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尘摘下了眼镜,她正微笑着看着江琳,如果可以的话她还想抱抱她,不过现在好像来不及了。
“没想到在我生命的最后阶段还能见到你一面,赶快回到那个世界吧,那里的我虽然冷漠,但是她比我更有一颗作为人的心,而她也有着不可言喻的未来,这都比即将要死的我好多了。”
江尘叹了口气,她将杯中的咖啡一饮而尽,当她看到江琳的眼眶中蓄满泪水的时候,她却笑了起来。
“哭什么,傻孩子,人都是要死的,即便是我这样活了上百年的人也终有一天会死的。”
江尘摸了摸她的头,红色的眼睛中满是柔情,不过这柔情马上就化为了冷漠。
“那个我是不是经常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你。”
江琳点了点头,她看着江尘能够如此简单的收放自己的表情便很惊奇。
“好了,我们回去聊吧。”
江尘收回了书,带着江琳回到了那间别墅中,江尘一个人在这里生活了三十年,而米特的那间房间,她倒是一直在打扫着。
“进来坐坐吧,米特死后我就再也没有在这里待过一个小时,不过既然你回来了,那我就在这里等待着我的生命走向尽头。”
江尘推开了门,坐到了床上,她的脑海中满是那一天米特死的时候的场景。
“那本日记。”
江尘突然咳嗽了几声,她将江琳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可当江琳的视线放到了她的身上时,她却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张纸。
“本来想着总有一天你会回来,但是如果那时候的我不在了的话你又会怎样,看看吧。”
江尘将那两张纸递给了江琳,她缓慢的拆开来默默的念着。
“这本日记本来是写给你的,但现在,我希望你永远不会看到它。我只想见到你,亲口告诉你所有这些故事,但我想,如果你现在正在读这本日记的话......那说明我的愿望落空了。”
这是江尘写给自己最后的话,然而江尘却不负众望的撑了过来,而江琳也回到了这里跟江尘分享着最后的时光。
“没想到我也能写出这么煽情的文字来,能让你看到就好啦,我当时是这么想的,但是我又不像让你看到,这种纠结的感觉大概就是人类才会拥有的。”
江尘凑了过来倚在了江琳的肩头,她逐渐的闭上了眼睛。
“放心吧,我死后不会留下任何东西,希望天堂能给我个机会上去,我一直想再见米特一次,如果可能的话我还想跟她讲讲你的英雄事迹,如果可能的话我也想见到我的父亲,那个英俊的男人不知道会不会原谅我。”
江尘依旧闭着眼睛,她的生命气息越来越弱了,而江琳能看到的表现就是江尘本来纯白色的头发正在飞速的变成黑色,然后再化作粉尘。
“怎么,这样的死法还是第一次见到吧,逐渐化成灰尘然后再由灰尘化为最基本的粒子,甚至都不用再埋葬,这样的死法实在是太浪漫了,我们本来就是来自星辰,所以最后还是要回归到星辰之中。”
江尘就这么一直说着,然后睁开了眼睛,她原本的瞳色是黑棕色的,十分的好看,比红色好看不止十倍。
“这就是曾经的我啊,能够作为人类而死去实在是太好了。”
江尘的身体开始崩坏,首先从脚开始,随后逐渐到了腹部,到最后只剩下上半身,而从手指处的崩溃也就此开始。
“我们要说再见了,可能在未来的时空中再汇,不过在此之前还是暂时分别一段时间吧。”
江尘化成了宛如星辰般闪耀的光芒消失了。
不过当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她正躺在一棵大树之下,太阳正照的她睁不开眼睛。
“江尘,快来吃饭啦!”
一个熟悉的女声从不远处的房子中传来,江尘有些迷惘的坐起来看着那间屋子,熟悉极了。
“妈...妈?”
江尘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不禁热泪盈眶。
“真是的,你来的太迟了。”
米特正躺在她的身边,她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紫色的头发正压在身下。
“是啊,明明还有这么多的事情我却死了,这还真是不怎么值。”
江尘看着有些大的太阳,笑了起来。
“那么,吃饭去吧。”
江琳正坐在屋子里发呆,大概是因为江尘逝去的如此之快,她连几句话都没有说完。
“我也应该回去了。”
这间别墅肯定不会再有人回来了,而江琳打算将这一切隐藏在不同的时空中。
而米特的墓,她大概要将它留在这里了。
等江琳回到正在战斗着的江尘的时空时,战斗已经结束了。
江尘将克罗格脱臼了的肩膀接了回来,而在二人旁边的吉恩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很难分辨他到底是受了怎样的伤。
“结束了吗?”
江琳三步作两步跑到江尘跟前牢牢地抱住了她,刚刚还在战斗着的江尘瞬间懵住了,不过看江琳微微发红的眼眶她就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么,看起来她还是走了。”
江尘摸了摸江琳的头,人都是要死的,可能在江琳结婚生子之前自己也有可能就这么撒手人寰。
“这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未来已经变得完全光明起来了,我们可以活在太阳下面,做些正常人的事情。”
三日后。
江尘坐在咖啡馆中,她的面前是现任联邦的国务卿,而他此行来的目的则是与江尘签一些条件。
“江尘女士,不知道这样你是否乐意,在军队官复原职,而且只需要提供一些小小的帮助,我们可以给你跟你的女儿,当然还有那只猫一个绝对安全的住处,这就是我们能够提出的最后的条件,当然如果你有不过分的条件的话也可以提出来。”
国务卿将一份文件跟一支笔递给了江尘,顺带着还有一支香烟。
“当然可以,不过除非发生了四级事件,不然我是绝对不会上战场的。”
江尘就只有这么一个条件,她接过了那支烟用火机点燃。
“当然可以,江尘准将,十年了没想到我能再次这么喊你。”
他推了推自己的金丝眼镜,随后说出了让江尘无比怀念的称号。
“缘分,还真是妙不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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