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开始了四处找工作的经历,每天面试,投简历,再找工作,终于我又有了新的工作,用谢的话来说,那就是现在的社会没有难找的工作,只是不想从事工作的人。我的生活也渐渐地平淡了下来,路伟和秦龙也打过几次电话,我只是淡淡地说了几句话,就挂掉了,我想他们会懂我的意思。对于未来的想法总是一闪而过,留下的是几声淡淡的轻叹,我也许并不期待什么,未来很遥远,我的所有的计划都追不上命运的捉弄。
一转眼就到了光棍节的那天,和往年一样,我又收到了好多祝福短信呀,我有点习惯了,谢的情况和我也差不到哪里去,我们两个人坐在一起看着爱情电影,我问:“谢,你说,为什么现在的人们总是在光棍节表白,在恋人节分手呢?”谢也不看我只是喝了一口水:“是啊,可能光棍节大家会觉得孤单吧。”
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谢,你说的对,现在的这个社会有太多孤单的人了,有一句话不是叫什么寂寞总惹祸!不过你为什么还在和我一起过光棍节呀,你不是有老公吗?”
“我的那个去呀,什么叫我有老公呀?我什么时候有了老公啊?你给我说清楚!”谢像是炸了毛的猫一样跳了起来。
“你不会忘记了吧?你不是已经在家里订亲了吗?那个我从来没有见过面的未婚夫不就是你的老公吗?”我很是淡然地说着。
谢一下子像是泄了气皮球:“好好的,你为什么要提起他?我本来就不认识他,只不过是见了一面……”
背着光我看不清谢的表情,看不清我也明白谢陷入了沉默之中,许久我们没有再说话,只是看着电影的画面变换,我开始打破了沉默:“谢,还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放在心里没有问过,今天我想要问出来,你看见可以吗?”
谢突然淡然地笑了出来:“我的那个去呀,你和我说话什么时候开始了这么客气呀?直接问出来吧,就算你不问我,我也能大概猜出来点。”
我也笑了起来:“你妹呀,要不要这么了解我呀?那我问了呀,恩……我的问题就是……你,你和你的那个未婚夫之间……就是你一直在对我说的现实吗?”
谢呆呆地看着我,没有再理我,也没有起身离开,只是木木地盯着电影屏幕,仿佛那上面有这个问题的答案,仿佛只要她盯着屏幕,就能抹去我刚刚问出的问题。我想其实真正不知道答案的人不是我,而是谢本身。她并没有表面上一样的搞怪,她的怪不过是来自对生活的不满却又无力去反抗。
我的电话响了起来,是秦龙的号码。响了好久我才接通了电话:“你……没有在公司吗?”电话里传来低低地笑,一个声音响了起来:“是啊,我没有在公司。”我也笑:“你不是他。”那个声音更加的笑得厉害:“是啊,我不是他。他被我绑架了,你要不要来帮他交点钱儿啊?”我耸了耸肩:“不要再开玩笑了,我是叫不上来你的名字了,可是我记得你是我在公司的同事,和他住在一起的。怎么回事呀,是你找我了,还是他找我呀?”
那声音还在不停地笑着:“是啊,我是你的以前的同事,你居然还记得我的声音,不好玩,女生太聪明了不好,知道吗?”我撇了撇嘴:“我不觉得我聪明,你是第一个说我聪明的人!”他听完以后,哈哈大笑:“你现在过的好吗?同事们都很挂念你呢。”我平静地反问:“是吗?那你替我谢谢大家吧,对了告诉我你是哪一位吧,免得下次我还记不住你的名字。”“好啊,你记住啊,我叫小酒!”他也不含糊。
我还没有回答电话里突然没有了声音,我听了一会儿正要挂电话,秦龙的声音传了过来:“你在做什么呀?”我点了点头:“我没事,在看电影呢!最近好吗?”他“恩”了一声,“还好,我过两天就要回去了。”我吃了一惊:“我的那个去呀,不是吧,难道你也辞职了吗?”他终于笑了出来:“没有啦,只是回去做个培训呀!”
“你妹呀,那你早点说呀,我的心脏差点出来了。”我冲着他报怨。他只是呵呵笑着:“看来,你的生活过的很好,还有精神骂我呢!”我很是不服气地回:“什么呀,我才没有骂人呢,你看见我的话里有脏字吗?”他却笑了笑:“你呀,总是有点不说理。我说不过你,不过我要回去了,你能不能找个时间和我见一面,一起吃点饭呀?”
“不用了,我没有时间。”我直接拒绝。他也不恼只是又接着问:“你现在住在哪里啊?”我一时想不清楚他问这个做什么,谢的脸上早就没有了刚刚的伤感,一幅看好戏的表情让我很是无奈。“我啊,我和我的朋友住在一起呀。”他突然有点敏感了:“你的朋友是哪一个,男的还是女的?”我有点生气了:“你管我呢,我爱和哪一个都行,我有好几多朋友,男的女的都有,怎么样?”他又把声音放软:“不要生气呀,我就是问问。”我“哼”了一声挂掉了电话。
倒不是真的生他的气而是觉得我和他再也没有了话要说,谢一脸的坏笑:“让你刚刚一直踩我的痛处,现在得到报应了吧。”我白了一眼谢:“不要再笑,现在是晚上用不着把你的牙齿拿出来晒太阳了。”谢很是白痴地问:“什么意思啊,什么把牙齿拿出来晒太阳啊,快点解释给我听呀!好好奇呀!”我很是平静地叹气:“服了你了,你想一下吧,牙齿拿出来晒太阳不是笑的时候才会有的表情吗?”
