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眼,教卫成狠狠打了个哆嗦,急忙拱手作揖。
“是下官逾矩了,但请殿下看在我父亲念子心切的份上,放了我四弟,不管殿下开出什么条件,我们一定竭力达成!”
话音一落,茶楼内顿时窃窃私语起来,有不少人称赞卫成是个好兄长。
但,是不是兄友弟恭,也只有当事人自己清楚了。
本欲离开的白钰缓缓转身,深眸淡淡看着拱手作揖的卫成,那股不怒自威的气场瞬间袭向他,冰凌的嗓音在他头顶上响起来。
“卫三公子,可是在拿大宰辅压本宫?”
本宫儿子一出口,卫成冷汗涔涔,急忙跪倒在地,“下官不敢!”
看到他直挺挺跪了下来,白钰冷冽的神色才稍有缓和,“紫竹是我的人,今儿个卫三公子是带不走人的,若是想要人,就让大宰辅亲自来与我说。”
摆明不放人就是了。
颇有白钰的威势,卫成垂首,硬着头皮回道:“有劳殿下这几年照料四弟了。”
坐在那处的李悠然,听着卫成从头到尾的话,心中觉得很是恶心。
他倒是将兄友弟恭扮演的很是精彩,当真是奸险小人的作风。
再好喝的茶,顿时也没了兴致,撩起衣袖缓缓起身。
见她起身,白钰走过去搀扶着她,理了理她身上的裘衣,确定不会透风了才收手。
“要回家了吗?”
李悠然点了点头,转身拾阶而下,白钰跟随其后,小心翼翼看着她走的每一步,时刻紧绷着。
“拜见九……”
不等卫成说完,李悠然直接抬手抬手打断他的话。
“妃不妃的我听腻了,你还是随其他人一样,唤我一声夫人即可。”
冷淡的嗓音教卫成脸色微微一变,“是,夫人。”
余光瞥了眼身后默不作声的紫竹,李悠然转头浅笑倩夕的望着看似恭敬的卫成,缓缓开口。
“想让紫竹回去,这件事倒也简单。”
卫成目光一亮,“夫人但说无妨。”
“只要将十年前卫昭离家的真相查出来,同时严惩凶手,不必夫君开口,我自会做主让卫昭回到卫家。”
将卫成惊恐的神色看在眼里,李悠然笑的很是愉悦,缓缓弯腰在卫成的耳畔轻声说了一句。
“毋愚我也。”
轻缓的音调,却让卫成脸色大变,跪在地上的身子顿时一晃,面露惊恐之色。
欣赏着卫成的后怕,李悠然笑的意味深长。
“你瞧,连这么件小手三公子都做不到,又和谈让卫昭回去呢?更何况,大宰辅还未身故,卫家的事,还容不得你来出头。”
不去看他面如土灰的脸色,白钰直接绕过他,夫妻二人相携离开茶楼,留下尚在失神中的卫成,受人瞩目。
一离开茶楼,李悠然回头便瞥了眼紫烟。
“瞧你平日里伶牙俐齿的,怎的对付别人就窝囊了?”
“我……”
紫烟垂首不说话,眼睁睁看着主子和姑爷走远了。
人一走,紫烟回头就朝着紫竹撒气,“还不都是你,人家那么说你,你都不知道反抗!白白让人看了笑话!”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没反抗?”紫竹反问道。
紫烟狠狠翻了个白眼,“哪只眼睛都看到了!以后,你再受欺负我也不管了!”
瞧着紫烟气愤的走开,紫竹是有苦难言,只得认命的跟上去。
回到家里,白钰小心翼翼将面人拿出来,放在通风的地方,等着它慢慢阴干,生怕有雪飘上去,还给搭了个小棚子。
瞧见他认真的模样,李悠然有些吃味。
“我人就在这,你一直瞧面人做什么?”
“我是在看咱们未来的孩子。”
望着两尊粉雕玉琢的面娃娃,白钰勾唇一笑,深眸荡漾着憧憬,“他们,就是咱们以后的样子。”
儿孙绕膝,享受天伦之乐。
傍晚时分,大家伙都还在妆点房舍,就听到门外传来阵阵敲门声,又急又快。
“来了来了!”
扔下手里的对联,冬去急忙冲去门外,刚打开门,不等他开口询问,一名妇人便冲了进来,身后跟着数名家丁,冬去拦也拦不住。
妇人直冲内室,一边跑一边哭嚎着,最后被紫烟给拦了下来。
瞪着冲撞进来的妇人,紫烟拧紧眉头,抬头看向冬去。
“谁让你把人放进来的,万一冲撞了夫人怎么办!撵出去!”
“我是大宰辅的二夫人,我看你们谁敢动我!”
妇人直接亮出了身份,抬手抹去脸上的泪珠,阴狠的视线瞪向庭院里的人,手指一一指向他们。
“卫昭呢?让他滚出来!暗箭伤人算什么本事!”
从内室走出来的紫竹,定定望着庭院里衣裳华贵的妇人,一眼便认出了她是谁。
当年在卫家,自己在她手上吃了多少的苦头,数之不尽。
云氏一眼就认出了紫竹,他的面容,与年轻时卫迎翰像极了。
咬牙切齿的扑了上去,云氏声泪俱下的控诉,“卫昭!你好狠的心啊,你为何要对我儿下毒!我儿劝你回去,可你却蛇蝎心颤的要害他!我今天就跟你拼了!”
看的出,云氏恨他入骨,狰狞的面容就足以看出。
眼见紫竹被打,紫烟刚要冲上去,却被卫家的下人给拦住了,几个人拿住了她,对方是大宰辅的人,她也不敢轻举妄动。
从内室走出来的白钰,望见庭院里一团乱,冷眸看向打人的妇人,眸光倏然一凛。
“此处不是你可以放肆的地方,动手。”
主子一开口,紫烟夏雨等人不再客气,直接将那些人打翻在地。
紫烟一把将云氏给揪了过去,护在紫竹身前,“你发什么疯啊!下毒?紫竹根本不可能做这种事!你别在这里血口喷人!”
自家丫头的义正言辞,教房里的李悠然深深一叹。
傻丫头她到底是将紫竹看的多好?在她眼里,紫竹就与他的主子一样,都是阴险小人,下毒算得了什么?没将人弄成半死不活就不错了。
云氏这些年养尊处优,自然没受过这等气,顿时火冒三丈,张牙舞爪的样子,与街头泼妇无异。
“就是他!十年前他看不惯成儿就将他踹进池塘里,险些淹死,而今他回来了,不是他对成儿下手还会是谁!”
想到奄奄一息躺在床榻上的儿子,云氏泣不成声,对卫昭更是恨之入骨。
“都是你,你为什么要回来!离开了十年的人,为何还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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