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你一定准备好了要来抓我。”血妃毫不畏惧的瞅着那些死士:“就凭这几个人。”她嗤笑着望向众人:“若不是我自己束手就擒,你们谁也别想抓住我。”
“是么。”冥帝阴冷的接过话语,双目穿过那祭台,落在了血妃的身上:“你可知道,朕为你准备了什么。”
“什,什么。”她虽是告诉自己不要怕,但还是被冥帝那阴鸷的眼神以及周边的寒森给震慑住了,血妃站在原处,望着一步步逼近的男子,心头紧揪。
“朕等了十一年,就为了这一张网。”冥帝单手伸出,指向那些死士手中紧握的网沿:“知道那些是用什么编织而成的么。”
血妃顺着他的手指望去,一眼,便苍白了脸色,她红唇哆嗦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紧握着小手,贝齿紧咬。
“那是以你夏家一百八十三口的性命换来的,血妃,你并不孤单,至少还有他们陪着呢。”冥帝眼中的阴霾越渐明显,他站在祭台边上,望着她弱不禁风的样子,笑的越发邪魅:“还有……夏家不是还有个女儿叫幽阳么?朕今日的这张网,就是以她来祭的。”
一声狠戾,将怔在原地的血妃给唤回了神,她颤抖着伸出一手:“你,你把幽阳怎么了。”
“呵,你还记得,自己有个妹妹叫幽阳么。”冥帝嘲弄着眯起了眸子,两手在胸前交叉。
“幽阳……”她失落的垂下双眼,望着那张朝自己一步步逼近的天网,身子禁不住退后了一步:“冥帝……”
“血妃,记住,他们所有的人,都是为你而死的”冥帝颀长的身子退开,并不想再多言:“抓起来。”
“是。”身后的死士们接令,一一朝着祭台上的女子逼去,那张巨大的网,更像是将血妃的魂魄罩住了一般,使得她全身不能动弹。
她光洁的额上已是布满了冷汗,红唇之中,咒语横生,紧闭的双眼霍的睁开,身子这才恢复了意识。未作丝毫的停顿,女子便一跃而起,想要冲出祭台。
无奈已是天网恢恢,跃至半空中的身子被硬生生的挡了回来,整个人被包入了那张网中,丝毫不能动摇。
这天下,能抓得住血妃的,也只有它了。
“放我出去。”她两手紧紧揪着被收起的网沿:“放我出去……”
身后的冥帝走上前一步,来到了血妃的身前:“把笑儿交出来。”
“我是不会把孩子交出来的。”血妃强硬的在网中挣扎:“那孩子,你这辈子都休想再见一面。”
“把她吊起来。”冥帝猛的甩开衣袖,走向了一边。
“是。”点头的那两名死士一人抓着网的一边,只见那黑色的袍角迅速的敛过眼眸,一个翻身,便高高的将血妃从网中拉出,钉在了那祭台的十字架上。天网就压在身后,破除了一切咒语的威力,此时的她只有挣扎的力气,完全失去了那为所欲为的掌控权。
冥帝仰起脑袋,散下的墨发就垂在身际,他踱步来到血妃的跟前,一手,轻柔的覆上了她的脚踝:“说,你把笑儿藏在哪了。”
“哈哈……”她突兀的大笑起来,冷眼俯视着身下的冥帝:“你死了这条心吧,这辈子,你都休想见到自己的儿子,你都休想同清音再见面。狰狞的笑意,顺着她的嘴角苦涩拉开,血妃清晰的感觉到了冥帝的手正在往自己的膝盖上移去,她敛住笑,低眸将视线落在了他的手上。
只见,冥帝的大掌盖住了那红色衣裙下的膝盖,五指叉叉,温柔的像是抚摸般,摩挲徘徊。
“啊……”
却是猛的收指间,使出了全身的内力,用力向着血妃的膝盖揉去。只听得‘咯吱’一声,伴随着女子哀婉至极的痛呼声传来,他嘴角带笑,阴柔的将手收了回去。原先绷紧的小腿,无力的弯曲在那里,成了折断的弓形。
血妃急促的喘着气,她只觉着眼前黑蒙蒙的一片,那钻入心扉的疼痛让她生不如死的惊声叫唤,一字一语,抨击至祭台上的众人心间。被拧碎的腿骨连带着全身都疼,耳膜深处,更是即将失去意识的嗡嗡作响。
“不肯说是么?好……”冥帝望着她下巴处不断渗露的汗渍,悠闲的退开了一步:“朕倒要看看,你的嘴有多硬。”
