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看着他如何用牵了我的手,牵着他的皇后手同拜天地,如今我只能站在一边,做为嫔我还没有与他同拜天地的机会。即使在心中想过只要他登上帝位终于一天会发生这样的情况,可是真实的情况出现在眼前的时候,他对我的打击远远的超出了我的想象,我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就这样让我已经痛到了麻木的心再一遍又一遍的麻木。
我无法观察到自己脸上的表情,我只能指挥自己脸上的肌肉,放松再放松,微笑,再微笑!凝神观礼的朝官们不时的有目光移到我这里。我在心中冷笑,如此盛大的仪式,我怎能让她如此完美!
仪式在有的人认为完美中完美结束,礼官高唱祝福,他的话一落,我就说:“仪式结束了,对吗?”
朝中百官没人开口,那个高堂上的人说:“离昭仪可是有话要说!”他的声音还是平平淡淡的,只是细听会有一丝温柔,我自来是有礼的,懂事的,在他看来即使我今天已经如此失仪了也不会再惊世之举。
我迈步,就在十步之遥凝看着他,小君不在,我很放心。他的确很帅,是我所见过的最帅的男人,其实用帅也不对,应该用倾国倾城,其实就是倾国倾城也不足以完全的形容他,不过这不重要,现在他的眼中出现了一闪而过的慌乱,那个即使失忆也未在眼中显过慌乱的人终于也会有这种神色。我心里已经开始乐了,你的了解才有多少!
我看着他笑了一下,抬手,轻轻的揭下脸上的人皮面具,昨晚我已经用药水泡过了,此时揭下来脸上还真是有些痛,也难怪,这三年来我都是带着人皮面具这样过来的,没长在脸上已经不错了。在这种时候我还有心开自己玩笑,真是了不起,所以我又轻笑了下。
他的手抖了一下,眼神一下子变的慌乱。在他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我转身面向一众朝臣:“民女有罪,民女欺骗了皇帝陛下三年,他今天始知我的真实容颜!”
台下,一个的声音道:“不,娘娘没罪,有罪的是臣,是臣不该……”然后他讲了一个跟我的故事大同小异的故事:从前有个老疯子说,就是我自小被诅咒,谁见到我的样子就会莫名其妙的受伤,必须隐藏容貌。而脸上的这个人皮面具最是神奇,只有她想掉的时候才能揭的开,她不想开谁都没办法。等到有一个那人皮面具自己掉下来后,才算解的开那诅咒。一旦揭开面具,拥有我的男子就会成为天下至尊。
我看着台下的出声的这个人,刚才我只专注于方式,没有细看台下众臣,此时一看还真是大吃一惊,因为这个人拥的一张跟我远在现代的父亲几乎一样的容貌,只是他的脸是养尊处优的,于我那终日在山上劳作的父亲白净的多,也儒雅的多。他讲的十分的入神,讲到的动情处,还有泪水流出。
讲完故事,最后他又补充道:“臣本不信那疯子的话,可是没想到怪事一件一件的发生,凡是见过娘娘的人都会或多或少的受些伤害。那时臣还是个小官,这孩子又是庶出天下至尊的事更不在臣的考虑之内,心里还怕被这孩子连累了,所以才遗弃了她。只是没想到天道使然她竟有幸嫁给皇上。”他的话恰恰在此时止住,我已经看到朝之上众官变了脸色,尤其是他右手的那个一身紫衣的中年男子。他是右丞相吧,我心里模糊的想着。
说着他跪了下来,诚惶诚恐:“老臣有罪,请皇上治臣的罪!”
我只能看到他的头顶,不知道的脸上的神情到底是怎样的。我就那么直直的看着真希望透过他的头顶看到他的心,我想知道他说的这一切到底有几分的真的几分是假的!
至到一道清丽的声音响起:“那离丞相怎知他便是你的那个孩子!”
我一侧头,离那人较近那大红的盖头扬起了一丝波动。说话的原来是皇后宁氏。
台下的古代父亲道:“娘娘眼角处有一蝴蝶胎记,而且她周身总一股如兰似荷的淡淡幽香。”
“姐姐!”一声惊呼,皇后身边的女子伸了伸手,却没有揭开头上盖头。但是她的声音那么熟悉,我怎会不知盖头下的人是谁!心中又是一痛,原来她心上的人是他,原来她的身份如此显赫。
我站在台边,殿上本无风,可是我却觉的一阵阵的冷风钻入体内,让我冷不可抑。是怎样的一双手,把我推到如此的竟地?我跟她虽未结拜,但始终姐妹相称,在我心里也将她当妹妹一般。如今这算什么,姐妹共侍一夫?我的脊背僵了,直直的挺着,维护我仅有的尊严。
淡淡的龙涎香盈入鼻端,我被拥进了个温暖的怀抱,我侧头一看,挣了挣,男人与女人的力量终究无法抗衡,更何况我不知没了他的支持,我还能否独立!看吧女人多么矛盾,即使我刚刚还恨他恨的要死,这会儿我却还需要他的支持。他在我耳边道:“星儿,信我,信我!”
他拥着我,我们同站在高台之上,这个怀抱曾是我温暖的源泉,我曾那么的眷恋,可是现在在这怀中,嗅着已不再熟悉的体味,我唯想挣开。我冷笑:“怎么信你?”在今天之前我还想着他来见我,跟我解释,可是现在呢,现在信从何言。
他身子一僵,我闷在他的怀里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我看的到朝堂下朝堂下众臣的惊讶、不屑、急怒等种种不一的表情,我还看的到那个自称是我古代父亲的那个人冷汗下流的表情,看的到他身旁宁丞相那看似温和的笑意下的那丝痛恨。我一个激灵,忽然省悟到,我今天的表现已经足够惊世骇俗,甚至末尾的那个昨夜还对我有着同情之语的白衣少年此刻眼中的不屑。
我生生止住在已到唇边的话,看着他道:“你们继续,就当我不存在!”众臣又是一片哗然,可能是认为今天我好歹也是新娘不然此时定然有人出声反对。可是我的当然要发泄,否则人人还以为我正在春风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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