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毒死红袖?”
“很简单,因为她不听话。我让她迷惑谦秋她不愿意,就连我要她把那个面具交给谦秋,她还多次去向谦秋暗示,要不是谦秋报仇心切,又怎么可能接受男宠戴过的面具?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又如何会助我?……”
瑶华突然打断她,喊道:
“你不止是害谦秋,你还要害我,对不对?红袖不肯帮你害我,你便将她杀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到底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
楚香迭的脸上闪过一丝厌恶,冷冷一笑,
“红袖她是罪有应得,我不但收留她在王府,还帮她报了杀父之仇。我那样处心积虑地栽培她,她不但不知恩图报,还反而出卖我。要不是我出手及时,她便要将我的秘密都告诉你。你说,这样不听话的奴才,我如何能留她?”
说到这里,楚香迭停顿一下,垂下头微微沉思。
再抬起头来时,她的脸上竟有了刻骨的仇恨,
“红袖只跟了你几天便背叛我倒也罢了,不过就是个奴才,可是他?为什么他也要护着你?为什么?所以你必死无疑!”
话刚说完,楚香迭的脸色已大变,受伤的手里倏地多出来一把匕首,高举着便向瑶华迎头劈来。
瑶华大吃一惊,她之前有过思想准备,故意打草惊蛇,料想红袖今晚会有动作,在喝银耳莲子羹前已经服用了飞狐配置的解药,百毒不侵。
可是,她还是没想到,楚香迭的点穴功夫比她下毒的手法还要厉害。
只是在仓促间的出手,也一样能让她无法动弹。
刚才吐出刀片奋力一击已经耗尽了瑶华所有的力气,现在楚香迭穷凶极恶,只怕她今晚在劫难逃。
眼看楚香迭的匕首已经刺到了头顶,瑶华只有受死的份儿。
别人面对这样的情形,都会绝望地闭上眼睛。
瑶华和常人却不一样,越是这种时候,她越是冷静,目光也愈发凌厉起来。
像是被她箭一般的目光突然刺穿了似的,楚香迭的身体突然僵住不动了。
瑶华的心猛地打了个突,因为她看见楚香迭的腹部冒出来一个东西,月光下,散发着阴阴寒意。
楚香迭手里的匕首啪地一声落在地上,她低下头,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被鲜血染红了的腹部。
突然咧嘴一笑道:
“慕远帆?你果然有所防备!”
寝殿内顿时灯火通明,剪秋尖叫着扑上来紧紧搂住瑶华,飞狐手里的长剑从楚香迭背后穿腹而过。
慕远帆阴沉着脸走到床边,将瑶华揽入怀中。
瑶华冲他挤挤眼睛,调皮地说:
“你还是总在最后关头才会出现,差一点你就要给我收尸了。”
慕远帆在她喉间轻轻一点,这才揉着她酸麻的手臂,颇为不满地说:
“你宁可相信飞狐,也不相信我,这么大的事情,只让飞狐一个人处理怎么能行?”
瑶华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尖,笑了。
她确实早有安排,剪秋和红袖去做银耳莲子羹的时候,她专门唤来飞狐,将自己的疑惑告诉了飞狐。
以飞狐的性子,管他是真是假,既然已经怀疑了,直接杀了就一了百了。
可是瑶华怕错杀了好人,只是从飞狐那里要来了百毒不侵的解药先服下,让飞狐躲在暗处保护自己。
所以她很从容,不管楚香迭做什么她都很从容。
她知道飞狐会在关键时候出手的,只是没料到飞狐会去请慕远帆过来。
想到这里,她伸长脖子,想瞪飞狐一眼。
慕远帆却识破她的诡计,将她的脑袋硬板回来,吧唧一声在她嘴上使劲亲了一口,恼道:
“怨不得飞狐,我自己来的,你真以为我大意疏忽到如此?连你突然反常不愿和我同眠我都不追根问底?”
没等瑶华从吃惊中反应过来,他又用手一指楚香迭,看都不看她一眼,极其厌恶地说:
“本王的侧王妃?你真以为瑶儿会愚蠢到自投罗网?本王一直怀疑那日在柴房中你是诈死,只是没有找到丝毫线索。你隐藏得好深,居然连本王都险些被你骗了。说!袁毅在哪里?”
