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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峰对决》第12章 波涛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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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豫之际,路一鸣的手机又响了起来,路一鸣一看,来电号码是从市委书记陆长天的办公室打来的,知道是陆书记亲自来催促自己尽快赶往市委开会了。

路一鸣急忙接起电话,还没等自己开口,电话那端就传来陆长天低沉的声音:“一鸣啊,现在到哪里了?怎么还没到?八点半之前能不能赶到市委?好几位常委都等着你呢。”

路一鸣一边接着电话,一边抬起左手腕看到时间已经八点零三分了,于是急忙向电话那端的陆长天书记答道:“陆书记,请放心,八点半我一定赶到,请您和其他领导稍等!”

路一鸣挂上陆长天的电话,严肃地看着姚光明说道:“光明啊,你作为常务副市长,这市政府里大大小小的常务工作自然是少操不了心,这样吧,回头,我给你放几天假,也让你外出放松放松,我现在有急事要赶往市委开会,我先走了,咱们回头再聊。”

姚光明听出了路一鸣的话外之音,顿时心中一紧,正要思量路一鸣话中的真实含义,却发现路一鸣已从沙发上站起身,礼貌地冲自己点了一下头,匆匆向门口走去。

姚光明急忙从沙发上站起身把路一鸣送到门外,并挥了挥手,说了句:“路市长,咱们回头再聊。”

路一鸣轻声应了一声,头也没回,大步向市政府宿舍小区大门口走去,一边走,一边急忙拿出手机给秘书罗烈打电话安排专车来接自己迅速赶往市委。

而此时,在市委小型会议室里,陆长天和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白长歌、市公安局的局长洛南、市公安局副局长姚晨风,以及市委常委、组织部长程海泉,市委常委、秘书长白如喜,市委办公厅主任欧阳奋强等人一边正紧张地讨论着市国家粮库失火的有关情况,一边在焦急地等着市长路一鸣的到来……

路一鸣从市政府宿舍等了一会儿,秘书罗烈就带着司机匆匆赶到了宿舍门口。

路一鸣坐进车里即吩咐司机马上赶往市委机关大院。

司机开着路一鸣乘坐的3号专车掉转车头后即加速向市委方向疾驰驶去。

秘书罗烈发觉市长路一鸣坐在车后座上一声不吭,忍不住扭过头来看向路一鸣,却发现路一鸣闭着眼睛,眉头紧锁沉默不语。

罗烈秘书看到路一鸣此时的样子,知道路一鸣市长此次赶到市委见陆长天书记十有八九会受到陆书记的批评和责问。

罗烈秘书看到路一鸣闭目不语,也就不敢轻易问他话,自己轻轻叹了口气,扭过头来,坐在副驾驶座上轻轻直了直身体,渐渐陷入了沉思。

秘书罗烈想到自己三年前从中央政法学院毕业后就被分到东江市政府秘书处。三个月后便被市长路一鸣赏识招为自己的秘书,在以后的工作中,对于路一鸣市长交代的事情,无论大大小小的事情自己都是认认真真地出色地完成。

而这次,前些天路一鸣交给自己的秘密任务,因为路一鸣市长在关键时候并没有让自己在他身边,所以也就不清楚路一鸣只身秘密潜入清风山究竟是做了什么?

然而,正是这件事,让罗烈自己深深感觉到路一鸣市长好像不在像以前那样对自己很信任和客气了,而是感觉到路一鸣从此后对自己突然像变了个人似地,不但安排自己的事少了,而且也不像以前那样见到自己就很高兴的样子了,现在不仅吩咐自己的事情较以往少了,而且见到自己比以往严肃多了,变得不苟言笑,沉默寡语了。

罗烈秘书心里深深感觉,路一鸣对自己突然冷淡疏远肯定是与这次其秘密去清风山有关。

然而,也正是因为此,使得罗烈秘书陷入此时的境地犹如树欲静风却不止的境况,惶惶不可终日。

就在秘书罗烈愣神时,坐在车后座上的路一鸣轻轻睁开眼睛看到坐在副驾驶座上的秘书罗烈微微低着头,好像在想事情,便轻声问了一句:“小罗啊,市粮食局的孟欣局长关于市国家粮库失火的情况汇报材料交上来没有?”

正在低头沉思的秘书罗烈突然听到路一鸣市长在问自己话,猛地回过神来,扭过头来看着坐在车后座上的路一鸣答道:“路市长,市粮食局的孟局长,我已经催过两次了,让他尽快把市国家粮库失火的情况汇报材料呈到市政府来,可是到现在那个孟局长至今也没把有关材料报到市政府来。”

路一鸣听到秘书罗烈的话后,顿时怒火攻心,内心气愤地立即把身体稍微向前倾了一些,然后十分生气地自言自语地说道:“这个孟欣搞什么名堂,办事效率怎么这么差啊?……”

路一鸣说完,又看着罗烈继续说道:“小罗啊,回头你再给市粮食局的孟欣局长打个电话,让他今天下午三点前务必将市粮食局关于市国家粮库失火情况的汇报材料交到市政府办公厅。”

