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饭的时候,嘉逾也和我们在一起,饭是小爽做的,她一向对这些东西很拿手。
“你肚子里的那个东西,想好怎么办了?”冷冰冰的声音响了起来,却是说小爽的肚子里的孩子是东西!
“那不是东西,是孩子。”说完之后,我才反应过来自己的白痴,什么叫“那不是东西”?
小爽扯了扯嘴角,却没有笑出来,反倒是嘉逾暗暗的骂了句“白痴”。我楞了一下,这个骂人的词,已经很久没有从他嘴里听到过了,心里还是有些暖暖的,毕竟,以前的那些日子,真真实实的存在过,不是吗?
“怎么样?有没有决定好?我这里不想接收一个孩子!”嘉逾又说,但是为什么,我明明告诉过他,如果小爽把孩子打掉,是会有生命危险的,可是为什么他现在这么说?这不就是在逼小爽去把自己的孩子打掉吗?
“嗯,这个我知道,你不用为难,我本来也就不打算留着他。”小爽的语气平淡的出奇,但是却下定了决心真的不留孩子。
“不行,我不同意,我不让你打。”原本支持的我,实在不想因为这个孩子而失去小爽的命,于是转变了阵脚,坚决不同意她把孩子打掉。
片刻的无语,我和小爽对视了半晌,才听到嘉逾说:“反正我的话就放这,你们自己商量,慢吃,不陪。”说罢,进了自己的房间,我看着关上的门。变了,他真的变了,是什么时候开始这么无情的?
来不及思考嘉逾过多,我看着小爽,狠下了心,说:“你听着,这个孩子,不准,不准你打,你就是划开肚子,剖腹产,也要给我把他生下来,之后的事,你不用管,我处理!”
“不行,我不要他,死也不要。”她摔下了手里的碗筷,对着我大吼。
“不行也得行,你现在要听我的,我是为了你好。”一边说着,一边把她从凳子上拽了起来,拖到了她的房间,把门从外面反锁了。
“夏娜娜,快点让我出去!”重重的拍门声响起,我却是充耳不闻,收拾了饭桌上的残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也是以前嘉佳的房间,一起保存的都是那么好,没有什么变化,她的照片,她写字的小本子,都还在,只是,她已经不在了。我不明白,他既然这么恨我,讨厌我,为什么还会放心的把嘉佳的房间让给我住,是因为他的心里清楚,嘉佳的死跟我并没有关系,只是一时接受不了,所以找了个承载点吗?
怀着激动的心情,我进入了梦乡,一夜无梦,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我打开了小爽房间的门,让她出来吃早点,可是,房间里已经空无一人……
小爽房间的窗户开着,床上的被单,被套都不在了。我看向了窗户,天哪!她居然这样跑了。抓起了还拴在窗户上的那一截被单,被她撕的只有薄薄的一片,好像用手一扯,就会随时断掉的样子,这里可是八楼……仿佛是一个霹雳,在我的头上炸响,她不会……摔下去了吧?
小心翼翼的挪到了窗户边上,我闭着眼睛,探出了头,嘴里念叨着“不要有事,千万千万不要有事!”然后慢慢的睁开眼睛,上帝保佑,楼下没有我想象中的那团血肉模糊,才终于抚摸着自己的心口,叹了口气。
“你在干什么?”嘉逾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吓的我一个激灵,丢掉了手里那截薄薄的被单。转过身,心有余悸的看着他:“你吓死我了,一个二个的,没事……没事就不要吓人好不好?”不知道怎么了,我居然哭了起来,好丢人,明明小爽都没事的……
“不对,小爽呢?小爽呢?”反应过来的我,一边哭一边拉着嘉逾的衣袖,不断的问着小爽的去处,她既然没摔下去,那她应该在哪?
“放开!”他经不住我的摇晃,终于还是甩开了我的手,看着坐在地上失魂落魄的我,“竟然这样跑掉了,她以为她是长发公主啊!”绕开了我,他走到了窗户边上,往下看了看,嘴角扬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夏娜娜,如果她死了,你会很伤心吧!”口气里满满的都是幸灾乐祸。
我看着他的笑,还是这么的好看,但是却有一股寒气直逼过来,那是一种嗜血的杀气,我感觉到他笑容里的恨意。“你,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觉得,你现在,在这哭没用,既然她走了,就是去打胎了,打胎的话,自然是要去……”
他的话还没说完,我已经夺门而出,留下他一个人站在原地,不知道我走的时候,他是什么样的表情呢?但是我已经没有力气去想这么太多,目前最重要的,还是找到小爽。
我先是跑去了我陪她一起做检查时的那个医院,但是医生告诉我,她并没有来过,我慌了神,又跑了另外的两家医院,都没有她的影子。我失了魂一般的走在大街上,无数的人从我身边经过,吵杂,拥挤……
对了,不是有手机呢吗?像是抓住了希望的曙光,我急急忙忙的打了个电话给她,但是很遗憾,希望的光被遮住了。她手机关机。
电话响起是在几个小时以后了,我已经快找遍了这个城市所有的医院。累,真的很累,平时看病的时候都是固定的去那一个医院,并不觉得医院有这么多……
“我在家了……”虚弱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我激动到不信,没有说话就挂了电话,跑到了马路中间,拦了张正急速行驶的出租车,就往家里奔。
到了家里,嘉逾不在,小爽房间的门虚掩着,我慢慢的推开了门,走了进去,她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长长的头发散乱的披着,偶尔有一两缕,敷在她的脸上,感觉安详,而且痛苦。
“冯爽!”所有的心疼和无奈,还有我的焦急,都化为了有些暴怒的这两个字,她的名字!
听到了我在叫她,她终于半睁着眼睛,略带疲惫的看着我,“你回来啦!”然后微微扯了扯嘴角。
“你笑?你还笑?你是不是要急死我你才开心?这么高的楼,你居然就这么下去了,你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我拉开了她的被子,也没有注意到是什么时候,在我出去前还凌乱不堪,碎了一地的被子已经被换成了新的。但是,眼下的场景让我更为震惊。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