谢兴味盎然地打了我一下:“姐们儿,你太有才了!”我切了一下不再理她。她靠了过来,接着说:“姐们儿,你不是打算写小说吗?那这么多天过去了,你的小说写得怎么样了呀?里面有没有我的存在啊?你把我写成什么样子了啊?我好想知道啊!”
我嫌弃的推开她:“走开啦,我还没有写完呢,写完还早呢,你还是老样子,名字都没有换,就叫老谢,你满意吧?”
“什么啊,我不要,老谢这个名字太不好听了,我要换名字,我要换名字!”谢一脸的认真。可是这一招以我来说没有用,我笑眯眯地说:“你要换名字可以呀,我这里有二妮儿,狗蛋,小红红的备用名字,你选一个吧,你看多好啊多么切近人民群众啊!”
谢两眼泪水涟涟:“我都不要,没有你这样的写小说的,什么呀,我不要切近人民群众,我本来在现实生活里就已经很平凡了,在我的死党的小说里我为什么还不能过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生活啊?你说,我怎么就交了你这样不为朋友着想的一个朋友呀?”最后,我受不了谢那半真半假的“控诉”,最后就答应专门为谢再设计一个女猪的角色,当然不是在这本书里,呵呵,不要替我告诉她,让她慢慢等待吧。嘻嘻……这是后话了。
谢见我很爽快地答应了她的要求,反而更加的不安了:“姐们儿,咱们可是说好了的,你不能在你的书里丑化我的形象。”末了还煞有其事的和我拉勾约定。闹了一会儿,谢突然问我:“你最近为什么只上网不再上qq号?”
我有点心虚地反驳:“我哪儿有啊,你记错了。”谢却一本正经地摇了摇头:“不是,你明明就很久时间没有上线了。为什么?”我吞吞吐吐地说:“那……那是因为,我最近忙着找工作……我没有时间上线。”谢冷笑了一声:“你当我是幼儿园的智商吧?快点告诉我,说实话,是不是李大嘴那个不害羞的,又来找你了?”
“谢,我拜托你,能不能不要再提起他了。我说过了,我和他分开之后没有再联系过,就算他回来找我,也找不到了,我早就换了工作换了手机号。我和他再也不可能了,你其实不懂他,他走了就不会再回头了,你可以放心!”我很是无奈。
谢狠狠地说:“他最好再也不会出现,他只要敢出现,你看我能把他怎么样吧,还有,我说你,能不能争气点不要再记着他了,成吗?”
“我,我没有,当年我爱的那个人早就死了,死在了那个叫李大嘴的手里,我不会去恨他,因为有爱才有恨,我不恨他,就算我和他还有机会再遇到,我也会跟自己说只不过有人长得有点像而已。我现在再也不会去想念他了。你放心吧。”我也不知道是说给她听到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那就好,你最好说到做到,那个混蛋要是还有点良心就不会再出现在你的生活里,他把你害得还不够吗?”谢咬牙切齿的说。
“谢,你下次再提到他能不能不这么咬牙切齿的呀,看得我都有点怕了,他其实也不好过,现在和咱们关系好的朋友们都不再和他联系了,他当时只是太年轻了。”我说。
“你还在为他说话,我就不知道了他有什么好的,让你这么大度的为他说话?你说你自己是不是太笨了呀?”谢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好了,不说李大嘴那个家伙了,不过如果不是因为他,你为什么不上线,你在避着哪一个啊?”
“谢,说实话啊,我最近一直在想,你说我会不会有一天也变成下一个李大嘴?你也知道现在追我的人很多,可是我总是像是和他们隔着东西,我总是会义无反顾地离开。我一直不上线是因为我在害怕。”我终于说出了自己担心。
“听我说,你不会变成那个混蛋,他不是人,你只是还没有找到你命里注定的那个人,你这样对那些人是对的,你要是总和他们说不清楚才会有问题。”谢叹息着坐在我的旁边,“好吧,都怪我,我不应该直接提起李大嘴让你伤心。”
“谢,没事儿,我真的没有事儿了,你知道的当初我是什么样的一个状态,那时候我都走过来了,现在还怕提起他吗?你也是担心我,我懂的。只是你说,我命里注定的那个人在哪儿啊,怎么还不出现?你说他是不是忘记带上导航仪了,才会迷路找不到我啊?嘻嘻……”我笑了出来。
谢递给我一个香蕉:“你要不要给你的命中注定打个电话问一下他的方位,要不你不要再等待他了,你直接去找他吧!”我接过来香蕉:“我的那个去呀,我要是知道他的方位,我要是知道他是哪一个爷们儿,我还会在这里陪着你吗?”
