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多不屑就有多不屑!
冯玉亭皱眉,手里一个用力,就向她的眼睛戳去……
一身婚纱,站在台阶上的卓婉莹在笑!
那样的笑很冷,很高傲,很不屑!
要多不屑就有多不屑!
那是一种对冯玉亭的不屑!更是一种鄙夷……
冯玉亭皱眉,手里一个用力,就向她的眼睛戳去……
“龙莫颜!”卓婉莹突然冷哼了这三个字。
冯玉亭手里的拐杖居然像是被霜打的叶子一样塌了下去。
拐杖垂地,但是他眼中的杀气却斗织了。
明眼人都瞧得出来,冯玉亭真格儿地动怒了。
因为,那三个字是他的禁忌。
一生的禁忌。
三个字。
一个人的名字!
而且,还是一个很美,很温柔,很完美的女人的名字。
那个几乎可以称得上完美的女人,是他一手养大并且亲自调教出来的。曾经,他以为她就是他的全部。
然而……
卓婉莹拖着长长的裙摆走在躺着黄叶的台阶上。每走一步,那高跟鞋敲击台阶的声音都会很清晰地回荡在偌大,空旷的废墟上空。
“踢踏……踢踏……”
当她走到最后一阶之后。她停了下来!这一段距离,她似乎用了十五年的时间去走……
转身,俯视着站在不远处的冯玉亭等众。
“冯玉亭!你告诉我!是不是你派人长期在飞雪表姐的饮食里下毒的?”
她的声音很清冷,嗓音很清脆。她的表情没有控诉,控诉的只是她的语言。
她在克制自己,她只是不知道有些事情为何居然是这样的。事实往往叫人痛苦,现实往往都是残忍。
妈妈对毒药很了解。因此,她是最先发现一直以来疾病缠身的飞雪表姐。其实是被人下毒的。只是妈妈一直不知道那个下毒的人是谁而已。后来爸爸先去调查,而后才和大舅一起秘密彻查过此事。最后锁定的对象居然是冯玉亭。于是,他们为了保护飞雪表姐。只得假装一切正常,却在暗地里偷换了所有飞雪表姐的饮食。后来,飞雪表姐渐渐“康复。”了。只是,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就能解决。后来这事让飞雪表姐知道了,她提出离开天司家,如此一来才能让大家不为她分心。大舅同意了,并且秘密做好了安排飞雪离开的准备。而对外打的幌子则是,去见那个子虚乌有的“未婚夫。”
可是,不知为何。这件事情被冯玉亭知道了。
于是,在飞雪表姐离开天司家的头一天。表姐再次“病倒。”这次,她再也没有睁开眼睛了!
听说,飞雪表姐曾经自杀过。
她为何要自杀?
那时,她还小也太过于伤心了。因此,并没有去想过这个问题。
如今,当卓婉莹看到冯玉亭的时候,她终于明白那种想法了。如果换成是她是飞雪表姐,她也一定会做出相同的选择!
她宁愿自杀,也不愿意死在像冯玉亭这样的混蛋手里。
“那个丫头该——死!”冯玉亭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牙缝儿里挤出这几个字。
卓婉莹听了之后笑着摇了摇头。她不知道为何冯玉亭是这样一个人。他脑袋里到底装了些什么?
石头吗?