瑶华这次真的吃了一惊,袁毅?柏森?难道这件事的幕后黑手居然是他?
自从那次在太后寝宫内被谦秋无意中打散元神地遁之后,瑶华便再也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在她的下意识里,便认为袁毅再也不能出来为非作歹。
可是,现在慕远帆这样信心笃笃地说出袁毅,那楚香迭一定与袁毅有关无疑,这其中到底还有多少瑶华不知道的秘密?
慕远帆出现之后,楚香迭就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再也没有动弹过。
看着慕远帆如此细心地呵护着瑶华,她心里五味陈杂。
不管怎么说,她曾经都顶着宁王侧王妃的头衔,当初更是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拉瑶华下水。
可是现在,她血流如注地站在慕远帆面前,他却连看都不愿看她一眼。
在慕远帆同她说话之前,她完全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之中,没有感觉到紧张,也没有感觉到身体的疼痛。
直到猛地从慕远帆口中听见袁毅的名字,楚香迭的身体猛地一抖,原本就惨白的脸上更是没有了一丁点血色,浑身的力气也都像是要被抽干了一样。
她条件反射地想往后退,却被飞狐所制,无法如愿,便神经质地拼命摇头,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不知道?”
慕远帆将瑶华放下,刷地一下站起身,长臂一伸,便紧紧钳住了楚香迭的下巴,
“,你给冰枫服下的除了袁毅,这世上绝不会有第二个人会有,你还想抵赖?”
瑶华蹭地一下从地上跳下来,剪秋以为她想扑向楚香迭,怕她再次被楚香迭所害,急急忙忙跟着扑过来喊道:
“公主,小心!”
可是瑶华却扑倒慕远帆面前紧紧拽住了他的手臂,
“你说什么??冰枫血液里那种虫子,她所中的毒叫?只有你师兄袁毅才会有??”
慕远帆是第一次看见瑶华这样惊慌失措,她的眼睛瞪得很大,似乎想要从眼眶中瞪出来,双手隔着衣物捏着他的手臂,捏得十分用力,指甲都深陷进他的肉里。
看见这样的瑶华慕远帆心疼无比,不知道为什么,他就觉得瑶华很疼,非常疼,就好像那种钻心嗜血的虫子正在啃咬她的身体。
“瑶儿?瑶儿?你怎么了?”
剪秋扑过来抱住瑶华,哭喊道:
“公主?你不要吓奴婢,你明知道银耳莲子羹里有她下的毒,为什么还要喝?”
慕远帆愣了愣,返身甩手便给了楚香迭一个响亮的耳光,
“你给瑶儿喝下的,是不是噬--心--虫?”
说最后三个字的时候,慕远帆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其他人都不知道什么是,但他知道。
,顾名思义,是一种进入人体,就能以血液为食大量繁殖的毒虫。
这种虫子在人体的血液中奔走,通往全身,最后全部都汇入心脏中。
心脏是人身上最关键的脏器,却专门以啃食心脏为己任。
等到将人的心脏全部啃食完毕之后,便会破体而出。
唯一令人欣慰的是只有新鲜血液的饲养才能存活,所以破体而出之后,若是没有继续进入到下一个受体里,便会自行死亡。
但即便是这样,这也是一种极其残忍痛苦的死法。
他师傅生前创下这门毒学,本意是以毒攻毒,为中毒濒死之人解毒研制的。
但因太过于阴毒狠辣,难以驾驭,师傅便将这种毒药尽数毁去。
没想到当年袁毅判门,不仅盗走了师傅所有的武功秘籍,还盗走了师傅未来得及毁去的秘制法。
飞狐这句话一说出来,在场的人皆脸色大变,江无极更是恨不得直接一刀将楚香迭这个恶毒的女人剁了。
就连飞狐的脸上都滑过一丝虐杀,握着剑柄的手又加重了几分力度。
冰枫惨烈的死亡现场,他们都亲眼目睹了,要是公主也被施了这样的毒,这朱阙国将何去何从?摄政王将何去何从?他们又将何去何从?
