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俊生懊悔地锤了自己一拳,说:“怨我,昨晚,周哥提醒过我,可能是想轮班守夜,是我疏忽了。从我们那间房子被人下了蒙汗气雾剂来看,我们被人盯上了。刘仝,你负责背好铜象。人在象在,不许分离。咱们要离开房间,到墙外主动防守,并随时准备接应周楠。”
一霎时,三人武装完毕。刘仝用一个背囊把铜像背在背上,又用一条绳子把背囊拴在腰里。来回跳了几跳,见无障碍才放下心来。
离开时,邱人庆折回来把那个大房间下了个绊雷,才追上他们。
虽然是在夜间,三个人凭着丰富的经验,一致断定周楠应该是向东南方向去了。联想到有人给房间下蒙汗气雾剂,他们断定过一会儿应该有人来收“胜利果实”。以那个围墙渠口为目标,三人在百米之外分别隐蔽起来。
约莫半小时左右,东南方沙滩上出现了5条黑影。其中,1个在前。2个居中,2个殿后,悄无声息,快速奔来。看看来到围墙缺口处,当先那条黑影一挥手,跳了进去。居中的两位以缺口围墙为依托,两只狙击枪指住了大房间窗户。最后面的两位在距离缺口五六十米处卧倒,准备火力支援。
前后不过两三分钟,只听得客栈内隐约传出“轰隆”一声响动。在众人惊异时,围墙处有一人跳墙进去,不到2分钟就越墙而出,与等候在那里的另一人沿着墙根向外交替掩护,快速撤退。
“想走,没有那么容易。”丁俊生悄声命令:“我打前面那人,你们两个打后面那个。而后调转枪口,收拾他们殿后的两个人。射击!”
“咻”地一声,围墙根处倒下一个黑影。几乎与此同时,“哗啦啦”,“哗啦啦”,刘仝和邱人庆的班用机枪各来了一个长长的点射,然后抱着机枪滚向旁边。在墙根处第二个黑影双手一扬,跌倒在地的同时,“啾”“啾”两声,两颗狙击枪弹掠过刘仝和邱人庆刚才射击的地方。刘仝背着铜像就慢了那么0.3秒的时间,“当啷”两声,两颗子弹击中了背上的铜像,心痛得刘仝心中一哆嗦,不知道铜象是否被打坏了。
周楠因为路远,比敌人晚到了那么三两分钟。正在他观察形势的时候,前面已经开火。从两挺班用机枪欢快的叫声中,他立刻判明了敌我双方的位置。于是,“咻”地一枪,将敌方一个狙击手一枪爆头。
剩下的那个殿后的狙击手,正是岛国海樱佣兵的队长龟山太郎。顷刻之间,部下纷纷毙命。龟山不敢恋战,连续几个翻滚脱离战场,从两个小沙丘的缝隙里,象王八吃西瓜——连滚带爬逃了出去。
山麓镇失守那天,龟山太郎知道自己罪责难逃。与其返回省城受他们侮辱奚落,甚至当替罪羊,不如一走了之。反正在代理团长期间也没有少搜刮当地的金银财宝古董字画。唯一不甘心的是听到了鎏金龙首的消息,却没有能捞到手里。甚至,连精明强干的副队长燕冲天三郎最后也失联。他知道,阿府不可能把这些东西带往外国,最大可能还是埋藏在国内某个秘密地方。在山麓镇驻防期间,他命人把阿府象篦头发一般掘地三尺,翻了个底朝天,愣是没有找到任何珍宝。要是听说价值连城的珍宝就在一进大门的假山水井中,就摆在明面上,不知这位佣兵团长会作何感想。
弃职潜逃后,他既怕受到傀儡政府的通缉,又怕受到抵抗组织的缉拿。夜行昼伏,潜逃到了邻国。在此藏匿期间,得知这条路是抵抗组织的秘密物资运输通道。一向贪婪的他决定带着剩下的四五个残兵败将暂时留在当地,潜伏在沙漠腹地的三家店附近,干几票劫夺军饷或者古董玉器的大买卖。于是,收买了店家、加油站老板,让他们注意搜集情况,并承诺给他们信息费。
拉着丁俊生他们的出租车司机见这几个东方人不苟言笑,紧紧地保护着一个包裹,像是专门替人送货押运一般。在加油时禁不住老板的诱惑,把这一情况告诉了老板。谁知道隔窗有眼,偏偏被个凡事都特别细心的周楠无意之间给看到了。
于是,事情就朝预料之外不可掌控处发展。通过刚才的交锋,对手精准的枪法,凌厉的攻势,无懈可击的阵地布置,使他一下子就大败亏输,成了孤家寡人。
龟山太郎急急如丧家之犬,惶惶似漏网之鱼,一阵风似地逃回帐篷,把金银细软卷了一个大包裹,带着逃到了百米开外的一处便于伏击的阵地潜伏下来。他认为,对方很可能乘胜追击而来。要是那样,在这块他比较熟悉的地方,他绝对能一雪前耻,报仇雪恨。
谁知道,空等了2个小时,也未见有人前来追击。他估计对方也许是夜间不敢贸然深入这片茫无边际的荒漠。黎明时分,可能会来围剿。哪料到,直到日上三竿,也未见一兵一卒前来搜索。
龟山太郎心犹不甘,换了便衣,揣了手枪,变换了一个方向,探头探脑地先在昨夜出事那家客栈外转了一圈,见除了围墙上有几处新鲜弹痕之外,一切如故,丝毫看不出夜间发生过激战的样子。客栈院子里空空如也,哪里还有外地车辆的影子。
为了刨根问底,龟山太郎壮着胆子进了客栈。伙计迎上来,问客官可是要住店。他摇摇头,说有事要找你们老板。伙计也不多问,将他领到一排房子拐角处向前一指,就忙活去了。
店老板指挥者一个木匠正在修理房门,那间客房门扇下边被炸烂,地面上隐约似有血迹。老板面无表情地问:“你有什么事情?”
龟山太郎掏出一张大额钞票递过去,说:“老板,请帮帮忙呗,我有几个伙计未回去,我想问后来的事情到底怎么样?”
老板冷淡地说:“死的埋掉,活的走人。人生皆是过眼烟云,还能有什么别的途径吗?客官,你不见我正在忙活吗?”。
龟山太郎恨不得上去扇他几个耳光,无奈眼下独木难撑,只得又掏出一张钞票,说:“老板,请稍微透露一下他们的去向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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