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儿,真后悔让你跟我一起出来。”霍启劝不了她,只好自责。
慕瑾烟气他总将错误往自己身上揽,名震天下,残暴嗜血的大将军,在她面前,却总是那么优柔寡断,但凡牵扯到她的事,他就没有战场上的那种气魄了。她还是喜欢看他威风凛凛的样子。
“是我自己要出来的,跟你没关系。对了,我们可以让夜殇去偷虎符,没了虎符,我们就不惧怕何行了,他就是想调兵,也没有办法。”慕瑾烟知道霍启担心的,是何行另一半兵权。
霍启想了想,认为此法虽然不光明,但为大局着想,也不是不可行,“这样也好,但一定要小心。”
慕瑾烟笑他太过忧心:“你放心,小殇偷东西的本事可是一等一,绝对不会有问题。”
打定主意后,慕瑾烟立刻找来夜殇,将事情说给他听。
谁知这家伙又开始趁火打劫:“偷虎符没问题,但你是不是要给我些奖励呢?”
慕瑾烟就知道他劣习不改,于是扳过他的脸,在那红嫩的唇上狠狠吻了一通,才放开他。
“就这么些?”夜殇委屈道。
慕瑾烟在他脑袋上一拍:“你还想怎样?”
夜殇抱着脑袋:“你怎么老是喜欢打我的头!”
慕瑾烟撇撇嘴:“自然是因为你笨了。”
夜殇不服:“谁说我笨?”
“要想证明你不笨,那就把虎符给我偷来啊。”慕瑾烟又开始忽悠他。
夜殇为了表示自己不笨,果然答应下来:“好,你等着看吧,我绝对会把虎符偷来的。”
慕瑾烟在心底暗笑,脸上却是一副不信的模样:“是吗?那我就等着你,可不要又失败哦。”
夜殇拍拍胸膛:“放心,天下没有能难得倒我夜小爷的事。”
慕瑾烟憋笑憋得难受,于是连忙道:“好好,那你快去偷,让我瞧瞧你的本事。”
夜殇一听,立马开始为偷虎符做准备去了。等他离开,慕瑾烟才敢笑出声。
夜殇这家伙真是太有意思了,每次逗他,他都傻乎乎相信。
看来以后要多逗逗他才行啊。
这一晚,慕瑾烟和霍启都在等夜殇的消息,直到天亮,才等到夜殇回来。
一见到二人,夜殇立马捂着脸就想跑,慕瑾烟眼疾手快,将夜殇给抓回来:“跑什么?虎符呢?”
夜殇看看她,又看看霍启,似乎很为难。
“到底怎么回事?”慕瑾烟感觉不妙。
“虎符……虎符我没有偷到。”
“什么?”慕瑾烟不敢相信,这世上居然会有夜殇偷不到的东西。
“我找遍整个营帐,甚至连他的贴身里衣都翻遍了,还是不见虎符。”夜殇低着头,抬眼偷偷查看慕瑾烟的表情。他可是打了包票的,这回偷不了虎符,慕瑾烟一定很生气,不,一定很鄙视他。
慕瑾烟没有鄙视他,这件事肯定跟夜殇的偷窃技巧没关系,如果虎符在何行身上,那么以夜殇的本领,绝对不会偷不到。
但是,不在何行身上又能在哪呢?
她可不信何行来狮驼岭会不带虎符,瞧他那衣服颐指气使的模样,就知道他有备而来。
“这件事很蹊跷,我们需从长计议。”
夜殇看慕瑾烟没有怪他,精神立马振作,又开始得寸进尺了:“烟儿,好歹我也去出了力,你是不是该补偿给我一些好处?”
慕瑾烟一把拧住他的耳朵,斥道:“你个坏东西,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好处?没惩罚你就不错了,去,给我蹲墙角去。”
夜殇哀声求饶:“我知道错了,这里没墙角,别让我去蹲了。”
慕瑾烟嘴角一抽,好家伙,敢顶嘴了:“没墙角就给我搬石头去!”慕瑾烟直接打发夜殇去做她以前做过的苦力,这家伙,从来就没有消停过,让他去搬石头,算是小小的惩罚。
“慕军师,不好了不好了!”赵都尉还是一贯的大大咧咧,扯着嗓门便冲进帅帐。
慕瑾烟心口一跳,连忙问:“怎么回事?”
