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爽和娜娜住的地方并没有我想象的这么大,只是有两个客厅,三间卧室的普通居民屋罢了,我在那个沙发上坐了下来,长叹了一口气,然后扑到了他们的身上,狠狠的挠了挠她们的痒痒,又亲上了几口。好久没有这么快乐轻松过了。
“得了吧你,你现在可是‘著名钢琴家’,这个样子被你那些迷们看到还不吓死?”娜娜调侃人的嘴上功夫是越来越厉害了。
“切,你没听见我刚刚和李浩然说的话吗?我们解散了,也就是说,最近一段时间,姐姐都没有工作做,没有钱赚了。”我无所事事的抓起了娜娜的头发,在手里摆弄着,时不时还往自己的脸上扫了扫,那触感好的,就和我家那只大白肥猫凉凉的毛一样。
“你和他到底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你们要是在演出的时被放鸽子试试,不尴尬死你们才怪,而且还两次……”我说着,心里委屈极了。
“所以你就装晕倒,让演出继续不下去?掩护他没来的事实?”小爽把我晕倒的原因脱口而出,我真是佩服她了,不愧是一个老师,是我的话,我一定解释不清楚。
三年以前,我和李浩然早早的结束了自己的大学课程,在社会上组队打拼,从在街边卖唱,再到餐厅里给那些毋庸风雅的有钱人们吹拉弹唱。打拼了许久,才终于被人发现,我就像朗朗一样,变成了一个小有名气的钢琴家,李浩然亦然。
之后我们签了公司,开始在世界各地的巡演,是大家公认的演奏会情侣。可是去年我们在上海的最后一场演出时,他并没有来。只有我一个人,在大大的聚光灯下,从头弹钢琴弹到尾。
当时我告诉自己,他只是有事耽搁了,而且我又会弹钢琴,又会拉小提琴,观众们是不会说什么的,可是我却没想到,演奏厅里这么多人,看着我弹了这么多曲子之后,还是要求让李浩然上台,我们两个和奏。
看着这么多人说话的嘴,一张一合,一张一合,我居然紧张了,就这么华华丽丽的在舞台上昏倒了下去。眼睛闭上前,我才看到他们都张大了嘴巴愣在原地一动不动的表情。
后来李浩然来医院看我,手里还捧着一束大大的棒棒糖,有好多好多颗。当下我便原谅了他把我一个人丢在舞台上的事。却还是问了他他没有来的原因。
他低下头,抿了抿嘴,说是爷爷心脏病发,他去看爷爷了。我居然相信了,像个白痴一样相信了。
出院后我就立刻打电话给爷爷问好,爷爷的口气别说有多精神了,根本就没有一点生病的样子。
我和他吵了一架,他也承认,是那个在大学里就天天追着他不放的阮阮来找他了,所以他没来演出。然后我就搬出了我们的家,再没有参加过助手安排的我和他任何一场共同的演出。
直到前几天爷爷给我打电话,让我和他一起参加这一次的演出。爷爷的好意我不想拒绝,又是在这个大家都在的城市,我想以后就留在这里发展,就答应了,想到还是这样的结果,唯一不同的是,我这次是假装晕倒的。
“梓潇啊,听说你要和浩然解散团队?”我不得不佩服爷爷的消息灵通,或者说,他的交际范围实在是太广,连丫头那个臭丫头也出卖了我。把我在演奏会当天说的话告诉了爷爷,才导致他现在独自一人坐在我的家里,当然,陪同的除了我,还有把爷爷视为恩师的我的老爸老妈。
“哎呀,爷爷,反正解散是迟早的事情嘛,我们的事情您就不要管了。”我靠着爷爷的肩膀,把头搭在了他的肩上,一边拉着他有些皱纹的手指玩弄着,像极了撒娇的孩子。
“哎呀,梓潇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妈妈在旁边一听我让爷爷不要管我们的事情,立刻急了眼,瞥了我一眼后,看向了爷爷道:“李教授啊,不好意思,这丫头从小就疯疯癫癫的,本想着出门磨练了几年,长大了会成熟一些,没想到倒是越来越没点眼力见。”
我气呼呼的看了她一眼,她这是什么意思,好歹我现在也成功成为了一个不说家喻户晓,但好歹也小有名气的钢琴家吧。可是不但要把好不容易赚来的钱全部上缴,还要听着他们有一句每一句的唠唠叨叨,告诉我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爷爷啊……你看我妈,还把我当小孩子,没完没了的。她听你的,你快告诉她,让她们不要在把我当小孩子看,不要处处都管着我啦。”
看到坐在身边的老妈脸色逐渐变成了铁青,我伸出了两根纤细的指头,比了个“耶”的姿势,然后顺便感慨了一番——我这么美丽的手,果然是一双弹钢琴的手啊。
“哈哈,好了好了,梓潇,你也别气你妈了,她管你也是为了你好,爷爷管你也是一样的啊。你看啊,你和浩然在一起也有几年了,不论是工作上还是感情上,都是一对很好的搭档,要是你们其中任何一个不在了,这个团也就不存在了。你们当然也可以个某个的出路,只是这会比两个人在一起难很多。”
爷爷意味深长的看着我,反倒抓住了我的手,在他手里来回抚摸着,皱纹和手上因为拉小提琴而起的老茧硌着我的手,却是没有半点的不舒服。李浩然也曾经用这样一只带着茧子的手拉着我,走过了许多大街小巷,上过无数的舞台,拉着它给观众们敬过礼,握着它悄悄的躲开身后追着我们的记者和粉丝,然后坐在大厦的顶楼,俯视着整个城市,任由凉风吹过头发,却还是津津有味的啃着一根巧克力雪糕……
“爷爷,你说的这些,我不是没有考虑过,我知道可能自己一个人会比两个人在一起拼搏奋斗困难和辛苦很多,但是总比我们这样互相拖累的好吧。你看啊,我这个人,做事总是马马虎虎,又没点分寸,脾气又不好,一不小心得罪了什么媒体朋友,李浩然还要帮我收拾残局,最后也得不到人家的好脸色。而且爷爷您也知道,最近两年,我们都没在一起演出过,原因还不是因为那件事,现在好了,我答应爷爷再次和他演出,他又出了相同的状况。接二连三的,我们谁也不敢保证以后不再出这样的状况,我总不能每次演出都在台上晕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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