瑶华虽然被袁毅和惊到了,但却没有丧失理智,见慕远帆担心得额上青筋直冒,心里倒是踏实了几分。
深吸一口气,她握住慕远帆颤抖不止的手,说:
“不是,她给我服食的不是,那种毒,我曾经深受其害,至死也忘不了。想来也是极其难求的,否则,只怕这颐华宫里一半的人,都已经死在她手里了。”
听她说不是,又听说她曾经中过的毒,慕远帆喜忧参半,脸上的表情也阴晴不定。
江无极不像飞狐和慕远帆这么沉得住气,用衣袖擦了把额头,喘出一口气,感叹道:
“幸好,幸好!”
瑶华投给他们感激的一瞥。
楚香迭却突然狂性大发,怒喊道:
“,是的,是,用在冰枫身上的我本来是替你准备的,可是他偏偏不允,还要杀我泄愤。既然他对你的不是爱,那又为何总是要护着你?”
瑶华愣了一下,她敏感地意识到楚香迭嘴里的那个他不是慕远帆。
虽然楚香迭的模样像极了深闺怨妇妒忌时的表现,但她却听出这个他另有其人。
再看楚香迭的眼神,瑶华像是猛地想到了什么似的,突然大喊:
“阿帆,快,拦住她,不要让她死!”
可是,话音未落,楚香迭已经握住穿过腹部的剑尖,用尽全身力气往下划去。
她狂笑的声音久久在头顶上方回荡:
“你们永远也找不到他,永远也找不到!”
鲜血喷溅出来,眼前的楚香迭硬生生地将自己劈成了两半。
纵是飞狐这样的死士,也是第一次看见这样惨烈的死法,愣了一下,才看向瑶华,说:
“公主是否准许属下将这女人的尸身葬了?”
瑶华征询地望向慕远帆,
“让飞狐去将她葬了吧!好歹她也陪伴你渡过了几年的时光?”
慕远帆的眉头紧蹙,终于点了点头。
寝殿里血流成河,狼藉一片,今晚是不能住了。
慕远帆便带了瑶华,暂时住在御书房,只等颐华宫重新装修粉刷完毕,瑶华再搬回来。
其实按照他的想法,颐华宫内几次发生命案,是个大凶之地,还是早一点搬出来重新建造新的宫殿居住为好。
但瑶华向来不相信这个,再说朱阙国刚刚经历了死而复生的艰苦历程,现在如果在宫里大兴土木,对江山社稷不利,便婉言谢绝了。
这次又发生了楚香迭害人的事情,慕远帆便坚持要给瑶华建造新的寝宫。
瑶华想想颐华宫也确实不再适合居住,貌似许多房屋里都死过人,即便她自己不怕,其他宫人们未必不怕。
但楚香迭的死背后还隐藏着一只巨大的黑手--袁毅,只要袁毅一天不除,便会一只如影随形,她搬到哪里都没用,还是住在颐华宫里吧事情解决干净为好。
慕远帆觉得她的想法有些道理,这才勉为其难,想出了给颐华宫重新装修粉刷的办法来。
夜已经很深了,瑶华和慕远帆躺在御书房内室的软榻上难以入眠。
慕远帆就在她身边,紧搂着她,像是怕她突然消失一般。
瑶华乖巧地蜷缩在他的怀里,像一只慵懒听话*斯猫。
许久未听见她的鼾声,慕远帆试探性地轻唤一声:
“瑶儿?”
瑶华答应一声,抬头看他,眼眸璀璨如星。
慕远帆叹了口气,更紧地拥住她,让自己全身的肌肤都和她紧紧相贴。
“还不睡么?刚才已经很累了。”
确实很累了,累到俩人筋疲力尽,连身上的暧昧气息都来不及洗去便相拥而卧了。
今晚的慕远帆疯了般狂要着她,一遍一遍的,夏季灼人的汗水伴着他滚烫的身体一次次地洗涤着瑶华的身体和灵魂。
瑶华没有拒绝,她今晚需要刺激,强烈的刺激。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