谢笑得格外灿烂:“你看,你看,暴露本性了吗,很标准的重色轻友呀,都可以经过osi国际认定了。”
“你妹呀,你就不能不打击我吗?我重色轻友行了吧?我相当的无语呀!”我咬了一口香蕉说道。谢却敛去了开玩笑的神情一本正经的问:“姐们儿,在你的心里还有哪个男生可以就让你无条件的对他好吗?”
我不假思索地回答:“有啊,当然有啊,我弟呀,仁青。只有他自己啊。我告诉你啊,不知道为什么我对他就是没有办法,完全克我……”
谢的脸上有了一丝担心:“我说,姐们儿,你有没有可能,我是猜测的呀,你不要生气,你有没有可能爱上他啊,你有没有可能爱上你的那个弟弟?”
我哈哈大笑:“我的那个去呀,谢啊,你的智商是不是已经超过了人类已知的范围,开始遨游全宇宙了?我拜托你呀,不要乱猜啦,仁青可是我弟弟,我长这么大第一个经过我官方认定的弟弟,再说我和他离得也太远了吧,我怎么可能爱上他,不可能,你不要瞎猜了。再说我弟已经有自己喜欢的人了,我才不要当小三呢!”
谢却深深地看了看还在拼命大笑的我,只说了一句:“你最好没有爱上他,你最好跟自己说了实话,你要是没有爱上他,为什么天天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告诉给他,他为什么每天都在听你那些可有可无的话,原因是什么你想过吗?”
我却一本正经地打断了谢的话:“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我才不会是我弟弟喜欢的类型,他喜欢那种美女,我和他只是单纯的姐弟关系,你想太多了。”
谢也不和我争辩:“你最好想清楚你和他的关系,我不想你再一次受伤,当局者迷,我这个旁观者只能说到这里了。”
“谢,我知道你的意思,只是我相信我弟不会爱上我,我也只是对他有一种说不清楚的依赖,只愿把话都说给他听。但是我不会让事情发展到不能控制,退一步说,就算我爱上他也没有关系,我对他也只会是最无害的那一种爱,不会去影响他的生活,他有他要走的路,这个我懂的。”
谢叹息:“你为什么一定要对自己这么狠呢?你为什么就不能自私一点,喜欢就要去得到啊,你要是真的喜欢他,就要告诉他,现在还在想什么小三不小三的,小三怎么了,再说了他现在不是还没有结婚吗?你就再勇敢一次行不行?看到幸福就要用力握住才能是自己的!”
“谢,你不要再说了,我是不会去这么做的,我现在什么都没有,我什么不能承诺,我什么都不能做主,我的生活这么乱我又怎么能把我弟拉进来呢?只要他高兴,只要他开心就好,别的我什么都不会去想的,以后这样的话也不要再说了。”
“你,你就是个笨蛋,这样的你永远也不会找到幸福,你自私一次都不行吗,就当是为了自己?”谢的眼睛里闪着点点的光。
我沉默了太久才开口:“谢,你懂的,如果我真的,如果我真的想要自私的话,当初,当初我不会放李大嘴走的,我就是不想让将来的李大嘴恨我,我才放他就这么轻松的走了。如果现在一切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么做,我还是会放他走。现在我弟的事情也是一样,不要再提起了。我还是相信,相信有那样的一个人,那个人就是我命中注定的人,不管经历什么不管我表白不表白,他都在那里,他永远都在那里。我也相信,我和他上辈子已经说好了,在我找到他之前,他右手边的那个位置一直在为了我而空着呢。”
谢用看白痴一样的同情眼光看了我半天,才憋出一句:“你就是个神经病,在这个年头里还在相信爱情,我祝你成功,成功那天希望不是你的八十大寿!愿上帝保佑你吧,可怜的孩子!”
“我的那个去呀,你看我说的多好啊,还这么打击我,有没有一点欣赏水平外加点同情心呀?”我也收拾起了自己的伤感开起了玩笑。
谢夸张地揖了揖手:“是啊,是在下愚钝,还请姑娘见谅。在下一定奋发向上努力相信一切美好会出现在这个万恶的人世间。姑娘你就是上天所安排的剩女,来拯救世界的,请问姑娘的必杀技是不是那个消失已久的水冰月的‘代表月亮消灭你’呀?”
“去死啦,什么嘴里出不来那个什么什么,少损我一句不行吗?小心你明天一开门,你的那个传说中的未婚夫就来接你回家成亲了,我看你怕不怕?”我笑。
“不让我提起你的伤心事,你却来一直踩我的痛处,你是不是没有事情做了呀,我帮你找点事情做可好呀?”说完谢向我扑了过来,我们两个笑着打闹在了一团,我的心里却一阵的冰凉,想起曾经最爱的一句话,“爱,直至成伤”。在那些闪着光的年少日子里我一直总以为,许多人许多事会在同一个时刻反复上场,可是现在才明白,这句话里面有太多的伤感和无奈,我最终还是太过孤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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