“冯玉亭,你这个人太可悲了!天司寒月爱自己。我看,你比天司寒月更爱你自己。你一直打着,我外公抢了你未婚妻的幌子活到了现在。你不觉得你羞愧吗?如果我换成是你,我会直接去跳崖的!”卓婉莹看着那满地的残垣断壁,映入眼帘的满目苍凉和颓败!她指着冯玉亭的手指甚至有些颤抖。
虽然她不知道天司寒月现在怎么样了。但是,她坚信他一定能应付得了的。他一定会安全的……
今天是个绝佳的机会。
引出了冯玉亭,更重要的是,居然引出了那个一直隐藏在暗里的天司寒月。
“龙莫颜是我的未婚妻!我的……”冯玉亭神情激动地用拐杖杵着台阶。
“可是,你却利用她,试图从我外公身上套取天司家的秘密!”卓婉莹冷笑连连。
“我没有!”冯玉亭挥动着手里的拐杖,他身边的人为了不被他的拐杖敲中都远远地闪开了。
“我没有!”冯玉亭脑袋一歪,咬牙切齿。誓将自己的话坚持到底。“莫颜是孤儿,是我好心收养了她。是我让她过上了过去想都不敢想的日子,是我教养她成为一个名门闺秀,是我让她拥有一个全新的身份。她是那么听话乖巧,只要是我说的话,她从来都不会反驳!她简直就是完美的!可是,天司宇腾那个混蛋却将手伸向了她!你是天司宇腾的外孙女,你就该为你外公的罪行负责!我现在只是讨回我自己的东西,我有错吗?我有错吗?”
卓婉莹哭笑不得地将头别开。
天啊!
冯玉亭简直就是个十足十的无耻。
“你爱龙莫颜吗?”卓婉莹嗤笑。
“……”冯玉亭一怔随即咬了咬牙根。
“你觉得你爱龙莫颜对吗?”
“……”冯玉亭眉头也皱了起来。
“你觉得,龙莫颜是你这辈子拥有的众多女人中,算是最特别的一个对吗?”卓婉莹斜靠在斑驳的栏杆上笑问着冯玉亭。
“……”冯玉亭的脸色有些发白了。
“因为龙莫颜是你养大的,是你一手调教出来的,是你给了她一个全新的身份,是你让她过上了她过去连想都不敢想的生活!于是,你就理所当然地觉得。她为你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你也理所当然地将她当成了自己的所有物。我说得对吗?”
“……”冯玉亭的脸上这会子有些惨白了。
卓婉莹伸手接住了一片秋风送来的黄叶。黄叶被秋风吹干了,躺在她手心里被风一吹,居然发出了浅浅的轻响。像是一首末日挽歌,苍凉得让人欷歔。
“你……你怎么知道这些的!”许久,冯玉亭才开口。
卓婉莹放开黄叶,从随身的小包包里取出了一个裹着塑料袋的小包裹。褪掉塑料袋,她从塑料袋里取了张油腻腻的纸出来随手一展。那张纸在秋风中招摇着:“这是我妈妈写给我的绝笔。你感兴趣的话,也可以看看。”
一个保镖过来,手里带着白色手套接过了她手里那张纸。然后,转身往冯玉亭方向跑去。
冯玉亭并没有拿起那张纸,而是让保镖拿着,他看。这种做事风格很谨慎,因为他怕这张纸上有玄机。比如:毒药一类的东西。理由很简单,天司瑾慧就是个用毒行家,她女儿说不一定也是个小毒女。虽然这死丫头是他看着长大的。但是,她毕竟是个肮脏的存在!千错万错就因为她身上流淌着有天司家的血。
天司家的一切都是肮脏的!
这就是冯玉亭的仇恨出发点。也正是基于这一点,冯玉亭觉得自己这一生最大的成就就是铲平了天司家。这也是今天,他将这最后一个天司家的孽种绑到这里来的原因。他要让天司家从此灭门绝种。
他的这种想法,卓婉莹能理解。因此,她今天一点儿都不反抗地就到了这里。
转身,仰头看着残存的大门洞。在记忆中,这个门洞上曾经有两扇精致,厚实,奢华的大门。推开两扇大门,里头是一个极其宽阔的大厅,那漂亮璀璨的水晶灯在有重要聚会或是会议的时候都会开启。将整个大厅点缀地流光溢彩。那仿古阶梯,奢华的雕刻,璀璨的灯光,优雅的花香,夕阳斜照进房间时的静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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