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纷扬扬的大雪淹没了所有的足迹,天山之上,除了屹立不倒的一座殿宇,其他的生灵已经全部销声匿迹。这一座雪山显得更加的孤绝。
姹萝那日带着白笙逃出了玉府,她自从离开了浮生殿,便已经无处可去,想到了天山,于是便领着他来到了天山。
只是半路上白笙病情恶化,她不会医术,又怕暴露了身份,只能每日给他去弄一点药来维持。
此刻站在天山脚下,她想起来之前云疏给了她不少好的药,说是为了以防她被人追杀报仇留下的。离开天山的时候她留在这里了。
看着马车上情况不好的人,她将马儿驱得飞快。
冒着风雪上了天山,她带着白笙急忙去了大殿,转进了后面的屋子。
只听得雪山之后的风声如同鬼哭狼嚎。
她找到了留下的灵药,赶紧给白笙上药包扎,清理伤口。
随后她赶紧去了后厨准备炖汤。
只是她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了。
她赶紧跑出去在马车里把准备的干粮拿出来。
她开始在厨房生火,只是这里面得柴火大都发霉了,烧起来浓烟特别多,呛得她眼泪直冒。随后用手抹了抹,顿时脸上出现了几个手印。
饶是如此,她还是冷着一张脸一本正经地煮着粥。
看着锅里的红豆薏仁粥快要煮糊了,她赶紧把火熄了,拿来一个碗盛了满满一碗端去白笙房间。
此刻他伤口已经清理过了,身上的疼痛退了些,主要是身上的体温已经正常,于是有些清醒地睁开了眼睛。
之前他虽然在迷迷糊糊的半昏半睡之间,但是姹萝照顾他,他是知道的。如今自然也知道他们来了天山。
听到门口的动静,他扭头看去,姹萝端着一碗粥进来。
看到他醒过来,冰冷地说道:“我给你煮了粥,趁热吃。”
白笙在她的搀扶之下坐了起来,他望着碗里的粥一笑,眸子里都是光亮。
姹萝只当没看见,把碗塞到他的面前,白笙接过来心满意足地舀了一勺。
随后他笑容满面地说道:“真好吃。”
接着又忙不迭地吃了好多。
姹萝见他饿成这般,不由得怀疑自己的手艺。有这么好吗?
只是看着他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她也不由得抿了抿嘴。
在她的注目之下,白笙咬着红豆的声音被她听到了。
她的神色一凝,随后有些怀疑地出声:“你别动。”
白笙被她这么一出声愣住了,趁这个机会,姹萝拿过他的勺子舀了一勺放到嘴里。
结果:“……”
她嚼着嘴里半生不熟的红豆,一向没什么情绪变化的脸都是有些僵硬,略微可以理解成为尴尬。
她目光艰难地望向白笙,“这么难吃,你病糊涂了吧。”
看着他吃的那么欢快,她还以为自己的厨艺有所提升了。谁想到会是这样。
白笙微微一笑,随后将碗里剩下的粥全部倒进了嘴里,他倒是嚼得开心,姹萝却是理解不了。
他把碗放在床边,温和地说道:“我没有病糊涂,我很清醒,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东西。”
他望着姹萝说道:“这一碗红豆薏仁粥,胜过人间绝味。”
姹萝像老白痴一样看着他,随后把碗收走了,她站在厨房里望着锅里的粥,觉得白笙肯定是男子烧坏了。
这个红豆什么的是她看着便宜才去买的,虽然她以前在杀手训练营的时候可能连这个都没吃过,但是后来她进了浮生殿,也就没有在亏待过吃这一方面。
只不过她已经习惯了茹毛饮血的生活,对这些精致的东西她当真是享受不了。
只是在玉府的时候,他每日里都给她送吃的,竟然不知道自己的嘴巴在不知不觉被他养得刁了。
这东西放在从前,已经是她最好的食物里,只是如今吃起来,她竟然觉得难吃,不过那个白不拉几的人怎么还会吃的那么香?
她还是不能够理解,于是又舀了一碗试着尝了尝,一口没有尝出来,再来一口……
于是一碗半生不熟的红豆薏仁粥就被她不知不觉之间吃完了,吃完了之后觉得,也没有那么难吃。
姹萝端了火盆进屋里,白笙望着她忙碌的样子,虽然还是那么不近人情的模样,但是却开心地笑了。
“好了,这里冷,有了火,你的伤口不至于被冻伤。”她说着坐在床底下歇气。
“姹萝。”
冷不丁地抬头,白笙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块白净的帕子,朝着她的脸上抹去。
她还没反应过来,只听他说道:“等我病好了,就不用你辛苦做饭了,你看,都把自己弄成小花猫了。”
他擦完之后把手帕放回了怀里,姹萝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只是转过头望着火盆里的柴火,没有再说话。
事实上,她也不知道说什么,杀手,从来不需要学会说话,只要学会杀人就行了。
自然,她对这些人情世故也不懂,只凭着自己的心意行事。
一如她对云疏,白笙对她好,她就救他出来。
此时无将已经把天山都翻了个便,随后突然感觉到一丝明显的气息,他猛地回头,朝着大殿的方向看来。
他眯了眯冰蓝色的眸子,一抹黑影朝着大殿而来。
自从倾耳把灵力分了她一些之后,她的灵敏度就比较常人好太多。
只觉得屋外有强大的力量在波动。她将白笙按在床上,“别动,我出去看看。”
打开大门,就看到无将踏着满是白雪的台阶一步一步地走了上来。
无将见到她,熟悉的气息更加的浓重。
只是,他的眸子一定,这不是上次闯入浮生殿的人么?那时候她只有一身暴乱的灵力,可没有倾耳熟悉的气息。今日怎么会这么浓厚?
他疑虑一生,抬手将姹萝冷不丁地提了起来,“你是谁!”
“姹萝。”
“告诉我,你是不是倾耳!”
“不是。”听到她的话,无将只觉得心里不忿,一股力量冲上心头,叫嚣着杀了这个女人。
只是她身上的气息让他不能下手,之后他将姹萝狠狠地摔在地上。
“你见过倾耳吗?你知道他在哪里吗?”他俯身问道,声音极尽温柔和蛊惑。
奈何姹萝从来就未沉溺在他的温柔里,只是冷眼相对,“不知道。”
无将眸子一变,手上忍不住凝聚了一股骇人的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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