罗烈秘书听后马上点着头应声:“是”。

路一鸣听到秘书的回答后,略微赞许地点了一下头。

这个时候,不知不觉地司机已经将车开到了市委大院门口。

大门口站岗执勤的两名武警看到是市长的3号专车,急忙打了一个敬礼便放车开进市委机关大院。

路一鸣等车在市委办公楼前停稳后,急忙推开车门,并招呼着秘书罗烈快速走下车,脚不停地直奔办公楼大厅内的电梯口。

两人走进电梯口乘上电梯后一会儿就到了3楼309室市委小型会议室。

路一鸣和秘书罗烈两人走到房间门口,见会议室门紧闭,只能隐隐约约地听到会议室里偶而传来的议论声。

路一鸣急忙轻轻敲了一下门,片刻功夫就听到会议室内传出市委书记陆长天低沉的声音:“进来……”。

路一鸣的秘书罗烈轻轻将会议室的门推开,请市长路一鸣进入会议室,然后自己向市长路一鸣打过招呼就匆匆离开,又乘电梯来到楼下,并暂时回到路一鸣的专车上等候。

当路一鸣一走进会议室,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是为什么呢?原来路一鸣看到椭圆形的会议桌前的各位参会的领导同志个个脸色沉重,异常严肃。

路一鸣仔细一看这次参会的领导除了市委书记陆长天,还有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白长歌、市公安局的局长洛南、市公安局副局长姚晨风,以及市委常委、组织部长程海泉,市委常委、秘书长白如喜,市委办公厅主任欧阳奋强等人。

“来啦!……”陆长天看着渐渐走近自己的路一鸣问道。

路一鸣看着陆长天急忙点了一下头,应声答道:“噢,是啊,陆书记!”

路一鸣看着陆长天等人,并一一与大家礼貌地打过招呼。

路一鸣来到陆长天面前,并在陆长天右侧给自己预留的空位置上坐了下来。

这个时候,会议室里静悄悄的。

路一鸣看到大家的表情都异常的严肃,心中不由一震,心想今天的这个会看样子又是一个‘批斗会’、‘质问会’了,搞不好,自己很有可能是这次会议的焦点啊。路一鸣想到这里,心里又一沉,额头上渐渐冒出了一些细汗。

路一鸣看到这里心中顿时增添了几分不安。

因为这个时候路一鸣不仅看到在座的每一位领导表情都阴沉着脸,而且今天来参会的每位领导,除了市公安局的洛南局长和姚晨风副局长身穿制服外,包括市委书记陆长天等其他几位常委均是穿着深色的西装,系着深色领带。

今天参会的人虽然不多,但是每一位与会人员的话语权都将举足轻重。

在政界,在官场中,为官者这一特殊群体,自然有着不同于社会其他群体的特征。

在人们心中,为官者主要有两大特色与社会其他群体不同,一是,为官者最显著的特征是面部的表情,为官者几乎是任何时候在人们眼中不苟言笑,一脸的严肃,一脸的威严;

其次,不同之处则主要体现在衣服穿着上,为官者可能衣着不张扬,但是穿着非常讲究,追求时尚,但是不注重华丽的颜色,而是注重名牌、品牌。譬如,对于休闲装,为官者穿休闲装,看似很普通的衣服,少则几百块,多则上千块,甚至上万块钱。

对于正装,则是以藏蓝色西装为主,虽然党章里没有规定一定要穿藏蓝色的全套西装,但是官场中人,却是好像约定俗成一样,以清一色的藏蓝色西装为公务装,这不能不说是一大怪事。

曾有一位朋友戏说,你们当官的,只有穿着藏蓝色的西装才像公务人员,藏蓝色西装才是你们的官服,虽然看上去规矩保守,但是有威严,凸显一身凛然正气。

所以,希望穿着官服的领导心中时刻装着人民,真心真意地为人民服务!如若不然可对不起自己身上的这身官服。

我听后,心中一惊,从朋友的话语里听出了话外之音,那是万千民众对当官者心中应具有亲民、爱民、为民的一种希冀!

路一鸣从今天与会的领导同志的衣着上已看出了门道,知道这次会议的严肃性和重要性。因此,路一鸣想到这里,心中多了一些紧张之感,当然其中缘由只有自己知道。

陆长天看到路一鸣略现紧张的表情后,嘴角露出了一丝令人难以发觉的淡淡的冷笑。

然而,巧的很,陆长天的这一淡淡的冷笑,恰恰被回头一瞥的路一鸣捕捉到,路一鸣看到陆长天这一令人难以察觉的一个极小的动作,心中犹如惊起了千层浪,路一鸣似乎已感觉到一股极具威力的大浪猛地击向海滩,这正是暗潮汹涌的征兆啊。

“一鸣啊,你可知道这次会议的重要性?”这时,陆长天的一句低沉却带有很强的后音的严肃的问话,一下子把路一鸣从刚才的思绪中给捉回来。

路一鸣听到陆长天的问话后,心中一震,忙看向在座的其他人,发现大家此时也都随着陆长天刚才的一句问话不约而同地看向自己,这一下子,着实让路一鸣的心里陷入了孤单英雄的境地,路一鸣顿时觉得有一股冷风从后背直冒,内心不由地打了一个冷颤。

但是,路一鸣终究在官场为官多年,深谙官场之道,对于官场中人自然是深知该如何应对别人的一言一行,尤其是对自己不利的言行。

路一鸣想到这里,马上强制让自己内心的凌乱快速恢复平静,淡淡笑着看着大家,又看看陆长天答道:“呵呵,陆书记,我已经听说了,在我前两天外出治病休养期间,咱们市国家粮库突发大火一事,噢,我还听说了是有人纵火行凶,不过这件事现在有了定论了吗?”

