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边的第一缕曦光划破黑暗，离歌等人也重新回到了莫家石村。

如今的石村早已成为了废墟，地上的鲜血干涸，到处都是血迹斑斑。

石村的族人在捏着拳头，心头怒火升腾，咬牙切齿的狠狠道：“我真想杀了那群畜生！”

“二爷爷。”

离歌也来到了一滩干涸的血迹前面，痛苦的闭上双眼，脑子里不断浮现出守界城的浴血奋战，楚翰墨的残忍无情，还有韩志远的睥睨众生姿态。

短短的数日而已，所发生的一切完全颠覆了离歌对这个世界的所有认知。

“为什么？”

离歌跪在这滩早已干涸的血迹前面，那是属于莫云志的。痛苦说道：“黑暗中的万灵众志成城，向往光明。可是身在光明的人们……他们的内心为什么又是如此的黑暗、灭绝人性。”

“我真的不明白。”

离歌痛苦，难过，有太多的事情他都无法明白。

宇宙边荒浴血奋战，连年不休，连强大的仙人都陨落了。一生血战，万世守护，只是为了身后的这方宇宙大界。

可是，万世守护的大界，并不是他们想象中的那么美好，也不是长辈口中说的那般团结。恶人数不胜数，乱杀无辜，丧尽天良，也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命。

不久前，他也这样问过自己。可是直到现在，他的心中依旧没有答案。不知道为什么会弄成今天这样。

“孩子。”

莫猛走了过来，想要扶起离歌。

“猛爷爷。”

离歌抬头，憔悴的小脸蛋上充满迷茫道：“我出生在一个黑暗染血的宇宙边荒。那里有一座古城，长年征战。从我懂事开始，几乎每天都会看到流血与死亡，太多的人战死混沌战场。他们没有妥协，没有胆怯。一生血战，只是为了守护身后的这方宇宙大界。”

“你知道吗？那里的每一个生灵都是战死的。从来都没有一个人能够活到生命的自然枯竭之时。”

“他们不被这个世界所知，不存在任何一本古史之中。默默无闻，用自己的生命之火点燃边荒，守护这方大界。可是……”

离歌的情绪低落，脸上也尽显憔悴道：“我真的不知道这个世界究竟是怎么了？在我守界城，万族都能携手，浴血奋战。可是……我真的不明白，不明白这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世界！”

“我们的誓死守护，到底是守护了谁？我真的不明白。”离歌很痛苦。

他是战者，守界城的战者，并不惧怕杀人。只是从他懂事开始他的敌人就只有一个，宇宙那一岸的入侵者。

这种想法也早已深入到了他的骨髓里面。

可是一代又一代人的守护，血染边荒，誓死抵挡那一岸的生灵入侵，很多种族都战到灭绝，无法再现。可换来的却是一个这样的结果，让他迷惘。

“不被载入史册的古老战场？”真灵仙母的内心震动。

她的出生非凡，知道很多隐秘。

而且这些年来，她为了寻找莫天问的身影，也去过很多地方，接触到了很多消失的真相。

“你知道？”

离歌站了起来，有些诧异的望着真灵仙母。

得到证实之后，真灵仙母看向离歌的眼神也再次有了不同。

“知道一点。”

真灵仙母的双腿修长，莹白的脸颊神华内敛道：“我曾经找到过一处遗址，那也是一条断裂的古路，疑是圣皇最后消失的地方。隐约记载了这处战场，是万古强者的最后归处。”

离歌闻言点头，圣皇就是他的神女师尊，那位绝代真仙在这方宇宙大界的另一个尊称。

而且离歌当年在守界城的时候也写下了征战之曲，提到过圣皇二字。

因为这个时代之初，光明划破黑暗，山河破碎，到处都是哀嚎与被黑暗侵蚀的余孽。

活下来的万古强者征战边荒，那也是他们最后的归处。

然而，破碎的山河，黑暗的余孽危害四方。

是他的师尊，在这种环境下成长起来，带领这方大界的子民重拾山河，扫清余孽，被称为圣皇。

后来，为了寻找那个人的身影。他的师尊也毅然决然的踏天而去。

只是随着他的师尊踏上星空，当年的那条古路也彻底崩坏。守界城也成为了一处封天绝地之地，没有援兵。

绝代真仙，不仅仅是说他的师尊是这个时代的最后一位真仙，更是守界城的最后一位真仙援兵。

“见过仙母。”

这个时候，百里外的九极殿与闪电湖两人过来。

一个身姿伟岸，血气磅礴，黑发浓密。另一个浑身闪电缭绕，双目开阖间也是电光烁烁，一看就是高手。

而且这两人的气息迫人，虽然没有刻意针对，但也让石村的族人一阵难受，胆颤心惊。

“滚！”

真灵仙母的俏颜一变，无比冷傲，不给丝毫面子。

这两人闻言脸色当场就黑了下来，阴沉无比。

他们的身份是何等高贵，平日间有谁敢对他们不敬？

就算是教主都要礼让三分，何时受过这种待遇。

可是，当他们看到对面的那个女人之后，心都凉了。只是想到这个女人此时出现在莽荒山脉，他们不得不硬着头皮问清楚。

九极殿的那人问道：“不知道仙母对这片天宫是否也有兴趣……”

“砰！”

真灵仙母干脆直接，那人的话未说完，就被她一指点飞出去。而且无巧不巧，刚好砸在了闪电湖的车辇上，看得石村一众瞠目结舌。

闪电湖的那位更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真灵仙母冷笑道：“本仙母做事，想去哪里，还需要向你交代吗？若是本仙母的心情不好，去你九极殿和闪电湖走走又有何妨！”

霸气！

石村一众看得身体一震，脸上羡慕，全身的热血都在上涌。

真灵仙母对离歌说道：“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世界，与你以前生活的环境完全不同。你要保护自己，保护身边的人，就唯有不断强大，强大到任何人都不敢来招惹你。”

“你也要告诉那些不坏好意的人，你敢断我一指，我就杀你十人，直到你在跪伏中仰望，求饶为止！”真灵仙母说的无比霸气，一身的高贵紫气氤氲，衣袂飘飘，宛如古代天庭的王母再现。

离歌若有所思，看到闪电湖的那位慌忙道歉，看到九极殿和闪电湖的车辇中传出了强大气息，杀伐冲霄，却不敢发作的样子。

他似乎有些明白了。

没有对错，只有实力，绝对的实力！

只要你的实力够强，可以震慑住那些不怀好意的人，他们就不敢来招惹你。

弱肉强食，这是一个很残酷的法则。可是你不杀人，别人就会来杀你。如楚翰墨，韩明那样。

离歌看向族人，再看看这片废墟，他握着自己的拳头。

这一刹那，离歌的心中五味陈杂，可是他真的明白了。

“仙母，我明白了。”

离歌的内心苦涩，这种明白让他十分难受。

“不愧是真灵仙母，果真霸气了得！”

神音如雷，震惊十方。

遥远的天之尽头，数十道神虹破空而来。后面还有火红色的云霞遮天，每一片云霞上都站着一个身穿甲胄的男人。

他们手持着大旗，随风猎猎作响，上书“楚国”二字。

“楚国王室！”

一瞬间，真灵仙母长啸，杀意凛然，无比凄迷。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