无双本不太会撒,这时候也不想说太多让他问东问西,草草地就顶了他一句:“周末,当然要在家里。”
“何无双,我警告你,你不要以为自己是个情妇就可以不守妇道。如果我让我发现你趁我忙的时候捻花惹草的话,你知道后果的。”齐天下的声音一向那么好听,连这般不可理喻的话到了他的嘴里,仍是悦耳。
混蛋。什么叫做以为是情妇就可以不守妇道。什么叫做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捻花惹草。这个混蛋。
何无双恨恨地在心里将齐天下整个人都骂了一遍之后,才闷声开口道:“知道了。”
然后不等他再说什么废话,连忙接着开口道:“没别的什么事了吧?没事的话我就挂了。”也是不等他有所反应,就立即掐断了电话。
这就是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间赤裸裸的分界线啊。简直没法沟通。
何无双长长舒了一口气后,才又缓过神来。辛蕾似乎却不知道电话是谁打来的,似乎一厢情愿地就认为是项昕,看到何无双挂了电话就迫不及待地发问道:“他会来吗?”语气里和眼里都是满满的希望。
何无双一时之间竟不知要如何开口,捏紧了手中的电话没有出声。
早上她给项昕也打了好几个电话,只是他连一个都没有接。但此刻看着辛蕾一双美目中殷切的希望光芒,何无双竟然开不了口。
“我试试。”她只是对着辛蕾说了一句。何无双又打了好几个电话,打不通后又跑到了项昕的分公司却仍是见不到人,待回到医院的时候时候都不早了。看着天一点一点地黑去,月亮渐渐地爬上梢头,繁星也有了那么一点模样,何无双按掉了手中一直无人接听的电话,终于打算放弃了。
这样看来,他应该是知道这件事的吧,所以连她的电话也不接。晚间的风有些许凉意,吹在何无双的脸上一阵清凉,但是手上额头上却都是冰冷的汗水。
她坐在医院公园的长凳上,忽然就觉得心下一阵寒凉。
辛蕾还是把她看得太高了,她何德何能呢?但是要怎么和她说呢,想到辛蕾那副病态美人的恹恹的样子,和她平日落差太大,让她觉得口更难开简直无法再用任何来伤害她。
坐着看了一会儿月亮,何无双才决定和辛蕾说声再见。至少今天是不行了,天这么晚了。刚推开门,就触及到了辛蕾疲惫不安又夹杂着欣喜的眼神,还没有开口说话呢,手中的电话却在忽然之间闹响起来了,。
何无双看着不大的屏幕上闪烁的那几个字,刚到了嘴边的话又一点一点吞了回去。何无双在辛蕾复杂的眼光中再一次接起了电话。
“你在哪里?“电话里的声音一如往常一般波澜不惊,他向来沉稳可,不会像某个人一样偶尔在她的面前还会耍无赖耍小孩子脾气。
何无双知道有些事情电话里是说不清楚的,所以她沉着声对着话筒里精简地说:“医院。”
只是没想到他会来地这么快。
不过他一向不会爽她的约。
何无双面朝着项昕走去,项昕也正朝着她走来。他今天穿了一件亚麻衫,身下也是随意穿着一条卡其色的裤子,倒是比何无双上次见他时要年轻了许多。在看到何无双走近的那一刻,如冠玉般的脸上展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何无双应该也朝着他微笑,就算是只为了礼貌的缘故,她也应该回他一个灿烂的微笑。
可当每次她扯动嘴角的时候,她就想其病床上辛蕾那张面无血色苍白的脸,便是怎么也笑不出来。
直到两个人都走近了,何无双还是想不好要怎么和他说话。毕竟,她认为辛蕾在某一些方面做错了,那好歹也是因为情感湮灭了理智的缘故,这只是一回事。
而对于项昕的态度,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她知道她没有资格对他进行批判,她算得他什么人?又有什么资格谴责他见新忘旧,太不仁义?又有什么资格来控诉他见死不救,太过冷血?
她欠他的太多,没有资格来质疑他的人品和处世态度。
虽然她知道他花心,但男人哪个不花心?更何况像他一样有权有势的男人。爱情对于他们来说,只怕是无聊且浪费时间没有利益回报的一桩极不合算的买卖,既然知道没有利益还会亏损,又怎么会去做?他是这样的,齐天下现在也是这样的。但花心归花心,何无双也总以为他有情有意。
然而今天似乎是她错了,何无双没有要说的只好选择了沉默。
项昕见她不说话,用一贯的姿势伸手要揉她的头发,却被何无双不动声色地闪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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