“大司马调走了三万人,前去攻打东乌大军。”
慕瑾烟倏地站起身:“他哪来的权利?”
赵都尉道:“大司马有虎符,将士们不得不听令啊。”
“虎符?”慕瑾烟强压在心里的惊惧,继续问:“他哪里来的虎符?”一边问,一边想,难道是夜殇偷到技巧退步了,竟连个虎符都偷不到?别人不清楚,她可以明白着呢,那家伙偷东西的本领暴强,他若敢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
但是,何行确确实实是有虎符的啊?
赵都尉猛地一拍脑门,道:“我想起来了,今天一大早,京城那边派人来,给大司马送了一个匣子。”
好一个奸诈的老狐狸,慕瑾烟这算是服了他了,看来这何行不仅仅是个眼高于顶的人渣,还是个阴险奸诈的卑鄙人渣!
总之两个字——
人渣!!!
“这下糟了,这三万人恐怕是有去无回了。”慕瑾烟几乎可以看见血流成河的景象。
霍启在一旁不说话,可拳头捏的咯咯作响,她都可以听得见。
“我去看看。”慕瑾烟前脚刚出去,就被霍启拦住:“你留在这里。”说完,带着一身煞气出去了。
男人,真男人,要不是现在形势危急,她真要鼓掌再送几个香吻了。
等了一个时辰,却还不见霍启回来,慕瑾烟心里焦躁,来来回回走的赵都尉眼都花了。
“那个……慕军师啊,你的几个姐妹是不是都与你一样漂亮?”赵都尉看她看得入迷,冷不丁问了这么一句话。
慕瑾烟蓦地停下脚步,眼睛直直盯着他。
赵都尉也知道自己一时问了不该问的话,尴尬地笑几声:“慕军师不要介意,我就是随便问问,随便问问。”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漂亮了?”慕瑾烟纠结赵都尉的用词问题,哪有人用漂亮形容一个男人的?除非他看出自己是女人。
不过,赵都尉可没这眼力,一瞧慕瑾烟脸色一沉,连忙改口:“我……我是说,您的几个姐妹,是不是都与您一样相貌不凡。”
慕瑾烟冷哼一声,转身出帐去了。
都这个节骨眼了,谁还有心思讨论这种问题。
赵都尉不明她的态度,以为她是动怒了,心想,好不容易能为自己揽一门不错的亲事,可千万不能错过。于是也跟着慕瑾烟一起离开。
到了最瞭望台,慕瑾烟看到霍启一人呆呆站在那里。
慕瑾烟走过去,顺着霍启的目光看去,一片烟尘下,是淋漓刺目的血红,三万大梁士兵,被牢牢围困,东乌大军一步步逼近,一步步蚕食,每一阵箭雨过后,就会有一批士兵倒下,眼看这三万人一个个丧生在东乌人的箭下,可站在这里的他们,却无能为力。
霍启的目光渐渐变了,冷冽的杀气,迎着正午的日光,灼目耀眼。
仿若石雕般,两人就在这里站了整整一个下午。
天色暗下来时,仅剩的百名残兵才从敌人的包围圈中突围归来。
慕瑾烟立刻冲下瞭望台,将这些伤兵搀扶回营帐。
这些人虽然都受了重伤,伤口深可见骨,狰狞外露的皮肉,混着着鲜血,汩汩不断地从伤患出涌出。
这些将士们不屈不饶的坚强,让一直隐忍的慕瑾烟终于忍不住了。
那些死去的人中,有多少是与霍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看着他们死去,他的心里该有多么痛苦。
那是他的亲人,是与他在一同经历生死的亲人!
慕瑾烟深吸口气,猛地冲了出去。
远远的,听到一阵喧哗吵闹。慕瑾烟快步走过去,见到何行被十几名士兵包围起来,那些士兵个个眸光血红,似乎要将何行生吞入腹才够解恨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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