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个屋子的喜庆红绸,华桑公主终究还是落了一个新婚独守空房的结果。
虽是预料之内的结果,可眼泪还是忍不住的在眼眶里打转。
同二哥一起回到皇城那日初见,便再也无法在收回自己的目光。
好一副偏偏公子的模样,但脸上却没有任何的笑容。
目光冷峻的让人发寒。
那不知远在天边的楼兰,怎就突发异想远赴汉天犯境被二哥打败成了战俘。
他是一个质子,像是被楼兰丢弃的皇子。
这些卫农桑都不想去思考,她喜欢的就紧紧是那个在皇城里初次见面的楼兰质子珩公子,那个楼兰王子耶律珩。
“这样的结果便是你想要的么?”卫渐非从红帐后面慢慢的走了出来,眼神里尽是怜惜。
娇俏的红唇苦笑却很坦然道“不,这不是结果,这还仅仅只是开始而已。”
“别尽做一些傻事,不值得。”他这个妹妹的固执他是一清二楚。
“四哥,已经喜欢了,当你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就考虑不到到底是值不值得了。”
她要做的,只能是继续走下去,至于这份真心,是否是错付,那就只有另当别论了。
……
五公主大婚,作为太子,卫降祥自然是得出席,凌寒知和白玉堂,亦是被邀请再内。
酒席上,太子的卫降祥,是被各级官员络绎不绝的敬酒,扑面而来的热情,让他不得不一口一口的喝下去。
凌寒知和白玉堂也就只能干坐在一旁。
陆子衿是抬着一壶酒,拿着一个酒杯就走过来了,倒酒,滴了几滴,酒壶里的酒便没有了。
看得出,是已经喝大了。洋洋洒洒的,漂了。陆子青则是走在一旁冷眼看着他。
“霜晨公子,白公子,你们怎么老坐在这里呢,多没意思!殿下呢,殿下……”
凌寒知看了陆子青一眼:“子衿兄,想必是喝醉了!”
“醉,哈哈,我陆子衿千杯不醉,凌公子要不来比试比试……”
白玉堂拍拍陆子青的肩头:“陆公子,还是把你弟弟带回去吧,醉酒出真言,祸从口出呀!”
陆子青认同的点头,伸手钳制着陆子衿的手臂:“那我们就先回了!”
凌寒知点点头:“再会!”
陆子衿嫌弃的想甩开陆子青,怎奈力不从心,只能被钳制着回去了。
本以为会无聊的白玉堂眼前闪过一道熟悉的倩影。
“墨痕兄,看来只能留你一人了!”
凌寒知也只有无奈轻笑。眼睛却总不时的看向卫降祥的方向。
白玉堂直接走过去,满眼的尽是欣喜:“程姑娘……”
“白公子也在这里……”欣喜的可不仅仅是白玉堂。
“今儿可真是巧了,我要早知道你也会来,我就等你一起了来了!”
“若灵……”
两人才打了招呼,身后就听见有人冷冷的声音。
程若灵愣了一下,转身脸上依旧有着笑容,只是有些惊慌:“哥……”
刚刚还在欣喜的白玉堂,现下就只能看着,程家小姐跟着她哥哥程若尧回去了,无奈,只能准备去找凌寒知,可转身,凌寒知也不见了,竟是被卫重华给请去了。
程若灵和自己的丫鬟小碎步的跑在其哥哥的身后,一个猛然的转身。程若灵刚好撞到了他的身上。
“还是这般的猛撞,成和体统!”
“哥!”程若灵娇俏的口吻喊了一声,
“又去见那小子了!”
“这次真的是巧合,真的,我也没想到会在五公主大婚当日遇见他!”
“哼,没想到,他白玉堂,现下是太子的门客,长洲四君子之一,怎么可能会没有想到呢,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被看出了心意,只能默默的跟在身后,小心翼翼的走着。
……
终于是应酬完在那些接二连三的酒局,卫降祥整个人都是昏昏沉沉的,眉头都快拧成山川沟壑了,走到原来的位置的时候,就白玉堂一人坐在那里
“咦,你不是看见程家小姐了么?”