路一鸣不愧是政治强手,这善辩和逻辑推理自然是高人一筹。刚才的一句话,既说出了大家想问的事情,又说出了大家对这件事的疑问。

因为,包括陆长天在内在座的与会人员,都想知道,为什么市国家粮库被人纵火烧毁时,正是路一鸣外出之时,而且当时,正当大家急需向路一鸣市长反映和汇报市国家粮库发生火灾的情况时,路一鸣好像突然失踪了似地,一时间,办公电话和手机统统联系不上,这一下子让大家陷入了恐慌之中,各种猜想随之而来。

路一鸣刚才的一番话说出之后,自然让在座的每一位领导都仅仅把眉毛紧锁起来,顿时大家面面相觑,鸦雀无声。

“我想听听你在失火时,你究竟去了哪里?”陆长天又紧接着带着质问的语气看着路一鸣问道。

路一鸣看着陆长天灼人的目光,心中已经猜到,陆长天对于前天自己的秘书罗烈汇报自己因治病休养突然外出的这个理由是深疑不信,不光陆长天不信,在座的其他几位常委和市公安局的两位局长也不相信路一鸣的这个理由。

路一鸣听到陆长天的这句问话,心中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好,面部表情也立马由刚才的平静微笑,忽然变得脸色铁青和深沉起来。

这个时候,在座的其他领导也都带着异样的眼神一起望向路一鸣。

路一鸣这时忽然感觉到自己犹如被大家逼向悬崖一样,稍微向后退一步,则有可能一落千丈,粉身碎骨。

然而就在这时,路一鸣上衣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路一鸣随即看了大家一眼,轻微点了一下头,将手机拿出并打开一看是自己的母亲打来的,急忙接了起来,语气温和亲切地说道:“噢,妈,您不要难过了,我已经前两天去了,您腿脚不便,又怕您伤心,所以我就自己去拜祭父亲去了,我正想忙完这几天再回家看看您,没事了,妈,您多注意身体……”

路一鸣刚才在与他母亲的通话中一直没让他母亲说话,而是自己机灵地不停地说,说完几句话就先挂了电话。

路一鸣接完电话后就对大家说道:“前两天我回了一趟我父亲的墓地去拜祭,恰遇自己赶上风寒,就在当地休养了一天,所以,就没有开手机,真没想到,市国家粮库突然失火,看样子是有人想故意陷害我啊?”

路一鸣说完,故意看了看大家,又回过头来看了看陆长天,然后就一脸的严肃沉默不语起来。

路一鸣非常聪明,巧妙地利用了他母亲这一绝佳的来电,化解了大家对自己前两天突然悄无声息地外出的种种猜疑。就在路一鸣的母亲来电话,手机响起的一瞬间,路一鸣也立马找到了令大家比较信服的一个理由。

路一鸣的话刚落,在座的诸位领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大家轻声地议论开来。陆长天这个时候,听完路一鸣刚才的辩白,非但没有认可他的这个理由,反而疑惑更大了。

这昨天下午市国家粮库的副主任王谦来市委向自己汇报说,市政府的一位领导因为对于市国家粮库外租分赃不均才指使人纵火的,而且言语里是直指市长路一鸣,但是刚才路一鸣的一番话很显然又是在撒谎,如果现在直接说出路一鸣就是指使纵火犯的幕后人,显然证据不足,因为这一点,就连副主任王谦也拿不出确凿的证据来。

刚才路一鸣说市国家粮库突然失火,说是有人想制造这起事端想故意陷害他,他的这句话很明显是话里有话,是故意隐瞒事实真相,还是的确另有其人?

陆长天想到这里居然陷入了沉思,而且是百思不得其解。看样子,这市国家粮库失火事件看似简单,其实却是隐藏了很大的隐情,可谓是暗潮汹涌啊。陆长天想到这里,心想对于这件市国家粮库失火案看样子只能暗地里,秘密地进行认真详查了,切勿打草惊蛇。

虽然路一鸣有很大嫌疑,但是证据不足,只能是对其秘密地调查。

陆长天想到这里,心中的棋子已渐渐明朗,一个计策顿时计上心来。于是,巧妙地对路一鸣改变了策略。对于市国家粮库失火一案暂时闭口不谈,而是话锋一转,又转到了副市长张震远夫妇被枪杀一案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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