“给朕好好看着,先吊她个几天,谁都不准上祭台一步,朕好奇的很,你……是否真是铁打的。”冥帝旋身,便不再看血妃一眼,他一步步走过祭台,脚下,是灵茉沉睡的地方,他驻足,一双眸子紧紧的盯着那密实的青石板。
看来,哥哥也没有那个能力将你救出去了,茉儿……
“冥帝,冥帝……”被高挂起的血妃两手用力的想要挣扎:“你真要与我同归于尽么,不解咒,你会死的,你以为自己还能撑得了几天么。”
而男子却是头也不回的走下了祭台,坚毅的身影刻在血妃的一双美目中,越渐走远。身上的痛,在加上心中的郁结,一下便让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而冥帝更是说到做到,连续三日的不饮不食,再加上烈日下的暴晒,血妃已是去了半条命,病怏怏的垂挂在那木架上。嘴唇干裂的溢出了血渍,被打碎的那条腿更是一个劲的颤着,痛苦万分。
“还是不肯说么。”望着一脸狼狈的血妃,冥帝阴沉着脸,望向边上的死士。
那死士抬头,满面的无奈:“只字未吐。”
“嘴巴可真够硬的。”冥帝眉眼一挑,冷冷的睨视着被吊起来的女子:“你在宫中的耳目也就那几个,你不说,保不准她人便能承受得住。”
血妃听闻,抬了下头,被凌乱发丝遮盖起的面颊上,满是汗渍:“你想找到孩子,呵……他的下落,只有我一人知道,冥帝,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看来,你是执意不肯说了。”他咬牙逼问,两人的对视间,却是胜负未分。
“你最好就这样杀了我,哈哈……你的孩子,你这辈子就休想见到,我说他活着,他便能好好的在这世上安生,我就是要你们生不能相见……活该受一辈子的煎熬。”血妃畅意的大笑出口,一双眉目瞪的老大。
“继续给朕吊着”冥帝生怕一个忍不住,便会上前活活将她掐死,他吩咐完边上的死士,便转身下了祭台。
血妃将双眼从散下的发丝中望了出去,他的背影,甚至是残忍的毫无怜悯之心的。看来,冥帝真是对自己毫无情意,更甚者,是厌恶摒弃的。一声冷笑不自觉的自嘴中逸了出来,自己的这一生,放弃了所有,可换来的呢?却是什么……
暗夜来临,圆盘高挂。没有了白天的炽热,可夜的余温,依旧是火辣辣的铺了下来,顺着婆娑的树影,一道道打在了被高吊起的血妃身上。
从远处看,像是形成了一副诡异的场景,守在边上的死士们面无表情的盯着祭台中央,雷打不动。
“你不能过去。”一名死士守在祭台的门口,见到有人过来,便出手相拦。
“是皇上让老奴过来的,皇上说那血妃既然硬的不吃,就得软硬皆施。”来者,正是冥帝身边的总管太监,福公公。
“有皇上的手令吗。”那侍卫还是不相信的盯着身前的福公公,不肯让步。
“没有,老奴只是奉了皇上的口谕。”
“算了,让他进去吧,福公公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再说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他应该比咱们懂。”另一名侍卫点头示意,让开了身子。
原先坚持的那人听闻,也不再多说一句,将福公公放了进去。
他抬头,一眼便望见了血妃的身影,脚步极为缓慢的走上祭台,来到了她的面前。
“怎么,冥帝不亲自来,倒是让你这个太监过来,想要套我的话。”血妃讽刺的望着面前的福公公,眼睛一瞥,就望向了他处。
福公公一语不发的盯着被折磨至半死的女子,他双手垂在身前,走上前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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