“是啊,不过就打了招呼,就被他哥哥喊去了,没办法救只有坐回来了。”白玉堂无奈叹气,今儿个不怎么顺心。
他已经是好些日子没有见到程家小姐了,这日刚好相见,却只是冲忙一眼。
卫降祥摇晃着有些荤胀的脑袋“墨痕呢?怎么没见到他!”
“诺,在那边,被华王拉过去了。”
卫降祥依着白玉堂手指的方向看去,去只看见凌寒知的背影。
还看见了华王与他有说有笑的面容,心里颇不是滋味。
“坐下吧!”白玉堂看把你急的。白玉堂忍不住陶楷“人家不就是打个照面。”
卫降祥也只能应声坐下,毕竟人家也算是相识,打声招呼想想也是无所谓的。
只是看着他们就是心里实在不怎么舒服,觉着心里膈应。
“唉!”旁边的白玉堂没由来的叹气一声。
“你叹什么气呀?”
“玉笙歌,你已经不是玉笙歌了,你想过没有,下一个就轮到你了!”
“什么下一个就轮到我了?”卫降祥听的是有点莫名其妙都的,又懒得去深究这个问题。
“你们难道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么,五公主大婚了,那下一个是不是就轮到太子你了呢。”
卫降祥的脑袋像是被撞击一样,轰然炸裂碎开.....然后呆愣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不远处背对着自己的凌寒知。
这个问题,他不是没想过,是不敢去想。
看见凌寒知转身朝这边走来,卫降祥急忙平复了心境,起身迎了上去,想伸手搂着他的臂弯的,手却没有伸出来就缩回去了,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响亮的声音:“墨痕兄...”
这声音喊得有些生疏,凌寒知还有些错愕,可想想现下的状况,也没有深究。
两人并肩而走,在旁人眼里,两人不过就是门客与门主之间的关系,太子与太子府贵客的关系,是相交甚好的友人关系,仅此而已。
公主府里院子里的酒席早早散了,来吃酒的人本来就不多,大多数能来的,也就仅仅是因为,新娘是汉天的五公主。
为了掩人耳目,两人一如既往各行其道,一个回了东宫,一个回了白玉堂的时菊坊。
夜深人静之时,凌寒知本是想到东宫去的,不曾想,卫降祥却自己到时菊坊来了。
还想问他怎么突然来了,卫降祥就已经关上房门跑到他身前,伸手紧紧地搂着他的脖颈。
粗喘的呼吸打在颈肩热热的,可以感觉到卫降祥来的时候很慌忙。
“这是怎么了?”声音依旧还是那么的好听,伸手想要拉开卫降祥搂紧自己的手看看他的样子,卫降祥却是死活不松开半点。
“别动!”闷头在人家肩头还命令着,而后才声音才柔和了下来:“就这样,就这样一会,什么都不要问我,可好?”
“嗯!”就算是满腹的疑问,凌寒知还是答应了,便是如此一直站在原地,任由卫降祥搂着。
良久
卫降祥这才突然开口:“兴许是今夜酒喝多了,觉着有些头疼!”除了那些一直潜在的烦恼,让自己头疼的也就是那些已下肚的酒了。
“那便不回东宫了,今夜就在这里睡吧!”
“嗯!”然后抬头,敷上他温暖的唇瓣。
天气寒冷,早上在异常温暖的怀抱醒来,舍不得离开又往人家怀里缩去。
“可是,又想偷懒了.....”
也不回答,就直接在人家怀里点头。
“你可是说过的,你负责钻钱养我的,我可不想成为魅惑你不去上朝的东宫美人啊!”
