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说我是自己离家出走而不是被你卖吗?”欢颜大眼圆睁,一下子跪了下来,死死地抓住公羊律的衣襟声音都在发抖。
“青楼?”公羊律双目暴睁,没由来的一阵心痛。
欢颜的泪水刷地流下,哽咽道:“我……我还以为自己是天生淫贱的女人。”
不知为何,当公羊律听到她是青楼出身时,心底非但没有厌恶鄙夷,反而温柔地将她搂进怀里安抚道:“过去就过去了,跟为夫回家吧。”
“你真的是我夫君?”
“当……当然,不然谁还能舍命相救?”公羊律眼中隐见泪花闪动表情委屈至极。
“可……可周言笑恩公也对我舍身相救啊,他也没说是我的夫君啊!”欢颜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
公羊律额头隐见青筋暴跳,脑海中完全没有周言笑的一点信息随口胡掰道:“他就是把你卖进去的人贩子!”
“啊!”欢颜大惊失色,难道周言笑与那个菊是一伙的,为了把他的相公引出来加以杀害吗?可这戏演得也太逼真了,而且那日的公羊律与那位白衣男子的对话中,她好像听到了太子,臣弟这样的字眼,难道他是皇室中人?感觉并不像眼前这位自称是她“夫君”的人说的那样啊!
对于公羊律的话,欢颜半信半疑,直到公羊律从怀里掏出另外一只与她脚踝上一模一样的墨玉镶祖母绿的脚镯,欢颜才彻底地相信他是她的夫君,相信了他信口胡诌,破绽百出的理由,她相信这些破绽一定是因为他有难言之隐。
世界上没有两只一模一样的镯子,更何况两只镯子上镶嵌的祖母绿是同一块切割而成,欢颜的镯子内刻着一个血红色的“妻”字,而公羊律那只则在同一个位置刻了一只“夫”字,公羊律告诉她,那是他们的订婚之物。
许久,将她醒来后所发生的一切事情全部告诉公羊律之后,哭红了大眼的欢颜才一抽一抽地怯怯地问道:“夫君会嫌弃我吗?”
公羊律憨笑道:“不会。”
“夫君姓甚名谁啊?”
“真帅!”公羊律因着那一句夫君笑弯了眼信口拈来。
“甄……甄帅?”欢颜目瞪口呆。
“为夫不帅吗?”公羊律自我感觉良好道。
“帅……帅……”
“那,我……我叫什么名字?”欢颜一脸担忧道,千万可别是甄美丽什么的!
“美丽,贾美丽。”公羊律逗弄之心大起,一本正经道。
欢颜立刻汗如雨下,这个名比甄美丽还,还让人无语。
“娘子,为夫好想你。”公羊律满意地抱着兀自烦恼的欢颜的纤腰,大脑袋不停地在欢颜胸前蹭啊蹭地吃豆腐,暗自偷笑不已。
虽然不知道自己是谁,但生性狡猾的公羊律又怎能轻易放过在他生命弥留之际给了他无尽温暖的那一抹熟悉的身影,虽然不知道她是谁,但那种渗入到骨子里的亲近感让他无法放开她的手。
尤其是怀中的那只玉镯竟与她脚间的一模一样,就算他暂时想不起来,却足以说明他与她关系亲密,是夫妻的可能性极大。
“相公,你带我回家好吗?”欢颜红着脸看着公羊律淡声道。
雨过天睛,欢颜觉得忽然之间就好幸福,从此以后她再也不是只身一人,痛苦的事情已经过去,虽然她知道甄帅的话有所隐瞒,但是那只玉镯让她相信她是他的妻。
刚才还在陶醉的公羊律忽然就一脸呆滞地半眯着眼看着欢颜,无法自圆其说。
“回……回不去了。”
“为……为什么?”欢颜不解道,她好想有个家。
“我把祖宅押在赌场,输光了。”
“你没有别的亲戚了吗?”欢颜恨铁不成钢道。
“还有个二哥,就是刺杀我的那个!”
