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你可能只是,长着一张和我妹妹一样的脸罢了。”
纥奚延开口说时,斩日神刀就横在前方,随时都可能拔鞘而出。
但若要说,她们不是同一个人,那这张脸也长得太像了。连左眼下那个泪痣的位置都不移分毫。
听闻她的话,巨木之上的女子,笑容淡淡褪去。却仍然残留片缕,没有完全消失。
只是本来纯澈无暇的双眼里,渐渐腾起一丝阴沉。
“那你们再仔细的看看,我到底是不是小蝶?”
她从树枝上轻轻跃下,粉色长裙宛如彩翼,在空中划下痕迹。
眼看那袭粉色身影,越走越近,“铮”的一声清响,回荡在整个空旷的地底。
斩日神刀,竟然出鞘了。
只是刀柄往外弹出两寸,露出了锋利的刀锋。寒光闪过之时,她终于停住了脚步。
这似乎是纥奚延的警告,也是一种无言的威胁。就好像,她再进一步,只要一步。斩日神刀就会毫不犹豫的朝她砍去。
凛冽之势,逼人三分。
“你这是干什么?会吓到小蝶的!”西栎眉头一皱,猛地推开纥奚延横在身前的长刀。
“阿栎,你是相信我的对不对?咱们种在后山的那些梅花,都要开了呢!我们不是说好了,等你回来之后,陪我去采梅花花瓣,一起做梅花糕的吗?我真的是小蝶。哥哥为什么不信我呢?”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满脸委屈。
见西栎神情有所松动,便露出一幅楚楚可怜的神情。那闪烁泪花的眸子,终于让西栎于心不忍。
刹那间,谁都无法再阻挡他靠近那女子,他所爱之人,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是如此无助,如此迷茫。
西栎的脚步,再次往前焦急地迈了出去。
然而这一次,空中那道疾风,毫不迟疑的掠来。
斩日神刀与上次一样,不留情面的挡住了他的去路。刀锋所向之处,却对着西栎自己。
“让开!在后山种下梅花之事,要做梅花糕的事,只有我跟小蝶两个人知道。她就是小蝶,不会有错!阿延,难道你连自己的妹妹都不认了吗?”
西栎极为不满,心急如焚地朝纥奚延解释着。
为什么他不相信呢?
还是说,他已经发现了什么?
“我不是不相信自己的妹妹,但是她不该在这个时候出现。此时她明明应该在”纥奚延欲言又止,仿佛想起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眼角划过一抹悲痛。
“应该在什么?什么叫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出现?你到底在说什么啊?”西栎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回应他的却只有一望无际的沉默。
“你倒是说话啊?”
“应该是听闻你出事之后,才赶来临钺城的。所以她绝不是我妹妹。”
纥奚延的声音轻不可闻,前面几个字更是低到尘埃之中。只有最后一句,传入西栎的耳中。
“也是呢,”不远之处的女子,突然“咯咯”笑起来,双眸射出两道精光。却紧紧凝视着纥奚延的脸,道:“现在仪式尚未开始,就算最后把自己当成了祭品,也不可能现在出现。是不是跟回忆不太一样?算算日子,明明还要再过几天的。这么看来,最近你好像已经想起了一些吧?
‘祭品’二字,让纥奚延握刀的手猛地颤了颤。
有些不敢置信的抬起头,仿佛刚才那女子所说的话,犹如巨石压在他胸口,喘不过气,无法呼吸。
“你怎么知道这些?”纥奚延问道。
然而,只有站在一旁的西栎,心底疑云重重。他们说的每一句话都听不懂,每一个字都匪夷所思。到底,他到底错过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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