卫降祥猛地抬头,推开他,坐了起来睡眼朦胧,笑嘻嘻的看着他:“嘿嘿,美人儿……”脖颈上薄薄的绸缎白色锦衣之下的红印若隐若现。
半起身的凌寒知咽了咽口水,哪里忍得住他这般撩人模样,长臂一伸,将人搂过来,翻身压了上:“美人儿……”
……
天气依旧冷的彻骨,御书房里却是暖暖的,被主君喊到御书房里的卫降祥心有不安。
每过一秒钟,卫降祥都觉着是煎熬。
没过一会,主君向一旁的苏公公使了一道眼色,苏元禄会意,转身进了里屋,没等一会,端着好多书卷走了出来。
主君只是说了一句:“你看看吧!然后选一个。”
卫降祥心里咯噔剧烈的跳了一下,看见苏公公将那些画卷放在卫降祥面前。
“下一个是不是就轮到你了呢?”白玉堂的话突然就从记忆力迸发出来。
“父皇,这是何意?”声音甚至有些颤抖。
“这是从各地精心挑选出来的美人,都是世家豪门女子,你就选一个来当太子妃,或是选个侧妃也行。”
就像心如死灰,知道不会有什么好事,就算是有心里准备的,可真正遇到了,仍旧是措手不及。原来真的是被白玉堂说中了。
极力掩饰这内心的慌张平了心气:“父皇,儿臣尚且年幼,还不想成亲。”
“年幼?”主君抬头看了看苏元禄:“不是已经到了成婚的年纪了么,莫不是朕记错了?”
苏元禄笑着答到:“殿下在年中五月就十八了,主君并未记错,只是当时殿下没在西陵”
卫降祥叹了一口气:“父皇,儿臣不想成亲!”总之一口气拒绝,管他是死是活了。
出人意料的是主君竟然没有生气,反而还是笑到:“年轻气盛,朕当年就是如此!”
苏元禄也只是微笑的示意,点头。
“选妃一事得慎之又慎,朕让你拿回去选,那就给朕拿回去,若是没有选中的,又再重新挑选。”
卫降祥无奈苦笑,看着苏元禄递过来那些画卷:“劳烦公公帮本宫装起来,本宫带回东宫细细斟酌。”
除了以退治进,再无他法。过往的自己若是有一堆的女子等着自己挑选,那定时会笑掉大牙,可如今不一样了,心里满满的装着一个人,再也容不下旁人再挤进来了。
拿着包裹好的画卷走在皇城的围墙内,顿然觉得这里的是天空越发的昏暗了。
皇城天华门下看着在门口不远处在等着自己的马车,眼睛竟然有些模糊,脚步也无法迈开。
长林见他便快速的跑了过来:“殿下……”
“凌寒知,……”轻声的喊了一句,
长林笑了笑:殿下,公子在马车里呢!
卫降祥急忙将画卷塞给了长林:“收好了,别让他知道!”
停了一下,又到:“把它烧了!”语气果断坚决。
上了马车,笑意盈盈:“就知道你来了。”坐了过去,紧紧的挨着凌寒知。
“今天可是遇到什么好事了,笑得如此灿烂?”
“这破地方,没有什么事就是好事了!”
“还真如你所说!”凌寒知认同的点头。
笑意绵绵的伸手拨开卫降祥裹得厚实的领口,看着快要消散的红印:“嗯,怎么散掉一些了,今晚得印显眼一些。”
卫降祥眉头一皱,睁大了双眼,扒开他的手:“滚蛋!”
盯着那张愤愤的唇瓣,眸光明亮,嘴角邪魅张扬,带着一丝狡黠的微笑。
见他那样,卫降祥不自觉的向后仰头:“你这是要做甚?”
“你说我做甚,我的美人儿!”又是一把搂了过来,稳,狠,准确的附上那张久吃不腻的唇瓣。
帘外赶车的长林,眸光闪了一下,笑了笑,继续赶车。
临近半夜,长林抱着太子吩咐他拿去烧掉的画卷悄悄的走进一处园林里。
确定了周围没什人人影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找了几个石块围起,拆开外面裹着的布袋,一张女子的画卷不慎掉落,长林一看愣了,终于明白为什么殿下为让自己把它烧了。
从皇城拿出的美人图,还是这么多张,再清楚不过的意思了。
对于凌寒知突然的出现,长林直接惊到坐在地上。
“霜,霜晨…公子……”殿下万千交待不能让霜晨公子知道的,可还是被发现了。
看着那些才开始燃烧的画卷,那一张张巧笑嫣然的面容,凌寒知只是阴沉的一张脸薄唇开启:“别让他知道,我知道了!”
长林茫然点头,愣生生的被这两个人给搞模糊了。
其实凌寒知在白天皇城门口就已经发现了其中的端倪,卫降祥走出皇城的门口时的那种茫然,自己看得是真真切切。
慌忙交给长林的东西,他看得一清二楚。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