“他为什么要杀你?”欢颜有些愕然。
“因……因为……”望着欢颜一脸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表情,公羊律眼珠又是咕噜一转,目光闪烁道:“我……我背着二哥,勾……勾引二嫂来着……”
“啊……啊!娘子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啊!”山洞内立刻传来“甄帅”杀猪般地嚎叫。
好脾气的欢颜像一头发怒的小母狮一口咬上公羊律的手掌,一双粉拳雨点般砸向公羊律的胸膛,而后骑坐在他身上看着抱着脑袋乱叫的公羊律号啕大哭:“你不要脸,这日子以后可咋过啊!”
失忆后的欢颜性情真是大变啊!
一男一女两个人影出现在山间的小路上,只见身高近六丈的男子像只无尾熊般死死地抱住身材娇小的女子的腰身,女子几乎迈不开腿。
“甄帅你给我放手!”欢颜气得脸色痛红便劲拧着公羊律的耳朵哭叫道。
“呀呀……呀……呀!”公羊律痛得呲牙咧嘴就是死活不松手。
“别碰我,别碰我!”欢颜尖叫,劈头盖脸地又是一顿乱捶,眼泪不争气地夺眶而出。
都是因为这个花心风流的男人,害得自己被人拐卖进青楼受尽折磨不说,还被他惹的桃花债连累,险些命丧黄泉,不仅如此,甄帅怕二哥再加害于他,死活不肯回原籍,就算回去,两人的容身之所也被他给输了个精光,一想到此,欢颜心中就止不住地哀叹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欢颜抹了把眼泪一抽一抽道:“要我原谅你也可以?”
公羊律蹭地站起来桃花眼兴奋异常地看着欢颜。
“一年之内,必须挣够钱在城里买房子!”欢颜眉头紧蹙一本正经道。
“在山里盖一间不成吗?”公羊律目瞪口呆怪叫道。
“不行!”欢颜斩钉截铁。
城里的书塾师资力量雄厚,将来如果有了孩子一定要让他好好地考取功名,他爹这副德行也没多大的出息了,她也不指望跟着他能大富大贵,但决不能委屈耽误了孩子,欢颜想得还是很长远的,当然这话是不能对公羊律说,不然一听说她还要为他生孩子,会更加地变本加厉,死不悔改。
“山里多好啊,食物纯绿色,材料无污染,最重要的是不要一文……”
“甄帅!”欢颜一声河东狮吼立刻就打断了公羊律地喋喋不休。
“城里好,城里更天然。”公羊律条件反射地信口就来。
“我当你是答应了。”欢颜黑着一张脸沉声道。
公羊律默默地点了点头,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昨天晚上那只温顺的猫咪一夜之见竟变成了母老虎!
“以后我管家,挣了钱,你要全部上交!”
“我用钱怎么……”话刚说一半就被欢颜大眼狠狠地一瞪立马吓了回去。
“以后不许赌博!”
“嗯。”公羊律耷拉个大脑袋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
“不许喝花酒!”
“嗯。”
“不许藏私房钱!”
“……”
公羊律额头隐见青筋暴跳忽然扭头就走!
没事编什么瞎话不好,最后编得自己给自己下了绊不说,以后在美丽面前再也别想抬起头,不仅如此,他发现自己对她竟有一点点地恐惧,这个认知让他觉得现在如若再不做点什么的话,今后一定会被这个捡来的便宜媳妇给吃得死死的!
“你给我回来!”欢颜急得大叫。
公羊律已经走出五步远头也不回得意道:“你求我,我就回去!”
身后一声不吭,公羊律忿忿地威胁道:“我数三下,你再不求我,今后就一个人过吧!”
身后还是一语不发。
“一!”
“……”
“二!”
“……”
“二个半!”公羊律很没有出息地咬牙切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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